第1章 小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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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垂着头不知是在想什么,待听见动静才朝我看来。当他朝我看来的那一刻我居然又回想起父亲曾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木子,安然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哥哥了,叫哥哥快点……”后来的我是没叫他哥哥,因为我跑开了,而且忽然冒出来的哥哥说真的让我那会感觉不是很好。

    但我知道,那人从那天起就已经是我的哥哥了——我哥哥长的像‘城里人’,我哥哥叫安然。

    那人没停留太久,就站在房门口看了眼呆在床上‘睡觉’的我就关门出去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就像是被丢弃的孩子那般陷入了黑暗中,慢慢的我把被子拉下就在黑暗里露出我半张小脸,只听见外边响起那刻意压下的交谈声,那声音我认得一个是我爸的声音,另一个是我爸新娶那女人的声音……

    又是过了很久很久,我知道此时已经是很晚很晚了,记得那说话柔柔的林老师告诉过我们‘早睡早醒’才是乖孩子,我想做一个乖孩子,但我现在是睡不着的,我想改天一定要问问林老师‘睡不着该怎么办?’

    我觉得口渴了,我想现在要是来一杯凉白开好了,虽这么想着可我身体已经比大脑有了行动。我掀开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准备到屋外头寻水喝。

    那石头全体通黑,有我那时般大小。我那会太小不知事理只知道我爸想把一块大石头拿到家里去,我要是我那时再懂事理点的话我一定会双插腰质问我爸他是不是傻缺,怎么会想把石头运回去?

    我爸长的瘦小是拿背不起那块石头的,后来是我爸一个人硬是把石头放在椅座上叫我帮着推走。那辆自行车也是给力一路上被压的咯吱咯吱响却硬是到村口才散架,也自从那以后每次有人路过村口都可以看见那堆认不出原体的铁块儿。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扰人’的声音才逐渐变得小声,最后就只有走路的响声和木门被关上的吱吱响声。我之所以知道是木门关上的声音大抵是因为我常和夏逸、隔壁家的小三子和娟儿在门口那儿玩,门会因为被我们玩耍时误碰撞到而发出声音,时间久了我便能听得出来。

    就在我再次快要睡着的时候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外面的亮光就那样闯入我的房间,因为这些光房间亮了大半,而我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急着把被子拉好又使脸埋入枕头中。

    正当我准备放弃喝水回到我那窝里睡觉的时候,竟意外发现那窗口下有着身影。难道是娟儿?我之所以有这个念头是娟儿害的,娟儿经常在半夜荡留到我家门口或者是我房间的窗户下把我叫醒陪她一起睡觉。

    很难得,竟然不是娟儿。我看到那影子是谁时说不惊讶是假的。那人长的好看,我曾经听奶奶说他‘长的不像是我们村里人,倒像是城里人’,奶奶说他长的像城里人有她的原因,而最大的原因大概是他长的不像是我们这里的孩子。我们这里的孩子无论是从脸上还是衣服上来看多是脏兮兮的,但他脸上是干干净净的,衣服也是整洁得体的,长的更是比我们这里的孩子好看多了。

    他是坐在门口那块被擦得发光发亮的石块上,说起石块还记得那是我爸在我四岁重阳节那天忽然发疯说要去登山,做为他女儿的我不知因何原故也脑抽的选择陪他去。那时家里还有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那车骑起来的时候会发出难听的咯吱咯吱声,而我爸当时就是用那辆自行车载着我到离村子最近的一座大山上的。那山泥土本就多再加上那天清晨刚下了小雨,山体路滑,我被我爸牵着走了大半路,待快到山顶时因为我爸一个不注意脚踩滑便拖着我一起滚下了好一段山路,最后也亏是山路中有块大石头拦截着我们去路才不至于让我们摔得太惨。摔了一跤后我爸没再继续往上爬了,大是怕因为他的坚持把我拉下‘火海’,可令我大为惊讶的是我爸他竟然决定把那块拦截住我们的石头带回家。

    辛而我是对这个房间熟悉的,靠着记忆很快便走到了门口。拉开门,我一眼就看到那闭着窗口处的有白光透进。那处白光是缘由于前巷的娟儿家,娟儿是我的伙伴儿,比我大一岁,她们家是开麻将馆的常到第二天一早才关闭,晚上要是起来的话就会看到她们家的灯光。

    娟儿家的灯光使我不用再小心的走路,因为我可以借着这光影顺利地走到桌子边。拿起水壶的我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水了,这使我很气愤,我想我很讨厌那个把水都喝完的人。

    很久以后我总回忆起从六岁开始后的事情,想着那应该是我一生命运的转折。

    是夜,别人说话的吵闹声以及走动的隆隆响声使我从睡梦中惊醒,隐约间我可以看到墙与门之间留着一个细小的缝,房间里唯一的光亮就是从那儿照射进来的。

    我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自己却是赖极了,趴在床上不想再动弹一下,最后就干脆透过那缝隙看着那些来来回回路过房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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