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哭着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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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林琴音睡得很安稳。睡梦中仿佛闻见若有似无的墨香,不知从何而来,却让人心下安定。而这一次,林琴音也再未梦见自己的爸妈。

    第二日,太阳刚刚升起,窗外鸟语花香,清晨的下人们正忙着准备早餐,打扫卫生,一切都井井有条。林琴音悠悠然转醒,咽喉已经没之前那么痛了,只是嗓子依旧很干,人也依然有些头昏脑涨的。她掀开被子,想倒杯茶润润喉。刚下地,便觉眼前一阵黒蒙。林琴音慌乱之中,紧紧抓住床栏,这才不至于摔倒。

    “病还未好,不好生将养着,怎么就急着下地?”说话的是李元璟,回过神来的林琴音这才发现,自己抓的也不是什么床栏,而是李元璟的手,话说,李元璟也真是高大,自己居然只到他的肩膀。难怪刚才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原来是他。

    “我只是喉咙痛,想倒杯茶喝。”林琴音尴尬地松开售,解释道。昨天的一切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哎,她都没脸回想。

    注意到她的尴尬,李元璟并不戳破,只呵斥道:“怎么不喊青萍。”

    林琴音不以为然:“多大点事啊,还要喊青萍,我自己来就……”

    “你自己来就摔地上了。”李元璟面无表情。

    “……“

    林琴音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杯仍然还是觉得渴,又连喝了好几杯。而李元璟也跟着坐下,并不言语。

    一时无语。

    林琴音忍不住开口:“你找我有事吗?”

    李元璟盯着她,也问:“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林琴音思前想后,除了昨日,自己不该毫无形象地抱着他大哭,还把鼻涕眼泪全擦在他身上,她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吧。

    “昨天的事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林琴音满脸愧疚。

    “无碍。”李元璟仍旧面无表情。

    哎?不是这个,那是?

    “啊那个,把你首饰拿去当那件事,我也跟你道个歉。”林琴音一脸恍然大悟,随后真诚地道歉:“我想了想,那东西的确不应该随随便便拿去当,只是当时我并不知晓那些首饰有你们奕王府的标记,所以才……”

    不等林琴音说完,李元璟说:“不知者无罪。”

    既然如此,那我还应该有什么该跟你说的,林琴音一脸问号地看着李元璟。

    青萍应了声是。

    真是毫无戒备呢。李元璟看林琴音睡熟的模样,心下不禁感叹。随后,也离开了。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李元璟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睡熟了。

    睡倒在他怀里的林琴音毫无防备,像个初生的婴儿般,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李元璟感觉胸腔有种无法言语的满足感,甚至想着时间能停在此刻也很好。

    然而,时间终究不是他能掌控的。

    不多久,青萍也端着药和蜂蜜水进来。

    太医把脉后,说林琴音伤寒未好,又大悲,需要好好调养。于是再更改了药方,细细嘱托了一番后便告退了。

    “晚上好好看护你家姑娘。”李元璟吩咐青萍:“如若有事,直接让流云禀报我。”

    ”昨日发了一夜烧,醒来就这样了,不知是为何。”青萍摇摇头,同样的费解,眼神里却满是关切。流云见此,不再多话。

    见林琴音根本听不见自己的话,李元璟一个眼神,示意流云去请太医。流云领命去了。

    “青萍,你去给她煎付药。再冲杯蜂蜜水过来。”李元璟吩咐道。青萍忙应声去准备。

    不多久,这份静谧就被流云打破。李元璟眼神示意流云别出声,小心地将林琴音放在床上躺平,期间,熟睡中的林琴音一度下意识地不愿撒手,都被李元璟哄过去了。作为这一幕的目击者,流云不可谓不震惊。

    做好这一切的李元璟,直到林琴音重新睡着后,才示意流云请太医进来。

    李元璟被林琴音那迷茫却又依赖十足的眼神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心跳漏了一拍,却不敢转移视线,怕再次引起她的情绪波动,忙说:“恩,我从不骗人。”

    林琴音像是信了她的话,不再大哭,只是仍旧抱着他小声的啜泣。过了不知道多久,李元璟感觉林琴音不再哭了,试探着喊:“林姑娘?”

    李元璟刻意软下的声线很能安慰人,但处于绝望中的林琴音根本听不进去,只是越来越用力的掐着自己。

    跟着李元璟过来的流云见此情景,一脸惊诧,悄声问青萍:”林姑娘这是怎么了?“

    李元璟毫无心理准备的接受了林琴音的拥抱,怀抱里的女孩子哭得天崩地裂,仿佛世界末日。一边哭一边说话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又心疼又想笑。李元璟知道,有些地区的人们会称呼母亲为“妈妈”,想必,她也是迫不得己背井离乡,这才对母亲异常思念吧。

    “只要你想,你就不会失去她。”李元璟想,不管她是谁派来的细作,目的是什么。只要她坦白,那么,他愿意既往不咎,并且给她和她的家人以优渥的生活,甚至保她从此不受她的主人侵扰。

    林琴音却不知李元璟心中所想,她被李元璟温和的语气安慰得冷静了不少,她愣愣地抬头,直直地看向对方:“你是说真的吗?”

    四下无人,李元璟忆起昨夜的情景,想了想,倾身拥住林琴音,温和地说:“昨夜听到你喊妈妈,想必你很思念她。如果她看到你哭成这样,也会心疼吧?你应该也不想她为了心疼难受吧?”

    “音音心疼你,肯定也不舍得看你这么难受。”林琴音想起昨夜爸爸对妈妈说的话,也是这般意思。她再也忍不住,直起上半身,一把回抱住李元璟,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想她难受……呜呜呜……可是她没……有我了……我也……永远失去她了……我难过得……像快要……死掉了。”

    林琴音蜷起双腿,双手抱膝,把头埋在双腿间。终究,还是死了对吗?原以为这里的一切才是梦境,未曾想,居然是现实。苍天不公,她不想离开的故事居然是梦境,希望是梦境的经历却是事实。

    不,我不信。林琴音用大拇指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背,想唤醒这场梦境。然而,清晰的疼痛告诉她,这里,不是梦境,而是残酷的现实。林琴音不甘心,仍旧狠狠地掐着自己,借此转移自己内心的痛苦。

    眼前的少女像是伤心到极致般,蜷缩成婴儿的姿态。明明哭得双肩都在发抖,却愣是没哭出声。真是个倔强的人啊,李元璟想。李元璟看见林琴音的手背沁出血,忙走过去,想分开她的双手。奈何,林琴音看着个子娇小,此刻力气却大得惊人。李元璟不敢用蛮力掰开。别无他法,只好温声哄到:”你弄伤自己了,快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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