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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略商锐利的眼睛狠狠盯住了他,不放过一丝一毫可能露出的破绽。

    小可怜被这么一瞪,抖得更厉害了,似要躲避崔略商逼人视线一样深深地低下头。

    瞬间,刺耳的竹哨声再次响起。

    这次再无侥幸,这“小可怜”显见就是有问题的。

    几个人本来就已经全情戒备了。

    孰料白白警戒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哪里再窜出一条蛇来袭击。

    楚留香&崔略商&张简斋:“......”

    小可怜:“......!”

    难道是张简斋的药粉效果太好了?

    几个人也找不到其他理由。

    小可怜也不再装可怜了,身体骤然扭曲,蛇一样柔软滑溜地以一个不可思议地角度飞快地后撤。

    崔略商堵在他前面,楚留香和张简斋堵在后面。

    奈何楚留香一手抓着个大累赘,张简斋的武功又不太行,竟当真被那“小可怜”给窜出去了。

    小小的身体没入阴影中,瞬间顺着墙壁“游”上了屋顶,喉中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

    咻咻咻咻——

    ...箭如雨下。

    之前街面上不打眼处遇到的那些人摇身一变都成了拦路虎,又有从各处屋顶和民房等藏身地现身出来的,迅速站位,将几人团团围住,便是一阵猛攻。

    而且用的全是弩/箭,还都是强弩。

    本朝和前朝一样,民间并不禁弓,老百姓自家会手艺的做个弓去山里打些猎物卖钱都是常事。

    可弩就不同,哪朝哪代对这种用于军中的硬武器都是严管的。

    本朝除了直属于皇帝陛下的那些军队有资格配备强弩等杀伤力强大的军械之外,就是各地藩王府中按制可以养的那些兵能配备的弓/弩按律都应该是有数的,想要涨军备就要往上打报告,大臣研究通过,皇帝同意了,才能增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那些个不走寻常路的一个个都可有钱了,上头不给就自己搞呗,大不了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用。

    说不准这些人私下里配备的各种兵械比好些朝廷正规军的还要精良呢。

    所以有强弩其实也没法确认这是哪来的势力,但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替朝廷效命的崔略商就在这呢,还刚逮住了条自投罗网的毒鱼,这个时候想把他们连锅端的,肯定是那张名单上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呗,简直不打自招。

    “小心,箭上有毒!”张简斋眼尖地瞄到箭头上的蓝光,大声示警。

    楚留香和崔略商苦笑,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灭口啊。

    简直太看得起他们了!

    好几十围攻的人,人手一把强弩就算了,居然还有数把连弩混在里头,都这样还要用毒箭,这是一定要让他们死透的意思。

    局面非常不利啊。

    逮住的木高峰还没审,不能死。

    张简斋武功不行,距离太远风向不对也不能用药,虽说是个“奶妈”吧,还只能事后奶,眼下根本使不上劲,纯属累赘。

    一群远程可群攻的小怪围攻俩二拖二的近战,是很欺负人了。

    **

    ——师父,咱还不出手吗?

    ——再等会儿。

    速度交换了身份出来的师徒俩苟在一个环境隐蔽视野极好的地方眉来眼去。

    累赘一张简斋不得不拎着晕过去的累赘二木高峰,被崔略商带着就是一顿神走位。

    空出手来的mt楚留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两根棍子灌注内力抡起来舞得密不透风,叮当咚咚当当奏出一曲葫芦娃,打落了一地飞箭。

    哇塞,这操作,这走位,太尼玛拉风了!

    这才叫传说中的神仙大佬吧,俩挂比啊,主角光环真他么的好用,这也是一般人能活出来的?!

    应全看得劲劲儿的。

    他在琢磨,这帮人到底手底下还有多少人能用,人才济济啊。

    就是这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划拉,生怕自己不够像反派似的。

    要是就这么一直把鱼饵撒出去,到最后能钓上多大的鱼呢?

    应全还真想看看能不能够一网捞的。

    不过还是算了,时机不对,捞太多反而坏事。

    其实这局面要破解也不是真的就那么难,难点在于楚留香的原则——他从不杀人。

    不考虑他职业的话,简直可以被立起来当个江湖奉公守法标杆了。

    这个原则对要保命的几人来说很不友好。

    不过应全喜欢。

    这伙人一看就是特意练过的,还有点儿门道,这箭法准头和配合都不错,尤其隐藏的功力一绝,连那俩大男主都没发现。

    另外轻功跟耐力也都不错。

    应全颇为见猎心喜。

    还真别说,那些人兜里还都有点儿好货,正好掏来...用用。

    多少年的师徒了,林平之对应全的想法还是能猜到个大概的。

    得了,敢死队又要进新人了。

    他也觉得这伙人还不错,稍微上个辔头调/教一下就能用了。

    **

    毒蛇都没能咬死楚留香他们,乱箭这么常规的攻击方式更不可能干掉他们了。

    这里头压力最大的其实还是张简斋。

    楚留香和崔略商年轻力壮的,平日里出生入死多了,这场面虽大也还应付得过来。

    张简斋倒也见惯生死,不过他是作为大夫见惯别人的生死。

    像这样拎着个一百好几十斤死沉死沉的大老爷们气喘吁吁地还得跟紧崔略商,免得拖了人后腿,对老爷子的心理压力也是蛮大的。

    那些冒出来的弓/弩手显然是有备而来。

    就拉着距离远远地用弓/弩射箭,还是带足了箭来的,已经射了好几波了,依旧落箭如雨。

    但这些人,或者说这些人背后的人也依旧是低估了楚留香。

    楚留香的确不伤人命,但不伤人命和不伤人可是两码事。

    熬过几波箭雨,楚留香便心中有数了。

    拨打弩/箭时借力打力,不仅借来犯的弓/弩手自己的箭打了他们自己人,甚至还能控制着不让那些毒箭戳中任何一人,而只是把他们击晕便罢。

    这一手功夫简直拔群。

    弓/弩手也不是死的,不能坐等被打晕。

    他们理解不了怎么有人能够反应这么快,想要闪躲,却又闪避不及,一下子队形就乱了,反倒方便了楚留香各个击破。

    正反击得顺风顺水,忽闻一声轻笑,笑声似远似近,缥缈难辨方向,偏让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配合着当下的情境和背景,又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听上去鬼气森森,让人汗毛直竖。

    “香帅手下留情啊。”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不仅人鬼莫辨,还有些男女莫辨的意思。

    话音方落,箭雨戛然而止。

    那些上一秒还不断抽箭上弦的弓/弩手几乎同时停下了动作,且是停下了除了呼吸之外的所有动作,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维持着上一秒的姿势,不像是活人,反倒像是许多栩栩如生的蜡人。

    楚留香手持着两根通身砸箭砸得坑坑洼洼的棍子戒备地四处搜寻说话人的踪迹。

    这半宿过的可是够一波三折高/潮迭起的,就是不知道这会儿新冒出来的这个又是几个意思?

    “在找我吗?这里,呦吼,这里这里~”

    应全从藏身之地探出小半个身子,十分热情地朝气喘吁吁地几人挥小手。

    依旧是一身革带束腰的“制服”,脸上带着镂空面具,特别好认。

    还好还好,冒出来的这个是算是“熟人”......个屁啊!

    这就是个冒出来截胡的!

    而且还不知道猫在一边儿看他们几个搏命看了多久了!

    除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张简斋之外,楚留香和崔略商心里都塞了满满的mmp。

    尤其崔略商。

    这才跟他透露完“自己人”的身份,就这么眼睁睁地拿他们拼命当热闹看,人干事?

    他也是太不了解应全了。

    显然应全还能干出更不是人的事儿来。

    这个时候跳出来也不是因为热闹快没有的看了,就干脆出来装模作样地帮他们一把好说话之类正常的原因。

    纯粹是因为应全得拦着楚留香别一箭一个小盆友地都给他打晕了。

    “香帅这身手果然名不虚传,我都差点儿看过了头,您可别都给我砸晕了,我们师徒俩身娇体弱的,可扛不回去这么多大...块头。”

    应全就藏在这条街上最豪华的一座酒楼上。

    这条街不是什么奢华的去处,来的都是一般老百姓,所谓的最奢华也就是座二层小楼。

    应全就躲在二层楼上的屋檐底下。

    隔了不到三尺,那酒楼屋顶就站了两三个弓/弩手,居然无一人发现屋檐下有人。

    楚留香惊奇地看着应全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不过他比较好奇,酒楼二层并没有外置的走廊,二层屋檐为了防雨能宽点儿也有限,顶多能藏个小孩儿那么大点儿地方,就算身高矮点儿那也是个大男人,怎么躲进去的?

    得亏他没把这句话问出来,不然应全得先打死他,再考虑要不要把答案烧给他。

    矮个屁!

    他这是缩骨了,缩骨!

    嘛,按说缩骨了那点儿地方也藏不下,楚留香完全是陷入了思维定式,挖个洞不就藏下了吗。

    当然这招只能晚上用。

    不过藏身的问题不是重点,重点是应全开门见山,上来就没掩饰过他要把这些围攻他们的人带走的意图。

    崔略商可不能答应。

    不说这些人的目标就是奔着来把他们灭口的,一看就超有嫌疑,肯定要带回去审问主使者。

    就说方才拼死拼活的可是他们,一边儿看热闹的凭什么占便宜啊?

    当然是,凭他能啊。

    应全脚指头都猜得到崔略商要说什么,翻身坐到了房檐上,还很有童心地晃了晃腿。

    声音也变得带着点儿童音的尖锐,“别说我没资格,我可是救了你们的命呢。”

    楚崔张三人:???

    救了他们的命?

    什么时候的事儿?

    应全伸手一指他们来时的方向,好脾气地笑眯眯道:“你们往回找找,看是不是有两条被钉在墙上的蛇,那蛇可毒了,当时要是四条蛇都一起上了,是追命你长了两张嘴呢,还是香帅你长了三只手呢?”

    四条蛇,四个人。

    一个木高峰是昏迷的不说还是被点穴的俘虏,更有可能人家就是要把他也一起灭口的。

    一个张简斋武功不济指望不上。

    一个崔略商手上功夫又不行。

    一个楚留香还拎着个木高峰。

    要是当时真的是四条蛇一起上的话......

    三人一想象那个局面,顿时后怕得冷汗涔涔。

    如果真有四条蛇的话,那干掉两条蛇的应全说自己是救了他们一命,并不夸张啊。

    虽然不排除自导自演的可能性,但在这面具人也没理由用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骗他们。

    楚留香和崔略商都是知恩的好孩子,奈何楚留香的感谢还没说出口呢,就听身后一个声音轻佻地调侃道:“师父,您忘了,这位可是强(重音)盗(重音)中的大元帅,职业就是偷鸡摸狗,可不就有三只手吗。”

    楚留香:“......”

    不用看也知道这说话的肯定是前头那个恶整过自己的面具人了。

    楚留香无奈,有一度都在考虑要不要换个不那么招人恨的“职业”了。

    一回头,楚留香==b了。

    没看到另一个面具人不说,反而被吓了一跳。

    方才还亮着的几盏灯笼被漫天箭雨扫过一场,早就都被戳得零碎了。

    黑漆漆的长街上,一队面无表情肢体僵硬的人整整齐齐地排成一队,提线木偶一样一步一步朝前走。

    这已经不是阴森,而是恐怖了。

    这是湘西赶尸人的队伍吗?!

    方才那些个弓/弩手都不知怎么地就成了被赶的“尸首”,有身高体壮的就负责扛着方才被楚...留香打晕的那些,不用扛人的也老老实实地跟着走。

    队伍后头还当真响起一声接一声的摇铃声。

    摇铃响一声,“行尸”们就跟着走一步。

    整个画风十分瘆人。

    走在队伍后头摇铃的自然是林平之,他手里还牵着那个“小可怜”。

    “小可怜”长得圆头圆脑矮矮小小,单就长相而言是个挺可爱的童子,擦干净脸,没了鼻涕,乖乖巧巧地被林平之牵在手里......看着像个被养的小鬼。

    趁楚留香和崔略商都被“赶尸”队伍惊住的空挡,应全飞快地丢出飞爪,把木高峰从张简斋手里给抓了过来。

    “你这是?!”

    应全一击得手立刻遁走,翻身就又上了房,拉出安全距离。

    “替你们分忧啊。”应全说的完全不亏心,“你们确定还要在这里跟我们争论俘虏该归谁的道理?”

    一提手上拎着的木高峰,“这货完全就是个诱饵你们不会看不出来吧。连个诱饵都能找到你们的行踪,你们觉得你们用来安置薛家兄弟的地方又能有多秘密呢?据我所知,六扇门可不算是铁板一块呦~”

    崔略商勃然色变。

    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大。

    他们兄弟虽然短时间就闯出了好大的名头,还被钦封了“四大名捕”的称号,如今一提起六扇门,几乎所有人先想到的就是他们兄弟。

    但细究起来,他们听从世叔的安排入六扇门总共也没有几年的时间,名声虽大,在六扇门里的人脉却远不如那些几乎世代都在六扇门里供职的捕快。

    就是半路投身进六扇门的也比他们的资历老多了。

    这些人是忠是奸,都有什么心思,背后有没有人,又有哪些人,他们都还没彻底摸清。

    若说这里头有人跟名单上头的人勾结递消息里应外合什么的,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此,崔略商当机立断地放弃了他们本来也不可能再捞回来的那些俘虏。

    一拱手,道:“多谢提醒。”

    示意了楚留香张简斋一下,两个轻功高手就一左一右地夹带着轻功没那么灵的张简斋飞快地闪人了。

    应全在后头挥手送别,还不忘谆谆嘱咐一下。

    “可千万要把人活着送进京啊~”

    声音慈爱的一如老母亲,坑得崔楚二人差点儿脚下一软,三个人摔成一堆。

    师徒俩人嘻嘻一笑,击掌庆祝了一下。

    大丰收啊~

    “师父,你要的蛇。”

    林平之掏出个口子扎得严实的皮口袋。

    两条被应全用针钉死的,还有两条被张简斋的药药迷糊的,四条赤练毒蛇都在里头。

    应全接过来掂掂,打开口袋,拎出一条半死不活的瞅瞅。

    还没有小指粗的一条蛇,通体赤红,腹部一条深红的血线,三角脑袋上头还有块乍看之下挺像桃心的深红近褐的小斑。

    哎呦,这条长得有意思啊~

    捏开毒牙,闻一闻,毒性也相当不错呢~

    这条带回去给他家小皇帝养着玩儿好了#^_^#

    应全这个大内总管当的是相当称职,对外的名声也相当不错,当然这个也要多谢他的那些个“同行们”的衬托了。

    在满朝文武,尤其是忠于皇帝的大臣们看来,应全这个大内总管五毒不沾,钱权不爱,虽然手段狠辣了些,堪称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但那也是太过忠心的缘故,瑕不掩瑜,瑕不掩瑜。

    就是那些个尝试过走后宫门路,妄图在皇帝身边儿埋跟钉子的人,在发现这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之后,也得叹一句“这真是条好狗”。

    对把禁宫近乎打造成一个铁桶的应全肯定是恨的...,但也重视,还会羡慕。

    毕竟哪个上位者不想要一条这样又忠心又凶恶还能干的“好狗”呢。

    这个评价相当精准了,应全的确是又忠心又凶恶,还能(bei)干,皇帝陛下当成心头肉一样养的可开心。

    应全被养的也很开心。

    要是让那些人知道这条“好狗”不仅是被皇帝陛下养在被窝里的,还会时不时地在出去打猎之后给“主人”带点儿类似这条赤练蛇一样的“小礼物”回来讨“主人”开心的话,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瞎了眼。

    呵呵呵呵嘿嘿嘿嘿~~~~

    真是越想越开心呢。

    应全把蛇一揣,手一挥,“咱走。”

    **

    应全用来控制那些弓/弩手的法子是蛊。

    蚊蚋一样的小虫子,飞起来无声无息,逮住一点露出来的皮肤就能一口叮上,然后钻进去。

    之后就变成了提线木偶,可以靠铃声控制了,效率高得很。

    只可惜这么好的手段却很不完美。

    只能做些例如行走,背抗这种很基本的操控,再复杂一点儿的就不行了。

    而且控制的时间也不够长,按照被控制的人实力心智不同,短一点儿的一炷香,最长也不过三个时辰,钻进去的蛊虫就得被耗死了,只能像这样临时用用。

    不过应全的蛊术也是从捡了日月神教窝里反的大漏之后新学的,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他不着急。

    反正从日月神教捞到的好东西,除了五毒的炼蛊术之外,不是还有著名的三尸脑神丹吗。

    不管是多硬气的人,吞一颗丸子下去都能搞定。

    要不是难度系数过大,一直没有头绪,应全还想学生死符来着。

    三尸脑神丹和生死符在控制人的功效上头威力可谓不相上下。

    只是三尸脑神丹的制作复杂,主要原料又很另类,不好弄不说也不够卫生,万一哪天他家小皇帝要亲自动手用的时候岂不膈应得慌。

    还是生死符那种可以就地取材的环保风比较好。

    可惜门路太不好找。

    顺带着,应全忽然想起来另一个控制欲爆表的老妖怪。

    石观音控制她那些个手下,还有调/教她那些个不听话的男宠,用的都是罂/粟吧。

    这可不行。

    三尸脑神丹也好,生死符也罢,这两个也很恐怖,但都是有门槛的。

    没有方子和技术做不出三尸脑神丹,不会法门功力不够用不了更解不了生死符。

    可罂粟这玩意儿基本上可以说是没什么门槛,且流毒无穷。

    别看石观音那装嫩成疯的老妖怪如今待在大漠里好像挺老实。

    她那是有顾忌,一来脸大,觉得自己长得太美,时隔了这么多年还是对当年差点儿把她绑回去收入“后宫”的水母阴姬心有戚戚焉,执着地相信人家肯定一直对她不死心。

    二来嘛,这些年不光是中原武林高手频出,就是大漠那一亩三分地她也还没整明白呢。

    别的不说,单是一个玉罗刹她就搞不定,想发展点儿势力还得藏头露尾地绕着人家的地盘,别提多憋屈。

    实际上这女人的胃口可大了,看她那两个儿子就知道了。

    应全对这种敢于挖他家小皇帝墙角的垃圾一向都是采取宁错杀不错放的原则的。

    别说做了,就是想一想都不行。

    何况石观音和无花那母子俩还正经想的挺美。

    不行,还是得尽快把这两个没什么本事还蹦跶得欢的臭虫给捏死,不然他身上痒痒。

    应全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勾勾画画。

    “师父,都收拾妥了。”林平之回来复命。

    ...那些弓/弩手被他带人从头发丝儿检查到脚后跟,把藏起来的大小家伙事儿都给搜刮一空之后丢进了地牢,还一人塞了一颗丸子下去帮他们做个弊,省得他们醒过神儿来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做出正确的选择。

    应全满意地点点头,一指终于醒过来,却因为全身大穴被点一动不能动的木高峰,笑道:“乖,拿去玩儿吧。”

    林平之露出一个跟应全十分神似的甜美笑容,脚步轻快地往木高峰走去。

    他已经卸去了脸上的易容,跟当年那个骑马倚斜桥的傲娇小公子相比,也就是五官略张开了些,还是能一眼被认出来的。

    木高峰是个能把一点儿仇记十年的人,但他记得的一般都是别人怎么“对不起”或者“得罪”他的,对自己害过多少人可就没太多逼数了。

    但他又没失忆,又是谋算辟邪剑谱失败后才不得不投了南王府供人驱策的,自然印象深刻。

    木高峰知道自己都干过些什么,一见林平之的脸,惊得瞳孔都放大了。

    见木高峰果然对自己还印象深刻,林平之更高兴了,开开心心地把人拎起来,准备带回去慢慢“叙个旧”。

    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个什么,回头问道:“师父,真不用再派人去帮追命和冷血一把吗?”

    弓/弩手什么的其实还是小意思,那都是些死士,用来拖住崔略商和楚留香他们脚步的,能一击必杀自然好,不行的话能重伤也不错。

    大头还是放在了冷血那边,毕竟他们是为了销毁证据,要灭的口主要也还是薛家那两兄弟。

    六扇门的内应再能耐,也探不到那名单账本的位置,根本就不在追命和冷血手里嘛。

    可那些人不知道啊,恐怕得豁出去玩个大场面吧。

    到时候别伤到什么无辜的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应全满不在乎,“不就是五毒童子吗,他干娘又没来,我那天给冷血和追命都种了点儿好东西,了不起就是见点儿血,又死不了。”

    名单账册到手,那些个杀手也都杀的差不多了,薛衣人和薛笑人的死活其实没那么重要,应全也不怎么关心。

    那已经不是他们的问题了,能给个提示,还送了那么珍贵的好东西,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再不济那不是还有主角光环撑着呢吗。

    忙乎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把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就想静静地思念他家小皇帝一会儿,才懒得去多管什么闲事。

    有点时间应全还要把那条看中的小蛇好好调/教调/教好带回去给人玩儿呢。

    当然林平之也就是意思意思地问一下,但愿楚留香和崔略商能及时赶回去吧,默默地给点了根儿蜡,一样没什么良心的好徒弟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礼物”上,快活地拎着木高峰走了。

    **

    应全和林平之师徒俩是各寻各的乐趣去了,稍微提了一嘴就被抛之脑后的冷血其实并不需要林平之点的蜡。

    事实上,这娃对自己的遭遇还在懵逼。

    冷凌弃是诸葛神侯的四个徒弟里排行最末的,也是年纪最小的,从小被狼群养大,虽然伸手骁悍,身上却有种不谙世事的单纯。

    冷凌弃长得还好看,冷若冰霜的俊俏面孔配上一双柔软如春草的碧色眼睛,对着这种反差萌,不仅诸葛神侯,就是上面三个师兄也难免就会产生一种老父亲的慈爱,对他格外宠溺。

    都是糙汉子,宠溺的方式也就是惯孩子。

    冷凌弃本来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尤其是遇到女人(他眼里的雌性)就更不会说话了,再被这么惯着,冷凌弃索性就任着性子来,习惯性地独来独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本来就是空降新人,偏名声好大地压在了一众老人的头上,四大名捕在六扇门里头人缘其...实都不怎么样,其余的捕头对他们敬畏多过敬服,除了一些真正不慕名利的老前辈看他们时有种后继有人的安慰感之外,其余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排斥他们四个。

    而冷凌弃又总是这么一副生人退散的冷脸,不了解的人看着就是高傲自负目下无尘,可以说是师兄弟里头人缘最差的一个了。

    崔略商跟楚留香出去吃饭,除了挖墙脚的心思之外,更多的也是为了套套看还能不能掏出更多的细节和消息来。

    冷凌弃留下带着跟来的六扇门捕头们守着薛家两兄弟。

    说是带着,实际上冷凌弃也不会吩咐他们做事,就是吩咐了,那些捕头也不见得就会老实地配合。

    冷凌弃虽然不善言辞,直觉却是四兄弟里最灵的,也最敏感。

    不仅是其他捕头排斥他,他也排斥其他捕头,总觉得这些人都靠不住。

    格格不入之下,干脆他就自己守在关着薛衣人和薛笑人的房间外。

    到底也是江湖上名震一方的宗师级剑客,崔略商安排的时候还是给了他们充分的尊重。

    请了张简斋过来,迷药也帮他们解了,也没有点穴或者上镣铐来限制他们的行动,只是限制了他们的内力。

    看在薛衣人是唯一能管住薛笑人的份上,还特意把他们关在了同一间房里,免得薛笑人搞事,或者两兄弟再一言不合就玩个自尽什么的。

    冷凌弃是单纯,不是傻。

    这件事情背后涉及到的人物方方面面都有,盘根错节。

    这些从前花过大把银子把薛笑人和他训练出的杀手们当成趁手的利剑使唤过的人,此时肯定全都希望薛笑人早死早好。

    冷凌弃对薛笑人那种“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要搞个大事出来吓死你”的想法完全不能理解,对薛衣人那种教育严重失败导致的悲剧下场也没什么感想。

    只是,当初与薛衣人交手时,薛衣人对他的剑法多有指点,他领这份情,所以要尽忠职守,至少在被送去审判之前要保住这两兄弟的命。

    玩了一手灯下黑。

    其实崔略商安排羁押薛家两兄弟的地方就在某处因偏僻已经很久没用过的别院里。

    薛家这一代当家的是薛衣人,是当世最有名的剑客之一。

    名声太大了,盖过了他的先祖们,导致人们一提起薛家庄就想起薛衣人,甚至大部分人都觉得薛家庄就是薛衣人创建的,是个以武起家的地方。

    其实还真不是。

    薛衣人其实算是出身世家,祖上也出过不少当官的和读书人,只不过后来没落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等到薛衣人以剑法闻名之后,家业就重新兴盛起来。什么田庄啊铺子啊其实都不少,别院这种用来消暑避寒或者附庸风雅的地方也不缺,只是薛衣人和薛笑人都是武痴,所以多半都荒废了。

    这一次抄没薛家,这些地方的地契都被抄了出来,崔略商便灵机一动,索性在里头挑了一座最不起眼的用来关人。

    这地方远在城郊,周围都没什么人家,原本可能是农田,后来无人打理就成了一片荒草丛生的荒野,既方便隐藏,也方便防备。

    甚至连薛家哥俩自己都不知道这地方其实就是他们家的。

    薛衣人和薛笑人这对兄弟已经不能用关系好不好来评价了。

    薛衣人愿意一死替弟弟顶罪,但就是不愿意好好说句软话肯定一下弟弟在剑法上的成就。

    没办法,他是个剑客,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不好就是不好。

    剑法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不是单纯的剑技问题,再要往上走一步,就是心境的问题,这就是道。

    薛笑人的剑法是薛衣人亲自教出来的,剑技已至巅峰是基本的,但他心境不行,那一步就是迈不过去。

    ...

    薛笑人怨恨薛衣人永远不肯承认他,薛衣人也苦啊,他费尽心血教了那么多年,心想就是头猪也教出来了,谁想到还教出个反效果呢。

    这哥俩虽然都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也算是把心结解了一部分。

    但让俩个已经过完了大半辈子的固执老头彼此敞开心扉,得了吧,不够肉麻的。

    开始是说不了话,迷药的药性解了之后,哥俩也还是不说话,连看都不想多看对方一眼。

    想要听这哥俩的壁角,打探点儿内/情什么的是妄想。

    冷凌弃也没这想法,他就默默地抱着剑往哥俩的门外一杵,十分认真地守着。

    中间有个捕快来了两趟送饭,冷凌弃瞅瞅他,又瞅瞅送来的饭菜,一言不发地往门口一堵,用眼神示意那捕快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第一次捕快撑着笑脸忍了。

    第二次的时候捕快就撑不住了,说话也不好听起来。

    “您不吃,里面两位前辈刚解了药效,身体正弱,也不用吃饭吗?您连口水都不让我送进去,到底是何居心?”

    冷凌弃任他说,不理他,也不让位。

    那捕快也是六扇门的老人了,姓刘,任职了十几年,武功尚可,有些功绩,又是老资历,早习惯了处处被人尊敬,能撑着脸给个毛头小子赔一回笑脸就够意思了。

    被冷凌弃这么一无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杆火嗖就窜上来了。

    “四捕头是不是也太目中无人了,我好歹也是六扇门的前辈,尊你一声四捕头是给诸葛神侯面子,你也不要太倨傲了。怎么?我端来的食水一概不用,连房门都不让我进,四捕头这是信不过我?”

    刘捕头气得脸都红了。

    冷凌弃就是信不过他啊,只是不想多事,也就没说话,反正在师兄回来之前,谁也别想靠近就是了,一顿不吃不喝也出不了人命。

    真要吃了,反而可能出人命呢。

    虽然没说话,但冷凌弃的眼神儿基本上也把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

    刘捕头一半是心虚,一半也是有顾忌,气得半死,也硬生生地忍住了,还是端着被拒之门外的食水原样回去了。

    冷凌弃也没错,那食水里的确就是有问题。

    刘捕头也的确信不过。

    这等心胸狭窄,眼高手低,贪财好色的人,随便一勾搭,就能上套。

    当真明火执仗地做什么可能还不敢,但传点儿消息啦,动点儿手脚之类的小动作做起来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到时候找个替罪羊一推四五六不就得了。

    这里的替罪羊特指崔略商和冷凌弃。

    可惜,他真没想到冷凌弃能这么不给一点儿面子地认死理,还明晃晃地把怀疑他的态度摆在明面上。

    冷凌弃这么硬气,他自己就心虚了,除了色厉内荏地撂两句狠话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刘捕头其实在知道此次要来动手的是谁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苗疆极乐峒五毒童子的名声直可止小儿夜啼。

    用毒的手段登峰造极,杀人如麻,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且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刘捕头也害怕,这样的人要是杀性大发,万一连他也给毒死了呢?

    这都是保不准的事儿。

    这么一想,被冷凌弃给怼了也好,传信出去之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避开了。

    自以为得计,刘捕头偷偷摸摸地传完信之后就去找也看冷凌弃师兄弟不顺眼的同僚演戏去了。

    **

    “什么?又没成?!”

    五毒童子怒了,尖细的嗓音几乎能把耳膜刺破。

    座下四色童子赶紧又是哄又是请命地盼他赶紧息怒。

    ...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这个孩子就只是个单纯的乞儿。

    小可怜将竹哨子紧紧攥在手心里,浑身发抖,像只被黄鼠狼盯上的鸡崽子。

    “啊——有蛇、蛇!”

    方才吹响哨子的小可怜尖叫一声,吓得转身就要跑,却腿脚一软,没跑两步就左脚拌右脚地扑通一声摔了个狠的。

    摔完也不顾疼,连滚带爬地就要继续跑。

    一个闪身将那小可怜拦住。

    小孩子本来就矮,坐在地上害怕地手脚并用往后蹭就更显得是小小一团,倒衬得崔略商像个大魔头一样可怖。

    崔略商的语气也的确不和蔼可亲,“你的哨子是哪来的?”

    哨声响起的瞬间便暴起,才一察觉就已经逼到眼前。

    几乎是同时,楚留香将手中拎着的木高峰运力向上抛起,另一手敏捷无比地险险一掐,正掐在了一条蛇的七寸上,又稳稳地将落下来的木高峰接住,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半点狼狈。

    只有楚留香自己知道他背后已经渗出了冷汗,他捏住那蛇类特有的冰冷黏滑的躯体时,蛇牙已经张开,再晚哪怕十分之一秒,他身上就要被戳出几个永远也好不了的洞了。

    崔略商可不会让他跑掉。

    楚留香可能会心软,追命却不会。

    这变故来的太极太快,楚留香几人应对得更快。

    直到尘埃落定旁观者才有机会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偷袭他们的并不是人,而是比暗箭更快也更灵活的蛇。

    那两条蛇简直太快了,且十分训练有素。

    借着月光,张简斋看到了那两条蛇的样子,顿时面色大变,迅速从随身的药囊中掏出药粉撒出去。

    药粉沾到几人身上,地上,自然也沾到了被抓住的两条毒蛇身上。

    这两条违背了自然天性,深冬时节不冬眠还异常嗜杀的毒蛇被捏住了七寸也不改凶性,却在沾到了这药粉之后不多时便蔫了下来。

    崔略商的脚下也正踩着另一条同类毒蛇的七寸。

    他是个谨慎的人,自练了酒箭以弥补上身无法着力的不足,喉中便永远压着一口酒,关键时刻就能救命。

    那本可说是个绝境,让应全评价的话,没有主角光环他们死定了。

    深更半夜,哨声刺耳。

    视觉和听觉都被重重干扰的时候,若非楚留香和崔略商天生便超人一等的感官和常年在危险中打滚磨练出的直觉,他们绝躲不过这毒辣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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