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了,”流珠起身,随意将那黑发在颈后用丝带束起,“走吧。”她摘下珠冠,带好,理正,径直出了门离去。
夜瞳俯下身,一言不发,她知道,说一句话,对现在的流珠来说,意味着痛楚。这一俯身,眼里将落未落的那滴泪,落在碎玉上。
“小珠,”夜瞳俯下身,就起不来了,“我……”
逝川自嘲地笑笑,今夜这轮美月,错过了啊!而后推开了应园的朱门,毕竟,太累了。
辰时的日曦,是一如既往的准时,无力极了
“今日,戴了珠冠,去白泽爷爷那。”流珠面无表情地对着夜瞳说道。她不知应该摆出什么表情,笑,她是铁定笑不出了;哭,哭又有什么用呢?
夜瞳看着她忍痛不语的样子,心疼之至,连梳子也拿不稳。
“啪”碎玉满地。
“你不是最心疼这些物件么?”流珠看见黄镜里,她眼中将要滴落的泪珠,调侃了一下,“今日怎如此大方?竟舍得打碎?”
“不急。”逝川两字含糊过去,“先说这九天玄冰与‘凌桃明’二物怎样制药。”
“那书里有写,不必说了。”白泽忽地意识道那本书的纂者与逝川的关系,自知刚刚说错话了,要他拿回去,朝夕相对,岂不残忍?
“您刚刚还不记得要先让毒发出来呢!”逝川调侃道。
“好。”夜瞳小心翼翼地应道。她知道流珠的心思,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夜瞳一下一下梳着流珠的长发,没有像以往那样与她嘻笑,与她说话。绕柳生的痛楚,就如同从流珠身上一点一点地将皮肉抽走般。流珠咬着牙,浑身微颤。
子时的三生谷,是如此恬静,恬静得不像是个被遗忘的地方,恬静得令逝川作呕。
应园旁的巷子,一贯地没有人迹,月光却是如水般,流了一巷。逝川忽地觉着这是如何凄凉的景。抬头,今天原是满月。低头,细细算来,是八月了。
“《溪边杂记》里不是写了吗?”逝川笑笑,“这‘绕柳生’固然不伤身,但它毕竟还是味毒,只有先让毒发于表,才能去除彻底。”
“对对对,是有这样一笔,”白泽摆了摆头,“这果然是老了。对了,正好你来了,这本书你就拿回去吧。”
说罢,逝川便说了声告辞,头也不回地走了。外面的缘阵林子里传来逝川的惨叫。
白泽呆住了,眨眨眼,机杼阁!他三步并两步地奔去,一脚踹开了门。
回风睡得正酣……
“我那是关心则乱!”白泽佯怒,“你这小子,当真滑头!”
“那我回去睡了,”逝川长出一口气,这样好像能放心把药交给他了,“明日流珠或许会到这处来。那是解毒的最佳时期。”
“你怎可以如此?”白泽听罢,不得不惊于逝川的心计,也很愤恨他的心计。怎可以为了救她去伤害她?
“开玩笑呢,”逝川自是听出白泽话中的怨气,自知刚刚的玩笑有些过了头,“这‘绕柳生’,不如此,无法去除。”
“何解?”白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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