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钱没有爱，这也叫父亲？”
他还要说什么，我却无心继续听，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儿，黎至的女朋友。
祁明见我，转头去看，心中了然。“小至的女朋友？没想到在这儿遇上。”
我扯了扯嘴角：“黎至他还不知道，苏若不喜欢他，只是需要钱。而我们家什么都缺，除了钱。”
祁明皱眉，又转过头看了看她，叹口气。“这样的人很多，不过，及时止损。”
若我真的说了，黎至应该会跟我闹翻吧。“这小子护短的很，关键时刻胳膊肘往外拐，宁可帮外人，也绝不帮家里人。”
他摇摇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他自己会明白。”我说。
人就是这样，旁人的劝诫总是听不进，即使他说的也许是对的，也自欺欺人的不愿去听，不愿去想。
我叹口气，我和黎至都是一样的。自愿活在骗局，拼命努力相信着这一切是真实而美好的，其实心底比谁都清楚。
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一直。
“对了，你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我问。
“看到你发的朋友圈，知道你心情不太好，就叫你出来喝杯咖啡。”
我不发字只发图时，多半是心情不好。“认识三年，还是你最懂我。”
我的朋友圈早已屏蔽我爸，他懂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懂。
我有些奇怪他这么问，却还是说：“没有，但生活费倒是不缺。”
他叹口气：“你和黎至到底是他的孩子。”
我懒得绑头发，索性让它随意披散着，夜色下的北城，映着点点灯火，更让人迷醉了。
“黎晚。”
我转头，祁明就在我旁边。他穿的很简单，白色的风衣和裤子，套在他身上不松不紧。其实不管他穿什么，落在我眼里就是好看。
医学院的学生都是神仙，能背的下十几本词典那么厚的书，有勇气上模拟手术台做解剖实验，换成是我早就吓晕了。
我们去了附近一个小而温馨的咖啡厅，温暖的咖啡入口，心也跟着慢慢回温。
“黎叔叔还没回来吗？”
“去吧，晚安。”
回应我的是门关上的声音，黎至这小子，从来不会说晚安。
我看看时间，十一点了啊。不知道他睡了没有。我关掉微博，点开他的朋友圈，依然是孤零零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刚从医院出来？”
“是啊，实习生比较辛苦。”
还能怎么办？我撇撇嘴，去呗。
入冬了，北城偶尔下雪，今天温度倒回升一些。我套了件加绒卫衣和长裤，围了个围巾就这么出去了。
我问过自己太多遍，已不愿去想，只揉揉眼睛，继续刷微博。
“我去睡了，明天我还要上课。”
是他！我来了精神，他也没睡，而且在刷朋友圈。我飞快的回复：“是啊，没睡。”
“那出来喝杯咖啡？”
喝咖啡？如果答应了，晚上我真的会睡不着吧。可我的动作已经先做出反应，回复了个“好”。
闲来无事，我发了一条状态，图片是我抱着靠枕的手臂，没有任何配字。但凡用语言能表达的，都不是我想说的。
“还不睡？”
“爸今天又不回来吗？”
“嗯。”我道。
他出差去了，是应酬吗？还是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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