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舒婕离开你是因为你陷入困境，她不愿跟你共同承担风险，我派人查舒婕的户头，从跟你离婚起，她的账户里每个月固定有一笔不明进账，我查了查资金来源，是来自一个叫白子衿的女人，那个白子衿现今是你妻子不错吧？舒婕在你那边时，我没少找人监视她，我的人告诉我，在舒婕离开家之前，这个姓白的女人就曾经频繁地约见舒婕，那个时候是你们公司最敏感的时期，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舒婕会离开，我想你应该去问一问现在在你家称主的人，这几年即使舒婕离开了你，她也没回来求过我，你当真信她是过不了苦日子才离开你？醒醒吧！”
舒老爷子对他说的话犹如电掣雷轰，顾凛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忽然变得无比明了。
或者说，他一直在心里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还是被道破。
“我对不起她，你也对不起她。”顾凛说完，起身出了门，驾车一路驶向舒宅所在的城市。
当初顾凛的公司遇到难题，白子衿找到舒婕，对舒婕开出条件，如果舒婕肯主动离开顾凛，那么白子衿将会以妻子的名义帮顾凛的公司起死回生，事情发展得很顺利，舒婕答应了她，很快便消失在这座城市，白子衿也顺理成章地，来到顾凛身边，成为那个跟顾凛共甘共苦的枕边人。
锅里的汤开始沸腾，白色的泡泡从底部到锅壁四周滚滚翻腾，白子衿发着呆，眼睛盯住了这些白色的气泡，仿佛这里面就是她为自己争取的一切，很快便破灭无踪。
“你问这些做什么？”白子衿把手里的木勺咣当扔进锅里，大喊道：“人已经死了！”
顾凛双手撑着额角，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难道在你心里，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白子衿看他这个样子，不禁怒火中烧，“顾凛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在你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手拉了你一把。”
他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辜负了舒婕。
现在白子衿站在自己眼前，她的短发被低低地扎到脑后，脸侧落下细碎的发丝，脸上厚厚一层脂粉，凹凸有致的身材穿着白色的镂空雕花蕾丝连衣短裙，不过现在连衣裙前套了一条黄白纹路相间的格子围裙，这样的女人太不适合拿起锅铲站在厨房里为丈夫熬醒酒汤了，她天生就应该在职场里叱咤风云——太精于算计，太工于心计。
白子衿怔在原地，没了说辞。
今天顾凛在办公室，大幅的投影仪上忽然跳出会话请求，发起人来自舒婕的父亲。
白子衿煮醒酒汤的动作停下来，用背影对着顾凛，“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件事。”
“你在躲避什么？”顾凛始终不愿意放过她。
白子衿忽然有些透不过气。
“你的意思是，我逼她？”白子衿的声音微弱蚊蝇，带着一丝的不可置信。
顾凛反问：“难道不是吗？”
她继续发出控诉般的诘问：“难道，即使她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弃你而去，你也还要对她念念不忘吗？”
“是她弃我而去，还是有人逼她不得不走？”顾凛抬起头，眸光像一双遒劲有力的手，攫住了白子衿的颈项。
舒家这边两位老人酸楚不堪，顾家这边也不得安生。
自舒婕出事后，顾凛和白子衿之间生了嫌隙，有一个疑团横亘在两个人之间，像一个去不掉的大疙瘩。
一日顾凛从公司回家，借着三分酒意，他又问白子衿：“你为什么背着我偷偷和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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