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改变了历史，那么，原来的历史哪里去了？”
“这个，我没想过。”林烨从没想过这么复杂又充满哲学性的问题。
“从前，有过一个非常强大的文明，在他们已知的文明序列中，这个文明在基因、装甲、灵魂以及空间上的科技是最强大的，强大到无与伦比，无人能及的地步。在那辉煌的黄金时代里，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文明的顶点。享受着万世的瞩目与赞扬。”
“一直到，某一天，有一个新的种族出现，那是个非常古老的种族，他们的历史甚至在宇宙起源之前，他们的科技水平更是让人只能望其项背。与这个古老种族一比，所谓的强大文明，就与萤火虫到了太阳面前一样，微不足道，渺小的可笑。”
“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古老的种族并不霸道，他们平和的态度使得两个文明有过短暂的交流。最终的结果是，古老的种族失望的离去，而强大的文明却获得了全新的知识——因果科技。”
“从那时候开始，整个文明都开始发疯一样的研究着这种全新的科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去向哪里？这个世界，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时间是什么？未来是什么？因果因果，因从何起，果从何来？”
“等等……”林烨伸手制止了人形光团的感慨自述：“我只想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人形光团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林烨却是心中一动：“什么交易？”
“我为你提供一份强大的神级基因，而你，带我离开这个星球，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是什么意思？”林烨表示困惑。
“你没选择攻击寒冰是正确的，因为这块寒冰不仅仅是保护我的装置，也是限制我离开这颗星球的装置。无论是从内，还是从外攻击这个装置，唯一的下场，就是行星星核立刻爆炸，尸骨无存。”人形光团淡淡道。
林烨却是背心一阵冒汗。
还好选择了相信直常见。
“我和神族做过交易，只要我提供足够多的低级基因组，他们就会不断的提供灵魂供我同化吸收。在我的计划里，只要达到一定程度，我再附身于最后一次献祭的神族，就可以脱离现在的肉体，不过，既然你说三年后，我依旧被困在这里，就证明我的这个计划是失败的。”
“所以，决定吧。”人形光团淡淡道。
林烨考虑了一下，点头沉声道：“成交。”
人形光团又一次一言不发的消散，林烨则坐了下来，从腰包里拿出压缩的食物，给自己补充消耗的体力。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人形光团还没出现，休息好的林烨起身找到了圣堂孤狼的半截尸体，可惜林烨为了求稳，那一炮打得又狠又准，能量炮火之下，装备尽毁，只留下了一堆没用的碎肉，以及同样由钢达尼姆合金制造出来的光明之眼，一个同样人类眼球大小的圆珠子。
打扫完战场，林烨想了想，抬手几炮，将那些保存蓝色能量液体的柜子通通轰成了渣。
“没用的，神族已经完全掌握了这种低级基因的制造方法，所以他们才摆脱了与我的交易，从开始的频繁到现在的象征性祭祀，这批基因液还是十年前的存货，他们一直没过来取走而已。”人形光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林烨身后。
林烨注意到，它的光芒似乎暗淡了不少。
“这个……”林烨还真没有想过：“历史肯定是能被改变的！”
尽管没想过，林烨还是觉得历史是能被改变的，比如龙六。
“直觉。”林烨想了想，坦言道。
人形光团沉默了几秒：“在你的未来里，我在哪里？”
“严格来说，我们从未见过。在原来的历史里，三年后，第二次凡那登战役会开启，我所在的前锋军团于2413年2月13日正式登陆这颗行星，在与神族两万陆军部队对峙六天后，十五万人类前锋部队全线溃败，我所在的小队于意外中找到了这个基地，然后我们原地待援，等了两天，这个基地被赶来的特种旅接管，人类军方第一次与你发生接触。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人类只在这个基地呆了三个月，就因为一次神秘事件后，接管基地的特种旅与科研人员几乎全军覆没。而第二次凡那登战役又因为神族的全线反攻彻底失败，所以，这是人类最后一次与你的寒冰接触，也是我所知历史里，最后一次关于你的记录。”
林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形光团突然又道：“关于未来，你怎么看？”
“嗯？”林烨一愣，不知人形光团的意思。
“你觉得，未来是什么？或者说，你觉得历史能被改变吗？”
比起现在已经位高权重，掌握神权的阿努比斯，现在的林烨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各种布置只是有个想法，甚至都还没开始！
可恶！
林烨拳头紧握，额上青筋暴起，内心第一次特别的狂躁，左手的能量炮光芒闪耀，理智告诉他，第一时间将这块寒冰轰成渣是最好的选择。
林烨看着人形光团，简要的介绍。
“看来我的转生终究还是失败了。”人形光团语气低沉。
“谢谢。”林烨开口说道。
“刚才，你想杀我，为什么又放弃了？”
而林烨却是心情起伏不定，无论先前设想过多少情况，却没一种情况是被人发现来自未来，更何况还不是人类。
无论是从外面献祭用的灵室，还是这里的蓝色液体，都可以看出这个东西跟神族的亲密程度非同一般，如果让神族知道人类之中有一个来自未来的人类，林烨都已经能想像到，那个同样穿越过来的阿努比斯会以什么样的高压手段进行镇压。
看着那已经完成采集的蜘蛛机器人，林烨想了想，选择相信直觉。
中断左手能量炮的能量填充，林烨伸出手去拿蜘蛛机器人，这时，白光再次闪耀，人形光团再现。
林烨身形略微一滞，见人形光团并无阻拦的意思，便大大方方的将蜘蛛机器人收了起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却在告诉他，这个东西，比想像的要危险，在它没有显露出敌意之前，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内心犹豫再三，蜘蛛采集器发出的滴滴声却惊醒了林烨。
林烨不由脸色一变。
人形光团却是激动道：“难怪你知道用智慧之球的作用，太不可思议了，你竟然真得是来自未来的人类！”
话音未落，光团又是一闪，再次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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