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凶,话说的很重,但她却“哇”的一下哭了。
表哥闻声而来,但他看到这满目狼藉的场景好像并不生气,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把把我要的东西塞进我的怀里。
我看见表哥蹲在她面前细声细气的说话,但她似乎并不领情,最后表哥叹了一口气:“别哭了,哥哥带你买糖吃。”
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就剩下了两个字——戏精。
认识她的时候,我们都还小,大概只有六、七岁那样。其实我对你说了一个谎,她不是我的邻居,从来不曾是。
我生于一个单亲家庭,父亲从小就对我很严,送到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兴趣班。他也不大喜欢我与同龄的人走的太近,其实他也没有同我说过,只是每每遇见我与同龄的人在一起时总是脸色阴沉沉的了。于是那个时候与我关系比较好的就是一个比我大七岁品学兼优的表哥。
表哥家离我上学的地方很近,而父亲又常常不在家,于是我总是喜欢先去表哥家做作业,再回家。表哥家隔壁住着一个寡妇,可能在每个人的童年都有一群讨厌的孩子,他们总是说那个寡妇是我的母亲,让我喊她妈妈。可我却是见过我母亲的,她虽不如她漂亮却比她温和很多。
那句话就似有什么魔力,她忽然就不哭了,抬起头,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表哥。
表哥牵着她的手出去,在路过我身边时,她看了我一眼,同时露了一个狡黠的笑。
那天我去拿东西,表哥叫我在客厅等一会,自己去杂货间拿。
忽然我听见来自书房的“哐当”一声,我急忙走过去,入目的是被打翻在地的颜料盘和散落满地五颜六色的颜料,而表哥最喜欢的画被她涂的面目全非。
这段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但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毕竟,我也不曾喜欢过你吧?
有时候半夜忽然醒来,摸摸身边,也时常惆怅:黎璃,并不是所有陪伴都是最长情的告白。因为你不是那个嘴里甜甜的喊着我哥哥,心里却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陌央;不是那个因为一个玩笑而四处躲藏,不敢见我的陌央;不是那个我想忘,却又忘不掉的陌央……
那时候天已经有一些昏暗了,天边的晚霞也隐去了一半,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很乖巧的跟在陌阿姨身后,可一转眼她就将自己头上的皮筋撸了下来,绑在一旁狗的两只耳朵上。
或许是那段回忆离今太远了,我已不记得她当时是什么表情、我当时是什么想法,唯一记得的是她白白的裙子和散落肩头黑色的头发。
第二次见她是在表哥家。
听说她还有个女儿,和我一般大的年龄,可我以前却没有见过她。
第一次见她是我从表哥家回去,在路上刚好碰见的。
其实我对她是怎样一种感觉,我也不明白。只是对陌央,我总是不能释怀……
——王源
今天是2027年6月20日,我和黎璃离婚的第五年,整整五年,60个月,21900天,131400小时,7884000分钟,14730400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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