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子羽站起身来，捡起地上被水淋湿的衣服，冰晶受到惊吓似的，纷纷落下。子羽披上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背影数不尽的寂寞，是月光下的殇歌。
“你穿好衣服吧”留给滟蝶这样一句话。
滟蝶的心顿时被冰冻了，因为她知道薛海夜这次必死无疑，他连她都不要了，没什么能阻止他。
蜷曲起身体，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淹没在滴答滴答的水声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放下尊严屈就与你，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吗？为什么今天你不要？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呆在你身边三年，却始终都猜不透？
“我希望你再放薛海夜一条生路，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果然还是你，一点没变”司马子羽大笑几声，好像是对自己的嘲讽。“我能把你的人留在身边，却怎么也留不住你的心”
“你还好吧？”脑海中那段模糊的记忆忽然又被又唤起，隔了三年，这个声音依旧熟悉。子羽转过脸，才发现安安静静躺在自己身边的魅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子羽吞吞吐吐说着
三年前他与她早有约定。他放薛海夜一条性命，她要永远陪在他身边，听他差遣，但是，不可以占有她的身体，因为她说‘她永远都只属于薛海夜一个人’，从此，她成为他的杀手，为他杀任何一个他需要杀的人。
“你还是三年前的滟蝶吗？”司马子羽问道。三年前她不让他动她，三年后的今天，它却……
“是”滟蝶冷冷的答道。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不可以，不可以再对任何人动情”子羽大喊出来。声波震荡的水花四溅，好像一个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泉眼，水和冰块溅落的到处都是。
魅影也被淋得浑身湿透，水滴答滴答往地上贱，敲打着寒冷的空气。她依旧纹丝不动。
世界又归于原始的一片寂静。
“不用说对不起，不是你的原因”魅影说道。“如果你愿意，我随时都是你的”说着，她撩起自己的衣服。黑色的披风下面什么也没穿。
她竟然是那样美丽，美得甚至连窗外的月光都要羞愧三分，冰肌玉骨，完美的身体，月光变成了她的陪衬。
魅影躺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不知是此时睡着了，还是她原本就这样仿佛死一样安静。
子羽机械般的做起来，手指按住太阳穴，眉峰皱起，像是隆起了两座青翠的山峰。俊秀的脸孔映着月光，越显沧桑。
其实水是寒的，水上面浮了一层冰块。谁也不知道司马子羽为什么要泡在这样的水中，也许，他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看清这个污浊的世界罢了。
子羽慢慢从手中浮起来，光洁的皮肤比月光更寒冷。他依然醉着，醉的迷迷糊糊。
子羽倒在魅影身上，“为什么，我到底那点比不上薛海夜？”
她最终还是伸手扶住他，没让他倒在地上。
子羽一阵头痛，艰难的睁开眼睛。外面的月光洒进房间内，屋内一片光明。水滴像脉搏一样强劲而有力的敲打地板。夜，依旧寂静。
子羽从水中走上来，朝着魅影晃晃悠悠的走过去。“三年了，三年的时间，难道你还是忘不了他。为什么？”
魅影以沉默作答。
门外月华如练，散发着清冷苍凉的光辉。
司马子羽喝了很多酒，在浴室里泡了有半个小时。整个身体都沉到水里，好像没有了呼吸，被淹死了一样。
魅影依然隐藏在浴室湿冷黑暗的空气中，没有表情，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从未想过要去救他。似乎他的死活与她毫无干系，她只是接受他的命令而已，只是一台服从命令的机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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