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倚红阁巧逢善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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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百花堂,这是倚红阁挑选女子和培养技艺的班子,一直都是香老板亲自负责,总是要确保进入倚红阁的女子是一等一的出挑,又要心肠好,不坏事,但至于百花堂这边收人的门子的确各路都有,既有人牙子来卖人口、也有些丧了良心的人来此卖儿鬻女的,也有来路不明的,这些初步挑拣的事儿香老板都一并交给手下的宁嬷嬷,待宁嬷嬷定了一批女子之后再报给香老板选人。

    百花堂。

    “宁嬷嬷,好嬷嬷,您是我亲娘哎,这几个您老就行行好收了吧。”癞皮四六趴在宁嬷嬷脚下纠缠不休。

    “癞皮四六,你送的人我可不敢要,这首里城四下里谁不晓得你弄人口不干净,不是帮那些丧了良心的富户暗地里偷送好人家的丫头,就是给那些卖儿鬻女的禽兽爹娘银钱,这黑心买卖,我老婆子可不干。”宁嬷嬷放下茶碗,示意手下壮牛拉人出去。“别别别啊,壮牛兄弟,哎呀,宁嬷嬷,这次不同以往,价钱倒是其次,主要是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必定得忠人之事才算,才算好汉一条嘛!”癞皮四六一番强词夺理,宁嬷嬷让壮牛且松开他,白了他眼,接着道:“就你癞皮一条,还敢自称好汉!呸!我家虽做的是上不得大台面的营生,但这生意就是生意,讲究个生财有道,就那些好人家也难免有个三灾五难,送儿女来卖唱卖技整个营生、也养活一家人,这也就罢了,再者,若是有可怜的女子自愿来此处挣这见不得人的苦命钱的,我们也收,那各路人牙子收了人口,也都知道找我宁嬷嬷的条件,自然都是拣好的先给我,你不在乎价钱,我们家的生意难道是在乎的?”

    “宁嬷嬷,您说的都对,这倚红阁的规矩,小的自然知道,您就听四六再多说两句,都说我是癞皮,我也是认的,这不是最近我这营生也不好做,好容易捡了个便宜,这不是想着找宁嬷嬷来混个银钱么…”癞皮四六此刻如泄了气的球一般,倒是有交实底的意思。

    “听着这几句倒是实在话,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嬷嬷示意壮牛看好外门,“你且说说。”

    “说起来也是奇事,今早我个手下几个兄弟在城外闲逛,寻摸捡几个人口混几日酒钱,可四处逛了半日竟一无所获,便回了城边的住处,可没曾想,就在我家门口竟然躺了个大活人,那女子昏在那里,竟是一动不动,我起初还以为她死了,细细查看才发现她还活着,我估摸着招了什么迷魂药,想我癞皮收过不少美女,可那位真算是绝色佳人,看她衣着也不算普通人家,我便想着定是招了仇家的道,刚在犹豫怎么办,便看到她随身竟留有一封信,却不知是什么人写的,上面明明白白让我立刻把此女子送到妓院勾栏,否则就要杀我,我就在想,这人也是,若是存心卖人,何不自己去卖,估计是怕泄露了行藏身份,才找到我这本就声名狼藉之人、却又手无寸铁之人做此事。”癞皮说的真切,宁嬷嬷倒格外好奇这个女子,“癞皮,我老婆子也不是认识你一天了,外面都说你是泼皮无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我却知道,你癞皮四六虽买卖人口,却到底不是好色霸女之人,平日不过惯着手底下的一个个痞子胡作非为,你个泼皮不过贪杯好吃罢了,想来那女子的仇家也是下了狠毒之心的,料定就算你若不收那女子,她也没甚好果子,不论如何都会沦落风尘,失了清白。”宁嬷嬷道。

    “嬷嬷说的对啊,信件在此,你可细细查看,那女子的仇家底细不明,我也着实不敢多留她片刻,一看此信,我第一个便想到来这倚红阁,想着你家价格还算公道些,若是嬷嬷不收,我自去找别家去贱卖。”癞皮说得诚恳,宁嬷嬷也看在眼里,她心里头明白,癞皮四六也是个可怜人,他自己就被拐子卖过,如今干起这个营生,虽是为财,却也懂得给手里的人口找个好的去处,癞皮明知道倚红阁规矩大不好进,也要来求,定是看那女子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如此际遇凄惨,想顺带手帮她一把,毕竟这首里城的妓院勾栏,仅此一处算是把人当作人的地方。

    “罢了四六,信留下,待我交给梳儿姑娘细看,你且告诉我,那人在哪里?”宁嬷嬷问道。“我捆了她,在,在马厩。”癞皮一脸癞样,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你个糙汉夯货,人家一个姑娘,你给捆了扔马厩!”气得宁嬷嬷只骂。“哎呀,小的一向都不是受您老待见的,今日能进这百花堂的门已然是三生有幸了,如若真能让壮牛兄弟允了我直接领人进这门,那小的可真就是大造化了!”一番话惹得宁嬷嬷和壮牛不禁笑出声来,“壮牛,去领人来吧,我老婆子相看一番再说,今日也有些晚了,如若那女子真被下了药,也够她再睡一宿的,明日我去请梳儿姑娘的示下。癞皮,等下壮牛给你结钱,够你吃十顿好酒肉的,还按老规矩,明日若是梳儿姑娘相中了,待那女子进倚红阁的那日,再给你两倍的银钱!”

    “得!小的谢过嬷嬷大恩大德,谢过壮牛兄弟!”癞皮四六一脸大笑,想到且有一阵好日子可过,心头便格外爽快。

    “孤岛无所有,独赠一枝梅。”江以柔轻轻为梳儿拭去眼角的泪水,“知道你惦记北疆,我特别让潇然寻来了一丛,只是经不住这茜香的水土,那么一丛也只剩下这支能看罢了。”梳儿是大兴北疆人,早年是随军的奴婢,不幸遇海难,是饱受了一番颠沛流离的人,她独爱梅花,可这孤岛却从未见过。“傻女子,快别哭了,只是这支梅花存不许久。”梳儿赶忙拭了拭泪,“如此不会让你太费心思周折吧?”江以柔道:“潇然待我不错。”梳儿点点头,“这样便罢,日子长了,他就知道你的好处了,只是莫忘了香老板的嘱托,还是要时时规劝他,有什么消息异动及时告诉我。”“放心,我心里有数。”

    梳儿小心收了梅花和帕子,接着对江以柔道:“明日花魁赛,岫烟此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江以柔笑笑:“去岁我突然现身,倒确实让秦大爷大失所望了,今年他各处活动,没少花钱,岫烟倒是可以坐享其成了。”梳儿抚着江以柔的手接着道:“对了,还有一事,香老板吩咐我让你来帮个忙的,百花堂那边宁嬷嬷说明日会送来一批女子,香老板和我也抽不出身去挑选,你一向眼光独到,明日一早便代我去选人吧,也不拘留多少人,只是记住一样…”未等梳儿说完,江以柔接着道:“要选样貌和品性俱佳的才好!”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辛澈神色凝重,袖管里的拳头不禁紧握,他稳住怒火,缓缓道:“妓院青楼,勾栏瓦舍,你知道该去找谁。”辛阿牛看得出他压抑的情绪,也不再多言,赶忙上前取肖像。辛澈拿起玉面,从容戴上,接着对辛阿牛说:“叫人照此多描一些,但这张原样拿回来。”辛阿牛手里一顿,“是,阁主放心。”

    辛阿牛跟随辛澈多年,自然十分知晓他的脾气,他的东西,几乎从不送人,即便一张字或者一幅画,也格外挑人。但是玲珑阁的生意一向一本万利,做买卖向来精打细算,即便是寻人问路也是会要个价码的,今日这事却让辛阿牛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那齐三郎和什么三姑娘究竟是什么来路,竟也值得他家主人如此破例舍财。思忖之际,却在楼梯上被人装了个正好,辛阿牛刚要开口骂人,抬眼后却马上变脸,陪笑道:“哎呦,秦大爷,是小的不长眼了,您请。”接着就要骂随侍的自家小二,秦大爷是首里城的富户,平日里的确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辛阿牛心里却有些不安,可不料,秦大爷今日心情却格外不错:“不打紧,阿牛兄弟,今日大爷心情好,来你这选个好物件送人,哈哈。”辛阿牛最是会察言观色,他听这话便猜出了几分原委,接着道:“秦大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若我们这里能有什么物件能让花魁娘子云岫烟入眼,那便是整个玲珑阁的福分呐!”“哈哈哈,阿牛兄弟说得好!如此,你们可不要藏私啊!”字字句句说的秦大爷喜上眉梢,辛阿牛给小二递了个眼色,小二倒也机灵,接着道:“秦大爷,您楼上请!小的给你找最时兴的簪花首饰。”秦大爷乐呵呵跟着小二上了楼,辛阿牛方才得以喘口气,心里默默嘀咕道:“对,倚红楼!”辛阿牛一拍脑袋:“险些误事!”

    说起这倚红楼,乃是首里城最大的烟花场所,每年倚红楼选出花魁娘子都是轰动全城的大事,算起来明日乃是公布花魁娘子的大喜日子。全城人的都知道,那云岫烟乃是秦大爷捧的人,今年盛事,他也没少在这个女子身上费心思,心心念念想捧她做花魁娘子,去岁云岫烟落选,花魁娘子是江以柔,为此秦大爷伤神了好一阵,据说回家便大闹了一场,还打死了一个小妾,今年又值此盛会,秦大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这个云岫烟,姿年芳不过十八,姿色容貌是一等一的出众,又有凌波舞技艺傍身,论起来,这花魁娘子也是当得的,但却有个不随意屈从的刚烈性情。这个秦大爷两年前就瞧上了当时才十六的云岫烟,死活要给她赎身做妾,可这云岫烟却是个刚烈的奇女子,偏偏以死相逼,最后这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秦大爷本是做绸缎生意的,偏不巧几个大的客商都知道了此事,一时都觉得秦大爷不值得相交,都要闹着毁约,秦大爷是个极为看重颜面的商人,一时竟气得病倒了。可后来不过三日,秦大爷就做出妥协,不再坚持纳妾了,还收了云岫烟做义女,据说那云岫烟不知是听了什么人劝,当时竟向秦大爷服了软,不过倒不是在做妾这件事上,而是亲自去说成了秦大爷几家客商的买卖,还说以后衣着服饰一应都只采买秦大爷家绸缎庄的,秦大爷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马上就坡下驴,当场就认了云岫烟为义女,如此这风言风语便不攻自破了,自那以后这云岫烟便理所应当成了秦大爷绸缎的招牌人物,首里城里什么时兴缎子衣裳都盯着云岫烟一人,接着云岫烟的名声和这件事的风头,秦大爷这两年下来的挣了不少钱,他捧云岫烟倒是也有真心回报的意思。今年的花魁大赛,秦大爷很早便开始筹划,云岫烟所用的一应首饰妆品,他都精心准备,明日舞技大赛,更是盛况空前,也是花魁娘子露脸的机会,他更是思量再三,还是亲自来一趟玲珑阁才放心。

    “梳儿,明日花魁娘子赛,香老板可还吩咐了什么?”作为去岁的花魁娘子,她受倚红阁香老板吩咐,特别回来捧个场。梳儿是香老板的贴身婢女,香老板并不常在阁里,平日里一向都是梳儿上下照应,是个极为妥帖利落的人,江以柔虽是去岁花魁,也被赎了身,脱了贱籍,但却一向感怀倚红阁香老板的照应,也颇尊着甚为大管家的梳儿,倚红阁里的什么吩咐,她都是应的。梳儿身世凄凉,落入凡尘,外人大多不知晓她的年纪,只是都可猜测出不过三十的年纪,江以柔递给她一个精致的梨花木盒子道:“梳儿,特别给你带的。”

    梳儿眉眼如桃花,笑靥如藏蜜,虽比不得外面十几岁的莺莺燕燕,却别有一番清新娇艳。“以柔,看你,每次来都会带东西,跟你说了多次了,我这里一向也用不到什么,你且照顾好自己我便心安了。”

    “你打开看看,再与我说道。”江以柔笑而不语,只是在一旁看着,格外神秘的样子。梳儿端详了一下梨木盒子:“盒子如此贵重,莫不是买椟还珠?”江以柔笑笑:“这事我倒是做得出。”盒子咔一声打开了,梳儿望着盒子里的物件,却突然有些泪目,眼圈里含了红晕,“以柔,多谢你。”原来那精致雕花的梨木盒子里放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个绣着梅花的帕子,帕子里包着一支红梅,红花艳丽,开得让人欣喜。

    “你们三姑娘不见了!我到处没有寻见她人啊。”金展急匆匆冲到厨房来,神色里带着慌张,玉儿和画儿一时愣住:“没有去湖珠姑娘坟上?”

    “方才金儿刚去看过,没有啊!”金展道。此刻三个人才觉出不对,天色渐晚,斜阳垂幕,探春又一向没有什么异常的言行。“玉儿、画儿,你们且帮我照看下公子,我且出门去寻人。”金展说罢便要出门去。

    “展大哥,别忘了去告诉阁主一声!”画儿道。

    再说这边辛阿牛心里盘算着倚红阁和首里城其他几家大的妓院勾栏,亲自点了几对人马趁着夜色纷纷出门,人手一张画师临摹的三姑娘探春的画像化作嫖客浪子寻人去了。

    倚红阁,江以柔方才趁着夜色从潇然府上回来。

    “她去后院马厩做什么?”辛澈接过簪子细细端详了片刻,“人应当是在马厩出事的,看来竹坞也不安全了,金展,你稍等片刻,我让阿牛给你派些人,你去渡口寻人,无论寻见或寻不见,都派人跟我说一声,然后你便会竹坞守着,我这里会再安排几路人马继续找。”金展点头,隔着羊脂玉面具,他虽看不到辛澈的面容神色,但透过这玲珑剔透,他能察觉到辛澈隐忍的怒气,便没有多言。

    今夜注定不平静,金展走后,辛澈无心出门,便摘下玉面,从容在桌上铺开一张新的画纸,拿起笔来开始作画。辛澈一向精通书画,却很少为人描像,不多时便绘出了探春的肖像。辛阿牛见阁主还未出门,便要来问,却发现他竟摘了面具,此刻还在作画,一时不知何意,辛澈见他未开口:“阿牛,马上找些可靠心腹,最好有一两个女子,找此画寻人。”辛阿牛这才领会,接着问道:“阁主,您神机妙算,究竟去何处寻人呢?”

    “三姑娘跟湖珠虽未主仆,却一向亲如姐妹,湖珠此番又以命相报救下了探春,如此大恩大义,山高海深,可斯人已逝,三姑娘再无从回报了,只有缅怀了。”玉儿道。

    “玉儿!画儿!”金展又在喊叫不停,玉儿阴着脸应着:“又怎么了啊,展大哥。”

    自红姑庙遇险后,金展就十分自怨自己保护主子不力,那日放任齐枫去寻探春她们,却不料齐枫竟舍命救下了这不相干的女子,等自己赶到的时候,齐枫剩了一口气倒在探春怀里,背后插了一只明晃晃的刀,鲜血汩汩,十分骇人。湖珠惨死,齐枫重伤,离开红珠庙时虽小心打点了各处,但如此重伤,难保无人知晓,金展把这些想得很明白。那日也是看着探春她们都是柔弱姑娘,无法妥善安置,另外也考虑到安途居人多口在,定是回不得了,因此在知道了辛澈的这处竹坞所在后,金展才决意把他家公子安顿在此处养伤,又去求了辛澈加派人手保护,才安心住下,此刻,金展意识到,竹坞也不安全了,那个来历不清不楚的三姑娘定是贼人的目标,十有八九已经被掳走了,此刻,黑马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像是嗅到了恐惧的味道,金展眉头紧皱,不再多想便上马出门,直奔玲珑阁。

    马蹄声虽疾,却被赤霞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声淹没了,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各处酒肆茶庄纷纷张挂起彩灯红烛,店家小厮忙着张罗生意、款待宾客,各处都热闹非凡,晚间来玲珑阁的不少都是身着华丽服饰的达官显贵,趁着夜色到可以显得不太引人注目。但此时各处热闹都与金展无干,他匆匆下马,吩咐门童牵了马去,辛阿牛在忙着赔笑招待、迎来送往,作揖俯首之际不经意间看到门口下马而来的金展,方要笑脸相迎,却察觉他脸色发黑,心事重重,眉头紧锁,不待他张口,辛阿牛走上前拉着金展道:“阁主等下便要出门,你快些随我来。”金展匆匆施礼后便紧跟着辛阿牛进了玲珑阁,今日宾客不少,有几个要纠缠阿牛的也被他一路赔礼赔笑打发了,终于到了辛澈书房,阿牛道:“金兄,你且坐下,阁主即来。”金展忙作揖:“有劳阿牛兄弟。”焦急等待了片刻,辛澈果然来了,不待金展开口,辛澈就问道:“是你家公子还是三姑娘出事了?”

    “阁主,三姑娘不见了,大概是傍晚时候的事,她本在帮我照看公子,我去后厨取药的功夫,回来人便寻不见了,各处都找了,哦,对了,还有这个。”金展从怀里掏出那只碎了的白玉梨花簪子,“阁主,这个物件,你也应见过,是三姑娘的,我来时在竹坞后院马厩发现的。”

    “好,我先去找辛阁主,让他帮忙找人。”金展应了,便去后院牵马。

    天色愈晚,屋里的灯火已经通亮,远处风动林啸,带着凄凉和空远,眼前的马儿仿佛嗅到了危急的味道,有些紧张和急促地踢打着地面,躁动着想要迫不及待地出发,金展叹了口气,不断抚着黑马的脖颈,看到黑马静了下来,金展才解了缰绳要往外牵,却不觉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像是掉落了什么物件,竟发出了一声脆响,金展本就神经敏感,他赶忙低下身去寻,一眼便看到了一只玉簪,他捡起后惊觉这是探春的物件,簪子一头的白玉梨花已经残缺,定是落地后摔碎了,直接告诉他,探春可能又遇险了,又转念一想,难不成贼匪竟寻到了此处竹坞?

    “玉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给公子的汤药要放到七分热!这都冷到六分了,热则易舒,凉则增滞。”金展急吼吼地一面疾步端走了汤碗,一面数落着玉儿。在一边烧火的画儿赶忙去安慰正要起身辩白的玉儿:“你莫理他,他家主子受了这样重的伤,他怎敢大意。”

    “罢了,且再忍他这几日。”玉儿丧气地坐下:“谁叫他家主子跟我们阁主有些交情呢,毕竟是阁主的吩咐。”

    “你只道就好,算起来,自大殿遇刺也有十日了,湖珠姑娘也已安葬,齐公子虽多昏睡,但也一日好过一日,金儿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只是三姑娘,除了照看齐公子,还是不爱多少话,听金儿说,她还是常常去湖珠坟上哭。”画儿忧心忡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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