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经理笑了笑道：“哈哈，还要多谢林生光顾我们汇丰，林生的小说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不知道林生准备贷款多少？”
“五百万。”林子轩道。
田经理一听，惊道：“五百万？”
“对，500万。”林子轩伸出手掌，点了点头。
田经理沉思了片刻，他的权限最高就是两百万，上次林子轩贷款那么多也是因为这个，现在突然的五百万，这种额度的贷款必须上报部门经理定夺，手续方面要复杂很多。不过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他也有这个权利，但如果真出了事，上面追究下来，他是要承担很大责任的。
要想降低风险，唯一的办法就是拥有抵押。田经理想了想笑道：“林生这次的贷款数目比较大，我这边没有这个权限，不过我可以将这个事情上报给上面，但我们需要一定的抵押，而且还需要林生或者林生公司最近的财务收入明细。”
“好，没问题，那就麻烦田经理了！”林子轩道：“抵押的话不知道搜神记版权可否？至于公司的财报明细，我们已经带过来了！”
说完，李灰将财报明细递了过去。
虽然不是专业的会计，但田经理身为汇丰银行的贷款部经理，本身就是和企业打交道，一份企业的财务明细，他很轻松的就能看出来。更何况现在的苹果日报本身交易就简单。
现在的苹果日报每天从报纸上的收入大概5000港元，再加上第一个月不足50万的广告收入。月毛利润大概在60万元，但扣除第一次贷款本金利息，人工，房租月平摊抵消，正常经营损耗和税收，一个月净利润大概只有二十几万。
月净利润20万，一年的利润都超过240万了，按道理贷款五百万不是问题。但银行不会这么看，特别是一家新企业，哪怕利润开始再好，为了降低风险，都不会根据最近的经营来决定额度。最简单一点，要是后期搜神记剧情崩了，这几百万找谁去要？上一次昆仑版权抵押的贷款就已经算是高风险了。
“林生，我跟你说实话，这财报看起来没问题，可贵公司所有的核心都在一本小说上，如果以版权作为抵押，那么我们汇丰也将一起承担风险，加上上次的资金，我们将700万贷款压在2本小说上，而且小说还没有完本，风险太大。这件事情我现在不能做主，只能由上面决定！”田经理解释道。
林子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现在也明白，700万港元对汇丰都算一笔不大不小的贷款，要是真出了事收不回来造成坏账，恐怕汇丰大班都能关注一二。眼前的经理也不敢一言堂。要知道在下一年的1977年，整个汇丰的年利润才四点几亿港元，而后世的李超人的长江实业现在一年的利润也才几千万。700万的价值可想而知。
“对了，贷款的目的我们银行也必须知道！”田经理突然说道：“如果我们银行能够认可这笔资金的用途，并加以监视，那么通过的概率会提高很多！”
“这…”方伟明看了一眼林子轩，见他点头，便将整个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下。
“这样啊！”田经理一听还涉及到法律诉讼，要真是这样上报上去，贷款的难度会更大，想了想便说道：“这样吧，林生最需要的其实是那300万，我会尽力为林生申请500万全款，但如果不行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
“请说！”
“林生的搜神记已经发表了不少，我想第一本单行本应该可以发布，若是发布出去，销量取得一定成绩，这将会更加说服我们银行。”
“好，我会尽快安排这件事。”林子轩点头道：“不过时间不一定来得及，贷款的事就多麻烦田经理了！”
“林生客气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会尽快上报，如果能够通过的吧话，我会立刻联系林生的！”
几句客套之后，林子轩和方德明便离开了银行。
林子轩和方伟明直接走过大厅，因为已经提前预约，便直接来到了贷款部办公室。
“田经理好久不见。”林子轩笑着打了招呼。
“好的。”方伟明点头道。林子轩肯抵押搜神记，贷款应该就不是问题。不过现在这个事情也将成为自己身上的一个污点，虽然刚刚已经解释，但自己经手的合同被发现漏洞，导致雇主蒙受巨大损失也是事实，以后外人可不会听他这么详细解释。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帮苹果日报解决眼前这个问题。不然如果报刊真的倒闭，那自己的律师生涯恐怕也结束了。
“田经理吗？我是方伟明律师。”离开会议室后，方伟明单独去了一间办公室，直接拨通了汇丰银行贷款经理的电话。
“哦，方律师，不知有何指教？”田经理和方伟明算不上朋友，但也打过几次交道。
“好，等会我会和林总一起到您那边细谈！”
方伟明见这方面先约好，立刻和李灰准备起了报刊这段时间的财报收入。
半小时后，汇丰银行总部。
“妈的！”林子轩愤怒的一拳头敲向桌子，可除了被打疼的手，桌子却没有任何损失。
轻微的疼痛让林子轩慌乱的心慢慢稳定下来，看了一眼眼前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他们已经在会议室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讨论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可讨论了半天，却没有任何的方案。
要么赔偿300万，要么停止刊登搜神记，并且还要赔偿。这似乎是唯二的两条路。
方伟明也没多含蓄，直接道出：“是这样的，我代表苹果日报，想从汇丰银行再贷款一笔资金，不知道可否方便谈一下！”
田经理一听这话，立刻开心起来，上次林子轩的巨额贷款可是提高了他不少的业绩，更不要说丰厚的奖金了。现在又来一次，连忙答道：“没问题，只要符合银行的要求，我们汇丰非常愿意与香江的后起商业之秀进行更亲密的合作！”
“贷300万吗？”方伟明问道。
“不，问问能不能多贷点，可以将我们报社的财务收入给汇丰银行看看，不过我估计没抵押品，银行那边也难说！”林子轩想了想：“如果实在不行，看看能不能抵押搜神记的版权，就跟当初的昆仑一样操作吧！”
不过这家小报社也不是愣头青，再去法院确认有这个事情之后，立刻将所有的细节全部曝光。
事情涉及到香江最大的报刊和最出名小说作家的纠纷，这份报纸一出来就立刻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李灰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员工。林子轩顺着看过去，所有人此刻都无心工作，部分人坐在办公桌前心不在焉，偶尔的看这边一眼。另外一部分就几个人的聚在一起，轻声的讨论着什么。但所有人都透露着担心和害怕。
担心着刚刚准备大展前途的公司遭遇破产，也更害怕自己将失业。很多员工都是有着房贷，突然的失业对家庭的打击可是剧痛。
“方律师，你现在再联系一下汇丰银行的田经理，看看我们还能不能再贷一笔款！”
林子轩一条都不想接受，自己现在已经欠了银行一屁股的钱，再去借个300万回来，自己真得被这利息给压死。可要是不支付违约金，就算官司最后打赢了，要是星岛日报在中间过程中成功申请了对苹果日报的强制执行，哪怕造成短时间之内搜神记不得连载。这将造成整个报纸品牌崩溃，公司资金链断裂，员工离心等严重后果，恐怕损失会比300万更大啊！
李灰见所有人都愁眉不展，不得不说道：“林总，我们要做最坏的考虑，就怕真的输了官司，现在还是要想办法准备这300万啊，哪怕赔钱也不能让搜神记上不了刊，不然这后果....”
林子轩没问细节，直接将员工手中的报纸拿了过来。
这是一家小报刊的爆料，上面详细的讲述了星岛日报与苹果日报的纠纷，林子轩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星岛日报故意爆的料，因为一些细节连他本人都不是很清楚。
星岛日报当然不会在自己的报纸上说自己，那样也没人会信。将信息泄漏给第三方，这样反而显得是公平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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