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看着眼皮中那盛放的光华，渐渐退却，苏柠立刻睁开眼睛。
“……”
冯小善从梦境中苏醒，但是依然没有完全醒来。
如果说之前在的地方是深渊。
现在只不过是回到了一个没有那么黑，没有那么幽暗的黑色房间。
他以为自己快被那深渊里的怪物给嚼吧嚼吧咽了。
尽管不知为什么，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这处安全的小房间里。冯小善却不知道他该怎么出去，就这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经受了多么痛苦的折磨啊——像他那样。
嘶哑的已经完全没有原来的音色。
但是，冯小善不知道忽然落了泪。好熟悉。
等他回过神，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醒过来了，只是睁不开眼睛，眼皮好沉重啊，不过，只是短暂的时间，冯小善就感觉到自身力量的迅速回归，四肢百骸，所有细胞的主控权都在回归。
手指颤动，紧接着是嘴唇，“苏~~柠~~”
冯小善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颅骨位置，不知道什么地方，随着一句话完整的吐出，“颤动，颤动，然后震动。”
轰隆！！！
如同古代的大钟，在脑袋里撞响。
叠加着，层层叠叠的，更朝着一个三维世界的感官难以企及的高度攀登而去，全身仿佛被打碎在重组的痛苦，也与此变得更加清晰。
“啊！”
冯小善微微的痛哼出声，也是在这一刻，‘他’醒来。
“呜哇！！”
伸出的手臂，高在空中，星星点点的白色荧光将这完美的曲线手臂包围，使得它在车间里显得那么瞩目。而冯小善，他惊讶的合不拢嘴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悬浮在离车座一个巴掌高的空中。
还有自己那不断踢动的大腿小腿，都没有穿衣服，可是似乎白的过分，完全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若说起来，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女人的腿啊。
冯小善的视线，只是到自己的腿上，还看不到大腿根的地方。
“我...我变回来了？”冯小善普普通通的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只觉得果然光滑的比婴儿肌肤还要柔软，“对了，好像听到苏柠的声音，苏柠……”
冯小善急急匆匆的环顾四周，“啊！苏柠，”冯小善看到了前面的苏柠，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苏柠，我变回来了！！我真的变回来了！我之前，真的好慌啊！我以为我这辈子就只能变成那样了！”
“咦？我声音好像也有点不对，不过没关系，变成人就是我最大的幸运。还有什么能比变成一只鸟要来的糟糕啊！”
冯小善脸上露出笑容，“哦，苏柠，你不要看着了，我现在没穿衣服，不过，我悬浮在这了，不知道为什么？屁股落不……啊~哎哟！”
冯小善话说到一半，惊呼一声，接着便是自己屁股坠地的声音。
“好疼啊，”冯小善挤眉弄眼的道，“我的脚啊，啊，踢到脚趾了。”
“呜呜呜呜。”外面白羊的声音也在冯小善苏醒的一刻，就已经低了下去，只余留着低低的哭泣声，不知道是快死了，还是疼痛消失了。
冯小善一只手放在金娜的裤腿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一头火红色和蓝色相融的长方披洒了下来。
“哇！怎么回事？我的头发，好长？”
“颜色也好怪。”冯小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苏柠还处于目光发愣中……
收缩着自己的右脚，下意识的放到自己的手上，揉着因为撞击某处而略显疼痛的脚骨。
冯小善觉得胸口有点重，其实不是那种重，是呼吸有些不习惯的那种重。
他把左手放了上去，也想下意识的揉一揉。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三秒钟。
然后，冯小善呆了一下，脑袋里准备好问苏柠的话，暂且压在了心里。
他的手继续在自己的胸脯上揉了揉，“不对，不……”
“是不是哪里不对？”
冯小善低头看了一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破耳膜的女声，尖叫着突破天际。
“嘭！”
在剧烈的尖叫声中，传来翅膀张开的声音。
苏柠的眼里，“……”
这道回声显得有些像第一次用自己的声带说话，有些怪异。
而且，听着有些像女声。
“啊…”桑芸也闭上了眼睛，轻轻发出了一点惊讶的声音。
苏柠听着冯小善那边的动静，“冯……小善。”不知为何，那里总是出现噼里啪啦的巨响，好似骨骼在一寸寸的断裂。
苏柠迫切的想知道冯小善的现状。强制性的令自己的眼睛眯起一道缝，看着无尽的光华之中，好似里面有一道影子的身躯在逐渐伸长，蔓延，勾勒出一道完美的人体曲线。
苏柠尝试着轻声道。
“苏~~柠~~”有回应。
相比苏柠声带出现剧烈损伤，声音嘶哑难听。
再一想，要说什么，早已忘了。
“不会……”
苏柠轻声说道，“死。”
“是……”
苏柠闭上刺痛的眼睛，“冯小善？”
在冯小善身边放射出一道道微弱的蓝色光线，瞬间没入冯小善的怪鸟体内，接着，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短短五六秒，冯小善的身体，每一根皮毛都放射出无比明亮的光芒。
苏柠不得不闭上左眼，只能从眼皮上看到，被无尽的光线穿透，笼罩的世界。
就是，可以亲手摧毁你——这样的感觉吧。
看着桑芸。想说什么，但到最后猛然发现，话没有如想象的溢到喉咙口。
外面传来白羊更加凄惨的声音，甚至还有绝望的哭声，“呜呜呜啊啊啊啊！我的山神之灵碎掉了，呜呜啊啊啊！青、青木爷爷！！”
“砰！”
车子后面，只见垂落在冯小善旁边的那块普通的石头，随着白羊的哭喊，真的裂开了。
他的大腿上依然压着妹妹的雕像，手上握着小黄球。
“哇啊啊啊啊……”
她们可以轻易撼动……普通男人的心神。
“就好像罂粟花。”
却又不能如此简单的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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