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郢的战事准备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凌尘为了发掘黑煞门的秘密，借家族关系去了军方的一个研究基地。
这个基地的设备和技术都是黑煞门贡献出来，用以制造战场上的大规模生化武器。
正是因为这种上贡，楚国官方也默认了黑煞门在云州的江湖霸主地位。
这个基地在纪郢西南的一处山谷中，整体气候已经被风水家的人勘探清楚，基本上这个基地的气流不会蔓延至纪郢。
凌尘随同一个贵族参观团进入了基地的外围。
这里面的景象凌尘早有预知，但见到实物后还是略感惊讶。
超净工作台、高压蒸汽灭菌锅、显微镜、石英玻璃培养皿、特制金属镊子、小巧手术台……
许许多多的设备一应俱全。
单说超净工作台这个东西，其实构成并不复杂。
一个紫外线发生装置、一个发光装置、一个无菌空气生成装置、木制平面及框架、两块可上下移动的透明水晶遮挡板。
紫外装置用于实验前的灭菌，可以杀死工作台内部的杂菌。无菌空气生成装置在顶部鼓气导致气流从台内奔向台外，使得外面的带菌空气无法进入台内。
许许多多的军方技工占着超净工作台做着菌株筛选的工作。
其实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单纯的武力，还不如那些生化武器的威力来得大。
当然，这部分用超净工作台的人筛选的都不是那些危险菌种，而是各种生产抗生素的工程菌。
战场上受刀兵之伤，总是难免会感染伤口，这些抗生素都是救命的东西。
研究危险性生化武器的地方在更内层，凌尘他们也无法进入。
那里面的操作，基本上都是通过墨家和公输家设计的机械臂。
越过这个超大型的菌种筛选及培养室，凌尘他们去了更远处的一个偏殿。
这里靠近河流，建立了一个中型水电站，这水电站输出的电能大部分被用来电解饱和食盐水。
大量的黄绿色气体被存储冲入特种惰性陶瓷罐当中。
当然，与此同时，还有一种无色气体被存储在另一种罐子当中。
黄绿色气体自然是氯气，在凌尘前世学过的教材中，都提到过一战期间德国陆军于1915年对比利时境内的英法联军使用氯气弹。
这时楚国的打算也是如此。
从氯气生产基地离开后，贵族团往东面偏殿继续参观。
这里生产的是兴奋剂，在交锋战之前供士兵们服用。
不要把士兵当成钢铁铸就的身躯，他们一样会痛、一样会疲倦，肌肉无氧运动到极限后，一样会因为乳酸的积累导致酸麻。
兴奋剂虽然具有成瘾性等危害，但在关键时候却可以救士兵们的命。
二战时期，日军就广泛使用兴奋剂，其军队悍不畏死，战斗力极为可观。
一种大名鼎鼎的毒物——去氧麻黄碱，便是由日军发明。
这个东西，大家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那就是冰那个啥。
那些危险的实验区，贵族团也无法进入。
但是这个基地却有演示性讲解的东西。
一个研究人员兴致颇高地向贵族团们介绍了炭疽、沙林毒气、肉毒杆菌等诸多剧毒之物。
炭疽是一种由炭疽杆菌引起的急性传染病，临床上主要表现为皮肤坏死、溃疡、焦痂和周围组织广泛水肿及毒血症症状。这些内容说多了都无所谓，但有一点便是极为恐怖，那就是它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基本上没有治愈的可能。
在现代，炭疽杆菌的菌源都是被各国军事机关封锁住的。
沙林毒气是一种神经性毒素，以往凌尘练习《黑煞毒功》时服用的龙葵碱也是神经性毒素，但却远远比不上沙林毒气。
这种毒气也是可以透过皮肤、呼吸道、眼膜直接侵入人体的。一旦沙林毒气的浓度高到一定程度，吸入或解除的人便会被麻痹中枢神经致死。
至于肉毒杆菌，前文中也提到过。
一克肉毒毒素，便可以杀死上亿普通人，整容手术中使用的肉毒毒素，那都是极微量极微量。
在介绍肉毒杆菌之前，那位研究人员还带贵族团们看了一个缩小的生产流水线模型，包括发酵罐、管道、分离装置。
肉毒杆菌便是在发酵罐中大量繁殖并分泌肉毒毒素。
这基地令人触目惊心，可战争本就是一件残酷的事。
更让凌尘后怕的是黑煞门对这方面研究的深入。
“黑煞门真是恐怖如斯，难怪我虎躯猛震都威慑不住那甘宛如。”
凌尘已经打定主意不动手，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他悄无声息地走了，那两人依旧没有半点觉察。
……
凌尘隐匿，听见了李青竹和沈秋月之间的对话。
若是按凌尘以往斩草除根的习惯，这两个女人可能早就死了。
沈秋月：“行了，先回去吧。我母亲也来纪郢了，这次应该可以用玄机玉将那件灵兵升级成圣兵。”
李青竹：“复仇不必急在一时。只要你能加入神兵宗，重振漓江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沈秋月：“明白啦，青竹。”
风至柔：“很快我便要开启龙岛，所以我希望你去纪郢把我的乖徒儿喊过来。”
谢小婉：“风师祖，你怎么知道公子在纪郢。”
这方世界毕竟还没有各种基站和无线电，谢小婉在琼岛修行，其实一直都是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所以她对同样与世隔绝的风至柔能知外界情况的事实感到十分惊奇。
但现在不同，凌尘总觉得沈秋月与自己有着更深层次的羁绊。
当然，这并非男男女女间的感情纠葛。
谢小婉：“天下彼物，必有所感，天下此心，必有所应。”
风至柔：“总算你天资不错。行了，我就在此处等候，你现在出发吧。”
……
南海琼岛中，谢小婉正跟着风至柔修行。
风至柔：“人行走世间，总会与万物产生信息交换。万物之间也是互相影响，而我能由此知彼，乃是应用易数算法当中的高深本领——‘捉风尾’之术。”
谢小婉：“似懂非懂，有还还无，但总算没那么疑惑了。”
风至柔：“哦？说说。”
风至柔一派高手风度：“上体天心，下察地意。法天相地，天视地听。”
谢小婉：“听不懂。”
仇恨真的能消弭吗？很难很难。
就算一方是犯错的入侵者，他也很难诚心正意地去忏悔。
人之虚伪处，便是将自己的恶行伪装成正义，将自己的私心伪装成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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