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有分别都有个期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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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温如希嘴角微微上扬。蒋凉安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温如希在笑所有的恨意都莫名消散,好像回到了有温如希的小时候。竟不自觉地也笑了。

    “生日快乐!七七。”每一个路过杜七身边的人都笑着如是说。

    罗夏有些恍惚。包厢里各种各样的味道,各种声音,各种各样的人搅和在一起,还有暗色的灯光,让罗夏反感又害怕。罗夏自己找了个小角落坐下注意着门口处进来的人和杜七的帮狐朋狗友。

    杜七绝对没有外表上看上去那么乖巧,这些罗夏知道,杨林也知道。杨林的爸爸老杨更知道。杜七是一个令数个老师头疼的问题生。逃课打架喝酒抽烟。因为没在学校里闹过事,所以没去管制她。

    罗夏忽然想到杜七和杨林的初次相见。罗夏接到杨林的电话,他马上就要和别人打架了,希望她能来救场。罗夏听到这里问了地址就着急莽荒的赶了过去。到了那里就看到了杜七认真的为杨林往伤口上涂抹药品的样子。

    也是在后来,杨林说他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很感谢杜七涂抹的药和杜七手指上的温度,才不至于让杨林沉浸才刚才施暴者眼里的冷漠和恶狠狠。自己周围暖暖的,很安详。虽然闭着眼睛,但他知道这个女孩一定很乖巧善良。在他睁开眼睛看到杜七后,他好像看到了他世界中的太阳。

    罗夏后悔,如果为杨林涂抹药品的人是自己该多好。看着身边迷离的光,一个有关杜七的记忆像反光的玻璃片一样在罗夏的脑袋里闪过。

    “呵,你以为呢?当然是我找人打的杨林喽。”

    “你不会相信我真的喜欢杨林吧?别想太多,我也没想针对你们两个。”

    “我只是想借用你的杨林一段时间来帮我拿到我想要的。”

    “你和温如希走得近我不介意,如果你帮着她针对我,我不知道我会对你,或者杨林做出什么举动。”

    “好自为之。”

    往日里杜七暗中给自己的警告在耳边回响。看向杜七,她在各色的人之间周旋着,笑得很甜,是杨林喜欢的样子。罗夏想起自己曾经告诉过杨林有关杜七的为人,但自己却被杨林吼了一顿,并且好长时间都没有理她。罗夏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自己要受不了了。

    姗姗来迟的杨林被杜七的朋友们起哄着自罚三杯。

    罗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别说喝酒了,就连酒杨林见过的酒瓶还能扳着指头数出来。下意识里,罗夏走到杨林身边打算制止他。

    刚伸出手,杜七就笑着拨走了罗夏的手,继而笑靥如花的把倒出的三杯酒都喝了下去。罗夏眼睁睁的看着装醉的杜七被杨林扶着走到沙发上休息。

    杨林把新买的耳钉小心翼翼的为杜七带上,并解释为什么买的不是杜七喜欢的那一款。很温馨。

    而罗夏,是多余。

    “蒋凉安!”

    紧接着蒋凉安抬头。像是天使降临人间,温如希看的醉了。

    “刚才店老板说这个位置经常有一个人很固定的占用,是你吗?我也喜欢这里,如果不介意,可以一起吗?”蒋凉安嘴唇一张一合的出口。温如希不知所措,拿着书包慌忙而逃。

    “是裴兮和袁渊的故事吧,《影落富士山》。”蒋凉安抬头问。

    “是的。”温如希笑笑。亲眼看着蒋凉安双手缓缓打开了身边的窗。

    窗没透开很大,但风吹了进来是真的,温如希没觉得很冷,可能是因为有太阳,亦或者是因为有蒋凉安。

    温如希真正对蒋凉安动心是在那天安艺放学后她来到十二封,结果看到自己一向喜欢坐的位置上出现了蒋凉安。

    温如希站在他对面的位置上,看了好久,当时正值剩下的午后,十里街上的喧嚣依旧存在,只是十二封书店里显得分外落寞,蒋凉安显得分外应景。

    在这个物欲横行的年代里,书已经显得多余了,难得的有人愿意去接受这种人性的本真,而不屑于快餐阅读。那一刻,温如希的心灵就被蒋凉安触动了。难得有人愿意接近灵魂。

    初三的班主任调座位时的通病就是会把成绩好的都调到第一二排的正前方。其他同学都在抱怨是在那里吸食粉笔灰时,温如希格外侥幸。因为那里有阳光。

    那天也是如此。但偏偏,阳光照在自己写作业的移动的手上。纸张上就出现了一个人影。不像是老师的,就站在门口。还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风的吹拂下头发在微微晃动。温如希缓缓抬头。迎面就是少年清秀的脸。还有淡淡的笑。校服在他身上显得很宽。纤长稀疏的睫毛,清秀的眉目,薄薄的嘴唇。一下子惊艳了时光。对于蒋凉安,温暖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然而这只是开始。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接着温如希回忆起与蒋凉安做同学的种种。再后来,怎么样了呐?温如希想着。再后来,日子过得不温不火。他们之间依旧没交集,温如希倒经常在楚叶的嘴里听到蒋凉安的名字和有关他的事情。知道他很喜欢画画,他从南城来,他有一个奶奶,他喜欢橙色……

    “按照化学知识来看,分子原子在不断运动,不断分裂不断重组,但永远不会消失,所以,不管时间和空间如何转换,哪怕构成的物质与之前有多么不同,不可磨灭的,它存在过。同样,那个人存在过,存在于记忆中和现实中我打开窗,让风吹进来,我渴望曾属于他的那丝气息路过我。”

    温如希不自觉的念出口。

    意识到蒋凉安话里的火药味儿,温如希住了嘴。但自己心里想到了初见蒋凉安的情形。

    清冷,海滨小城的冬天只能用清冷来形容,温如希觉得自己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下午反射出的阳光对温如希来说格外惬意。

    想到这里,不知道何时自己的手里已经被蒋凉安塞进了一本书。《曲辞》。抬头,是蒋凉安眉目如画的脸。

    “那里没有《非衣》,大概卖完了,这个我经常看,很不错的。”说完,蒋凉安坐到温如希的对面,安静地翻阅着书籍。

    温如希随手翻起了书。很意外的。翻到了那一篇连载的故事,叫做《影落富士山》。

    之后蒋凉安被人人传诵。只要有女生的地方就会出现蒋凉安的名字。楚叶也不例外。但温暖只觉得这件事庸俗。可偏偏,蒋凉安长得清雅。一下课,他身边都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窗户外面也总趴着很多别的班的想看蒋凉安的同学。好像是一群人的狂欢。而温如希,置身事外。

    温如希一直觉得自己和蒋凉安是不会有交集的。他在人群中是博人眼球的,尽管身上散发着清流。但温如希,实在是普通。普通的在他们这种人面前时心里总自卑。

    “诶,蒋凉安,我们认识一年半了吧!”走到十二封的二楼书店。温如希突然转过来笑着对蒋凉安说。

    “不是啊。很多……”蒋凉安说的一脸认真,忽然住了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很多年?”温如希打趣的看着蒋凉安。

    “我不记得。”蒋凉安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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