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杀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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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决定这个星期天就出发,还是先到房山周口店猿人遗址附近的小洞里去找找。

    我们找到了鲜蜂蜜,最终也找到了芥子气这玩意,这两样东西,把几个中等大小的瓶子都充得满满的,瓶口套上了弹性橡皮盖。

    周五的晚上,我们跟爸爸说要去京郊游,爸爸感觉自己在家有些失落,便提出跟我们一起去。那怎么行呢?我说,我们要爬山,爸爸,您这岁数的人不适合这项运动。

    我想来想去,最后给王丰文打了个电话,让他周六开车过来,带老爸去参加昌平农业嘉年华的采摘活动,这项活动最适合老爸。胖丫一听来了劲,提出和老爸一起去,好顺带照顾他,我说,那正好!

    周六一大早,我和浑浑都起来了。我们脱下西装衬衫,换上运动衫和运动鞋。浑浑把眼镜用松紧带勒紧,以防脱落。它穿的宠物运动靴是很有弹性的那种,还是张姐搜街的时候看到给它买的。对于一条小狗来说,这更方便爬山等等活动。

    胖婶一家知道我和浑浑有活动,早早就来了。胖婶和胖丫昨晚就把饭给我们做好了,今天一冲一热就好了。

    我的早餐要有五大杯饮料:“第一杯:一大杯英国醇红茶:我喜欢喝英国茶,它带点甜味,那原味的奶源,我感觉分外香;第二杯和第三杯:一大杯醇咖啡,加入两汤勺红星牌奶粉,一小勺白砂糖;第四杯和第五杯:一大杯雅士利豆奶粉溶液,其内还要加两勺奶粉一勺糖…….

    我喝饮料的杯子,都是特大号的,还是铝制的,外形粗苯,做工粗糙。市场上一般买不到,都是张姐到郊区逛农贸市场时看着了,赶紧买了五个,一块钱一个。

    她送来之后,我们全家如获至宝!因为我整天用那小杯子喝早餐饮料,哪天早上也得二十几杯,一杯两口,真是麻烦死了!

    这种大铝缸子一杯盛一斤多水,咕嘟咕嘟喝它五大杯就完事!肚子舒服了!这种大缸子,可能还是不知哪个年月的乡镇企业产品,早被市场淘汰,却被张姐搜集来,成了我的宝!

    我早餐喝的饮料是这些,我的干粮是俄罗斯的大列巴,或是法式大面包,或者干脆就是中式的烙大饼和烤馒头片。都得是热乎乎刚得的。

    我吃干粮要就一点咸菜,都是包装好的袋装的那种,胖丫一买就是五十袋,整整齐齐码在冰箱里。我一个早上就要吃四.五袋。

    老爸和浑浑的早餐,基本是喝红豆二米粥,放金丝小枣,再稍微吃点干的就行了。老爸最爱吃的是烙饼,浑浑最爱吃的是葡式蛋挞。

    今天我和浑浑要出门,时间紧无法熬粥,他俩就跟着我喝粉末冲开的饮料。

    老爸连连称赞英式红茶好喝。

    浑浑不能喝茶和咖啡,它觉得豆奶粉加糖也能接受。

    在厨房和大餐厅里来回照应的胖丫母女听了老爸和浑浑的话可乐坏了:她们有可能不用每天费时间熬早点粥,兴许能有几天全家都给冲几杯早餐饮料就能打发了!

    吃完了早餐,我出门发动汽车。胖丫和胖婶赶紧把几个装着饮料的大保温壶和挤满了吃食的保鲜盒给搬到后备箱里。

    大奔发动了,老爸和胖丫全家站在台阶上送我们。

    浑浑扶了扶眼镜,喊:“胖丫,今天去昌平要照顾好老爸!“

    我也摇下驾驶仓的玻璃,大喊一声:“爸爸,回去吧,大客厅里坐一会!王丰文的车七点半到!“

    唉吆,看看我们家!两个儿子周末出去玩一天,也这麽兴师动众!

    很快就到了房山周口店的大山下,展览区还没开门。停车场的栏杆门用一把大锁和链子锁着。我停下车,一把拧断链子,推开大门,把我的大奔开进停车场最里处,稳稳当当放好。然后,我把浑浑放进我的兜里,把芥子气和鲜蜂蜜各拿了一瓶,快步上山。

    中国猿人最早的家,这座山不算小。但是除了猿人居住的洞穴以外,基本没有算得上山洞的洞。每到一处小洞,我都要打开装着鲜蜂蜜的瓶盖,在洞口放一会。但是并没有听见小熊仔出来的脚步声。我不甘心,便开启了魂眼,弯着腰进洞。魂眼发出的光,能让我看清山洞里的每一处角落。里面似乎有蝙蝠和其它小些的物种安家,但是绝没有类似熊、虎、豹、猎狗……这些大型穴居动物在这安家——洞子太小了!

    我和浑浑一直搜山搜了大半天,觉得累了、饿了,便下山到车里拿东西。我的车是在人家上班前进去的,当然要被罚款。经过讨价还价,罚了我二百元。

    浑浑说就在山下吃喝,卫生。我坚持要上山吃喝:我们饿了,小熊仔也饿了!如果没人送吃的,它们也许自己出来觅食。兴许能碰上来给它们送食物的黑牙。

    我又重新带着浑浑,肩上扛着食品保鲜箱,爬上了猿人山的最顶端。往下一看,嘿,这倒是全景点!山尖下的一草一木都看得很清晳!

    我以石王的身份叫了一堆碎石块聚到我身边。

    我们坐在了山尖的大石头上,打开了食品保鲜盒,一时间香味四溢……我们开始吃蛋糕,火腿肠,喝英国加奶醇红茶……

    突然,一只长着黑色鬃毛、有着尖尖厚指甲的手,巴住了我们的食品箱!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黑毛熊崽!再看它的牙,也是黑的!这是黑牙的幼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越发感觉自己上山吃饭的决策是正确的!

    我扔掉手里的蛋糕,一下子掐住了小黑牙崽的脖子!

    浑浑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尖叫道:“快掐死它!快掐死它!“

    我说:“不,多给它点吃的,看它往哪跑!“

    浑浑赶紧把两个大香肠掰成几截,把一个大面包掰成几块,全都扔到地下。小熊仔用手抓住食物,自己大吃一通。然后,它对着山下,发出“吱——吱——“的尖叫声。

    霎那间,山下不同高度的一些洞里,十几只小熊仔奔跑着向我们的食品箱来了!肯定经常有人给它们在此喂食,它们已经习惯,根本不怕我们这一人一狗!它们的兴趣全在食品箱上!

    浑浑兴奋极了,喊道:“庆良,打吧!“

    我说:“再等等,看还有跑出来的没有!“

    我真不知道自己的镇静和勇气是哪来的?我一直等到又有几只小熊仔的爪子又把到食品箱壁、最靠后出洞的熊崽也离洞二分之一远了,我才出手!

    浑浑早已吓得躲到距食品箱很远的地方去了,在食品箱旁,我看见了它的眼镜。这个睁眼瞎,也不知是怎么摸索着撤退的!

    我拣起石块先打远的,而且专打头部。因为我出手快,力量又很大,所有被击中的黑牙崽,都没有叫出声来,脑袋就碎了!

    但是,我没想到熊这个动物还是很聪明的,难怪白蛾子要点化一只熊做丈夫!离食品箱较近或贴靠上食品箱的小崽,竟然会发现它们后面的伙伴没有跟上来,一只只马上回头去看,我想它们是看到了死去的伙伴的尸体,于是一只只张牙舞爪冲我来了!我赶紧向后飞跑,我不是撤退,我是要跑出一段能够舒适抡臂的距离!这很容易,两步就行,怎么也有几百米!

    被我叫来的碎石,一看我后撤了,它们也哗哗地拼命追随我,以至于相互碰撞,擦出了火星!

    我抓了一把烫手的碎石,还是做扇形抛掷。只听“刷“地一声,几只熊崽脑袋就碎了,身子顺着山势滚下去很远。活着的,赶紧跑到无头伙伴身边,低头不断呼唤。我以为它们要把死去伙伴的*都给舔了,谁知道它们连碰都不碰!

    泪水不由涌出了我的眼眶!熊比原始人还强呢!我爸爸就是被当时的人勒死之后,割了脑袋,吸食了脑髓……这些小熊崽却不食同类,反而想要帮助救护!

    看到伙伴确实死了,剩下的几只小熊仔,哀鸣着,往洞里逃。

    浑浑在后面喊:“庆良还不快打!再不打都钻洞了!“

    我急忙又连抛两把碎石,所有的熊崽都倒下了,碎了脑袋,往山下滚去。

    我以为战斗结束了,但是突然感觉身后挂上一个东西,有十五六斤的样子。

    浑浑惊慌打颤的声音传过来:“还有……一个,从你背后往上爬……“

    天哪,这麽一个大东西,一直在我身旁隐藏,我竟然没看见!我不想用手动这个骚臭的东西,便左甩右甩,回旋跳,前扑后扑……但是不管我怎么动,背上背的东西就是不下去!一股特有的腥臊味呛得我头晕眼花……

    浑浑又喊:“脱衣服……脱衣服……“

    我猛然惊醒:我的运动衫都是针织的,熊爪子太好抓了!

    于是我迅速脱掉了上衣,扔在地上。一头小母熊在地下冲我呲牙咧嘴,运动衫成了它的褥子!但是它碰不了我——它的四只爪子都深深嵌在厚厚的针织衫里,一时拔不出老。

    浑浑又喊:“一脚踩死它!“

    我才不踩呢,多脏啊!

    我又往后一跃,又后退了几百米,然后抓起一把地上筋疲力尽跟着我的碎石,看也没看目标,唰地扔了出去!

    这回倒是听见了一声嚎叫:这头小母熊脑袋没碎,但身体被打成了筛孔!

    我远远看着它血流而尽死亡:它躺在我的运动衫上,身体僵硬,衣服上的血液都硬了!

    这个家伙我必须把它处理了,否则太不雅。于是我又叫来一堆碎石,把它掩埋了。

    我没了外衣,孤身站在山上,山顶的风似乎还有点凉。

    黑石山上绿树点点,这山还是挺干净的。那些*的小黑牙崽尸体,可能会被秃鹫吃了,也可能被鬣狗吃了,或是被大自然净化了。但是我们留在山顶的食品保险箱等等,真是垃圾,应该带回去。按垃圾处理。

    我说了这个意见,浑浑说什么不愿意,觉得它们都被黑牙小崽的爪子巴过了,又腥又臭,不想动。

    我说:“你的眼镜还在山顶呢!配镜花了一千多块,,才戴了几天,就不要了?”

    浑浑说:“不要啦,不要啦,再重配一副!”

    我可不能给大自然制造垃圾。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副手套,那是胖丫塞进去的,我准备去搬箱子。

    浑浑在后面大喊:“拿石头把箱子打到山沟里去,再命石头给埋了算啦!别往回搬啦!车里怎么放啊?”

    我觉得浑浑说得有理,便重新登上山顶,拿了一块较大的碎石,将箱子一击,它便滚下山去了。然后我又命石子把它们埋了。

    我们今天共打死16只小熊,估计差不多了,已经彻底歼灭了白蛾子和黑牙现有的后代!黑牙现在是孤身一人了,好打了!

    为什麽我估计小黑牙们就这麽多了?因为熊有蠢笨的一面——固执,上次在此处挨了打,这次还把幼崽放在此处!真是狗熊掰棒子!

    回京的路上,浑浑跑到后面去坐了,它嫌我脏,有味。它没了眼镜,眯着眼睛看一切。它问我,有没有给车厢里面消毒的地方啊?

    我说:委托洗车的就可以。往车里喷洒84消毒液的效果就很好!

    我和浑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但是两位少爷还没回来,家里当然没有开饭。老爸已经饿了,他出了书房,百无聊赖,在大客厅翻看几张报纸。

    我光着上身,光着腿,光着脚,浑身上下只穿一个小裤头,昂首阔步进了门。浑浑更是浑身脱得光溜溜,眼镜也没戴,眯着眼睛,跟在我后面也跑进来了。

    胖丫最先看见我俩,她“呀”地惊叫一声!我急忙冲她摆手,可惜老爸已经听见了!老头手拿报纸截住了我们的去路,哆嗦着嗓子问:“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衣服、鞋和眼镜呢?”

    我们浑身的包装,在房山北京猿人遗址公园停车场里就脱光了,卷成了一大包,交给了管理员。我们说,我们上山钻了几个洞子玩,谁知道有一个小山洞里特别腥臊,沾了我们一身!不信你们闻闻!这麽骚臭的衣服,怎么能进奔驰560这高档车呢?只有脱掉留下吧!

    这时,那个女管理员已经被我们衣服上的骚臭味熏得不敢呼吸了!她一把将衣服卷扔到地上,对车场的临时工说:“快!快!赶紧拿到后面去,烧了!”

    那个农民样的临时工也讲究起来,他戴上了一个冬天留下的脏口罩,又戴上一副旧的线手套,小心翼翼拿起了我们骚臭的衣服卷,倒上了汽油,在管理处后面的一个山嘴处烧了。当时烈焰冲天,火光里冒出的那股骚臭味,让让很多工作人员都捂住了鼻子。

    回来的路上,我们看到一处洗车的。于是我们这脱得光光的兄弟又跳下车,让他们用84消毒液把车厢内好好喷洒了一下,我们俩也站到喷头下洗了个84消毒液淋浴。

    这样我们就对卫生问题比较放心了,但是回家就更晚了!

    爸爸气得红了脸,一叠声地质问我们。

    这回照例瞎话还由浑浑来遍。它说:“爸爸,我们先爬山,然后又到山下的湖里去游泳。我们把衣服放到了湖边,可上岸时衣服没了,被人偷了!他们已经把衣服偷走了!不知是谁偷的,问谁呀?这样我们也就没办法了,只好以在湖水里的姿态上岸回家!我的眼镜掉到水里找不到了,庆良捞了半天,也没捞着,眼镜就这样没了!”

    老爸气得问:“你们这是去哪了?不是说京郊游吗?怎么又爬山又游泳的?”

    我说:“爸爸,我们去的是延庆!那有山有水。爬山游水在延庆,这不是京郊游吗?”

    这时胖婶说话了:“沈总,两个孩子都不到二十呢,正是淘气的时候!人能没事,安全回来,就是您的福气了,不要再着急上火了!”

    老爸冷静一想,也是。便说:“快洗澡去!洗了澡吃饭!”

    我和浑浑只用自己的浴室洗,我们有淋浴、盆塘各一个。老爸自己有盆塘、淋浴各一个。盆塘是温泉水,水温70度,我们一般不爱洗,我们用淋浴室用得多。

    当下我和浑浑进了浴室,调好水,在花洒下痛快地洗起来。浑浑一般是站在我肩膀上冲水打肥皂的,因为它太小了,它要是站到地上,就基本冲不到水了。如果我不和它一块洗,它就会让家里人搬个凳子放在花洒下,它站在凳子上洗。

    浑浑洗澡可比我讲究多了!我只喜欢用大肥皂,而浑浑有各种香波、各种香皂、还有许多颜色各异的透明皂。浑浑洗完擦身也很逗:它有好几块大浴巾,都让弄得香喷喷的。淋浴间的后门有一块地方是湿不着水的,浑浑就把浴巾铺在那,在上面来回打滚。这样,它身上的卷毛就都在滚动中擦干了。

    每当浑浑洗完澡后,家里都弥漫着香味。老爸这时候就要逗它:“来,浑浑,让爸爸抱一抱,亲一亲!”

    浑浑有些扭捏,因为它已经是个大男人,而且已经当了总裁办公室主任,又不是小婴儿。于是它就噔噔地跑了。

    但是老爸说到做到,肯定要抓住它,把鼻子钻到它的卷毛里,拼命闻。一面闻一面说:“好香啊!好香啊!我们浑浑好香啊!”

    浑浑被老爸摆弄折腾得够强,从老爸的手中出来时,已经是筋疲力尽。

    但是,这个时候是我们全家最为高兴温馨的时刻。

    从房山回来的这一天傍晚,我和浑浑从浴室出来。浑浑的毛都没擦干,身上也没有特异香味,因为它没有精心调配那几种香波。我们太饿了,慌着吃饭。因为中午饭就没吃,都喂熊崽了。而且白天的活动量也不小,浑浑给吓的也不轻,必须赶快吃饭,填饱了肚子,脑处于缺血状态,晕晕乎乎睡上一晚,那才能休息过来。

    一进大餐厅,我们都吃了一惊!大餐桌的正中摆着新鲜的大草莓、秋黄瓜、不知名的果子、小葱、小生菜……等等一大篮,这是爸爸和胖丫去昌平农业嘉年华活动采摘的。

    胖婶在家给我们做了米饭,主菜是炖鲤鱼,还有炸大虾、小炒肉、乱炖、鱼香肉丝、烧茄子等等。

    我吃了整整一大锅米饭,几大盘好菜也被我风卷残云了。幸亏胖丫早给浑浑把饭菜都留了,要不它就该闹了!浑浑可爱计较了,吃饭前,它一样一样数桌上的饭菜,吃的时候,它又在自己的菜碗里一样一样数菜。它的饭菜和我吃的一样不差,这就没事;要是比我少了一样,过去是哇哇大哭,现在大了,不哭了,但是噘嘴崴着筷子不吃饭的样子。还得老爸哄呢!我也得给补偿啊,它喜欢的那些小玩意,胖丫给买,我报销。

    这一顿饭浑浑没有数菜,上来狼吞虎咽,一碗菜一碗饭全报销。

    胖丫说:“吃水果吧,新鲜的水果!”

    于是我们不顾溜圆的肚子,又开始吃草莓、秋黄瓜、不知名的果子……

    奇怪得很。老爸吃的是贴饼子,小葱和小生菜蘸酱!他这个老东北,就爱吃这口,已经好些日子不吃了!胖婶从农贸市场买回来的棒子面、小葱等,他说是转基因的,不吃。我们家里有很地道的大酱,是胖婶自己做的。今天老爸和胖丫去了农业嘉年华,他自信买回来的棒子面和生菜、小葱都不是转基因的,也没有上化肥农药。因为人家宣传是生态种植,老爸非常相信。自己采摘的就是有信任度!

    老爸说:“你们俩看看爸爸的京郊游,又文明,收获又大。看看你们俩,整的赤身裸体、狼狈不堪回来了!眼镜都丢了!你们说你们这叫什么京郊游?”

    浑浑狡猾地瞟了老爸一眼,说:“我们,勇猛地!狂野地!因为我们还年轻!”

    晚上,我和浑浑又到三楼商议。

    浑浑说:“庆良,我感觉我们这两天要天天去搜山!看来黑牙是定期去喂他的小崽的,这几天正是喂食时间,否则咱们把食品箱搬到山顶,那些小崽怎么就自觉出来抢吃的呢?”

    我说:“可能!咱们今天把他的小崽全杀了,他要是一上山就会知道!熊鼻子灵着呢!到时候他要拼死与我决一死战!说真的,我还没有近距离和黑牙斗过,远距离也没有!每回打仗,都是他的几十个小崽在前面,他在最后!我得先对付前面的,要不它们就咬到我的肚脐眼了!”

    浑浑说:“这次黑牙可没有小喽罗帮忙了,要是见了他,你拿块大点的石头给他一个脑袋开花,不就完了?

    我说:“不行!不行!他一个身高1.9米多,肩宽背厚的大块头,要是死在山上太显眼了!脑袋还被砸碎了!一看就是人为作案!公安要抓我,可太容易了!“

    浑浑发愁地说:“那可怎末办呢?要是抓住了肯定是死罪吧!“

    我说:“那当然!以牙还牙!以命抵命!黑牙在阳世又没有犯什么罪,把他打死,理由说是老家那一段,根本没人听!那都是多少万年前的事了,而且又是火星陨石、又是水星陨石、又是人、又是妖的,哪个法官听得懂?“

    浑浑突然像在黑暗中看见了光明,说:“哎,那法官会认为你是精神病吧?精神病杀人不偿命!庆良,你死不了!“

    我说:“那把我弄精神病院里去折腾,关我一辈子,还不是一样!我庆良去给他黑牙抵命,不值!“

    浑浑连连叹气,没话说了。

    我无精打采躺在浑浑的地板上。

    突然,浑浑一跃而起,从书架上抽出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翻了半天,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法子:“庆良,咱们不是弄了几瓶芥子气吗?有用!倘若遇上黑牙,你只用碎石攆他但不打他的身。周围都是石弹雨,他肯定要往某一个洞里躲避。只要他一进洞,你就命巨石层层堵洞口,把他死死堵在洞里。咱们两个在洞外,在芥子气瓶口插硬管,从巨石间的空隙里把管子挤进去,再用电吹风使劲往里吹……把几瓶芥子气都吹进去,让他窒息而死!他死后,你再命巨石消失。裸露洞口。这样,人为伤害的痕迹小一些。等公安在洞里找到他尸首的时候,起码二周以后!你和黑牙在阳世从没来往过,没人知道你们认识!没有利害冲突!再说他身上又没你的指纹……”

    我听了,觉得大约这是杀掉黑牙最好的办法了!便连连夸赞浑浑:“这个办法好!浑浑太聪明了,看书学习就是强于庆良!真是天狗浑浑!对我的帮助太大了!这回再配眼镜,我包了!“

    浑浑得了“天狗浑浑”的绰号,十分兴奋。它曾自称过“全神浑浑“,公司员工叫它“眼镜浑浑”,我现在又送它“天狗浑浑”,浑浑的绰号可谓不少。但是它最喜欢“天狗”这最富于尊严的称呼。

    我给浑浑重新配了眼镜,又和浑浑跑遍了CBD,终于找到了一种带电池的大号电吹风,而且电池还是可以换的!这是我们唯一还缺少的武器,也解决了!

    我找来几根空心的硬管,插进芥子气的橡胶瓶盖上试,嗬,管子一插进去,芥子气就呼呼往外冒,二秒钟熏的我头痛难忍!行了,武器都准备好了,我们把这两样东西仔细包好,放进了大奔的后背箱。

    我突然想起我曾经为了寻找黑牙造访过的那家公司,我还请了几位处长喝酒……黑牙要是死了,公安会不会调查到他们那里?他们会不会说出沈东公司的少帅胡庆良打听过那个黑牙?

    我一下有点心里哆嗦!

    浑浑给我鼓劲说:“你打听过黑牙也不能证明是你杀了黑牙!定杀人罪是要有证据的!杀人动机、杀人时间、杀人凶器、指纹等等……,除了时间上可能会有破绽,别的证据都没有!因为你根本没有接触过黑牙的身体!”

    后来我也想了二招,就是化妆。我穿上王叔种菜的衣服,戴他的草帽,远看像当地的农民……还有就是,我要造一个在作案时间我不在现场在公司的假象,具体是我在椅子上放一个伏案写作的假人,谁隔着毛玻璃的门都可以看到那是少帅胡庆良,我在门外挂一个牌子:正在起草合同,请勿打扰。

    嘿嘿,这就行了吧!到时候谁也不敢敲门,谁让我起腻,我就扣奖金!

    我和浑浑是星期二又去的猿人山后山。这次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周一我离开公司稍晚,放好了假人,我才锁上办公室的门,并且挂好了“正写合同,请勿打扰”的牌子。我的门锁是里外锁,我用的是里锁,外面的人一看门没锁,里面却是锁着的——这不正好证明我在里面办公吗?

    回到家后,我钻到王叔弄的蔬菜大棚里,找着了他的工作服,拿了一套,还有帽子和鞋,一起塞进包里。我还撕了王叔的一件破上衣,撕成好几块,给浑浑裹身体和四爪。

    真是凑巧,周二老爸要到协会去开会,老头早早就开车离家。我和浑浑饱餐一顿,又命胖丫给我们装了好多吃的,然后开车去了公司。我把大奔停在地下停车场,揣上浑浑,提上包,用飞步到了猿人山的后山。

    太阳已经不高不低,我和浑浑坐在山顶,我换上了王叔的破烂衣服和鞋,戴上了王叔的旧帽子,又给浑浑的身体和四爪裹上了破布。若是有人看见我,会以为我是当地农民。我和浑浑,我们俩黑黑的影子,映在太阳的光环里面。

    浑浑突然说:“庆良,咱们应该在山顶找一个低凹处,隐蔽起来。否则黑牙上山看见我们就不好了!”

    我一想,对啊!山顶的低凹处,既能纵观整个后山,又能隐蔽自己,好得很!

    于是我们在山顶转了几圈,找到一个大石凹,躺了进去。阳光照着我们的脸,暖烘烘的,我和浑浑不由都睡着了——这些天还真有点累!

    我们睡得正香,突然听见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传过来,让我们一下子醒了!我们翻过身来,抬头一看,正是黑牙!

    黑牙扛了一个特大号的木箱,从木条的缝隙里可以看出里面是食品。他那接近2米的大个头丝毫没有减低,宽宽的肩膀,又黑又大的手,还有那沉重的一步一晃的熊步,都显示出他的力量。

    黑牙只身一人。他把箱子放在山顶,嘴里发出了“吱——,吱——”的尖叫,他在呼唤他的小熊崽出来吃饭。但他喊了半天,后山静悄悄的,每个洞子都没有声响,更没有一个小熊崽出现。黑牙开始警觉了,他站在山崖边向山沟里看,可能他看见了小熊仔的尸体,因为他突然跌坐在地上,箱子也摔破了,食物滚的满山巅!

    我觉得时机到了,抱起浑浑,叫上碎石,下山百米。然后我两手抓满碎石,左一下,右一下,两手轮换,向黑牙抛去!我的手很有准,每一粒石弹都在距黑牙的身体1cm处落地,并没有打到他。但是黑牙现身石弹雨中,粒粒石弹都带着乎乎的风声,显示出巨大的力量,给人一旦中弹,肯定重伤的感觉,这给黑牙很大的威胁。我打得是一场心理战!

    黑牙感觉石弹来自于山顶,便下意识地往山下跑。他跑的速度不慢,但是他跑哪,我的弹雨就跟到哪,他总是跑不出包围圈。突然,他意识到什么,便边跑边喊:“你是青郎吧?你饶了我吧!害你妈妈和你,都是白蛾子那妖精干的,我没粘手啊……”

    你没沾手?当年那个给白蛾子助战、帮助她摇旗呐喊、带着几十个小崽子上阵帮忙、而且还捆了我妈妈的大黑牙又是谁?那个用月牙叉把浑浑的脖子按在水里,淹死了又烧烤了浑浑的人是谁?

    回忆过去,我气得胸都要蹦开!我懒得跟他说一句话,只管刷刷地往他身上投弹。我很惊讶,我控制任何体积的石头的能力都是如此之强!这次围剿黑牙,一把要投出去几十块碎石,竟没有一块打到他身上,都贴着他的身体纷纷坠落。而且我两手交替,投出去几十次之多,其内也没有一块真正击到他身上!

    我投掷的速度越来越快,环绕黑牙身边的石弹越来越密、包围圈越来越小。慌乱之中,黑牙果然钻进一个山洞,想要躲避。

    我立即命令:“猿人山后山所有500-1000公斤的巨石,立即封堵黑牙藏身的洞口!紧密封锁十层,决不能让他出来!”

    我的话刚落音,便听见哗啦啦,哗啦啦,一声接着一声巨响,无数大石块顺着山峰向着黑牙藏身的山洞滚去,景象真是蔚为壮观!似乎有块巨大的吸铁石在吸引着巨石们,它们一块块全都滚进了黑牙藏身的山洞!开始我们还能看见黑牙拼命向外推滚大石块,但是架不住大石块源源不断地进洞。这股巨大的石流,黑牙哪里挡得住?二分钟的时间,洞口就给堵得死死的!

    我赶紧提起装着芥子气瓶和电吹风的口袋,浑浑也迅速钻进了我的口袋。一个飞步,我就到了黑牙藏身的洞口。我把硬管插在芥子气瓶口,呼呼的气体从硬管中冒出来。芥子气是毒气,却有一股说不上是甜还是腻的味道,大约浑浑闻到了,它一头栽倒在地!

    我赶紧把的长长的管子往石头墻里插,但是石层太厚,插不进去。

    于是我赶紧命令:“堵洞巨石,留出插管空隙!”

    果然,巴掌大的一处堵洞石壁动了动,迅速变薄,而且排列也略松,我把管子从这里插了进去。

    我把芥子气瓶留在石壁上,打开电吹风,呼呼地向洞内吹气,一瓶毒气很快就全部进洞了。我把耳朵贴近石壁,想听听黑牙的动静。只听里面传来一阵阵折腾的声音,大概黑牙已经吸了不少毒气,十分难受了。

    突然,我听见了黑牙的哀求声:“青郎,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吧!求求你啦!我太难受了,你放了我吧!……”

    我心说:放了你?一万个不可能!一万万个不可能!

    多少往事涌上心头,我悲愤不已!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一定要杀死黑牙!即便我因此也死了,我也认了!

    想到这里,我拿起了第二瓶芥子气……

    我把四瓶芥子气全灌进洞里去了!这个洞子不大,估计从第二瓶开始,洞里的气体就全都是芥子气了!

    芥子气已经没有了,洞里也没有一点声响了。我贴着石块缝隙往洞里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只得开启了魂眼。魂眼发出的光,让我看清,黑牙一动不动爬在洞里,可能是死了。

    浑浑没有能发光的魂眼,白白戴了一个近视眼镜,也不能发光。所以它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真是遗憾!

    我决定班师回城。再不走山中可能会有人了。

    于是,我命令堵洞的大石块:“你们明晨再离开洞口,各自归位!我先走了!”

    巨石们听了,互相挤压,发出某种声音,算是回答了我。

    我穿着农民的破旧衣服,带着破旧的帽子,把帽檐拉得很低,提着两个破口袋。浑浑坐在我的衣袋里,由于我用旧布缠好了它的身体和爪子,在陡峭的山崖上,它跑来跑去并没有受伤。

    黑牙可能死了!他要是真的死了,就已经掉进冥间阎王殿了!阎王吸食了他的阳气,注入气囊,再把气囊气给妈妈输入,妈妈就活了!

    黑牙要是没死,可就糟糕了,我的麻烦就大了!

    浑浑献计道:“没事,庆良!到时候只要你死不承认,就没事!再说人又没死,不是人命案嘛!案情没那么严重!黑牙不敢向外说,因为他在山上养那么多小熊崽,又怎么解释呢?”

    浑浑的话,让我略微宽心。

    当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后半夜,才迷糊过去。

    突然,我的胸腔震动不停——我的魂盘在叫我!我急忙睁开眼,却见阎王坐在我的面前!他笑眯眯地,说:“青郎,黑牙的尸首已经落入冥间,他体内的阳气已经存入气囊。你妈妈已经吸足阳气,恢复人形,返回人间啦!不日你们母子就可以见面!可是,你们家还有一件事,我得让你看看,这事该解决了。”

    阎王大叫:“石郎出来!”

    我的生身父亲跨着大步出来了,他还是带着那个白面红口的可怕面具。

    阎王说:“石郎啊,你的儿子青郎你从没有见过,他早已返回人间,做了一番大事业!你的妻子青杉姑,几万年来忠实于你,经常下来看望,一身阴气,不敢接触异性!这对她不公啊!青郎为了妈妈的幸福,又给她物色一位丈夫,我看那人很是不错!石郎,为了青杉姑和青郎的幸福,你就把自己了断吧!你的尸身在我这已经几万年,时间太长了!”

    我看见父亲向阎王挥了挥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他用刀沿肚脐把肚皮剜了一个圆片,从里面揪出黑黑的肠子,用刀割成一段一段,都扔进他的面具嘴里嚼着吃了。

    奇怪,他那画出来的鲜红的面具嘴,竟然有盛食、咀嚼、吞咽的功能!父亲把他的肠子一段一段全都吃完了,又开始用小刀一块一块割下他的肝、脾、胰腺、肺……也都扔进嘴里吃了!只有胃他没有动,大约是为了他吃下去的东西有个地方呆吧!

    父亲把自己的内脏吃完之后,又开始割自己的小腿!

    这时,阎王大喝一声:“石郎,你还没有吃饱?你要吓死你亲生的儿子吗?”

    父亲这才停止自食自体的行为。

    他空空的肚皮里,像有人敲鼓似的,冬冬响了几下。

    阎王说:“青郎,这是你父亲在说话!他说,有生以来,总算吃了顿饱饭!”

    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可怜的父亲,你生存在什么年代?你要想吃顿饱饭,还得自己吃了自己!“

    我正哭着,父亲的尸体突然迅速缩小,便成了几沓黄表纸,然后自己燃烧起来!

    我急忙赶上去,想为父亲烧纸尽孝,岂知眨眼的功夫,那堆黄纸就只剩了一小堆纸灰!灰堆中躺着一把小刀。刀身很硬,是金刚钻的,刀柄很粗糙,是木制的。

    阎王说:“青郎,把硬刀拿回去吧,留个纪念!你们家在我这的事,都完了,我帮到底了!以后你妈妈见了男人就不会打哆嗦了!“

    我痛哭着醒了,发现我手里真的有一把小刀,堪称文物。我急忙把它用手绢包好,藏到书柜里。

    我想起了松花镇剿匪那一次,要不是浑浑提醒了我青石王的咒语,要不是浑浑在树林里找到成为大青石的我,我不就流血过多死了吗?总之浑浑和我一同出征,帮忙是主要的。只有我被白蛾子打死了的那一次,浑浑舍不得我的肉身被烧掉,围着我的尸体拼命叫,结果让黑牙抓住白白送了命!那是唯一一次无畏的牺牲。

    想到这里,我忙说:“浑浑的作用很大!以前踢死小熊仔时没想起来带着你!要是带上了你,战果会更大!”

    这天晚上,我们俩照旧在三楼讨论杀掉黑牙的事情。

    浑浑的书桌上,摊开着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很多的页中间,都被浑浑夹了小纸条。浑浑抽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芥子气、新鲜蜂蜜。

    我问:“这是什么意思?”

    浑浑很严肃地说:“戒子气是有毒的,可以把黑牙和他的小黑牙熏死!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哎呀,也许我和黑牙及其小崽子的战斗,要分战场了?旷野和洞里?

    浑浑说:“庆良,你的战斗,我也有份!以后每逢你出征,都带上我!我也能帮点忙!”

    验光师说:“胡主任是一个异常勤奋、肯动脑的人!”

    现在谁也不敢把浑浑当做一只小狗来对待,都像对一个大人物一样,称呼它的职务,接待它,殷勤它。

    但是浑浑却没有忘记它真正的主人。听了验光师的表扬,它马上说:“庆良看的东西也不少,他每天还要写很多呢!但是他的眼睛一点不受影响,因为他是神目!”

    浑浑说:“新鲜蜂蜜是熊崽最喜欢的东西,可以用此把它们诱惑出洞,再打死它们!比你只身进洞要安全!熊崽洞里特别腥臊,你进去一次,出来就得把衣服、鞋全扔了!自己还要好好香汤沐浴!你忘了你上次把那双新的老板鞋给扔了,让老爸生了好大气!”

    我说:“行啊,浑浑!不愧是戴上了眼镜!”

    眼镜浑浑的形象在公司员工中很快熟悉了。有的员工偷偷议论:“浑浑的眼睛近视,因为是狗眼的过!你看狗眼的眼球都向外凸,天生的近视!”

    幸亏浑浑没听到这些,它最不愿意人们看不起它是只小狗!它为自己的眼镜很得意,这象征着它是很有学问的小狗。

    验光师十分吃惊,说:“胡少帅的视力是飞行员的视力啊!可是主任的视力怎么下降这麽快呢?”

    浑浑说:“您没看我每天的工作有多忙,要看的资料一大摞,回家还要搜索资料,查字典!天天如此,眼睛给累坏了!”

    因为浑浑说:“我们公司的规模已经很大了,提货送货动辄上百个集装箱,货款来往至少五百万以上!10万、20万的小生意,要专门打包,要专门派人跟货,费用人工都很大,几乎赔钱。所以不做。以后这样小打小闹的事情,请不要到沈东公司来了!”

    饱了眼福的客商们出门就议论:“这小狗真是少见!全天下就这一个,生意狗!”

    “听说是沈老板的小儿子?和少帅胡庆良是双胞胎?他们的父母真不简单,一胎生出这一人一狗,还都这麽成气候!”

    浑浑穿着马甲,戴着眼镜,两只前爪插到条纹毛料西裤中,在老爸的老板桌上踱来踱去,挺气派的一只小狗总裁办公室主任!

    很多客户,为了一睹浑浑的风采,拿点10万、20万的小生意来谈,就图在总裁办公室呆一会,听听浑浑飘在屋顶的锃亮的声音,品一品它滔滔不绝的宏论。他们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以后,又都拿着生意走了!

    第十九章,杀黑(二)

    浑浑戴上眼镜了!而且度数高达350度!它早就跟我说,字典上的小字它一个看不见,合同必须要用大4号字打印,小4号字印的看起来就一片模糊。所以,我陪它去验了光,同时我也检查了一下眼睛。

    我们大厦里就有一个高档的眼科工作室。验光师好不容易找出一副儿童验光框给浑浑戴上,然后反复倒换镜片,最后将浑浑的近视度数定为350度。我的眼睛双侧目力2.0,没有任何疾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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