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朝和一笑,“小修,你要绝后了。”
“哦。”吴辞修淡然处之。
绝后,那又如何?
古色终究舞停,醉躺在庭院中央,“原来,酒,只会越喝越愁。”
溪淡儿与顾槿岁急忙扶起古色,古色醉躺在两个人身上,“风轻,我难受。”
古色,真的是醉了,连人都认错了。
“你要真的难受,就说出来,那样能好受许多。”吴辞修总算说了句人话。
“表嫂…”溪淡儿着急的扶着,眼眶里泪水盈盈,“表哥会没事的,表嫂放心。”
顾槿岁不太喜欢说话,她只紧紧抓住古色的手给她安慰。有些话,说了总是等于没说的。
“淡儿,其实那些不是谣言,我与风轻,柳城,也并非想象的那样。不过,我确实对不起风轻…”
古色悠悠开口,眼角是止不住的泪水。
“哦,原来长南风轻真的是在捡破鞋!”吴辞修玉扇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顾槿岁与溪淡儿异口同声吼道。
吴辞修回头看着吴朝和也瞪了自己一眼,乖乖闭了嘴。
古色又躺回地上,这次顺带了两人女人。溪淡儿与顾槿岁在古色左右陪伴她。
顾槿岁是不忍。
溪淡儿是心忧。
吴朝和立即躺回地上,将他心上的人儿抱在怀中,“岁儿,地上凉。”
“她的心更凉。”顾槿岁看了一眼古色,似是在叹息。
吴辞修无奈,“我看这情况,今夜你们还睡觉不?”
“小修,你先回房歇息吧,这里的事,你不用管。”吴朝和回道。
吴辞修看了几人一眼,“真是的,地上不凉啊?”
无人理睬。
吴辞修终是不忍,脸色微微温和。
吴辞修也只好上前,一脚踹向了溪淡儿,“泼妇,地上凉,小心着凉。”
“不用你假好心,滚。”
吴辞修无奈,也只躺在溪淡儿身边,当然,他可不能毁了三哥楷三嫂豆腐的机会,吴辞修瞟了一眼顾槿岁。
五个人望着天空,月光如水洒下来,梧桐叶子落了一地,锁了一庭深秋。
古色的眼神中古井无波,却是泪水湿了双眼,如若那洞庭下的白衣少年能向当年那般为自己擦泪水,那该多好。
那人定会笑道,“古色,今生,我绝不骗你。”
柳城。
罗深。
长南风轻。
若真是黄粱一梦,那该多好。
“罗深,红罗的罗,深浅的深。”
“自然是求生,怕死。”
“你若跟我走,救得小妹,我愿以身相许。”
“古色,这名字着实好听。”
“我无忧愁,何须忘忧。”
“你不怕死吗?”
“古色,其实我好男色。”
“你真是个累赘!”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古色,你今日若不走,明日便是他们血染绝骨。”
“如果我不曾骗你,不曾是魔宫之主,不曾杀过这么多人,古色,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既然都杀了,那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是,古色,你给我记住,今日我若不死,来日便是他们死!”
“反正,我在乎的是结果,又不是过程。”
“古色,只要有我长南山庄一日,便有你一日自由。”
“我以为我只是晚了几日,却没想,是晚了一生。”
“若是我先带走的你,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古色,别怕。”
“古色,坚持住!古色,古色…”
“长南山庄内乱,实在不能留下陪你。”
“你与我走,反而危险,我留了人保护你,你就留在这儿。”
古色泪雨滂沱,顾槿岁紧紧抓住她的手,“古色,别难过。”
“是啊,表嫂。”
“吉人自有天相,夫人放心,长南庄主定能安然无恙。”吴朝和将怀中之人抱紧。
古色沉默不言。
许久许久,都是无言,光阴便在此流逝。
古色轻启唇,忽的说道,“诸位,听我一个故事吧。”
四个人均怔了怔,后来古色真的讲了一个故事,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故事里的女主便是古色。
她讲的古色,曾今的古色,与柳城纠缠情深的古色。
古色晚间喝了些酒,在庭院中央跳了一支舞,襟带飘飘,颇带红愁。
吴辞修在旁看了看,与吴朝和相视一眼,冷冷道,“别看我,我对女人没兴趣。”
溪淡儿本就在替两人难过,霎听此话,溪淡儿横手就是一个耳光,“啪…”吴辞修脸上哗然一个五手指印。
从来他这辈子就没几人打过他,他自然不会想到溪淡儿会突然打他。
溪淡儿哭哭啼啼的便跑了出去,“表嫂…”
顾槿岁笑了笑,转头却发现吴朝和正注视着自己,便敛了笑容,出门去。去安慰这个心里替别人难过的女子。
“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吴朝和上前一拍吴辞修的肩膀。
吴辞修一挑眉,又摇起了手中的玉扇,“本来就是实话。”“好人我可做不来。”
长风轻永远是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他这一走。多半是凶多吉少。
古色默默吐出一口血,溅在床头,便又再度陷入了昏迷。
溪淡儿走到客栈时,一把便蹿进了顾槿岁的怀中,嘟囔道,“好不容易相见,可想死我了,吴辞修那个混蛋,一路上不知有多磨蹭。”
吴辞修欲追,却被吴朝和伸手拦住,“小修,莫要胡闹。”
吴辞修一脸怒气才被压制下去,心头霎时不爽,“疼的是我,她哭什么哭!”说罢,转头望向外头,“泼妇,小心嫁不出去!!!”
“吴大哥是想说,表哥和表嫂又分离了!这才刚刚见面。”溪淡儿叹了口气,非常难过,“表哥和表嫂,那么在意对方的。”
吴辞修挑挑眉,一脸邪笑,“我早就打听过了,古色与柳城关系不一般,你表哥恐怕是捡破鞋的!夫妻的关系,恐怕也只是利益关系,没多少感情的,你不用难过!”
长南风轻一如当年那般温柔,永远是她心目中的君子,奈何她却将自己许了小人。
“等我回来。”长南风轻拿起桌上的佩剑,浅浅一笑,便徒步而去。
溪淡儿离了顾槿岁的怀抱,便摊开双手,向吴朝和望了望,“抱抱…”
吴朝和上前便将人揽在了怀中,只是随便抱抱,溪淡儿倒是脸红心跳,仰了仰头,“我在门口看到山庄的人了,听说表嫂也在客栈中,但是表哥又回山庄了。”
吴朝和松了怀抱,缓缓走开,“这次多亏古色,岁儿才能无恙。只是长南山庄内乱,你表哥回去处理了。古色应该还在客栈内,此刻应该正伤心着。”
吴辞修在她身后一笑,一把玉扇摇了又摇,对吴朝和道,“姗姗来迟,可以帮到你?可有美人在怀深闺独处的机会?”
“多谢。”吴朝和亦是小声道,两个人都只用了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哎,说这话,我们可是亲兄弟,”吴辞修又莫名偷笑的看着顾槿岁,“三哥客气了,能帮三嫂和三哥,是小弟的福分。”
恩怨来去,飞鸽来急。当长南风轻收到来信时,敛了敛眉头,低头吻昏迷中的人儿,“长南山庄内乱,实在不能留下来陪你。”说罢,又低头一吻她的眉睫,便转身而去,“别走。”
细手抓住衣袖,古色颤颤的睁开眼睛,开口道,“带我一起走。”
长南风轻低眉一笑,温柔道,“你与我走,反而危险,我留了人保护你,你就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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