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两位怎么到这里来?”那男子笑着问我。
“我有一病人,她住在这附近,我到这里来为她看病。”对待救命恩人,我很老实的说了实话。闲聊几句后,我与那两位道了别,可那女子却悄悄的在我耳后道,“姑娘,出门在外,既然穿了男装,有些习惯还是要改改。”
我这才想起,那谢礼的礼仪应该是:男左女右。我刚才是右手在前,所以我是着着男装以男子的身份却行了一个女子的谢礼。礼仪是从小到大就养成习惯的,不会轻易出错,除非……
心里也不得不佩服她的细心。
我回头,马夫也不知何时醒的,已经对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只好上了马车,问道,“可有受伤?”
马夫摇了摇头,“嗯”我这才安心的准备赶路,倒是这位“罗”公子,自始至终,便闭眼不语,我心中惊讶,“居然就吓晕过去了,真没见过世面。”
还是弄醒好。
想起他先前求人还一张厌恶的脸,如今闭眼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柔和,容貌也是俊秀,我似是魔怔般,伸手欲摸他的脸。
他立即睁开眼,便抓住我的手道,“你在做什么?”
我暗自揣测,他先前多半是装睡,都不下车谢人家,应该是有点无礼了。可也说不定就算没有别人相助,他也能解决这事,所以对他来说,也就没有谢的必要了,所以在劫匪出现时,他依旧临危不乱,可见,他不简单,也是出过江湖的人,不像我,第一次出谷。
“你到底想做什么?”显然,他对于我没有回答的事表现出了一种不耐烦,捏着我的手劲加大,我这想起我的手还在他的手里。
他的手劲在我愣怔中又加大了力气。
显然,我反应迟钝。
疼死我了,骨头都快碎了。
我立即吼道,“我担心你,我这不是怕你出什事,想替你看看。”
顿时心里不甚心虚。
他的手劲突地一松。
“你是在担心我?”他忽的将我拉近些,似是想看透我。
“嗯。”我很违心的点了点头。
他又一笑,倒放开了我的手,我赶紧吹了吹,心疼再加心疼,他下手真的狠,毕竟出了谷,我便自己已经做不了主。
“你我无亲无故,你为何担心我?”他敛了敛眸子里的几分冷漠。
“医者仁心,担心世人。”我不得不说了句客套话。
“你是第一个说担心我的人。”他看向我。我瞬间一怔,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他随即佛开车帘,外头的人才道,“公子,有何吩咐?”
“继续赶路。”
“是。”
那声音分明很年轻,可我明明记得车夫是个中年男人,心中揣揣不安。但仔细又想,或许是我自己记错了。他却不假思索的看着我,“古色,听说你有忘忧的配方?”
忘忧。就是那种喝了就能忘记所有事情得酒?我抬眸立即笑道,“自然是有的,怎么,你要?”
他浅浅一笑得淡然,“我无忧愁,何须忘忧?”
你耍我?我心底立即浮现这三个字,却不想说出来,因为实在太困了,便靠在马车上睡了,但心中却又一丝好奇,他竟然没有着急,便问道,“是不是快到了?”
“不知道。”他随口一答。
“你不知道!?”我心下一惊,“你妹妹的病情你不着急呀?”他当即看向我,愣神略微一会儿,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走这条路,毕竟这是近道。”
“哦。”我恍然大悟,似乎疑问便解决了,可此时忽的风吹草倒,“驭……”马车突然停下,我立即一问,“马夫大哥,这是遇到哪匹郊外母马了,马都不走了!”
罗深随即灿烂一笑,可剧情终非只此结束,外头忽的刀枪剑鸣。
江湖的血雨腥风才开始入我心头。
刚刚一开口,心里却突然起了挣扎,我是真的想报恩,毕竟我也只会医术,可话开口后,却感觉我在借机宣扬我的名声似的。而且好端端的,干嘛说这看大夫这样不吉利的话来。
于是,我倍感尴尬。
“吁…吁”马车瞬间一停,我刚想询问,外面忽的传来声音,“此路是我开,此山是我栽…”
话未听完,我便知来者是劫匪了,戏文桥段里劫匪专用的百说不厌的经典台词已落在外头。
我记得,戏文里是有侠义之士相救的。
“在下姓吴,身旁这位,姓顾。不知两位,可有事。”那男子上前温和一笑,看了一眼我和闭着眼的罗深。
“无碍,多谢两位相救。”我赶紧下车做了个右手在前抱拳做了个谢礼,他身旁那个女子怔了怔。
我看了一眼,颇有诚意笑道,“我身旁这位,叫罗深。”“我叫古色,古色古香的古色,是绝骨谷主,医术高超。”“以后若是有谁病了,你们大可找我!”
“嗯。”我回应时不时撇了他一眼,他却笑道,赞叹道,“古色,这名字着实好听。”
他在夸我。
可他分明是厌恶我的。
我的人生也如戏文,才刚刚开始。
只听外面“啪啪”几声,便没了声响。我当即揭开车帘一看,却发现车夫已经昏了过去,而外面几个盗匪样的打扮劫匪已经躺在了地上,连滚带爬,车外站着一男一女。男子青衫长袖,手中一把剑,未曾出鞘,旁边一位姑娘穿着一身粉衣,看着很是端庄温婉,美丽动人,清理脱俗,我面色一怔,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人。虽然,身为女子的我,此时心里也是倍感惭愧,那男子也是容貌俊秀,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有魅力的人,我感觉他的举止行为都有一番风雅,还有些魅惑,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沐浴在清风之中,却是看不透。和罗深不一样,罗深是那种纯粹的桃花眼,笑起来便是魅惑人心,冷漠起来便是克妻相。我心中已经就这样做完了了评价,看了一通见义勇为的观后感。
马车快速赶着,实在颠簸,我坐在他对面,一个不小心随着颠簸起了身倒在他身上。虽然他先前一直稳坐如山,此时却也是一惊,立即把我推开,也不知为何,我俩竟同时一擦衣裳,一副被狗舔了的嫌弃样。
人生第一次,与别人有了共同点,心里竟有些欢喜。
但是,看着他的脸上太过明显的厌恶,我还是忍不住,重重的拂开他的手,“我即刻收拾。”
世事难料,本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他看向我,“如若我没记错,二公子可是叫做古色?”
我心下不爽。
待救得他小妹,我即刻便回。
收拾好行李,我便随他上了马车。我素来身旁不带丫鬟药童,亦不带男侍,毕竟不太方便。这一去,便是孤身一人而去。
我心下即刻便挂不住面子来,你瞧,同样是表面功夫,人家就做的比我好。
想我纵横绝骨十余年,此时当真是倍感惭愧。
“你是在担心我?”他忽的将我拉近些,似是想看透我………
《2》打劫
我心中一颤,其实,甚是不爽,但我得假装大度,因为这是一个谦谦君子要做得的表面功夫,我可不想折了绝骨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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