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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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雁随着江明先的脚步来到了餐桌前。只见餐桌上摆放着她最爱吃的烤鸭。江雁顿了顿,看着江

    明先高大又显苍老的背影,她的印象中她爸妈好少为她买过她爱吃的烤鸭,很多时候都是她自己去拾废铁赚的钱自己去买的,她爱吃烤鸭,觉得无肉不欢,她在小时候也很少吃肉。久而久之就渐渐爱上了。

    “还看什么,你不是爱吃烤鸭吗,现在不给你买来了!”江明先看着江雁。“哦…哦”江雁平复了心情,坐了下来,她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爸,我妈呢?”江明先没好气的说:“怎么,你还想找那个贱女人,我们离婚了。”江雁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回事,她居然没有一点感觉。只是不停下吃,“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她一样,我供你读书,长大了别当白眼狼!”江明先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烟雾缭绕,愁绪泛延开来。

    江雁不说话,只是吃着自己的。江明先看着江雁,来气了:“别给我耍什么脾气,当初没把你扔了,老子把你养这么大!”“呵。”江雁终于停了下来,冷笑了一声。

    从小到大,江雁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家里所有人,还有些亲戚都不喜欢她,其实她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她出生时,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个女孩,就都叹了口气她都没吃过什么好的,后来,也有人渐渐可怜她了,可是突然她妈妈又怀孕了,直至生下她弟弟江维,这种所谓怜悯就更加不复存在了,她几乎吃的都是捡她弟弟的吃的,所有人都都为妈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高兴,可是却没人在意江雁的感受,一直,她过的生活都是寄人篱下的,她明白只有自己才能对自己好。后来,她的弟弟因为过年时,江明先带着她和江维一起去街上,可是人太多了,江维跟江雁江明先走散了。他们全家,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到现在她还记得她妈妈说的一句话:“是你走散就好了!”江雁噙着泪,她又没错,但她只能忍着。因为这件事,她就更不受家里人待见了,她爸妈也因为这件事整天吵架,后来江明先去酒吧消愁,有个女人主动向他示好,他当时喝了酒就跟那女的干了,本以为这事就完了,可谁知道那女人尽然缠住了江明先,不仅向他要钱,还把他们之间的不雅照发给了卫芳,之后他们就愈吵愈烈了。直至现在,他们终于离婚了。

    江雁放下筷子,走进了房间。“别以为你现在就能怎么样,翅膀硬了吗?你现在还不是靠我才能读书!”后面江明先还在骂到,

    江雁已经习惯了,可是所以江明先送江雁读书,却没有给过江雁什么零花钱,除非他打牌赢了很多钱。可是相比江雁的其他嗯同学,她还是显得格格不入,每次她交钱都是最后,她成了同学眼里嫌弃的女孩。

    不过幸好她相信自己,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要努力,将来一定给自己更好的生活,让所有的人都瞧得起自己!

    江雁推开那扇木门,发现地面都很干净,周围也收拾的整整齐齐,江雁看到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的踏着脚步,走进客厅,看到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这么安详。

    “怎么回来这么晚?”江雁被突然传来的一道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原来是在客厅门口站的江明先,“吃饭了。”冷冷的一句,江雁点了点头,一切显得冷清清的。

    “哦,我以为…”颜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走吧。”江雁点了点头,转了个身。

    一路上,颜逸跟在江雁的后面。初夏,虫鸣。

    江雁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一转头,就扑进了颜逸的怀里,吓得她赶紧后退了几步,悄悄红了脸庞。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江雁所在的那条小巷。

    “我到了,谢谢你啊,要不然今天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颜逸也笑了笑。江雁猛然想到什么,赶紧掏出一张纸条,和一支笔,“可以留个电话吗,等我好好报答你啊!”“嗯。”颜逸笑着,不知在笑什么,但还是接过了江雁的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那…再见!”江雁把纸条放进口袋,向颜逸摆了摆手。“嗯,拜拜。”颜逸也摆了摆手。颜逸若有所思的转过身,但又不知觉的有回过头,看着江雁的背影在灯光中若影若现,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道弧线,他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江雁再次回到这个让她从来没有感到过温暖的家,她在门口站着,静静地看着门头上那被风吹的摇摇欲坠的电灯。“至少今晚回来,他们没吵吧。”江雁空落落的心又突然有了安慰。之前,她回来要么看见大门敞开里面乱腾腾的,要么是关着门但还是吵的整条街都能听到的吵闹声,可现在,门是隐着的,也没有吵架声。

    江雁见势,一时不知怎么办,她突然想到了之前跟别人打架时踢的脚,然后她伸出脚用力一踢,就刚刚踢中刚要上前来猥琐男的要害。

    猥琐男被这么一踢,疼的站不起身来,连忙跟身边的几个人吼道:“你们还看什么!赶快给我把这个贱丫蹄子抓住,我今天绝不放过她!”“哦!”刚才还在偷笑的几个人立刻想要抓住江雁的手脚。

    江雁这下真的不知怎么办了,她只好闭着眼蹲下身来,死死抱住墙角旁边的路灯。“以为你这样我们就弄不了你!”猥琐男忍着疼笑着说。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江雁怯生生的问道。

    “啊?我,我叫颜逸,颜逸的颜,颜逸的逸。”颜逸赶紧回答。“我叫江雁呐,江雁的江,江雁的雁。”江雁扬起笑容。

    颜逸看着比自己低着一个头的江雁,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现在天这么黑了,怎么才回家呢,这种小街道是最多坏人的了。”“我…”江雁不好意思的继续捋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我,你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家吧。”颜逸开口。江雁一脸狐疑的看着颜逸。“你放心,我不是坏人!”颜逸看见江雁这样看他赶紧摇了摇手。

    “没有了,你是好人啊!”江雁突然笑出声来,笑意泛出眼角。

    “小妹妹,一个人?”其中一个油腻大叔笑着对江雁说。江雁瞪大了眼睛,感觉了不妙。猛地转身,想要跑,可是后面早已被围了起来,江雁向四周看了看,寂静的街道没有一个人,“你们想干嘛!”“还能干嘛,陪我们玩玩呗!”说着,就伸出手想要抱江雁,幸好江雁一个机灵躲过了,要不然碰到那油腻腻的大手掌想想就恶心。那男人看见江雁给躲过了就又笑了笑:“挺机灵的嘛,不过我喜欢!”他们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把江雁围在了墙角。

    “你们别乱来啊!我喊人了!”江雁的手死死抓住衣袖,心里慌死了。“哈哈哈,你叫啊,你看有人来救你吗?”猥琐男搓了搓手掌又想向江雁伸过来。

    趁着天黑,颜逸小心的走上前去,接近了那群人后,一上去就是一拳,几个回旋踢把那几个流氓大叔打的屁滚尿流,他们看见颜逸,怕的赶紧站都没站稳就跑开了。但也忍不住咒骂了几声。

    江雁缓缓抬头,看见了站在路灯下逆着光的颜逸,颜逸伸出手想要把江雁拉起,江雁顿了顿。“怎么样?你没事吧?”颜逸看着江雁没反应,试探的问了问。正在变声期的颜逸,声音有些沙哑。江雁还是呆着抬着头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颜逸,散乱的头发在微微吹过的一阵凉风里漂浮。

    江雁回过神来,伸手拉住了颜逸的手,好温暖的手,但是手掌有好像沁着汗水。“没事,谢……谢谢。”江雁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用手挠了挠头。

    江雁真的以为这次自己真的完了。她只好向上天祈祷。

    颜逸刚刚从酒吧出到这条小街,却听到了前方的吵闹声。颜逸沿着声走了过去。看见了路灯下的几个男人,还注意到了他们在拉扯抱住路灯不动的江雁。

    你的青春有没有遇到过那样让你心动的人。

    ────

    浅黄色路灯的暗光,照亮了江雁眼前的路。她习惯性的低着头走路,突然,她貌似撞到了一堵肉墙,她猛地抬起头来,眼前不知何时冒出了几个猥琐的男人,只见那几个男人对着她露出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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