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晨很不爽地瞟了他一眼，齐铭打了个寒颤，暗暗搓了搓手臂：上海降温了？
见她要走，蓝晨先齐铭一步开口：“我送你！”
话落，喻言和齐铭皆是一愣。
齐铭：啥啥啥？我听到啥了！晨儿哥这是开窍了？
喻言垂了下眼眸，还是点了点头：“麻烦了。”
蓝晨抓起外套穿上把密封袋往齐铭怀里一塞：“把合同装好。”说罢朝着往门外走的喻言追了过去。
留下齐铭一个人凌乱，这是神马情况？
愣神之际，章泽鸿不知什么时候下了楼，拍了下齐铭的肩膀：“看什么呢？晨儿呢？”
“送妹子去了，”齐铭整理着茶几上的合同，“晨儿哥今天是咋了？人格分裂了？我去，这合同没签呐！发生啥啦？”
相对于齐铭的惊讶，章泽鸿反而淡定得多，看向空旷的门口，比他预料到的反应还大啊，啧啧，又输五百块。心疼了自己钱包两秒。章泽鸿转而轻笑一声，拍了拍齐铭的肩膀，转身上楼：“这事儿交给晨儿就好了，干活儿了干活儿了。”
“啊？”齐铭看着老大上楼的身影，“晨儿哥不是对应酬不感冒吗？”
章泽鸿只笑笑：“上来干活儿！”
“噢！”齐铭装好密封袋，快步跟上，一脸星光，“哎，老大，这‘虹方’啥时候聘的妹子啊？咱们也还招点儿妹子进来了吧，添点儿阴气，这儿都成和尚庙了，好歹咱干活儿有个动力是不？啊？老大？你说是不？老大……”
齐铭的那张老妈子嘴对章泽鸿貌似无效，只见章泽鸿不紧不慢地上楼：今天起，这日子就好玩儿了，起码，对于晨儿是这样。
此时开车的蓝晨比考驾照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人：“那个，来上海很久了吗？”
喻言摇了摇头：“没有，才一年。”
一年？
才一年就把合作的事儿交给她，看来，她的理想实现了啊，大四那年她去了哪儿实习？毕业后的那一年里她又去了哪儿？过得怎么样？
蓝晨看着前方的路，刚好遇到红灯踩了刹车，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她……
蓝晨是如此，喻言又何尝不是。
“铮！铮！”
工作期间，喻言习惯性地将声音改成震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名字，按下接听键：“喂？”
“在路上呢？”
喻言看了看外面的路，找了找熟悉的建筑物：“嗯，快到公司了。”
“嗯，好，我去接你。”
“不用了，”喻言苦笑，“到公司门口我还能把自己丢了啊？”
“喻言童鞋，请不要低估自己的路痴程度。”站在百叶窗前，那人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道是哪位，来公司半年了还能迷路，还是在公司里迷路。”
喻言嘴角抽了抽：“好好好，你憋说话啦！”
隔着屏幕，喻言听到那人轻笑一声，那人接着道：“好了，我下楼接你。”
“嗯。”
蓝晨抬眸：“有朋友来接？”
喻言收起手机点了点头：“嗯，我顶头上司。”
“虹方”影视楼下，蓝晨将车稳稳停住，喻言看到从大楼走出来的人，微微叹气，看向蓝晨：“谢谢了。”
蓝晨抿了下唇，点了下头：“嗯。”
推门下车，迎面就是一根冰棍，喻言笑了笑接过来：“谢了。”
两年了，喻言的海拔并没有太大长进，勉强一六零。那人整整比她高出一个头。
透过窗子蓝晨清楚地看到那人的面孔，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握紧，那人好似眼中只装得下喻言一人。
蓝晨面色渐渐难看：薛丞阳！
“哎？妹子要走啦？”
喻言抬眸，点了点头。
“蓝晨，蓝晨？”
许久不见回应，喻言伸出手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蓝晨！”
“啊？”终于回过神来的蓝晨看到喻言将手收了回去，“怎么了？”
喻言知道蓝晨刚才注意力压根儿就没在合同上，只得微微叹气：“算了，今天先到这里吧，合同不着急签。”
蓝晨要拿笔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喻言，只见她淡淡地微笑着，是理解的微笑，却不疏离又不亲近……蓝晨抿了下唇，真不舒服。
蓝晨皱眉的时候，喻言已经整理好文件起身，蓝晨急忙站起来，刚要开口，却被下楼的齐铭打断。
忽然间有些后悔没听泽鸿的话，他的囧样总会被最不想让看到的人看到，大学时候也是这样。
“嗯。”
喻言捋了下裙子坐下，并没有发现方才蓝晨的颤抖，喻言重新整理了一下文件没有抬头，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道：“不用吃这么着急的。”
喻言将合同放好：“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合同可以签了吗？”
“啊？噢，可以签了。”
虽然大学时就已经知道，这个女孩儿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冷静，当然，例外还是有的。
而现在，那个女孩儿就坐在自己面前，沉静美好，比之一年前还要沉稳上几分。
喻言微仰着头看他渐渐走近，长高了好多。最终目光却落在他的嘴角，这是吃得太匆忙了吧，这几天是遇到瓶颈了么，这副邋遢样儿虽然她以前也见过，却远没有今天的疲惫。
蓝晨抿了下唇，手向前伸了伸：“那个，坐吧。”
喻言拿出密封袋，看到蓝晨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那我们开始吧？”
“好。”
对面坐着的女孩儿很正经地谈着合同，蓝晨的目光定在她身上。
似曾相识的话让蓝晨捏着密封袋的手更有些紧握。不用明说，蓝晨依然秒懂这个女孩儿的话，连忙伸手抽了张纸巾，擦嘴巴的动作一顿，语气有些低沉：“抱歉。”
他为她的等待道歉，可这个等待是刚才的，还是当年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想，喻言是知道的。
我停下敲击键盘的手，看着上面闪烁着的光标。多年后，两人相逢地很草率，没有预告也没有征兆……
“好，好久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蓝晨才回过神，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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