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晚上查的话,那么咱们店就要关门了!我估摸着也就是上头要严查,而你说警察说他们查了,一切良好,这可能吗?也就是凑数字,凑几起案子,就好了,应付了上面就好了。”张浩说道。
“那红姐蓝姐不就成牺牲品了?”我说道。
“放心吧,蓝姐他们没有现场抓住,去了警局咬死只是陪唱歌,警察奈何不了,只能口头教育,顶多压几天,抓住的那只能怪命不好了。”张浩说道。
“终究这样对店里影响不好吧。”张小飞说道。
张浩听了倒是笑了,说:“影响?哈哈哈,报社他们免费给咱做广告,不好吗?至于罚款,罚这点钱,老板还是能撑过去的,而且,老板警局有人,放心吧,要不警察为什么下午来呢?你以为是东莞呀。”
我听了真的很是震撼,这是官商勾结!
不过心里也是挺宽慰的,好在红姐应该事不大,红姐一出来,店里爱怎么查怎么查吧,查封了我都不管。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一夜就过去了。晚上下班很早,1点多,张浩就吩咐我们撤了。下班后,我来到夜市上,看着很多人在夜市上拼酒、大笑。唉,但我真心融入不了,心里空空的。
我随便找了一家店,要了饺子,其实慢慢的我能明白白杨为什么爱吃饺子了,因为夜市上饺子性价比是最高的,也难怪开长途货车的人经常夜里吃着饺子。
这时,来了个女孩,她的脸上还化着妆。化妆水平,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一般。她来到饺子摊,看了看,没有地方坐。
老板娘笑着接待女孩,说:“快来坐,要不你们两个挤一挤。”
女孩看了看我,我笑了笑,示意我同意她可以和我共享一张桌子。
女孩也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对着我笑了笑,说:“谢谢。”
“没事。”我礼貌的回复。
她看那起来很热,我向老板要了瓶啤酒,说:“你可以喝吗?”
女孩笑了笑,说:“那是当然。”
于是要了两个杯子,加上酒,我说:“算我请你喝,干杯。”
她笑了笑,我们两人一饮而尽。
“你是干什么的?”我问。
“你猜猜看。”她说道。
“销售?”我第一个想到如同杨雪一样的化妆品销售。
“哈哈哈,不对,销售谁这么晚出来呀。”
“那。。。保险员?”我问。
“也不是。”
我心里想:那也就是KTV小姐了吧。真是的,走到哪都能碰到。
可是我嘴上没有说,说了,我估计我会挨巴掌的。
“我猜不出来。”我说道。
“我是个歌手。”
“歌手?”我很是惊奇。
“嗯嗯呢。”她点点头。
“我去,居然遇到个艺人!姑娘尊姓大名呀,能否签个名?”我赞叹道。
“哎呀,你见过哪个明星还来吃夜市这种路边摊?我叫上官娜。”
“上官,复姓!”我很是惊奇。
“嘿嘿。”她笑了笑。
“看你这打扮,才刚演出完?”
“嗯,我跟着那些小型演艺公司表演。就是一般哪个店面开业、店庆什么的,或者谁家结婚,都可以去表演的。”
“哦。”
“唉,没有啦,我。。。唉,估计以后也长不了歌了。”姑娘说。
“怎么了?”我问道。
“我,听这嗓子,唉,每天跟着喊,这种表演,主要靠的就是喊,唱得好坏无所谓了,只要能调动起气氛,能把过路人吸引过来就行了。歌曲也过来过去就那几首《你快回来》《相信自己》呀什么的。”
“那也不错呀,毕竟能表演呀。”我说道。
“我一开始也是那么想的,我从音乐学院毕业后,本可以去当教师,但我觉得这样不好,我有着明星梦,可是,我太过天真了,还北漂过,最后还是跟着这个演艺公司,能赚钱混口饭吃,唉,当初的梦呀,都越来越模糊了。”上官娜伤感地说。
“没事,你肯定还有机会的。”
“但愿吧。”上官娜说道。
“看得出来,你们这行,很累吧。”我说道。
“哪一行不累呀,为了生活,没办法。整天游荡在陌生的城市,呆在舞台上,唱着歌曲,台下也没几个人正真听,一群老头老太太围在台下准备抢我们分发的免费品。”
“汗。。。好吧。”
上官娜喝了一口啤酒,然后伤感地说:“其实吧,我觉得我有时还没有那些唱戏的厉害。在一些小镇上,唱戏的一去,台下老头、老太太就拿着小板凳去看,可积极了。不像我,唉,功夫不够,还没练成,现在嗓子就不行了。命,没办法。”
上官娜说完看着我,然后问:“对了,你是干什么的呀?”
“我?我大学生,假期出来打工的。”我说。
“哈哈,挺好,打工赚点钱,还能补贴家用。”上官娜说,停了一下,然后又改口说:“哦,不对,你的家庭或许不需要,你可以说是赚点零花钱。”
“汗哒哒,啥话不说了,来,干了!”说着我举起杯子。
上官娜也举起杯子,我们两人碰杯,大口喝起来。
上官娜喝完后,说:“我有个妹妹,也和你这么大,她很有出息,考上了复旦大学。”
“厉害呀!”我夸赞道。
“那是,我妹妹好吧。”上官娜自豪的说:“我妹妹可是我们村数几十年来唯一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我们全家人的自豪啊。”
顿了顿,上官娜自己给自己杯里倒着酒,然后说:“唉,可是我不是。”
“怎么了?”我问道。
“嘿嘿,我的职责是供养妹妹上大学,她是全家人的自豪,而我,我妈说我只会做无聊的白日梦。我爸也告诉我,别想着当明星了,能赚钱的工作才是好工作。可是我当年就是倔,我就是要追求我的梦,我填报了音乐学院被成功录取。”
缓了缓,然后说:“唉,那一年跟我爸争吵了一年,没想到,竟然那一年居然是我爸这一生最后一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城市中,每个人都憋坏了吧,我们还没认识多久,就说出这般家里的事。外面的世界,压抑太久了吧,而从前的朋友,也渐渐有了距离,找个人倾诉一番,缓解内心的伤痛。第二天后,也不会纠结什么。这犹如“*”的倾诉方式,或许是最能减压的吧。
“我的爸爸,那年给外省一个小县里打工,建筑工地干活。当时有个大工程,修建一座大桥!可是,就在筑桥墩时,我的爸爸和很多工人,因为一些不合格建筑材料,他们就掉进正在修建的桥墩,足足六个人呀,全部掉进里面,被钢筋穿身而过。最可恶的是,那些人竟然没有把尸体抬出来,为了把事情压住,连夜往山上拉水泥,直接用水泥灌进桥墩,赶建大桥。可笑的是,他们给我们就每个人赔偿40万就没了音信。”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打官司呀!”我听了很是愤怒。
“哪有那么容易,那个工程属于上面市里拨款修建的工程,可是层层官员贪污,我们去告,那些人就会被拆穿,于是官官相护。那时人也没有法律意识,被人家恐吓、花钱收买,有几个亡者家属就被封口了。而我们家在一次次的寻人争不平后,也算了看透了,放弃了。”
“这些官真是狗娘养的,心居然就这么狠。”我骂道。
“唉,就这样,据说*上台,铲除了很多贪官,哈哈。”上官娜说。
“嗯嗯呢,我们陕西人!”我说。
“哈哈哈,那但愿你们陕西人能为民除害一把吧!”上官娜说道。
不一会,饺子上来了,我们边吃边聊,我说着我这个假期所遇到的一切,她讲着她身上所发生的故事。看着上官娜居然能谈笑风生地说着自己的事,仿佛就是在说别人家的事一样,或许,她的心已经被磨砺得很强大了吧。
吃完饺子,我们又共饮一杯。
“喂,你怎么办?”上官娜问我。
“回去睡觉呗。那还能怎么办?”我说。
“啊哈哈哈,那行,咱们撤!”
“好。”我说:“对了,如果有机会,去参加电视选秀吧!别放弃梦想。”
上官娜一愣,然后说:“啊哈哈,好。等我出名了,我去找你给你签名哈。”
“啊哈哈哈,好。”
“嗯,那就拜拜啦。”
“嗯,拜~”
我们两人便分道扬镳。
晚上,一路上回想着上官娜给我说的事,但愿上天有眼,让她能完成心中的梦想吧。而我的心还一直祈祷,但愿我明天去上班时,能遇到红姐吧。
回到地下室,白老头还是不在,反倒让我心里也是纠结了许多,空荡荡的房间,让我连个说话的伴都没,他在的话,说不定还能和我聊聊呢。唉~
老白,红姐,但愿你们都没有出事吧。
张浩笑了笑,说:“哎呀,你也不想想,警察为什么下午4点多来?一般查不都是夜晚吗?”
我听了,也发觉出了不对。
直到警察和红姐她们走后,张浩便过来给我们说:“没咱们什么事,今晚正常营业,只是那个活今晚没有。”
“好。”我们答道。
短短这几十分钟,让我心里很是担心红姐。毕竟我觉得那些人里,最善的就是红姐了。可是。。。唉。
“没事,放心好了。”李崇阳说道。
“哈哈哈,好好上班,担心什么呀,放心吧。”张浩说道。
我还是放心不下,张小飞可能看出了我的担心,说:“张头说没事就没事吧。”
可是时间不容我去担心老白,我还是要赶紧去店里上班,或许昨天和红姐聊了心里话,今天上班人也很有动力。
毕竟那里有个伴,而且,黑暗中的斑点光照,更让人心头一暖。
我匆忙吃了不知是午饭还是晚饭的饭,连忙赶去KTV。每天这样的生物钟,让我着实觉得有些心累,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虽说以前在学校整天学习也不好好学,和朋友整天嘻嘻哈哈,讨论着各式各样的女生,生活也算是逍遥。只是有些空虚吧。
晚上,我们照常营业,只是生意明显没有平常好,只是简简单单来人唱歌。而一整夜,我都心不在焉。
“喂,红姐他们进去不会出啥事吧?”我问。
红姐偷瞟一眼警察,然后压低声音说:“没事,进去几天就出来了。”
说完,红姐便又慢慢走下楼去,而经理忙前忙后跟警察谈着。KTV里一股严肃之气,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说话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很困,睡得很死,等我醒来时都已经下午了,每天都这样度过,一天一天的,这几天感觉过得好快。
我醒来时,老白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他不会昨天就被抓了吧,昨晚根本没有回来,或者还是骗人时被人发抓住了?
张小飞说:“不知道,貌似有人举报了咱们KTV,现在正查着呢。”
还没等我吃惊,蓝姐、红姐她们便都排成队慢慢走了出来,还有几个男人衣衫不整地走出,而警察在旁边跟着。
红姐看见了我,我很是担心,上前去问:“怎么回事?”
而今天我赶到KTV里,刚一去,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有些严肃。没有往日一样的混乱和伙伴的打闹,倒是有几位穿警服的人。
我悄悄问:“怎么回事?”
第三十七章 破碎的梦
早晨,我和红姐喝了美味的稀饭,然后就各自回家了,不知怎么,心情格外的好。
等我回到地下室后,老白没有在,难道他这么早就走了?还真是让我吃惊。不管了,还是先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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