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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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瞪了莫杰一眼,转身抱着乐念进屋了,嘴里还不停地说道:“外公给你做了好多玩具,走,我们去看。”

    女子看了看莫杰,忍不住感叹道:“真像,果然血脉还真是神奇。看我,快进来坐吧,我去泡茶。”

    “他们是谁?”莫杰的声音平淡的很,却很小声,看来还是不想让前面的女子听到。

    “爸爸妈妈。”乐雪看着前面那道身影,感激的说道:“如果不是他们就没有我和小念的今天,是我们的恩人。”

    “名字。”莫杰冰冷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乐雪惊异地抬起头,“难道就不能尊重一下他们吗?难道叫一声叔叔阿姨就让你如此难以开口吗?”

    “呵呵,乐雪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都叫爸爸妈妈了,我叫叔叔阿姨?谁都看得出来小念是我的儿子,而且爸爸似乎对我很不爽,我再叫叔叔阿姨,我今天能活着回去吗?而且我有权利知道我即将多了的爸爸妈妈是谁?”莫杰第一次和乐雪说了这么多话,让乐雪低下了头,声音也小了许多,“爸爸叫连友,妈妈叫侯嘉慧。”

    侯嘉慧始终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神情没有变,进入屋子后,指了指桌子,“你们先坐一下,我去给你们泡茶。”

    “妈妈不用麻烦的,我们又不是外人。”乐雪马上起身道。

    “女婿第一次上门,礼数不能少。”侯嘉慧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嗯。”乐雪抽回了手,小脸红了红,神情中产过一丝担忧。

    “喝什么茶呀,现在正好是播种的好时间,希望不是看着强壮,给我一起耕地去。”连友的声音铿锵有力,紧接着就看到他抱着乐念从一件房间里出来,乐念的手上拿着一个木制的飞机模型,精致小巧,形象逼人,乐念也爱不释手,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眼睛没有离开过,嘴巴倒是对着乐雪说道:“妈妈,我想和外公一起去耕地。”

    乐雪刚想嘱咐他不要捣乱,结果连友的声音又抢先道:“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念的,你们女人就在家乖乖做饭好了。”而后视线看了看莫杰,命令道:“走。”

    乐雪哭笑不得,转头刚想和莫杰说话,结果人家直接跃过她乖乖地跟在了连友的后面,就像是一个乖宝宝。

    “放心好了,我看小杰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连友的小孩子脾气,哎……”侯嘉慧说着叹了口气。

    “爸爸也是为我抱不平,我心里是感激的,只是我和莫杰的情况复杂,三言两句说不清楚,我弄不清楚他对我是什么态度,而且我怕他把小念从我身边抢走。”乐雪双手握紧,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显然是有些害怕。

    “不会的。”侯嘉慧将乐雪抱住,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他能细心地替你包扎伤口就说明他对你有着一份诊视,没有想过和他再在一起吗?就算是为了小念,虽然小念不说,但是他看小杰的眼神可是很信任的,这就是爸爸的魅力,你不能否认。”

    乐雪沉默了。

    当乐雪提着菜篮子走到田地里的时候,真的是哭笑不得,莫杰一个人默默地耕着地,而连友和乐念则是在疯狂地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她有些歉意地看了看莫杰,而后高声说道:“口渴了吗?来喝点茶吧。”

    “小念要喝茶吗?”连友停住了脚步,抱起乐念问道。

    “想。”乐念点了点头,太阳晒得他的小脸红扑扑的,很可爱。

    “好,走,我们去喝茶。”连友抱着乐念走到了乐雪的身边,转头看了看还在忙碌的身影,什么都没有说,则是关怀地给小念喝了口茶,他也猛灌了一口,接着便对着乐念说道:“小念走,我们在去玩好不好?”

    “爸爸还没有喝茶?”乐念小声地说道,让乐雪的心松了松,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但是马上被她摇着头否定了。

    “呵呵,小鬼头。”连友朝着莫杰说道:“小杰,你也来喝点茶吧,休息一下再干。”说完牵起乐念的手,“现在可以去玩了吧。”

    “嗯。”乐念乖乖地牵住了连友的手,两个人又开始跑了起来。

    乐雪的视线注视着慢慢走过来的男子,竟有了一丝紧张,茶水的热度快让她觉得捧不住了,当看到走近的莫杰时,满头大汗的他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她的旁边,她递过去一块毛巾和一杯茶,轻声说道:“你会耕地?”

    “我又不笨,爸爸和我说了一遍,就会了。”莫杰猛灌了一口,将水杯递给乐雪,舒畅地说道:“再来一杯。”

    乐雪想了想,还是说道:“当年是他们救了我,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敢去医院检查,只知道快到了预产期的时候,我想找个小诊所的,但是却迷路了,当看到周围都是山的时候,整个人都哭了起来,因为没钱了,所以出租车把我赶下了车,人生地不熟,幸好碰到了他们,而小念也凑巧,在那时候要出来了,他们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所以把我带回了家,并且还替我接了生,悉心照顾我和小念,冲着这份恩情,我是永远都还不完的,正好他们没有小孩,或许也是爸爸不想妈妈被别人说闲话吧,两个人就搬到了这里,我就认他们做了爸爸妈妈,对我来说这份恩情就是父母的恩情。所以这里是小念出生的地方。”

    “而那时候看我一个人顶着大肚子,又不愿意去医院,爸爸就差不多猜测到原因了,所以对你颇有微词,他是在对你生气,却是为了我,所以我什么话都不能说,对你我抱歉。”乐雪低着头,眼前却再次出现了一水杯,而头也感觉到了一份重量。

    女子眼神注意到了乐雪的手,一块深色系的手帕静静地包裹着她的手,精致好看,将她的皮肤衬得更加的雪白,她笑了笑,拍了拍男子的肩头,说道:“站在这里干嘛,让小雪和小杰快点进来坐吧。”

    莫杰略微有些吃惊,但是随即隐匿于平静的眼眸之下,乐雪的父母已经……那一声爸妈就已经让他吃惊了,现在更加的,她似乎秘密挺多的?

    “老头子,你的胡子扎到小念了。”旁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却比乐雪的声音多了一份婉约,乐念好奇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只见此刻抱着乐念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有着一大丛胡子,连胡子都是白色的,眼睛打量着乐念,不像是在打量的好坏,只是单纯的在刻画乐念的容貌,仿佛想将他刻印在心中的珍重感让乐雪的心尖颤了颤,来得太迟了。

    而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打扮朴素气质绝佳的女子,只是这样静静站在男子的旁边就给人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周身有着淡淡的光华,仿佛是在树林里生活久了,自然而然有了一层清新自然的气息,让人颇感舒服。

    这一声呼喊,让两个老人都有了一种落泪感,齐齐应了一声:“哎,小念真乖。”

    男子转头刚想和乐雪说话,就看到站在她旁边的莫杰,整个人突然之间充满了怒气,嘴里怪怪的哼了哼,语气很不着调的说道:“怎么回事?”

    乐雪尴尬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解释,而莫杰虽然是一肚子疑惑,但是他从来都不会表现在面上,依旧是一脸淡漠地注视着两个老人。

    “好。”乐念乖巧地应了一声。

    走着走着,周围的道路渐渐宽阔了起来,离山也越来越近了,直到山脚下,乐雪带着他们转了一个弯,出现了一片广阔的麦田,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麦田此刻似乎收割过后,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但是土地却肥硕的很,似乎很快播种就可以养育出一方绿油油的麦田,远处隐隐约约有一间房子,在山脚下,很独特。

    “妈妈,那是不是一座房子,我们去看看好不好?”乐念拉着乐雪的手,撒娇道。

    “爸妈,我来了。”乐雪的语气中闪着一丝歉意,对着乐念说道:“小念,我刚刚是怎么教你的?”

    乐念马上甜甜地喊了一声:“外公外婆,原来我也有外公外婆。”

    乐雪将他抓了出来,轻声说道:“宝贝,妈妈怎么教你的?”

    “一个做事一人当。”乐念的声音小小的,刚落下,就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紧接着脸上就是刺啦啦的疼,他忍不住喊出了声:“好疼。”

    “妈妈,我们这里去哪里?”乐念好奇地抬头看了看乐雪,“都摘完了,不回去吗?”

    “嗯,妈妈带你去见你的恩人,到时候记得要乖乖叫外公外婆。”乐雪转头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莫杰一眼。

    “哇塞,妈妈好漂亮。”乐念的声音大而惊异,在这寂静的山间还造成了不小的回响,他缩了缩脖子,将嘴巴放在唇上:“嘘,不能惊扰了树精灵的。”

    乐雪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也难怪他会惊异,现在的房子都是砖瓦房,这件小屋是两层纯木房子,建立在树丛中间,冬暖夏凉,旁还有藤蔓围绕,给这间屋子平添了一抹雅致,房子的背后是一溪流的出水处,如同一个小型瀑布一样,水“哗啦啦”的倾泻而下,使得周围的温度不是很高,隐约间因水汽暴露在阳光下,形成了一道道美丽的彩虹,怎能不叫人激动?

    “谁在我家门前大呼小叫的?”从屋子里传出一道苍老却矍铄的声音,乐念紧张地躲到了乐雪的身后。

    “好。”乐雪正有此意,就牵起他的手,直接朝着那座房子走去。

    莫杰跟在后面,神情中流露出疑惑和猜测,但是面上依旧是毫无表情。

    “妈妈,我们摘了好多呀。”乐念看着满满的一袋马兰头,笑开了花。

    “嗯。”乐雪温和的笑了笑,牵起乐念的手,往深处走去。

    莫杰很自然地接过乐雪手中的袋子,和另一个袋子,疑惑地朝着乐雪看了看,这么重,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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