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张医生紧紧地抓住张莹莹的手放在脸上，宁一信和龙立志也立马过来看着终于可以开口说话的张莹莹。
“书？什么书？”
张医生看着脸色惨白的张莹莹问，宁一信走上前使了个眼色，示意张医生不要着急。
“书…….”
稳定情绪后的张医生把张莹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摩擦了下让她的手不再冰冷。
“莹莹，爸爸在这听，你慢点说。”
“书……”
宁一信突然想起案发现场捡到的《圣经》，他弯下腰小声地试探：“是《圣经》吗？”
张莹莹浑身颤抖地不停冒出冷汗，担心的张医生把宁一信稍稍地推开，他慌张地拿起服务铃喊医生。
“宁督察，我求求你先不要强迫莹莹，太痛苦了。”
谁在床上的张莹莹不停地颤抖直到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蜷缩在一起，张医生心疼地紧紧抱着她：“没事了，莹莹，爸爸在这了。”
匆忙赶来的医生替张莹莹准备注射镇定剂，站在一旁的张医生提醒了句；“剂量少一点，对身体无益。”
眼看情绪激动的张莹莹渐渐地再次陷入沉睡，宁一信也不忍心地再次逼问关于当时案发的事情。
“谢谢你，医生。”
“我应该做的。”
医生离开后，张医生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守候着张莹莹。
“在莹莹十岁的时候她妈妈就因为车祸去世了，我一直忙事业，忙着照顾她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再想别的。一转眼她这么快就长大了，想想感觉还好像是不久前的事。”
说着张医生扬起嘴角幸福地笑了笑，他抬起脸看着宁一信问：“宁督察，还没结婚有小孩吧？”
“嗯。”
“那现在作为一名父亲的心情，你是不明白的。”
“不管多困难都要抓到凶手，这是我们的义务也是责任。但更多的还是需要你的帮助，张医生，我的意思你都明白吗？”
张医生缓缓地抬起头，他老眼纵横地看向宁一信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毫无保留地托盘而出。
“莹莹之前跟我说过她认识了一名富二代。”
“是叫尚梓严吗？”
有点讶异的张医生看着宁一信点了点头问：“你怎么知道？”
“我们查到的。”
“那莹莹在认识他之前的男朋友，你们都知道吗？”
宁一信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张医生继续地往下说：“那个男人我见过几次面，平常都会去图书馆做义工，帮忙收拾书本和照看孩子。”
“我可怜的女儿，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应该去招惹那些坏人，我就应该好好地在医院当个医生，这样你就不会被那些坏人盯上，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爸爸错了……爸爸错了……..”
突然张莹莹抬起手拉住了张医生的衣服，她微微地张嘴，艰难地吐字：“书……..”
张医生默认地点了点头，宁一信皱起眉头再问：“既然是掩口费，他给了就给了，为什么还要杀你女儿？你敲诈他？”
“没有没有，我这哪里敢？当时他在诊所给我支票的时候我退回去，可是后来他应该是查到我女儿，给了她支票。”
“你怎么那么确认是支票？”
宁一信记起杜子毅给张莹莹做过的身体检查报告内容，他回了句：“张莹莹应该有过激怒凶手的行为。”
“他不想给钱我也不会出卖他，可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女儿……..”
说着张医生又跪在床边，他看着床上只剩下呼吸，对外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张莹莹，心疼地抱起她的脸亲了下。
张医生整个人晃荡了下，噗通一下地跪在地板上，他紧紧地抓住张莹莹的手，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怎么会这么残忍？这么漂亮的眼睛，怎能下得了手！”
宁一信轻拍了下张医生的肩膀，低头一脸内疚地安慰了句：“张医生，我们警方会尽全力缉拿凶手的。”
“凶手肯定就是他！就是他！”
张医生低下头，他吞吞吐吐地说：“有一次莹莹来监狱探望我的时候跟我说的，当时我还让她还给人家，可是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那就是说张莹莹有可能见过凶手的样子，所以就算杀不了她也要挖走她的眼睛？但既然凶手想给张莹莹钱，他给了作为掩口费就了事，为什么后来还要大费周章地去杀张莹莹，这不是更加引人注意吗？老大，你怎么看？”
宁一信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莹莹，他双手抱在胸前问：“你女儿在你入狱后银行账户的存款无缘无故地多了五十万，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张医生一脸为难地舔了下双唇，宁一信再问了句：“是凶手给的？”
宁一信领着张医生推开病房的门，他看见安静躺在床上的张莹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眼睛上的伤已经拆掉了纱布，但深深凹陷的眼部还是让张医生克制不住地默默落泪。
“莹莹……..莹莹……”
事到如今张医生也知道唯一能够抓到凶手替自己女儿报仇的方法只能是跟警察合作，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一个月前我在里面和平常一样吃饭。回房间准备吃分发的橘子，刚剥皮后不久就发现里面有一张很小的纸条。上面写着女死，我就猜想着可能会对我女儿下手，考虑一个多星期后我就提出要见你的请求。”
“龙哥，回头你跟监狱那边的人交接下，把这两个月厨房里进出人员的名单都拿到。”
张医生激动地哭喊了声，龙立志弯下身把他扶起来：“你先不要激动，这里是医院，会吵到张莹莹和其他病人休息。”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准备对张莹莹动手之前就已经提前给你预告？用什么方法告知你的？”
站在病房门前，宁一信停下脚步，他转身对张医生说：“出事后张莹莹患有很严重的PTSD，所以现在她基本是和一个活死人没有分别，你等一下最好有一个心里准备。”
张医生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他应答了声：“好的，我会克制自己的情绪。”
“谢谢你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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