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来了。”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啊,是哪里不对呢?
“你尿尿干嘛蹲着?”
“跟你学的!”
“跟我?”这人,眼神笃定不像是假话,何时何地被人偷窥了如厕,竟然不知道?
“是啊,你不是一直都蹲着么。”
少年终于解决完毕,拉着裤带一顿乱扯怎么也搞不到一起去,径直走到稷苏面前,撒娇道。
“帮我。”
“要这样两头搭在一起,折一下,再一拉就好了。”稷苏脑子整被一个天大的疑惑困扰着,毫不走心的敷衍教学,系上一个活扣。“现在可以告诉我小银蛇在哪了吧。”
“我。”
“你,知不知道跟我一起下来的那条银色的小蛇在哪?”
“我!”
少年一脸严肃,不满的扬起脑袋,稷苏正好看到脖子间的那圈红痕,小银蛇也有一条,她捡到它的时候就有,养了几百年也没有消退。
“你是小银蛇?”虽然心里已经确定了这种可能,问出的声音却还是忍不住颤抖。
“嗯。”
“这一跤竟然把你摔出人形了。。”稷苏少年胸口重重的锤了一拳,才将人一把拉过紧紧抱住,“虽然傻了些,——你放心我下次一定好好摔,把你摔的聪明点。”
“别。”少年学着稷苏的样子在她的后背试探着轻拍,见她没有反应,才放下心,继续轻轻拍打。
“反正有你救我。”
眼泪夺眶而出。小银蛇陪伴她的时间比师傅更长,虽然口不能言,却是她在世间唯一的朋友,要是它有什么意外,难过绝对不会比失去师傅少。
二人爬出山洞继续往流波山的方向走,碍于稷苏的伤还没好完全,一路走得很慢。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战败让是昆吾弟子再次以为自己死了,路上竟然一波人都没有遇到。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二人再次与云袖一行人正面碰上,小银蛇戒备的挡在稷苏前面。现在的小银蛇功夫一点没有,连吓唬人的皮囊都没有大,打起架来肯定只有挨打的份儿,稷苏果断将人拉到身后护着。
“这才多久,白衣服的刚走,就黑衣服的,在这里你侬我侬了,知不知羞?”
稷苏认真玩着手指,对对方嘴里出来的的脏话充耳不闻,更加刺激到了云袖,眼里滕然升起浓浓的杀意。
“我今天就是来检查你死没死。——放心吧,你的命要留着,给我慢慢、玩,才有劲。”
留着慢慢玩?云袖可不是这么沉得住气的人。每次见面都巴不得最自己死的大小姐这般反常,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指点了,不过眼下倒正好:
稷苏拇指搓了搓食指上并不存在脏东西,嫌恶往上面吹一口气,一步步逼近云袖,直到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毛孔。
“咚。”
她用力掌着云袖的后脑勺,重重砸向自己的额头,见到对方脸上诧异之后吃痛的表情,才满意的松了手。
“疼吗,铁头功?”
她轻抚抚上云袖拔剑的手背,将剑送回剑鞘中,转而借着对方的衣袖认真擦拭自己食指上的“脏东西”,笑道:“我的命可是要留着给你慢慢玩儿的。”
云袖周身散发的杀人的怒气,稷苏非常满意,挑眉拉着小银蛇继续自己的行程。
“下次见啊,师姐。”语气好平时调戏小姑娘时无异,眼神却冷的出奇。“不对,是云袖。”
明明是她被捅了一剑,怎么倒想她是胜利者一样,丑人多作怪。云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一拢衣袖,傲慢的带着众人离开,片刻对视留下的战栗感久久不曾消去。
能让云袖忍住不杀我的人,到底是谁呢?
“苏苏,疼。”
稷苏被小银蛇死死抓着手,这才注意到旁边人的异样。表情万分痛苦,脖子上的红痕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
“我们去前面茅屋休息。”
将人半拖着拉进茅草屋,平放在地上躺着,又输了些灵力给他,小银蛇才安稳睡下。脉搏、心跳正常,稷苏两指并拢探上他眉心,查看是否是救自己的时候灵力受损。
他怎么会没有灵力?
是救自己的时候消耗掉了暂时没有,还是没有适应人形,驾驭不了那些灵力?
小银蛇一觉睡醒已经第二天天亮,对于突然不用早起似乎很疑惑,一个劲儿在稷苏身上乱蹭。
“你现在是人了,不能动不动用嘴往别人身上乱蹭。”
小银蛇果然不蹭了,躺回地上,头枕在稷苏的腿上,稷苏顺势将他披散的头发,高高竖起,扎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马尾。
“我叫稷苏,你叫稷黍怎么样?”稷苏见小银蛇对自己新发型很满意,扭捏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好!”这名字到底怎么了,一千多年前被条臭龙嫌弃,今日又被条臭蛇嫌弃,还不如龙呢。
“取名字的功力一点没长进!”小银蛇不满的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说什么呢。”
“夜宿。”
“夜宿就夜宿,名字挺好,就是跟这呆瓜气质不符。”不过,听起来确实比稷黍高级点,稷苏小声嘀咕道,“苏苏,宿宿还不是一家!”
“苏苏宿宿,哈哈。”
夜宿干笑几声,无奈的摸着后脑勺,跟着稷苏重新上路。
“夜宿你觉不觉得这里和前面走过的路不一样?太安静。”沿路安静的出奇,没有人气息,连飞虫的都没有。
“宿宿。”
“好好好,宿宿。”夜宿对这个称呼有一种执念,听到马上高兴的上蹦下跳的。
“水声。”
稷苏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阵,压根没听到什么声音,看来是多此一问了,自己视力不足,听力到目前为止还没遇到过比自己好的,就算受伤有所削弱,也不至于寄希望在一个小呆瓜身上吧。
水声!
大约两三里之后,她真的听到水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很重的戾气,直到在岔路口踏上了去往流波山的路才一起消失,接着而来的是越来越重的纯净的灵力。
“你怎么了?”
从上了岔路之后,夜宿便一个人单独走的远远的,一声不吭,和平时粘人的性子大相径庭。
稷苏手刚碰到夜宿肩膀被用力扭住手腕,二人进入战斗状态,一个扫腿正好看到他脖子上的红痕光芒比先前更亮,于是三两下快速将人制服,以探究竟。
“怎么回事?”
“有东西在我身体里乱跑——我想打架。”
“还打架呢,我差点被你打死。”
两指对上夜宿眉心,片刻,一道银色的光将她整个人弹到在地。
好强劲的灵力!
方才如果不是夜宿刻意压制这股子劲儿,不被打成肉泥也得重伤。
“苏苏,你、你,没事吧。”夜宿着急又不敢上前,只得巴巴儿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小孩儿。
“你看我像没事的吗,过来扶我!”
“尿尿。”
“你不是好了吗?”
“我要尿尿。”少年委屈巴巴的转身看他,小脸憋得通红。
这人看着二十来岁了却比自己还矮半个头,连解裤带都不会,不会真是个傻子吧?稷苏费力将那已经绑成死结的裤带解开,转过身去认人发挥。
“好了吗?”
“好了。”
真是个傻子!
“你还蹲在地上干嘛?”
“啊!”稷苏被自己最终的判断吓的不轻,腾的的站起来,满眼戒备的望向自己刚刚躺的地方。
少年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头发凌乱的散在脑后,似乎对美梦被打断很是不满,正满脸不耐的揉着惺忪睡眼。
“你是谁,把我的小银蛇怎么?”少年看起来无害,稷苏趁空偷瞄了一眼手腕,那里空空如也,刚降下去的火气又加重了几分。
“我不知道。”
“没尿出来了就好了。”
她鬼使神差的抽出自己右手,换成左手,让那人死死抱着,在他旁边坐下,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像认识了几百上千年一样熟悉。
“哎、哎,你干什么?”稷苏靠着洞壁,刚要睡着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抬眼就见那少年一边解裤带,一边就要往地上蹲。山洞狭长空间并不大,要是在这里面大便还不得臭死,她连忙制止。
那东西触感向煮熟的鸡蛋,还有毛,心里害怕又紧张,必须弄开这个东西才能解救小银蛇,她闭着眼睛继续往下摸索,高高凸起的地方有两个孔,像是鼻子,下面是软软的两片,像是嘴唇,手感不像是女子。
是人?还是个男人!?
难道被这人吃了?小银蛇从昆吾山那么高摔下都只是受伤,这么高点的山洞应该不算什么,它那般机灵断不可能被个傻子要了性命。
想到这点,稷苏心里才稍感宽慰,打算叫醒此人,问个究竟,手才刚伸出去,竟被那人死死抱住手腕,一脸满足。
“苏苏,左手。”
“我要睡觉!”那少年晒像感觉不到稷苏周身的杀气一般,径直到她刚刚躺的位置,安心躺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昆吾后山坠崖那次,小银蛇负伤好几个月才恢复,她虽隐隐觉得救自己的那道银光就是小银蛇,但它不会说话,所以无法确定能活命是它的保护还是自己不老不死的命格护佑,眼下蛇不见了,心里免不了担忧。
突然,一道银色照亮了整个山洞。
那光芒包裹着稷苏的身体,像托着什么宝贝似的缓缓下沉,最后将人放在了不知何时铺好干草上。
“小银蛇!”稷苏猛的睁开眼睛,伸手探向走走手腕间,那里正被什么重物压的酥麻,不知道有没有压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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