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日清晨,笑儿是在给王妃看病。”
“是,殿下说,不出意外,今日过后,王妃娘娘便可全好了。”
父王看了我一眼,指着假穆云笑说道:“给我拿下!”
众侍卫正待上前,却在此时,假穆云笑忽然撒出一把白粉,众侍卫和他周边的人都猝不及防,纷纷倒地。假穆云笑手中不知从哪儿多了一把匕首,向父王扑去,我本离得较远,又及时屏主呼吸,是故未受毒粉影响,见状急急一把银针射出,假穆云笑却不闪不避,丝毫不受影响,将匕首抵在永王的颈下。
“送我走,不然我杀了你。”
假穆云笑正欲挟持着父王出去,“本王愿意和永王一起,做你的人质。”我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笑道。“出了这个门,定然会有很多的侍卫,加上我你更有机会走。”
我说着,一步步向他走近,假穆云笑喝道:“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
我闻言顿住脚步,假穆云笑看了眼父王道:“有他,足够我离开的了。”
“劫持我,你有机会杀了我,依着你主人的本事,把你完全变成我,取代我,都不是问题。”
假穆云笑似乎有些心动,“我如何信你?”
我笑道:“不知你如何才能信我?”
假穆云笑看了我一眼,将一粒黑色小药丸掷了过来,我伸手接住,“吃了,然后过来。”
“笑儿,不要!”
我并未理会父王,将药丸放入嘴中,吞下,顿时只觉内力仿佛全部消失。我一步步踉跄向假穆云笑走去,待离他还有一步时,忽然身体不稳,向父王倒去,同时右手一把抓住父王颈间的匕首,左手抽出笛子,拼尽力气打向假穆云笑膻中穴。假穆云笑一惊,欲向后撤却发现匕首被固定无法动弹,只得撒手向后跃,却终是晚了一步。而后失去平衡的我摔在父王身上。
外面几个守在门口的侍卫终于听到声音不对冲了进来,假穆云笑被笛子点中,此时坐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命令侍卫搜假穆云笑的身,找出好几个药瓶子来,替父王跟众人把了脉,从几个瓶子里挑出解药,令侍卫分给大家吞下。而后又找出我的解药。
现在大家不宜移动,众人在地上稍作休息,恢复体力。父王、四哥、七妹和八弟被扶到牢笼内我之前呆的地方,那里有些干草,地上不是很凉。
“殿下,这个人,能不能留给我处置。”我看了一眼假穆云笑说道。父王正看着我在墙上写的那首诗发呆,闻言看向我,点了点头,“你……身上痛吗……”
我摇了摇头。
“哎!笑儿,你……”
“殿下,怎么了?”
父王摇摇头,欲言又止。半晌,说道:“笑儿,你可怪我?”
我微微一笑,“殿下言重了,穆云笑命都是殿下给的,哪有资格怪怨殿下。”
我此刻其实是很不想跟他说话的,说我小心眼也好,矫情也罢,我虽然心里不怪他,但是总是觉得很不舒服。
父王闻言,有些沉默。“笑儿,你打算一直……”说道此处,却并未说下去。
“如果今天我无法证明自己是真的,殿下会不会再认我呢?”我反问道。
父王沉默无言。
“回殿下,三年前地三月初一,郡王殿下得知王妃娘娘……”
……
当时我从树上摔下,父王正巧路过救下了我,所以我并没有摔伤。
父王点点头,正待说话,听到外面有人来报:“殿下,郡王殿下身边的无晴跪在牢房外,说取来了证据证明郡王殿下没有谋害王妃娘娘。”
众人尽皆向那人看去,父王道:“叫他进来。”我有心阻拦,却是不及。
“殿下,这是郡王殿下替王妃娘娘看病三年来记录的脉案,里面有娘娘每个月详细的病症和用药情况。”
父王接过脉案细细翻看,看完,沉默良久。
“你细细说与本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云歌也从脖子上取下半块玉佩,两个玉佩拼在一起,形成一个月牙形,严丝合缝。我手轻轻拂过颈前,继续试探道:“我出生时,后背有一块月牙形胎记。”
“在这里。”说到这里,假穆云笑并不顾还有女眷在场,竟要一层一层的脱下自己的上衣,穆云歌见状急忙背过身低下头去。
我笑道:“别急,你一会儿单独给永王殿下看也来得及。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说着看了一眼父王,“我小时候顽皮,五岁那年,爬上一棵大树,却不小心摔了下来,伤到左脚脚踝,几个月无法下床,当时虽然年岁尚小,可这件事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现在还记得。不知你记不记得。”
不一会儿,无晴便被带上来,手上托着一个小本子,正是我给母妃写的脉案。
“王爷,郡王殿下从未有过谋害王妃娘娘之心,奴才有证据,郡王殿下是在为王妃娘娘治病啊。”无晴一进来,便跪地上,膝行向前,边爬边说。
“自然记得。”
“那殿下如今知道谁真谁假了吧。”
“是。”我淡淡一笑,看向假穆云笑,“你说你是永安郡王,可有什么证据?”
“有。”说着从脖子里取下半块精致的玉佩,“这是我和妹妹周岁的时候父王送我们的生辰礼物,我俩一人一块,我一直挂在身上。”
“好,那我问你,伤处的疤痕可还在?”
“是曾经有个疤,过了这么些年了,早都淡得看不出来了。”
我向父王行了一礼,“不知这件事,殿下可还记得?”
闻言,父王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假的穆云笑,若有所思。
“自……自然是有些印象的。”
我终究是心软了,看了一眼父王,却见父王也正看着我,心里暗叹一声,罢了,我本早也想好,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父王只是太担心母妃了,无暇想这许多,我只当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
我向父王郑重扣了一个头,张开嘴却叫不出父王二字:“殿下,可否容我辩一辩,而后,我定亲自替母妃解毒。”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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