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命令式的口吻。
李建应了‘是’字,从地上爬起来,临走时狠狠剜了司马澜玄一眼。
随着他们的离开,孟子阎冰冷的开口了。
“现在可以说了。”
望着这个长大的孟子阎,司马澜玄怔了怔,然后笑了。
这一笑,梨花就像着了魔,纷纷扬扬的落下。
梨花为景,一袭红衣随风飘扬,三千青丝也随风飘扬。
那一笑倾城倾国,孟子阎差点就失了神。
‘他已经不是那个人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孟子阎在心里一昧告诫自己,这才堪堪收住心神。
“现在的你一点也不好看,还是没有真正的那个你好看。我还是喜欢你善良好动的你!”司马澜玄似乎有些傲娇生气的说。
孟子阎嗤笑一声:“从前的我,回不去了。他可是被你亲手杀死,现在你还提起来,不觉得很――恶心吗?”
讽刺,天大的讽刺。
司马澜玄的笑意慢慢的消沉下来,眼皮下意识的垂了下去,嘴角扯出了苦笑。
从自己动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只不过从他的嘴里说出‘恶心’二字,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司马澜玄沉默了,眸子也失去了光泽。
“如今的你已经插翅难飞,司马长离本王告诉你,你若想活命,就到太尉和平越是坟前赎罪,本王饶了你。”孟子阎压制着杀了他的心,很冷漠的说。
比起杀了他,自己更希望让他去他们的坟前赎罪。
因为这样不仅仅是赎罪,更是让他生不如死。
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变成一个阶下囚,还要向死人赎罪。这样的奇耻大辱相信才是对他的最好的惩罚。
突然之间司马澜玄似乎看不透他,很陌生,很耀眼,夺目。
从前的他从来不会这么冷漠叫自己的名字。
沉默了许久,仿佛花开花落,冬去春来之久,司马澜玄终于开口了。
“如今两国胜负已分,我与你胜负也已分;我无话可说,子阎,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望你能善待我千机百姓。”是请求,亦是祈求。
“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不如那些素不相识的百姓,从前是,现在是。
真的是让人心寒啊!
孟子阎用长剑指着他的手也收回来了,眼眸一丝淡淡的忧伤划过去心里,随即冷漠不已。
“本王的百姓,本王自然是好好善待。”他冷笑的说。
消沉的笑意又浮现出来了。
尴尬的说:“看来是我多虑,你……”已经真正长大了。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澜玄你要记住,你和他的劫数得不到天下人的认可的话,你们只有一方能存活;他不死就是你亡,这是我们谁也无法改变不了的……澜玄,你怎么会中‘生死毒’,这毒可是无药可解;唉,为师也无能为力,在你最后的半年里把你想要做的事都做了吧!】
他知道就算没有今天的这样局面,自己也活不久。
与其坐着等死,在自己不长的时间里帮他除掉威胁;然后又引起两国交战,让他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统一天下。
“子阎,你可以独当一面了,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要好好做一名明君,每天快快乐乐的。”他还向从前那样的口吻嘱托他。
“这个就不劳你多费心思了。”他冷冰冰的说,不留什么余地给他。
司马澜玄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也没有生气。
拔起插在土里支撑自己的长剑,反手架在脖颈之上。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待孟子阎做出反应,鲜血喷洒而出;漫天飞舞洁白无瑕的梨花上,孟子阎身上银白的铁甲上,那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的脸上。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他呆住了。
哐当
长剑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孟浮生,看着直直倒下的身躯,手中的剑从也随着‘哐当’一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冲过去接住他。
接住了他,慌乱的用手捂着他的颈部,企图想要止住血;可是他除错了,这根本不可能能止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澜玄哥哥,你怎么这么傻。”他害怕,惶恐,不安的说。
冰冷的泪珠从脸庞悄悄划落。
修长的手指缓慢去触碰那美如冠玉的脸颊,艰难不舍说:“子阎,对不起,不要哭……”
这一句的对不起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对了,不知道是愧疚,还是……
那句‘不要哭’落下,他的手骤然垂下,瞳孔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生机。
害怕,恐惧,心慌意乱。
“澜玄哥哥,你快起来啊,刚才我只不过是吓你的,我不是真的要你去太尉和平越的坟前赎罪;我只是吓唬你的,我吓你了,你快起来,别睡了!”
孟子阎不停要摇晃那已经闭上眼睛的人,慌张的说。
“司马澜玄,司马长离,你快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睡觉,快点起来啊!快点起来,司马长离你这个小偷,偷了本王的心,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睡觉,快点给我醒来。澜玄哥哥……啊!”
现在的听完全丧失了一个帝王该有的风范,完全沦为一个丧失爱人的可怜人。又或者他从未没有帝王的风范吧。
一字一句,如血如泣。
可惜不管他怎么摇晃,怎么咆哮;那个人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睁开眼了。
泪珠划过脸庞,更是划进心里。
一国之主,一代枭雄,就这样陨落……
此时的他,周身散发出的是一个真正帝王的震慑力;李建也被他吓住了,连忙抱拳下跪。
“臣知错。”李建不卑不亢的向孟子阎认错。
借助插在土里的剑,艰难的站起来。他的行为让那些拿着长枪和剑的士兵们又逼近了一步,全程都是高度的戒备。
“子阎,我能与否你单独谈谈。”司马澜玄望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说。
似请求,亦是恳求。
孟子阎嗤笑了一声:“现在的他,怎么可能伤到本王。”
“王上,这……”
“李将军是在忤逆本王吗?”孟子阎面无表情冷酷的说。
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把鲜红色的长袍染上了一抹庄严肃穆。
破碎的红衣,略有凌乱的发丝。都没有办法影响到那风华绝代、出尘之姿。
嘴角边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平静如水的他,与士兵的凌重相比;尤为古怪。
孟子阎面无表情的,冰冷的命令式的口吻:“全部人都退都百米之外去。”
“王上,不可。如今他已经无路可退,怕他狗急跳墙伤了王上您。”一名威武雄壮貌似将军的男子担忧说。
望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红衣男子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了。
“你来了。”平静,波澜不惊;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和从前一样不苟言笑的说。
与雪白的梨花相比,他们身上挂着彩,显得别有一番滋味。
漫天飞舞洁白无瑕的花下,一抹鲜红的身影。半跪的姿势,手中的剑插入土里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鲜血顺着长剑一点一滴侵入土里。那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一身银白色的铁甲,腰间佩戴着一柄长剑,在光照之下闪闪发光。
随风而来,直至红衣男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没有任何退路,依旧风华绝代平静的男人身上。
直至红衣男子的几丈前,拔剑而出,长剑直指:“你输了。”
踏踏踏!!!
整整齐齐的脚步声从正前方传来,随之从正前方的士兵自动有序的退出一条路。
轻风拂过,漫天飞舞的梨花纷纷落败于鲜红色的水里;雪白的梨花花瓣皆染成红色,看起来格外的妖冶;放眼望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这样的地方下竟然有一株尚未被污染,并且还绽放着雪白的花,然!!
这株绽放着雪白的梨花树下一抹红却被一群拿着长枪或者剑的士兵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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