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寞天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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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乐曲响起来,韶野的眼睛在下面环视一周,看到妈妈冷漠的脸。低下头对着话筒唱起,她真的用心投入感情去唱了,眼眶红红的。她的眼睛很酸,眼泪一直在眼眶忍住。带着哭腔唱出有些嘶哑的歌声。

    这个已经被堆上太多尘土在里面的水池,韶野安静地听着流水,水依然清澈见底,灰尘在那流不走,它是一个不被清理的时间沙漏,在堆积着。

    以前,她曾和伙伴们夏天总一起在这里游泳,她扶着边缘把头埋进水中,去睁眼看着水中。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手滑了。就沉下去了,她惊慌的喊人,喊了几声,她便停了,被那些水吸引了视线。忘记了挣扎,被好奇新鲜吸引。水喝了一大肚子,才有人把抱了起来。

    羡慕一个人的时候,大概就是看见唱片里穿着漂亮衣服的女孩子在灯光耀眼的舞台上唱歌,跳舞,弹钢琴。她的脚不方便无法跳动起来,只跟着那一节蹲在地上拿着手帕跳的舞,跟着唱起来。她不知道,要站在舞台上表演,要付出多少代价。读小学三年级就登上镇上的歌剧院,演唱《月光光》。后面有同龄的孩子伴奏,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子微笑拉着小提琴,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孩坐在钢琴旁弹琴。第二个女孩吹着长长的笛子。那时候她羡慕起他们了,因为他们都是好朋友?。这次表演,引起这个白湖镇一次小小的轰动。奶奶那时候就坐在台下看着她说,“野野,用心去唱,投入感情。”

    她听着想着,一束白色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地面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光圈把他们圈在那了。

    “韶野,回家了!”老人走到她的身旁,轻声喊道。微笑摸摸她的头发,又说道,“一个人的时候,不能这样做。这里是水池。”

    韶野一边仰着头望着老人,一边穿着鞋。笑盈盈地重重点点头道,“嗯好!”就这样看着她不被病痛折磨的时候,就以为她会陪伴自己很久很久的样子。

    那水那么清澈剔透,仿佛能去掉自己的内心的孤寂与不安。那刻她想她是一条自由自在的鱼,游往天地之间。时而跳跃,时而随着激流勇进。当她被抱上岸的时候,她又是一个人,有着对世间喜怒哀乐的人了!她的鼻子被呛得酸酸塞塞的,肚子里的水从口中吐出。喝水都能喝到抱,生平第一次呐。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脱了鞋把脚放进水里,任水流冲过她的脚向前流去。她坐在上面闭着眼睛听涓涓细流的流水声,还有各种鸟虫声在午后演奏一阵阵的音乐会。

    小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哭,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被打被骂也不会停止,只会越来越起劲。惹得家人声嘶力竭地怒吼,然后哭声像雨声越来越大,再慢慢停止,慢慢抽泣最后安然睡着。第二天就是晴朗的一片天空。多了一份可爱无邪。

    韶野觉得自己长大的那个瞬间,应该就是奶奶在别人面前夸奖她。那个时候她很开心,想笑出来,却又努力逼着自己一脸平静。多了一份不自在。过后,她又问自己,为什么我要这样啊?

    大概是读二年级的时候,才有课外读物,各种各样的童话和神话故事,因为是姑姑买的。刚开始读的时候,只是好奇和牵着激动的心,在书里一遍遍浏览。再大一些,她想起来的时候,便觉得童话是安慰人的故事,神话是时间和岁月的故事。从童话故事《玫瑰花的葬礼》知道有死亡这么一回事,从神话故事《女娲补天》知道人是有天灾和磨难挫折。唯一让她的心,是奥特曼永不妥协的精神感染她。因为她需要把自己变成一个超人。可以足够面对那一切,可是奥特曼也是幻想中的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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