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暗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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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苏九也未曾想到一场手术竟然夺走了自己记忆里的那个阳光男孩,干干净净,丝毫不剩,那个人就像从未出现一样。

    半月后,捐献者回来了,手术很快就准备好了,苏九被缓缓推进手术室,她混混沌沌的想,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

    苏九慢慢睁开眼,刺眼的光再一次照进了她黑暗的世界,床边立着的两个身影渐渐清晰,“妈咪,爹地……”余瑶脸上流下两行泪,嘴角却噙着一抹微笑,“妈咪在......”一时间,病房里充斥着哽咽声……

    让余瑶没想到的是苏九一脸迷茫的表情:“言云深?是谁啊?我不认识啊,为什么要买东西送他,妈咪你今天好怪哎。”苏九云里雾里的看着余瑶。

    “阿迟,”余瑶拉着苏九的手不住的颤抖,“……”余瑶给苏九讲了许多苏九和言云深发生过的事,也翻出了手机相册里的照片给苏九看,但苏九却始终回想不起来,余瑶吓得直冒冷汗,忙带苏九去医院检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医生只推测是受刺激后的选择失忆症,至于是不是永久的谁也不敢断言。

    天气晴朗,微风轻轻拂过每一寸土地,一切都刚刚好,就像苏九忘了的言云深。

    会诊室,“……现在的情况就是苏九眼角膜已经脱落,不知道为什么脱落速度突然加快,现在只有等捐赠者了。”

    “他没有在么?”

    “是的苏先生,捐赠者是一名肝癌晚期患者,他去就行最后的旅行了,他和我约定半年后回来进行捐赠。”

    半个月后,苏九出院。

    这天,余瑶和苏九出门逛街,母女两挽着手走在街上,余瑶忽然想起苏九病中还在念叨着的言云深,“哎,阿迟,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国了,你要不要去买点东西带回去给云深?”

    苏九仰着头扯出了一个微笑,心里的冰已经渐渐消融了,似乎遇到的这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

    余瑶泣不成声,紧跟着余瑶上来的苏信闻言也红了眼眶,紧紧捏住了拳头,转身走了出去,一两分钟后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默默的为苏九包扎。

    宾夕法尼亚州约翰霍普金斯医院,苏九坐在会诊室的椅子上,苏信和余瑶则站在威尔斯医生面前听着检查结果。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苏九转眼望向门开的地方,“我不同意,”苏父走了进来,“你现在这个样子,决定对不可以打电话给云深,医生说情绪波动大会使病情恶化!”

    苏九垂目,不再说话。

    长椅上,苏九一个人独自坐着,金黄的阳光撒在脸上,树叶沙沙作响声,流水哗哗声,鸟鸣声……一切的喧嚣都清晰的穿入苏九的耳朵里,只是少了某个人的欢笑声。

    ……

    苏九躺在病房床上,穿着宽松的蓝条纹病服,无神的眼睛迎着窗,“阿迟,天晴了,妈咪带你去外面晒晒太阳好吗?”“妈咪,我想打电话给言云深。”

    “嘭!”“啪嗒!”余瑶听着楼上传来的巨大声响,脸色一白就扭头向楼上跑去,“咔嚓!”“阿迟!”

    窗外一声雷鸣,大雨哗啦啦倾泻而下,宾夕法尼亚州的大雨仿佛敲打在人心上,让人痛的窒息。

    储物柜倒在了地上,东西撒了一地,巨大的花瓶也杂碎在地上,苏九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口子,向外留着殷红的血,余瑶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捂住嘴,泪水瞬间满面,一步一步走到苏九面前,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像搂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般,“妈咪,天是不是还没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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