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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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进来:“立原卫士长,药已经去煎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立原部在屋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去伸手帮床上这个女人一把。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他看着还昏迷不醒的芋英山子,愧疚极了,都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才发生如今的事情,自己当年受惠于她,本是为了报恩,可时间真是个磨人的东西,当初的感激渐渐变成了一种难以琢磨与割舍的情感。现在他心痛不已,低着头,眼睛红了。

    “不行,我要去捕鲸,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意外”立原部心里暗暗发誓道。

    他知道,现在根本就不是捕鲸的季节,如果现在前往,只能去深海,深海风高浪急,倘若正常的捕鲸船还可以抵挡一阵子,但乘坐捕鲸船需来回一天,这样的话来回就需要一天,这样算时间肯定不够,要想三个时辰之内回来,必须得自己乘小船去,但是小船太危险了。在很久以前,当祖先们乘小木船捕鲸的时候,死亡率是现在的三到五倍。

    “不行,即使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要让芋英山子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卫士长,你要去哪儿啊?”看到立原部风风火火地走出房门,一个侍女问道。

    “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照顾好夫人,按时给她服药,饮食的东西一定要仔细检查,记住了?”

    看到侍女点了点头,立原部才放心离开。

    “卫士长,你还没有说你要去哪儿呢?”侍女在后面拼命大喊,但男人却没有回答,只是身影渐行渐远。

    天色暗下来,之后便是一片漆黑。星星努力地闪烁着自己的光芒,但是凭借他们的力量对于广阔的黑夜来说又能做什么改变呢?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公鸡还未打鸣,一个身着极其艳丽服饰的年轻女人就来到了木槿苑前。

    木槿苑与其说是芋英山子的住所倒不如说是权利汇集的地方,几乎吉原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都需要在木槿苑征得芋英夫人的同意后方可实行。

    所以,她的第一站就来到了木槿苑。

    “你们这里现在谁管事啊?”女人颐指气使道。

    “立原卫士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走了”侍女懦懦地回答道。

    “啊,原来是看到主子倒了,自己先逃跑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后,接着问道:“别的人就没有了吗?”

    “还有……还有嬷嬷们”旁边一个新来的小侍女精灵的说道。

    “好,那去把你们的嬷嬷们叫来,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请问……您是……?”侍女诺诺的问道。

    “我就是你们吉原的新管家,你们新的夫人。”

    侍女通传了几个大嬷嬷,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舞姬坊的嬷嬷,被通知到的时候,嬷嬷正在和樱子在一起欣赏舞蹈,听到这个消息后,樱子便请求一同去木槿苑。

    虽然说芋英夫人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不为别人着想,又严厉,刻薄,但是她毕竟给了樱子一个栖身之所,并且有的时候她对樱子的关爱会让樱子想起自己的母亲,所以当樱子听说芋英山子中风后担心极了,连着探望了两次都被拒绝了,说是立原部的命令。现在有突然说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女人要来接替,樱子一定要搞清楚,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名堂。

    一来到木槿苑就看到那个女人端坐在芋英山子本来高处的正位上,目中无人的样子。这个时候几位德高望重的嬷嬷已经到了,正站在堂下窃窃私语,看到舞苑的嬷嬷和樱子来了,便纷纷围了过去。

    堂上的女人发现没有人把她看在眼里,便清清嗓子,用尖锐刺耳的声音装出温柔和蔼的语调,说道:“我知道你们很心痛,我也很伤心,芋英姐姐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吉原不可一日无主,老爷在病逝前就曾写过遗嘱予我,如若又一天,芋英山子突遭意外,且不可恢复吉原原貌的时候,我就是吉原的新任管理者,吉原的新管家。”

    说着,便拿出一张绢帛,上面清晰的写着老爷的嘱托,待几个熟识老爷笔迹的嬷嬷查证后,确认是真迹准确无误。

    “怎么样?这次你们总算是信了吧,以后你们就叫我王夫人好了。从今天开始,有一些事情,我需要调整和修改,希望你们可以包涵和多多关照。”还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不过仍然牢牢的坐在正位上。

    各位嬷嬷看到拿出的证据以及这个所谓“王夫人”咄咄逼人的架势还有现在仍然昏迷不醒的芋英山子,吉原确实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于是大家也就默认了王夫人的存在。

    “嬷嬷,这样真的可以吗”樱子和身边的嬷嬷边走边说道。

    “如果这样可以让吉原更好的发展下去,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我们毕竟不是吉原的主人,它的命运还是要掌握在属于它的人的手里”

    等一行人刚回到各自的院所之后,传令官就公布了新令:除舞姬外,所有游女必须接客,包括管理层游女。

    吉原近几年来生意越发不好了,入账的钱越来越少,但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芋英山子的坚持。她认为,游女本应各司其事,做好自己的工作即可,至于是否同眠共寝,吉原不做强制要求,只要游女与客人两人合意,吉原便会为其提供专门的场所,但是这样一来,很多游女因为平时要照顾各类表演,管理层游女还要组织和平衡吉原内的人员结构,所以力量有限,便会拒绝客人床瑟和鸣的请求,因此,吉原这方面的收入就会大幅减少。

    舞姬是如今吉原的主要收入,所以即使他们不与客人肉体上交流,也可以挣得比其他游女多得多,让他们贴身服饰客人所的浪费时间收入远远可以高出他们舞蹈表演时的收入,所以,就将他们排除在外、

    但除了他们之外,那些平时以演唱、弹奏、绘画、茶艺为生的游女现在人人自危。

    如今,新令一来,意味着所有游女都需要多一倍的工作量,大家纷纷怨言,有的甚至重拾服侍人的高超技术,因为距离他们上次在床上需要取悦客人已经相隔好久了。

    一流的服务技术是他们从进吉原第一天就必须要掌握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带给客人们衾枕欢愉的美妙,一种超乎寻常的飘飘欲仙。也许不一定非要从性中获取,任何艺术和美都可以让人身心愉悦,所以,芋英山子没有强制他们,给予自由交流的空间。

    樱子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想去找王夫人理论。她也不知道到了那里去说些什么?但心里就是不爽。一种后妈当家做主却改了家规的感觉。以前芋英山子在的时候,她却一点儿都感受不到。

    刚到木槿苑门口,却碰到了苍井理奈,她一个人在门口徘徊,想进去又退了回来,反反复复好几次,看样子好像遭遇了什么。

    “虽然市面上有现成的鲸肉售卖,不过无论是新鲜程度,还是具体部位都早已丧失了药用价值。来说很多人都因为现鲸肉难取而放弃了,所以恢复的就会比较慢,甚至还会留下后遗症,但夫人玉体珍贵,最好还是能……,老夫言尽于此,还望您见谅。”

    御医道中行拜礼告退,留下立原部一个人在房里站着。

    “中风痊愈的困难不在于用药,而在于后期的调理与饮食。”

    “那需要吃些什么?”

    “平时需用一些清淡的羹粥,如若……”

    “鲸肉?”

    “对,就是鲸肉,取长尾鲸背鳍到尾部中间至后面三分之二处的肉药用最好,但是必须在鲜肉割下的3个时辰内生食,否则就没有效果了”

    “可是,这……这到哪儿去弄啊?”

    “啊!”惊诧了一声

    然后连忙大喊:“来人呐,快来人啊,夫人晕倒了。”

    等侍女和卫士们围过来救人的时候,立原部已经把芋英山子抱到床上了。

    看着立原部心急如焚的样子,御医道中继续说道

    “如果能每十天食些鲸肉当是最好。”

    “不过……”御医道中突然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过了好久,立原部来木槿苑旁巡视,发现这里安静的出奇,就想推门进去。

    刚一推门,就看到晕倒在地上的芋英山子。

    “那怎么办?夫人怎么才能痊愈呢?”站在一旁的立原部焦急地问道。

    “可用黄芪、当归、川芎、川牛膝、鸡血藤等用药即可,稍后老夫开一副方子让侍女按量煎服即可。”

    “好,多谢您了”

    “夫人情志失调,气血逆乱,内伤虚损,再加上如今肢体麻木,昏迷不醒,此乃是中风之症。”

    坐在床边看起来已经年过古稀的御医道中如是说道。

    侍女们都去看舞蹈表演去了,如今木槿苑内,只有零星几个侍女,也被山子命令呆在各自的房间里,没有允许不准出来。

    芋英山子想站起来喘口气,胸闷得很,刚起来就感到头晕目眩,屋子里的一切都似乎变成了两个,在空中飘舞。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院子里想透口气,还没迈过门槛,只听得“咚”的一声,芋英山子脸朝地,直接趴在了庭院的石子路上,一动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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