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懂，就自己跳到这江里去。要是不能，我就把你踹下去。”莫昉善解人意的给出了两个选项。
那东西没动，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在判断哪个更好。
就在莫昉准备把它踹进去的时候，这东西动了。
缓缓的、慢慢的，似乎有一丝胆怯。
很像是在莫昉的淫威之下，不得不踏入泥潭的纯洁小姑娘。
“阿昉，你好像个坏人哦。”小臾一语道破。
莫昉没理小臾，见这东西实在是走得太慢，和它的体积实在是太不相称了。
捂住口鼻，瞬间出现在这东西身后，用力狠狠一踢，把这东西踹进了江里。
这东西一下子沉入了江里，像是江里面有什么在拉着它似的，十分快速。
在水流的冲刷下，这东西似乎变小了。
塑料袋、罐头盒，各种各样的垃圾从它身上掉下来。
莫昉看着这东西越变越小、越变越小，最终露出里面洁白的壳。
是一个蛋。
“哇，是水啊！救命啊！”这蛋在呼救。
莫昉看着这蛋在江水里面沉沉浮浮了好一会儿，才把它捞上来。
“你是个啥？”莫昉看着这个蛋。
“你骗我，说好我要是能听懂就让我自己下去的！”这蛋没回答莫昉的问题，而是急着控诉。
“对啊，可我也没说你能听懂，就不踹你下去啊。就你那速度走到天亮都还在江边，不是我帮你，你能成现在这样？”
这蛋说不过莫昉，沉默了，像是在生闷气。
莫昉见这蛋不说话了，转身就飘了，又不是非得知道这是个啥，只要无害就行。
没想到，这蛋见莫昉飘走了，急急忙忙的就跟了上来。
“要是不说你的来历，可别跟在我身后啊。”莫昉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这蛋没说话，像是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一个有些低落的声音传来，“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刚才那样了。”
莫昉没回头，就在那蛋着急的准备说“是真的”的时候，莫昉回了一句，“继续。”
“然后我就开始四处游荡了。前几天听到一群鬼魂聊天的时候说道，在这里有个人类小子能看到鬼，说只要挖了他的眼睛吃掉，就能知道自己所有想知道的事情。”
“所以你想来挖掉这小子的眼睛？”莫昉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没啊”，这颗蛋想到没想就回答道，“既然吃掉他的眼睛能知道所有的事情，那他自己肯定也能知道这些吧，所以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的身世，大不了我用东西换啊。”
“就用你身上那堆东西？”莫昉表示怀疑。
“我……我，我也可以欠他一个人情啊。”这颗蛋表示不服气。
莫昉眼里的杀意消散了，“那你来找他，跟着我跑什么？”
想起刚才的情形，莫昉有些疑惑。
转头一看，这颗蛋的蛋壳似乎变得有点粉。
只听到这蛋说，“我觉得你好像给我的感觉更熟悉，而且你看起来更强啊，所以我就……”
“我才不会说是因为觉得这鬼身上很温暖，让我觉得很安心呢！”这颗蛋在心里默默的想。
莫昉忽然停了下来，抚上这可蛋，静静感受了一下，果然是火属性。
难怪会想要亲近自己，莫昉想到。
搞清楚之后，莫昉就把手收了回去，继续向前飘着。
这颗蛋也继续跟着，只是蛋壳变得更红了，又红又热。
莫昉静静感受了一下，留下的那些结界的强度，速度加快了几分。
“蛋！快点！”
这颗蛋愣了一下，“我，我不叫蛋！”
虽然反驳着，但还是跟了上去。
当莫昉回到李泽住宅附近，远远的就看见一群小鬼在那里狠狠的敲击着李泽书房的玻璃。
李泽在里面静静的写着作业，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这当然不是李泽胆子大，兵临城下仍不惧怕，而是莫昉给李泽的那些结界隔绝了李泽对外的视野。
“哇，怎么这么多野鬼！”
后面跟上来的蛋，惊叹道。
感受了一下结界剩余的能量，莫昉一把捞过这只蛋，抱在怀里。
“别管这些，先去看看吸引你们这些来的源头吧。”
莫昉说着，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李泽的书房里。
“李泽”，莫昉平静的喊道。
李泽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本子落到了地上。
莫昉的手轻轻一晃，这本子就落到了手里。
莫昉一看，是一幅画，是李泽画的莫昉。
再准确一点，是李泽画的今天救了他后，低头询问他名字的那一刻的莫昉。
见画稿落在莫昉手里，李泽有点手足无措。
这时莫昉开口，“现在高中生的作业都这么少了吗？”
李泽:？？？
“能听懂话吗？”莫昉问。
那东西停下来了，但没回答。
这一退莫昉就发现了奇怪之处，她本以为这东西是冲着李泽来的，没想到她往后退了之后，这东西在李泽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竟然朝着莫昉去了。
莫昉心中疑惑，但这东西既然会跟着自己走，莫昉也就顺便把它往江边引。
江里的水还是十分清澈的，应该可以洗净这东西吧。
遇见红绿灯了，还会等一下红绿灯，虽然连夜晚的行人都是直接通过的。
就这么走走停停，莫昉在江边等了它好一会儿了，这东西才出现。
既然看起来无害，莫昉也就不准备那么冷血无情。
莫昉给李泽圈了个结界，正在做作业的孩子不能被打扰。然后一个闪身到了屋顶上，俯视着那个正一步一步朝着李泽的家爬过来的身影。
那是个漆黑的影子，身形巨大，几乎占了整个街道。
莫昉其实分不清它到底有没有头，因为并没有能够明确认为是一张脸的地方。
在把这东西往江边引的时候，莫昉发现它还是挺乖巧的。
没有对路上的行人做什么，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发出什么攻击，只是默默的跟在莫昉后面。
见此情况，莫昉给李泽又加了几个结界后，赶紧向后飘走了。
味道真的是太重了……
只是还没开始多久，莫昉就被打断了。
“没想到，我还找到了个香饽饽。”
莫昉说的是实话，这东西身上的味道已经逐渐往这边飘散了。
像是在臭水沟里呆了十天半个月还嫌不够后，又到垃圾场生活了整整一年的那种感觉。
莫昉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这东西动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整个躯体都是模糊的，只有黑色，莫昉只有把它前面那个稍微小一些的球状部分当作头。
“喂！”莫昉冲着那东西喊着，“快停下来，你身上的味道已经飘过来了。”
莫昉已经不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写作业会写到什么时候了，但现在已经快接近12点了，李泽还在奋笔疾书。
“真辛苦啊，现在的孩子……”
莫昉感叹一声，用开着的电视当背景音乐，默默的开始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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