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杨老板，城南新工厂的老总？”林初瞬间燃起八卦之心：“不是说已经跟秦总签约了吗，怎么突然……来找你了？”
“坐过来。”顾安城道。
林初听话的坐到他身边：“快给我说说。”要能挖到内幕消息，她回去告诉总监，又是一笔奖金入账。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顾安城颇为无奈：“这件事你要报道出去，秦氏拿你开刀我可不保你。”
“为什么？”林初不解。
杨老板是妥妥的‘饭桌商人’，油腻的秃顶男人，再上号的西装穿在身上都衬不出丝毫气质，挺着个大肚子拘谨的坐在顾安城面前：“顾总好，”他率先打招呼，视线移到林初身上时笑意又深了几分：“这位就是顾总的女朋友林小姐吧，真是国色天香，佳人一对。”
……谄媚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林初回了个笑容，便拿起手机刷微博。
“杨老板想通了？”顾安城开口。
“是，顾总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我这两天回去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追加的要求太过分了，过于为难，所以……就按照顾总的来。”杨老板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
“我已经签字了，顾总您看看还有其他问题没有。”
“杨老板算盘是不是打的太好了？”顾安城并未去接他手里的合同，而是讥笑道：“跟秦槐合同谈崩了找我接盘？当我顾氏是什么？”
顾安城语气轻描淡写，落入杨老板耳中犹如千斤重，压得他一时间说不出话，着急的满头是汗。
杨老板几乎还是从秦氏一出来就联系了江来，按道理来说顾总没理由在短短半小时内就清楚的啊，除非，除非他一早便知道他跟秦氏签订不了合约。
思极此处，杨老板笑意吟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还没等他质问。
“杨老板要是真想签约，就看看这份合同吧。”顾安城先发制人，堵得杨老板有气也不敢发。
他身为老总是知晓这个工厂的后期利益，若不是最近他家里出了事故资金链马上中断，也不会找人合资，放眼整个市内他唯一中意的只有顾秦两家。
秦家崩了，顾家是千万不能崩的，内心的这个认知让杨老板很快冷静下来，接过江来手里的新合同。
看着又往下压了三个点的股份满脸心疼：“顾总，是不是太狠了点？”
“杨老板要考虑好，目前市内还有谁能在一天内给你拨款，”顾安城不为所动：“你工厂后期的利润确实客观，但这比资金不投入，还能有后期吗？”
林初原本是在刷手机，但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两人身上，此刻更是关了手机托腮盯着顾安城，这半个月他看过顾安城刚睡醒的样子，看过他生气的样子，也看过他为情所困的样子。
可唯独没有谈判的模样，不能用盛气凌人来形容，更贴切胜券在握，风轻云淡之间便让对方存于自己鼓掌中，挣脱不开。
商业奇才的名头，真不是说着玩的。
“这……”杨老板犹豫，半晌咬牙拿过笔签字：“那就麻烦顾总多用心了。”
“放心吧，既然是我旗下的东西自然不会亏待，”顾安城这话意有所指：“只要根本问题不出现。”
“这厂我经营了十几年，工人们都是老员工了，绝对保证质量。”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杨老板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客套两句非常有眼色的道别：“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等改天不忙了再请顾总和林小姐小聚。”
“嗯，江来送送杨老板。”顾安城应。
“秦总跟杨老板合同谈不成功，是你在中间捣鬼的？”两人一走，林初便问道。
不过半小时，江来抱着文件过来：“顾总，杨老板跟秦总没谈成，现在同意按照你给的条件签合约，人在楼下。”
“让他上来。”
“等你一夜暴富我都在棺材里腐烂了。”顾安城失笑，这小女人说什么都有她的理，他要认真去计较气的人是自己：“走吧，楼上有吃的。”
“吃什么？我最近胖了好多，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把我喂成胖子再名正言顺的不要我？”林初嘴上反驳，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着上楼了。
所谓吃的，不过是逛商场累了歇脚的地方，只有简单的咖啡跟饮品，林初喝不惯咖啡，要了一杯牛奶。
“我们就在这儿坐到天黑吗？”林初是个闲不住的人。
“再等一会。”顾安城视线落到桌上黑屏的手机，悠然自得。
“行！”林初继续咬着吸管。
“嗯嗯。”林初点头。
“我的西装都是固定设计师画图，然后由纯手工打造出来，精细到每一颗扣子的花纹走向，”顾安城娓娓道来：“一套西装……你这三个月的奖金勉强能有一套。”
他说道最后嘴角上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两人坐在角落，从远处看确实像恩爱的小情侣，但走进了才发现两人之间根本没用交流。
林初喝东西喜欢咬吸管，咬得扁平扁平的再慢慢喝，这个位置视野不错，能清晰的看到下面三层楼以及中央大厅。
“我们不是一个资产阶级，你不能嫌弃我钱少，你要理解我的心意。”林初语重心长的说教。
“如果以后我一夜暴富了，一定会为你买一套的。”
“是你太死板了！”林初冷哼，吩咐专柜人员把领带拿出来：“西装呢，我觉得藏蓝色也不错啊……”
“你确定要给我买？”顾安城拉住蠢蠢欲动的她。
“不送了吗？”顾安城心情极好，慢悠悠的又问了一遍。
“送不起，不送了。”林初摇头，停下步伐伸出两个指头，顿了顿又加了一根：“我最多能接受……三千，再多不给了。”
顾安城嫌弃的看了眼她。
“……”
林初失去语言半晌，十分没骨气的认怂：“那还是等我有钱了再送你吧，走吧走吧！”她说着就催促顾安城离开。
“顾安城，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我买了那么多衣服，我也送你一套吧！”鞋子买完，林初拉着顾安城直奔男装区。
“我看你的领带都是黑灰为主，要不换个蓝色的如何？”林初视线从柜台上一一扫过，落在一条宝蓝色的领带上，颇为满意。
“风骚。”顾安城略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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