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没想着去季府，毕竟她这副样貌，并不想让季府的人看到。所以她住的是客栈。
……
留彦亭处，两个身姿挺拔的人闪出，直直跪下。
“将军，夫人，公子，小姐。属下失职，至今日方才找到此处。未能完成将军对宁平军的嘱咐。该受千刀万剐凌迟之刑！只是京中已然有人想要对小姐出手，宁平军这把刀，小姐也该重新握着了。只愿将军大仇得报，属下愿立即以死谢罪！”
另一人没有说话，但双拳紧握，指节已然泛白。
这两人之中，有一个赫然便是那人碧水亭中的黑色身影！
到底是何人，要人家破人亡才好过。
天色将晚，季辛九方才回去。
那里确实偏远，荒无人烟。而且丛林掩密，只隐约看到白色的身影渐渐登上山顶。
很高的山巅，季辛九步行了半个时辰方才到，看着前面五个坟包，泪水瞬间从眼眶滑落。
她跪在地上，也没有嫌弃脏污的地面。双手一并扑在地上，额头抵在手背，声线颤着：“爹……娘……大哥……二哥……我是宁宁啊……我来看你们了……还有小妹……，爹，娘。我回京了，女儿不孝，时至今日方才敢回来看你们……”
解开带过来的包袱，轻车熟路的上香斟酒。
“哥，你尝尝，你最喜欢喝酒了。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叫杯雪醉。名字好不好听?我也觉得挺好听的。这酒怎么样？我觉得还没大哥酿的好……哥，你理一下宁宁好不好?哥，宁宁想你们，宁宁好想你们啊……”
季辛九将头埋住，泪水止不的流。
“也好，启儿可还有事?”
“无事。”顾娄启摇了摇头。
“那日后便同我齐去吧。我今日还要去趟城郊留彦亭。”
季辛九想去父亲刚毅的脸，幼时能看见的便是得胜归来时那一抹笑。独属于军营汉子的笑。
还有二位哥哥，最喜欢逗小妹了。每次和爹爹一同回家，母亲温柔的打趣儿音，哥哥的逗趣儿音，小妹气急败坏的声音……遥远……又熟悉又陌生……
“好。”顾娄启点了点头，看着季辛九出去之后，他方才跟着出去，然后带上了门。
马车嘚了很久才到留彦亭。
“北奴，只有北奴文字。我总觉得在哪看过，却又不太记得……唔……多少年之前的事了。”季辛九敲了敲头。
“姑姑可要去藏书阁?我记着应当有些别国史记。”顾娄启道。
“好了。”季辛九起身。
她今日特地着的白（丝锦缎绣云海）衣裳，白鞋子和白（玉翠英）冠，一身白色。
“我也该出去了。不然天色晚时，连京城都回不了了。”
“是……小叔他们吗？”顾娄启眸色也暗了下来。
“嗯，真是残忍啊。”季辛九语气不太好，想来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所以顾娄启也没做声。
“你也不担心隔墙有耳。”季辛九翻了一页书。
“这里无人。”顾娄启道。
“姑姑可有何线索?”顾娄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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