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019年4月19日,祖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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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妈和我都被呗喽搞得一头雾水,你妈妈领着呗喽回到前院,才发现它走路一瘸一拐,一只腿不敢着地,一检查才发现原来是爪子上扎了一个蒺藜狗子。拔出来之后它便一头钻进车里,委委屈屈的趴在座位上,无论说什么也不肯从车里再出来了。

    看着老院子,不禁回想起我小时候每年过年都要跟着你爷爷奶奶坐火车回到这里的情景。那时候感觉老家好远,没有高速,没有汽车,要坐6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后来逐渐缩短为4个小时)在一个不是正式车站的乘降所下车,你老太爷爷的儿子会驾着一辆驴车提前来接我们。年幼的我跟着行李一起被放在驴车板上,一路颠簸、尘土飞扬的回到土房,昏暗的灯泡、滚热的土炕和我太奶奶住的满是药味,让人感觉有点畏惧的北屋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那时候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做饭时不停的拉动风匣,把灶里的火吹得旺旺的。

    等你出生了,我们会带你经常回到老家,不仅为了让你能够适时的远离城市,贴近乡间,更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祖辈之地,是我们的根。

    从咱家到农村老家开车要两个多小时,因为有一半的路程不是高速,你太奶奶年岁已高,你妈妈又怀着你,所以车速较慢,车开进院子时已经红日偏西了。你爷爷选好位置,用镐头一处处松土;我负责用铁锹一个个挖坑;你太太奶奶尽管80多岁了,但农活不输任何一个晚辈,和你大姑奶一起把我们载回来的丁香和锦带栽种在坑里;你妈妈因你而具有特权,负责一边啃苹果一边指挥劳动;呗喽像一只兔子一样在地里乱跑,巡视着老家每一寸土地,到处拉尿,宣誓主权,仿佛它才是这里的主人。

    100株花苗种在地里,浇上水。这点儿工作量对于你大姑奶来说不算个事,连你太奶奶都大气不喘,但对于久在城市的你爷爷和我可着实累的够呛。但最完蛋的还是呗喽这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气狗,跟着你你妈妈在地里跑了两圈就不跑了,闷头走着走着突然转头跑回到我身边,扑扑楞楞的往我怀里扎,吭吭唧唧的不知道怎么了,还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

    宝贝,今天是第一次带你回内蒙老家。

    老家温度比咱们家要低一些,一路上绿绿葱葱的景象逐渐消失,变得灰白苍凉。你妈妈执意要开车,因为她说开车能分散一下注意力,减轻你折腾她的难受劲儿;你太奶奶坐在副驾驶,在你爷爷家住了一段时间后,你太奶奶想回老家了;你爷爷和我,还有呗喽坐在后面。呗喽对于出行兴奋异常,春节后就没有再回过老家,可能它也想念农村的广阔天地了吧。

    很多年前咱们得老家从农村大院搬到了镇里的楼房,自打你太爷爷去世以后,你爷爷他们哥几个就计划把荒废了许久的农村院子好好收拾一下。把原先的土房子拆掉,盖起一间新房,前后两亩地也重新平整规划,种上了各种绿色果蔬。原先祖祖辈辈的生存之地焕然一新的成为了颇有田园风情的“度假场所”,撩拨的你妈妈和我也时不时就燃起“城市太复杂,我要回农村”的冲动。清明刚过,五一未至,你妈妈上午托人弄了丁香苗和锦带苗各50株,趁着周末,迫不及待的想回老家种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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