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不着，哪儿来的还回去！”
“拿着！就当是你借我的，是要还的哦~”舒墨雅笑着将她的手推过去，“早点睡哦，明天起，努力赚钱吧！”说完，转身。
“……值吗？”
“如果是你的话……值得。”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3—
清晨，舒墨雅被闹钟声吵醒。
“哈……”她起身，揉揉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完全清醒后，她从房间里走出。
伸了个懒腰后，她走到施菲房间前，轻敲着门，“小菲，该起床了~”
“……”没有回应。
舒墨雅有些错愕，继续敲门，“小菲，太阳快晒屁股了，快起床。”
“……嗯。”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施菲疲惫的声音。
“那就好，我先走了，快迟到了！”舒墨雅慌张的拿过沙发上的书包，刁了一片面包飞快的出门。
“……”施菲听着她下楼时的脚步声，破旧楼盘里隔音极差，昨晚，她听着隔壁情侣的争吵，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干什么。烦躁的情绪渐渐谩上心头，整个空间都变成红色，充斥各种恶魔。女人的辱骂声像极了母亲，还有家的时候……经常听到吧？
“呵。”她冷笑一声，蒙上被子不去想。
—5—
“叮铃铃—”不知是什么时候，施菲被闹钟吵醒。
她伸手在桌上摸寻着闹钟，拿到眼前后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她烦躁的将闹钟关掉，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起身时的疼痛让她不禁皱眉，她感觉全身像被车压过似的。她吃疼的闷哼一声，低下身子从床下拿出药箱。
她拿着药箱走到洗手间，放下药箱后打开水龙头，站在镜子前看着水流滴在水槽里。
她伸出手，冰冷的水滴从指缝间流下，失神似的望着。
半响，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的脸上布满伤痕，青肿的眼圈让她看起来十分颓废，她烦躁的打开药箱，拿出绑带认真的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儿，她将多余的绑带放回药箱，转身离开。
来到房间，她伸手从床上拿过外套，眼神停留在墙角处的吉他。
“……”起身，关门，一气呵成。
—6—
费时三十分钟，她来到舒墨雅所在的学校。
人流拥济的校前看不清面容，在她看来，不过是一群穿着人皮的魔鬼。她退到墙边，从兜里拿出一根香烟点燃。
“呼……”烟在肺里打滚，片刻，被呼出变为烟雾。
苦涩的烟味让她作呕，却又流恋。
很奇怪吧？嗯，她也这么觉得。
“舒墨雅！”
低下头的瞬间，一个女孩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
她将手中的香烟掐灭，抬头看着人群中的舒墨雅和那名女生。
女孩低下头撩拨舒墨雅的发绡，嘴里不停说着什么，听不清，但可以确定的是，女孩的语气不是很友好。
施菲转头在四周望了望，视线停留在路旁的木棍上。
她低身捡起，不错，很顺手。
她穿过马路，来到舒墨雅的身边，“墨雅，怎么回事？”
舒墨雅怯懦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施菲察觉到她的不安，将她护在身后，冷着脸说道，“再让我发现你纠缠墨雅，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哈？”女生疑惑的看着她。片刻，她大笑，“哈哈哈，舒墨雅啊舒墨雅，学会找帮手了？可惜啊，找到的人不靠谱！”
“喂，”女生上下打量着施菲，讥笑似的开口，“阿姨，话可别说的太早，小心闪了舌头！”
“……”施菲没有说话，盯着女生的眼睛看了很久，不知怎的，她从女生的眼睛里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一样的自大，一样的叛逆。
“啪！”巴掌声吸引过路学生的目光，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伤疤似乎裂开，有股温热的液体涌出。她伸出摸了摸伤疤，腥红色血液温热粘稠。
施菲歪斜着头，任由血从脸颊流下。
她轻呼一口气，“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所以？”女孩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你打算怎么办，哭鼻子吗？”
“呯！”施菲抬脚将她踹到墙边，不顾周围人的劝阻，一把拽起她的头发，“……我会让你知道的。”
女生被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对上她漠然的眼神时，她开始害怕，开始怯懦。恐惧渐渐占据了她的思绪。
“不……不要。”女生向施菲求饶，见她不为所动，又转身看向舒墨雅，“墨……墨雅……求求你，我不想死……”
“小菲……”舒墨雅有些不忍，上前拽住施菲的袖子，“要不算了吧？”
施菲回头看着她，良久，她长叹一声，“……好吧。”
“那……回家吧？”
“嗯。”施菲松开手，低下头看着她，“喂，记住我对你的警告。下次，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一脚。”
“懂了吗？”她的眼神透出危险的气息，慵懒的视线让她欲加恐惧，浑身强大的气压压的她喘不过气，只能拼命点头。
—7—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以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想让你担心。”
“……”沉寂，再次袭来。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我们放假了。”
“……哦。”
“……想吃什么？”
“不想吃，你随便。”
“……好吧，早点睡。”
“嗯。”
—8—
清晨，施菲被敲门声吵醒。
她烦躁的起身，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脚步声，让她欲加烦躁。
“有事？”她猛的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群男人，是那群要债的人。
“呯！”她刚要关门，被一只手制止。
“急什么？不请我们坐坐？”
“……”
烟雾缭绕的房间里，不明来意。
“说吧，什么时候还钱？”
“……没有！”
“哦？我看你过的还不错嘛，怎么会没有钱呢？”
“……你该去找我父亲！而不是我。”施菲将拳头握的吱吱作响，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
“如果我能找到他，又怎么……”
“你们是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舒墨雅打断他的话，顺手拿过桌上的刀，“小菲，怎么回事？”
“把刀放下，然后滚出去！”施菲冲她大吼。
“什么？你是不是被威胁了？别担心……”
“滚出去！！”她提高音量，却不敢回头看她一眼。
走……快走啊！！！
—9—
气氛开始僵硬，四周的空气充斥着紧张的味道。
“小妮子长的不错嘛……”男人猥琐的盯着她，调笑似的语气让人作呕。
“尽早打消你的念头。”施菲下意识起身，将她护在身后。冰冷的视线让人心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像只野兽。
“我要是不呢？”男人并没有理会，自顾自得走到施非面前，“只要你让开，我们的账就可以一笔勾消。考虑一下？”
“……”施菲看着男人的眼睛，“是吗……”
“唰—”施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夺过舒墨雅的刀，划伤男人的脸。
“去死！”
“啊—”男人捂着脸大叫着，“给我打死她！！”
一旁呆愣的男人反应过来，叫嚣着冲向施菲。
施菲侧身躲过男人的肘击，在慌乱中将舒墨雅推出门外。
“别担心我，先去报警！”
—10—
舒墨雅看着紧闭的房门，眼泪止不住的下落。她明白，施菲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飞快的下楼，一旁哭一边喊，“救命！救救我们……呜……”
空旷的小巷里昏暗无光，哭喊声不停回响在耳畔，求救声渐渐被铁轨声响淹没，最后的希望在灯光的熄灭下破灭，她站在原地，无助的看着四周。紧绷的神经逐渐消失，她瘫软在地。
“救命……”女孩的哭泣声越来越弱……神经在被逐渐磨灭，直到消失……
“小姑娘，你怎么了？”
老人的声音像是救命稻草，让濒临死亡的女孩得到了生的希望，“报警！奶奶……求求你，快报警！！”
“好好好……”
—11—
警察到达时，男人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墙角边施菲正擦试着伤口。
“……”施菲看着人群中的舒墨雅，“过来……”
舒墨雅穿过人群，畏畏缩缩的走到施菲面前，颤抖的双手抚上她的伤口。
“值吗？”
“如果是你的话……值得。”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END—
“你从哪里来的？”施菲有些吃惊。那些数量的钱财，绝对不是普通高中生能够拥有的。
“别管哪里来的，先拿去还给那些人。”舒墨雅将钱塞进她怀里，转身要走时，施菲拽住她的手。
“吱—”陈旧的冰箱发出吱吱声，打破腐臭屋里的沉寂。
舒墨雅转头看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小菲，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施菲停下动作，转头看着她。
“……”
死一般的沉寂。两人对立，相对无言。
半响，舒墨雅从抽屈里拿出一叠钱，“拿着。”
“呸！”她低下头，吐出一口淤血。
“呼……”她长呼一口气，抬头看着车流。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浪？居无定所？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那群人又来找你？”
“……因为没必要。”
舒墨雅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为什么还不睡？”施菲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冰箱前。
过了一会儿，小巷里走出一群人，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带头的那个人笑着将手里的钱分配给每个人，只扔下钱包。
“咳咳……”待所有人走后，施菲从小巷里走出，她痛苦的皱眉，一只手支撑住墙壁下垂。
临走时，她回头望了望一旁的钱包，沉默半响后，她戴上帽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2—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当她打开门后，发现客厅的灯还没亮着。
反正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她自嘲的笑了笑，随后起身。
拍拍身上的尘土，将衣领重新整理好。
—1—
“打！给我狠狠的打！”
昏暗的小巷里发出声响，杂乱的话语中混杂着沉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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