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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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里是哪里?周围都是发出白光强光灯,刺得信没法睁开眼睛,想用手挡住眼前的光线,才发觉自己的双手都不能活动,被紧紧固定在身体上,全身上下都被紧紧束缚,手臂动了动,没有丝毫松动,倒是让整个身体都觉得酸痛不堪。

    没有办法,只能眯着眼睛等慢慢适应周围的环境。这里很安静,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只是周围弥漫着浓重的类似药品的气味,不知是什么东西,呛得信直抽鼻子。

    不久,信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这时才看清周围,这里是一间大房子头顶是泛着银白色的屋顶,上面吊着5、6个强光灯,将周围的一切都映地明晃晃的。信努力转动着眼睛扫视周围,这里是一个大约50平方米的房间,左右都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风口以供换气,自己躺着的床铺旁边有着一个合金制的金属桌子,上面放着很多针头、液体,原来那种刺鼻的气味就是这些发出来的。

    在床上躺了大概10多分钟,不见人影,信也开始压不住恐惧,变得逐渐暴躁起来,本来嘛,这样封闭的房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电影情景中的非人类试验,加上乔斯所说的对海燕队的猜测,更加令人担忧,因此,信在房间里大声吼叫着,试图引起不管任何人的注意。

    又过了半个小时,信的嗓子已经变得沙哑,也没有力气再调动四肢,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好让自己舒服一些。

    砰,突然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把迷糊中的信惊醒,信急忙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房间左侧的金属制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研究服,把脸部遮得严严实实的人,手上还提着一个金属加密保险箱。

    信看到这个人从外面走进来,用虚弱的声音朝他喊道“喂,这里是哪里?科罗怎么样了?……喂!回答我”

    那个身穿研究服的人没有过多理会信的问题,自顾自地打开保险箱,从中取出一支装满金黄色液体的注射器,准备给信注射。

    在针头快刺进信手臂的皮肤时,那个身穿研究服的人却停了下来,隔着口罩唔唔的说道“你应该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记住PC-01氮气探测仪,那就是装在你们头盔里的东西;还有,科罗他活下来了”随后,再也不管信接下来的问题,将金黄色的液体打进信的身体里。

    看到他不再理会自己,信也明白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说其他的事了,所幸停下了无谓的询问。PC-01氮气探测仪?这就是让探测小队几乎全灭的东西?呵,想这些还有什么什么用?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会变成非人类?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信这样想着,想着以前自己和科罗规划的未来、想着自己和父母之间那不算融洽的关系、想着未来会是怎样的结局,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算了,至少最后知道科罗还活着……”

    渐渐,信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随后昏了过去。站在他眼前的那个研究员看着信昏迷之后,用沙哑的声音对着信说道“你可能是我唯一可以解救的人,也算是我的一点点赎罪吧,祝你好运”

    哒哒哒靴子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这样的声音渐渐远去,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信,在他平稳的呼吸声之下隐藏着不安的心跳,两者交相映晖,让这个本该寂静的房间变得却是嘈杂纷乱。

    ……

    “呃……”信的脑袋里一片纷乱,这让信感觉很难受,自从看到PC-02这种探测仪器之后,自己就好像可以记起以前的事。

    这几年来,信一直都试图寻找自己的过去,可是无论信怎么做,都无法记起来自己的曾经。

    信最初的记忆就是那天,自己在自由学院的医护室里醒来,学院的领导、自己的父母都围在旁边关切地问着他,可是信却一个也不认识,迷茫地看着周围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孤独的探索者一样。没过多久,信就遇到了喜比总监和瑞鹤队长,他们邀请自己加入胜利队,当时没有过多犹豫就同意了。

    这两年来,信就像没有过去的人一样,一直在迷茫,一直追寻着自己的曾经,因为他有预感,自己丢掉的是最重要的感情。

    直到3天前,信在胜利队基地的通讯设备中看到了用红色标注的PC-02氮气探测仪后,在瞬间,以前的一些画面就断断续续的开始出现在信的脑海里,有着一些面目全非的尸体、还有着很多看不清脸的人、最重要的是仿佛有人在耳边低语一样一直重复着PC-01还有海燕队这样的词语。

    最初只是一些毫无联系的片段画面,随后,那些断断续续的事情开始联系在一起,就像拼接电影一样,把那些人物、故事一个个联系起来。然后,信注意到了这里面三个关键点,一个是海燕队,另一个是一起非常规行动,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是一个人,信有直觉,这个人对他非常重要,可是无论怎样想,都无法回忆起他的容貌,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无法回忆起来。

    不过信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和海燕队脱不开关系,因此,信才请求查看海燕队的调查记录,最后被派遣来这里进行交流学习。

    信扶着昏昏涨涨的脑袋,爬起身来,双手在床边一通摸索,想要拿起水杯润润自己干燥的喉咙,半天也没有摸到,这才注意到,此时,信是处在科罗拉多基地的休息房间里。

    信挣扎着爬起身,随手关掉了还在通关状态的《地底世界》,来到夹层处的洗手间,随意洗了把脸,双手抵在墙边回忆着刚刚的梦境。

    也许是记忆开始复苏,曾经的记忆已经可以比较完整的回忆起来了,梦中出现了科罗这个人,好像对自己很重要,每当回想起他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心安但急躁的感觉,还有乔斯、克里斯、修习教官……

    “等等,既然我是自由学院的学员,那么应该可以在自由学院里查到我曾经的经历还有这些出现在记忆中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信一拍脑袋懊悔道“可恶,怎么没有早点想到”

    随意清理了一番,信看了看当地时间,这个时候已经是清晨了,信大步走出房外,却被一旁看护的女守卫叫住“信先生,您要去哪里?福特指挥官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教研学习项目”

    “啊,抱歉,没想到这么快就安排好了,那么时间是什么时候?”

    “时间是今天下午2点整……”

    既然福特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参观学习项目,信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推脱,只能隔日再去调查。

    言罢,也没有再管他们,从椅子上起身耸了耸肩,接着缓缓走出了指挥部,自始至终都没再有过多的面部表情。

    看到路易斯出了指挥所,克里斯低下头缓缓叹了一口气,托着已经僵直的身子跟出了帐篷。

    闻言,路易斯原本已半阖上的眼睛突然再次睁开,路易斯就这样转过头,上下打量起身旁这个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中年人,似乎是和曾经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路易斯看着克里斯道“你还是第一次对我的话有异议”

    克里斯越发弓着身子回答“队长,您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行了”路易斯打断了克里斯的话,接着问道“我不想浪费时间,说说你的打算”

    克里斯稍作沉吟道“给他们注射CP-00,这种药物还处于试验阶段,他们可以当作试验材料,如果够幸运就请放过他们”

    路易斯没有犹豫,直接做出了决定“好,就按你说的做,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

    “两个?记得消失的有3个吧?”

    “是,不过我们已经全面监视了死谷周围,只要最后一个一出现就会被我们捕捉到”

    路易斯点了点手杖,目光飘向指挥所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缓缓问道“那个第八组,查的怎么样了?”

    “哦?曾经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曾经队长……”

    那个汇报的海燕队队员点了点头道“是,我这就去处理”

    这时站在一旁的克里斯急声说道“等等!路易斯队长,他们既然再这次的行动中没死,能不能考虑放他们一命?”

    死谷内,海燕队指挥所。一个留着棕色短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肃杀气场的男人,正握着手里的红木拐杖,坐在软椅上静静地听着一个海燕队队员的汇报。

    “路易斯队长,监视卫星传来信息,在距离我们大概13千米的死谷外,发现了两个人影,看他们的制服,是自由学院的学员,该怎么处理?”

    然后路易斯微微起身,盯着汇报的海燕队队员说道“现在通知墨西哥的红月,让他们放弃狩猎,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不过那两个人该怎么处置”

    路易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处理了吧”

    一旁的克里斯起身递过去一份资料,同时说道“那个宁远信不过是一对华裔夫妇的儿子,没什么背景;威廉.科罗,是美国本土出生,父母均在火星工作,也是个透明家庭;至于这个最后的安德烈.乔斯,她的父母是从事动物研究的工作,曾经还公开反对过不人道的一些科研工作,最后在新物种评估的研究中出了意外而死”

    听到这里,路易斯那原本平淡的脸有了一丝波动,脸部的肌肉带动周围的轮廓,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应该可以说是笑容)。接着似乎是忍着大笑的冲动冷哼一声道“敢反抗?还不错”

    信背着奄奄一息的科罗,走在满是红色砂砾的荒漠上,旁边几百米远处就是死谷主道。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远处湛蓝色的天空,与死谷正上方连绵不绝的深灰色乌云不同,那里是一片晴空,泛着金色光辉的太阳照耀着大地,这一明一暗在此处分得格外清楚。

    一晚的劳累,信已经是疲惫不堪,长时间的脱水让他的嘴唇皲裂开来,脸上沾满了污泥、血痂,双眼无神地看着前面,一步一踉跄,可是他的双臂还紧紧抱着背上奄奄一息的科罗。

    最终,信再也无力支撑,脚下一软,两人双双倒在这个渺无人烟的荒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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