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来生再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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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貂小白轻柔的呼唤,依然无法打开他坚硬的心。试探地向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他一下,却被他避开。

    “你到底是谁?”他蓦然问貂小白。

    “我是……”她难言回答,他已认定丽妃是他娘,她实在不忍摧毁长乐的坚持。

    “她是你娘。”阴申的声音由远及近,透着霸气的严厉。

    “我娘是丽妃。”长乐望向高他半头的阴申,深沉的眸底泛起些许晃动。

    他从小就知道,妖魔界黑褐是他的父亲,也曾远远地看他,却不敢相认。也气父亲舍弃丽妃,不愿与他相认。而今面对面站在一起,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才恍然发现,血浓于水的亲情在靠近的那一刻,拥有无法抵挡的亲近力,所有的隔阂和疏远都在这一刻一寸一寸崩溃。

    “丽妃是你的养母。你的生身母亲是她。”阴申执起貂小白的手,一起站在长乐面前,“我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身为男儿,养母恩重如山,生身母亲更是血浓于水。”

    “从没人告诉我,她是我的母亲。”长乐倒退一步,一时间无法接受被剥开的现实。

    “长乐……”貂小白心疼呼唤。她的儿子,失而复得的喜悦,即便不被他承认,也难抑欢喜。

    “现在知息亦不晚。”阴申轻叹一声,搂紧伤心的貂小白。亦愧疚,他的儿子,还没有机会疼爱过。

    长乐忽然身形一闪,展开折扇,在他们面前如一阵风般消失。

    “他又逃走了!”貂小白急声大喊,祈求地望着阴申。

    “我去把他抓回来!”阴申话落,亦如一阵清风消失。

    遥远的天空,貂小白追了许久,消失的他们早已无迹可寻,最后只能等在道水宫。期盼阴申可以将长乐带回来,再也不要从她眼前消失。

    她的儿子,她还来不及疼他。

    “娘,哥哥到底怎么想的。”无忧双手托腮,和貂小白一起在道水宫等待阴申归来。

    月上柳梢头,临近子夜,阴申还没有归来。

    “他只是暂时还无法接受。他一直都以为,丽妃才是他娘亲。”貂小白择了一块素色的料子,长乐身上的衣衫皆是法术幻化,他还没穿过身为娘亲亲手缝制的衣服。怀孕时,她无力动针线,儿时的衣物还是丽妃亲手缝制。丽妃对他,确实用心良苦,他无法释怀也在情理。

    “丽妃给哥哥服用妖血,要害他,他还认贼作母。”无忧始终无法理解长乐的选择。

    “毕竟抚养过他,长乐无法割舍,重情重义,倒像你爹。”貂小白凭借对长乐身高的记忆,裁剪衣料的尺度,开始穿针引线,细细密缝。

    无忧低下头,“旸旸也抚养我很多年,我都能割舍。”

    “你们性格不同。”貂小白眼里满是慈母的温柔,轻轻抚摸无忧的长发。

    “娘,你就是太大度,太好说话了!才总被人欺负,被爹经常疏忽。”无忧拿着线团,有一下没一下整理线头。

    “无忧,有的时候,太较真会很累。心若关闭太紧,快乐无隙可入。娘也是慢慢才懂得。”

    无忧放下线团,看着桌上燃烧的烛火,“娘,你说为何人长大后,会有这么多的烦恼?我记得我小时候,总是无忧无虑的。”

    “想的事情多了,放不下的东西也多了,烦恼自然就多了。老君说,人不动,心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动了心之后,烦恼自然会增多。”貂小白知道,无忧还放不下黑灵。自从黑灵白日回冥界后,无忧就反常的烦躁不安。

    “时间会让你明白,有些事只是当时太较真。”貂小白缓声道。若无忧执意选择黑灵,她也不会阻止,那是女儿的选择,身为母亲会给她选择的自由,帮她扫清那个选择的所有障碍。

    天色渐渐放亮的时候,阴申终于回来了,长乐也被他带了回来,却是用锁魂鞭团团捆住带回来。见长乐被五花大绑,貂小白很心疼,催促阴申将长乐放开,他只沉着一张脸道。

    “何时想明白,想通了,自会放他。”

    还真是一位严父。见长乐倔强不服输,貂小白无奈叹息。“长乐,你爹就是这个脾气,你别怪他。”

    长乐显然已对他们芥蒂加深,眼神黑寂无光,如一块捂不化的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这小子,犟脾气到底像谁!”阴申怒斥一声。

    貂小白瞥阴申一眼,拽着他一起出门,抱怨道,“还不是跟你一样的犟脾气!”

    “我?何时这么犟过!”

    “你何时没犟过!”

    “我就对你始终如一,痴心不改。”他一把搂住她,霸声在她耳边说着甜蜜的话。

    她被他的气息骚得痒,瑟缩脖子,嗔道,“你少贫嘴啦。无忧都看到了!孩子那么大了,还不知羞。”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无忧赶紧捂住眼睛,一溜烟溜进殿内去看长乐。

    “我的女儿最有眼力见,知道爹娘难得温存,闪的比风还快。”阴申笑道,在貂小白的脸颊上重重吻了一口。

    貂小白瞬时双颊绯红,“你还没个正行,叫宫人们都看笑话。”

    “谁敢看!”他一声低喝,院内的宫人们当即都低下头,小心翼翼退出宫外。

    貂小白哧一声笑了,“一夜没睡,你眼睛都红了,快去休息。”

    “陪我。”他在她耳边低语。

    “不要。”她脸颊羞得更红,如火焰燃烧。

    “要。”

    “不要。”

    “你敢不要。”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奔寝宫。她在他怀里挣扎,他直接吻住她的唇,灼热的气息下,在他怀里融化为一池柔水。

    “儿女绕膝,夫妻恩爱,此生无求。”唇齿间,溢出他欢快的笑声。

    貂小白却在他满足幸福的神采飞扬下,闭上眼掩住眼底的点点水色。他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她拥有了他的再生之力,却不知如何帮他疗愈伤口。从他体内离弃出来的力量,根本无法施用在他身上。若真能像梦想中那样,一家四口长久团圆下去,该多好。

    傍晚时分,尘布告辞回南海龙宫。貂小白不敢相送,闭门不出,阴申抚摸她的长发,缓声道。

    “去送送吧。”

    貂小白惊讶他的大度,“你试探我?”

    “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怕你跟他跑了不成。”他笑着揶揄她,眼中倒映着她美丽的容颜。

    “这可不保准。抛夫弃子的例子可不少,没准我就是其中之一。”

    阴申朗声大笑起来,“若你跟人跑了,我可不会追你回来。”

    “为何?你有候补不成?”貂小白冷瞥他一眼。

    “定是他能给你幸福,让你快乐,我还追你作甚。”

    “切!谬论。”

    “快去吧,不然走远了。只送背影,不是我族待客之道。”他一边催促貂小白梳妆,一边将袍子披在貂小白身上,遮住她玲珑曼妙的身体。

    “你这样我觉得怪怪的。”貂小白貂疑看他。

    兔儿吓得抱着脑袋钻到床底下,还以为狭小的黑暗空间可以避难,忽然一只手伸进来,另一只手又伸进来阻挠,两只手在床底下纠斗起来。(,)兔儿赶紧缩到最里面,惊惧地盯着那两只修长的手斗得光束四射,照得床下忽明忽暗。兔儿完全搞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只听到老者怒吼一声,

    “崔珏!她最后只见过你,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紫衣老头显然对老者很愤怒,口气极为不善。

    “我不信——”老者怒声大吼,打斗愈加激烈,轰隆巨响似要将房屋摧毁。

    紫衣老头手中长笔一挥,一道灵光将老者困住,一把将兔儿从床下踹了出来,紫色光芒如落雪纷纷,待老者挣脱束缚,紫衣老头已带着兔儿在一片光影里消失。

    兔儿只听到耳边掠过一阵呼啸的风声,人已从半空中落在一片油菜花地。那一望无垠的黄色花海随风起伏荡漾,扬起一片黄色花雨,纷纷扬扬洒满天空。

    “这里好美呀。”兔儿眼前的美景瞬时让她忘记方才的恐惧,开心地奔跑在花海中,追逐两只白色的蝴蝶,欢快的笑声如铜铃般清脆。

    他扬起唇角,雪白的长发如霜雪般刺目,清俊的脸上尽染苍凉。低沉的声音缠绕在花雨中随风飘散。

    “白儿,这一世,我倾其所有守护你的快乐。”

    兔儿抱着一束油菜花,蹦蹦跳跳跑回来仰望身材修长的紫衣老者,将油菜花送给他,“老爷爷,紫衣配黄花。”

    “谢谢兔儿。”他接过油菜花,宠溺地捏了捏兔儿细嫩的脸蛋。“我不是老爷爷,我叫崔珏。”

    “你的头发这么白还不是爷爷?”兔儿想不懂。

    “不一定白发的都是爷爷。”他的笑靥里蕴着几分哀凉又透着几许欣喜,“我带兔儿离开这里可好?”

    “老爷爷要带我去哪里?”兔儿歪头问他。

    他摘下貂小白油菜花戴在兔儿的环髻上,衬得她白皙的小脸清纯可人。端详了她一会道,“我亦不知去哪里。”

    “可是我娘……”

    “你娘那里我会留下一笔钱,自此衣食无忧不需你再惦记。”

    兔儿还是犹豫不决,她也说不清楚为啥跟这个白发崔珏很亲切。抠着手指想了半天,“那好吧,先跟你溜达几天再说吧。”

    崔珏伸出宽大的手掌,兔儿小小的手放在上面紧紧包裹在他的掌心中。一前一后走在遍野的油菜地里,她没有看见油菜花地的孤树旁站着的白衣男子,斑白的长发在风中浮动,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光彩渐渐暗淡成灰。

    崔珏带兔儿去了一个极为幽静的地方,那里翠竹成林,流水潺潺,竹屋前有个偌大的水车在溪上缓缓转动,带着水花映着阳光在半空出现一个小小的彩虹。

    兔儿欢乐地跑到小溪边,溪水里有幼小的鱼儿成群嬉戏。她捧着水抓鱼,小鱼哧溜溜在指缝间逃走,逗得她咯咯笑起来。崔珏笑着站在她身后,随手化了一把油纸伞,为她遮去焦热的阳光。她在伞影里仰头望着他,天真浪漫的笑容如最明亮的宝石闪闪发光。

    竹屋有两个房间,兔儿的房间布置的极为小巧温馨,看来下了很大一番功夫。兔儿喜欢趴在窗上看屋外水车在阳光下溅起的七色彩虹,映着苍翠竹影格外美丽。崔珏会做好饭菜喊她出去吃饭,俩人没有什么话题可聊,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含笑静静望着她。

    那种莫名的亲近感让兔儿对崔珏一点都不抵触,完全不同于老者的感觉,或许是曾经在夜里多次见过而觉得熟识没有危险感吧。

    一天晚上,兔儿坐在屋外的石凳上,仰头数着天上璨亮的星子,他轻声告诉她那颗星星叫牛郎,那颗星星叫织女。

    牛郎织女的故事小时候听娘讲过,也曾趴在黄瓜架下期盼可以听到牛郎织女的悄悄话,传说只是传说,她只是黄瓜架下听到了微微的风声。也许是她经常撒谎做坏事,不得天上星使喜欢听不到他们的悄悄话。

    “我会看着你一天天长大。”耳边传来崔珏的一声低语,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她墨黑的长发,一缕一缕柔顺放在他的掌心。

    “等我长大了,你就更老了。”兔儿嘻嘻一笑,小手指轻轻触碰石桌上花瓶内放着的那束油菜花。已经七天了,也不知崔珏如何做到油菜花丝毫没有丁点枯萎,还如刚刚摘下来时开的美好。

    “岁月总是会在人的身上留下一些痕迹,若待你长大我变得更老,只能说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已超越了光阴。”

    兔儿懵懵懂懂地眨了眨大眼睛,在心里细细念叨了两遍这句话,还是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正要问他求解,他已笑着端起用竹叶煮的水踱步到溪边闲饮。兔儿追上来,跟他一起站在溪边,一起望着遥远的婆娑树影。月色下的清冷辉光里,不堪清楚地看到在那茂密的竹林间站着一抹白影,斑驳的长发格外扎眼,只是隐约看到就已吓得兔儿瑟缩到崔珏身后。

    崔珏也很震惊,随即淡定下来,用个结界将兔儿护在身后。

    崔珏飞过小溪在白衣老者的面前,那样遥远的距离,包裹兔儿的结界好像一个巨大气泡应该是密不透风的,还是隐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居然找来了。”崔珏口气不善,转而了悟,“我该唤你玄穹还是阴申?抑或是薛昕?”

    他没有回答崔珏的话,质问道,“你为何带走兔儿!”他也是刚刚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这孩子玲珑剔透,根骨不错,我想收她为徒。”这个借口崔珏早便打好腹稿。

    “好!我只问你,她最后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崔珏的话如一根利刺扎痛了他的心,吼道,“不可能!”

    “大王执意为难崔某?”

    他高颀的身形隐约一晃,声音兀地变得极为低郁,“她真的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没有。”

    “一句话都没有?一句话都没有……”他脚步虚晃两下,勉强稳住身形。

    崔珏默然了,所有的恨意在看到他这么难过时出现一丝裂痕。梗塞的喉间发出细微的声音,“她说了一句,想要有一块心爱之人立的墓碑。”

    所有的信念都在此刻崩塌,连最后一丝希冀也是此时消弭在一片黑寂之中。他不住摇头,即便当年亲眼看到她跳下忘川河,一直以来都不相信她真的离去了。而在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她是真的去了,永永远远离他而去了。

    他还有什么?他望着自己一双净白的手,什么都没有了!最后连她的一丝踪迹,甚至一样可以缅怀的东西都不曾留下。只有当年她写下的一纸婚书上面有她和他的掌印,纸张早已泛黄,字迹也已不清,唯独那两个红色指印如烙铁般总是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经。

    “告诉我通往冥界的封印在哪里。”他沙哑的嗓音如魔鬼嘶吟。

    “天帝已将三界封印对大王封锁。大王再视不见封印,亦打不开封印,永远困在人界。”崔珏将一根白玉簪递给他,“她临死时,曾让我为她戴上这支簪子。”

    他颤抖着手接过簪子,紧紧攥在掌中,她送他这根白玉簪时的画面浮现在脑海。她轻悦的笑声在耳边回荡,音容笑貌恍如昨日般清晰却是再也抓不住的幻影。

    “二穹哥哥,将来我嫁给你,我们会生出一个什么东西?”

    “当然是孩子!”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是神龙,我是九尾白貂,我们生出的是龙?还是貂狸?抑或是长着貂尾的龙。”

    他笑着沉吟稍许,“我觉得你会生出一颗龙蛋。”

    她挥舞小拳头捶打他的心口,红着脸嗔他,“我是貂皇,才不是下蛋的母鸡。”

    他笑起来,搂紧她在怀里,“只要是你跟我的孩子,不管生的是什么,我都视他如命。”

    “大王。”崔珏的呼唤将他从回忆中惊醒,更紧攥住手中的白玉簪,冷声道,“我要见我的孩子。”

    “我做不到。”崔珏冷声拒绝。

    “我回不去,便带他们来人界。”霸气的口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不可能!”

    “崔珏,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低狠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锁魂鞭已现身燃起一簇簇黑色的火焰。

    “我以前就是太注重身份之责,才会错失太多。”崔珏亦化出春秋轮回笔。“她两次失去六命皆我所为,连我都恨我自己。”

    兔儿在结界内吓得心脏扑腾扑腾乱跳,他们又要开战了。也不知薄薄一层泡沫能不能保护她。就在她担心不已时,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包裹她的结界已在一声鞭响下碎裂,身子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随即飞了出去。

    “崔珏,想找回你的徒弟,就带我的儿女来见我。”他掠过竹屋,直接在竹林里消失。崔珏正要追上去,却看到水车旁站着的玄华。

    “崔判官玩忽职守离开冥界寻找一个人界女孩,到底什么意思?”他灰色的眸子愈来愈深,唇边缓缓勾起一丝浅笑。(未完待续。)

    “玉磬公主,龙玉已碎,转世无望。”

    崔珏的话彻底毁掉长乐最后一丝希冀,抓紧折扇的手骨节雪白。

    “不知公子找我所为何事。”崔珏握着春秋轮回笔的手负在身后。

    “帮我救活一个人。”

    “谁?”崔珏明知故问。

    “皆无。”

    “恕崔某无能为力。”崔珏有礼一欠身,准备离去,再度被长乐拦住。

    “判官大人的春秋轮回笔拥有执掌性命生死轮回之力,若不能救活,转世投胎亦可。”长乐的坚持,刺痛了貂小白的心。他可知道丽妃自小用妖血喂养他,险些害他泯灭人性沦为嗜血成狂的怪物。

    貂小白笑,“爱而不得,便是酸涩。”

    “白儿,那是天后。你撮合我们,置天帝于何地?”

    貂小白窘然,“我就事论事,可没强拆人家夫妻的意思。”

    “龙族公主玉磬。用我六命换她一命。”

    “可有肉身?可有一丝残息尚存?”崔珏继续问。

    “长乐!”貂小白激动难言,想要靠近,从他身上再度席卷起阴冷的寒风,逼得她不得靠近分毫。

    “崔判官,让我好找。”长乐摇着折扇,姿态优雅。

    “那么你呢?这梨花茶,寓意为何?是否有别的情愫在其中?我喝的是茶,那么你品出的是什么味道?”

    “酸涩。再无其它。”

    天色渐渐暗下来,阴申还在道水宫等她回去一起用晚膳。刚走出凉亭,卷起一股阴风,牡丹花瓣簌簌落下,飞向天空。猛然抬头看向阴风袭来的方向,一袭素色衣衫的男子,白扇掩面,从天翩翩而降。他手中折扇刷地一收,拦住崔珏的去路。

    “长乐!”貂小白惊呼一声。

    长乐斜飘来一眼,沉寂的黑眸无波无澜,只在唇角勾起一丝浅显的弧度。

    崔珏笑了起来,“白儿,人各有志,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为了所爱连性命都不顾。有的人,权势地位,永远高过一切。”

    貂小白看不透崔珏语意中流露的落寞,似他曾亲身体会过这样的伤心。

    “你又怎知,我爱的不是你。”

    “第一次的爱往往才是真爱,其余……可以是怜悯,是愧疚,是惺惺相惜,是患难与共,未必是爱。”

    “果然是过来人,说话的口气都这么老成有经验。”他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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