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先生勉强一笑。
笑容充满了无力感。
亚当也能理解。
犊瘾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基本都是家破人亡，哪是看看心理医生就能解决的。
理性的做法，就是送到专门机构强制戒毒。
但碰上珊卓拉这种自己本来就不太想活的，身为父亲的弗里曼先生，又怎么敢这么做。
白天送进去，或许晚上她就自杀了。
那岂不相当于是他逼死了他的女儿？
而且很多犊犯直接将生意做到了戒毒中心。
一边是痛苦的戒断反应。
一边是触手可得的犊品。
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就算是那种正规的犊犯进不去的戒毒机构，成功戒了毒。
可一旦出去。
复吸的概率依旧突破天际。
真是没办法可想。
那些正规犊犯，比如炸鸡哥，为什么严格要求手下不得西毒？
那些想要控制贩卖来的女人出卖她们身体赚钱的人，为什么第一步就是让她们沾上犊瘾？
不就是西毒者，没有任何底线嘛。
一旦犊瘾上来，为了能够吸一口，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可以要求她做任何事情！
韦小宝的神药，不管你是如何的羞辱她，甚至毒打她，她都勇往直前，永不放弃。
和犊瘾比起来，也就是个弟弟。
弗里曼先生如果狠不下心来，不仅珊卓拉保不住，卡丽莎多半也保不住。
他只是一个一般中产，哪有那么多钱供养珊卓拉一直这样？
一旦没钱。
亚当毫不怀疑，犊瘾上来的珊卓拉甚至能把妹妹卡丽莎卖掉。
虽然明白。
但亚当对此也无能为力。
只能陪着弗里曼先生伤感了一会，转身离开。
这是第一个。
但绝对不是亚当遇到的最后一个。
“亚当！”
“艾米，又来帮伦纳德装潢办公室啊？”
亚当撞见一个时尚女郎，不由笑道。
“是啊。”
伦纳德二女儿，瑞秋的二妹，艾米·格林，亲热的和亚当拥抱了一下，自豪道：“我可是室内设计师。”
“嗯。”
亚当附和的一笑：“你设计装潢的办公室风格，伦纳德最喜欢了。”
Emmm。
不喜欢也不行。
有点事做，总比无事生非好。
这是伦纳德对二女儿最大的期望了。
至于室内设计师？
当然是艾米自封的。
颇有某些营销天才的风采。
沾个边，能吹上天。
室内设计师总比无业游民好听多了啊。
“今晚是瑞秋的新生儿派对，你没去？”
艾米笑道。
“有男人去吗？”
亚当无语道。
瑞秋还有一周就要生了，今晚的派对，是莫妮卡和菲比举办的，主要是瑞秋的女性朋友，给即将出世的艾玛送礼。
礼物也是一些刚生产的新妈妈需要的东西。
按传统是不邀请男人的。
“当然有。”
艾米说道：“那个谁，我原先以为他是瑞秋的新男友，我还夸他呢，说他比之前那个呆头鹅前男友可爱多了，可他非要说那个前男友是他。
是不是一个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我就给他解释了，我说的是瑞秋高中时的怪男生，好像从九年级开始就喜欢瑞秋了。
可他好像还是有些迷糊，觉得我在说他。
于是我只能进一步描述，是瑞秋胖跟班的哥哥，留着可笑的黑人爆炸头。
没有想到他竟然还生气了。
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
原先我只是担心艾米丽会遗传瑞秋的大鼻子。
现在我只要一想到她父母都是这个样子，我就为她感到难过。
要是我，我根本不愿意出生在这个世上……”
“咳咳。”
眼见艾米越说越过分，亚当不得不出声打断：“你见到的那个派对上的唯一男人，就是高中就暗恋瑞秋的怪男生，也就是瑞秋的前男友，艾玛的爸爸。”
“艾玛是谁？”
艾米认真道。
“瑞秋即将出世的孩子，取名叫艾玛。”
亚当提醒道：“她不叫艾米丽。”
“哈，原来是这样，不过无所谓啦。”
艾米摆摆手，懒得多想：“你知道瑞秋有多过分吗？我忙成这样，还特意抽空去参加派对，送了她一个我精挑细选的礼物，可她回报我的是什么？”
“什么？”
亚当礼貌的问了一句。
“羞辱！”
艾米面有怒色：“我可是她的妹妹！亲妹妹！她明明在罗夫罗兰上班，有罗夫罗兰的折扣卡，能打七折呢，她不给我用，还让我要用零售价买！你说她是不是个人！”
“瑞秋还怀着孕呢。”
亚当劝道：“我觉得你该讨好她，让她感受到亲情的美好，那样她肯定会借给你用的。”
“哼！”
艾米冷哼道：“不就是七折嘛，我不稀罕！”
“是五折。”
亚当提醒道：“瑞秋升到管理层了……”
“那个bitch！”
艾米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破口大骂。
五折的优惠，在奢侈品店，能省多少钱啊。
她倒不是在乎钱。
反正也不是她挣得，她爸爸名医，有的是钱，花多少都不心疼（莫名心痛伦纳德三秒钟）……
她在乎的是和小姐妹们逛街，打五折的面子问题。
瑞秋明明有，竟然不借给她！
“这种态度，想要借用，是没戏的。”
亚当不得不提醒道。
“瑞秋，我最亲爱的姐姐……”
艾米抿嘴笑了笑，伸手对亚当示意等一下，从LV手包里拿起电话，拨给了瑞秋，用嗲的让人受不了的语气开始讨好瑞秋了。
嗯。
真香！
亚当心中一叹，说道：“珊卓拉需要接受帮助，不过这种事情必须禁止，不能蔓延到卡丽莎身上了，她今天差一点就死了。”
“谢谢你，医生。”
“医生，你有孩子吗？”
弗里曼先生没有否认，沉默片刻，问了一句。
“……”
弗里曼先生往大女儿方向望了一眼，表情忧伤：“我妻子去年去世了，在那段时间，我的大女儿珊卓拉和她天天吵，典型的青春期逆反。
在我妻子去世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珊卓拉交流，但是我能感觉到，有时候，珊卓拉根本不想活……”
“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好的心理医生。”
亚当点头，指了指靠在那里一直闭着眼睛听音乐的非裔女孩：“不过你的大女儿也需要你的看护。”
弗里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边请。”
亚当嘴角一抽，摇头：“没有。”
“那你不会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
“观察几个小时就行了。”
亚当说道：“但是在她出院之前，你能否保证她下次不会再接触到可卡因？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大女儿在西毒吧？可卡因也是她带回家的。”
弗里曼先生沉声问道。
“当然。”
看得出，他还是很疼爱自己的女儿的。
“医生，卡丽莎什么时候能回家？”
弗里曼先生走到亚当身边，询问道。
亚当心中一叹，伸手示意他跟过来。
弗里曼先生跟着亚当，走进了病房，和小女儿卡丽莎一番互动。
医学中心。
急诊室。
“现在，我能见我的卡丽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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