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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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戚行云脸上充满疲倦,只好识趣的默默离去。戚行云静静的站在幽兰簇拥的青色石子路上,任由风雨吹乱、沾湿自己的墨发。

    “我用尽半生去爱你,如今还要再用半生去念你。穆流也我是人,我的心也会痛,我的心也会累,我赢不了你也不想赢了。”

    戚行云缓缓抬起沉重的脚步,恍惚间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筵席;恍惚间又看到了穆流也微微抚醉手捻幽兰的娇羞模样;恍惚间又见到穆流也微醉时手持紫剑指着自己胸前的狠戾

    人潮人海的街道上,嘈杂的喧嚣声不断充斥于耳。苏水帘一席粉红的纱衣,柔弱的从马车上缓缓而下。戚流年见是那晚自己随意绑架的女子,顺势用力将穆宁雪扯进旁边的翡翠阁楼内。

    “年姐姐,你想要买翡翠?正好我身上带了银子,我们上楼去看看,没准正好遇上喜欢的。”穆宁雪对笑着说道,正好瞧见迎面而来的苏水帘。

    戚流年考虑到自己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所以不能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便对穆宁雪窃窃私议:“若是宁雪能拖住那柔弱女子,表姐就满足表妹一个愿望。”

    穆宁雪听后嘴角一笑,心里也美滋滋的。从钱袋里拿出碎银子后,又将钱袋藏进袖口中。

    苏水帘突然柔弱无力的倒在了楼梯上,看着楼梯上的碎银子,片刻铁青的脸变得苍白。

    苏水帘的贴身丫鬟,赶紧蹲下焦急的问:“小姐奴婢扶你起来,都怪奴婢忘了小姐身子弱,奴婢真该死。”

    “小柔没事。”苏水帘吃力的说完后,眼神不露声色的瞟了眼正准备上楼的穆宁雪。

    “年姐姐,我只帮你拖住了一小会,小心”穆宁雪见戚流年背后来了十六个直冲乱撞的人,赶紧将戚流年拉到红廊旁:“你的身子还未痊愈,若是被撞又该有人担忧。”

    “小姐小心这翡翠阁楼今日不太平,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小姐今日来。”

    听出了自己贴身丫鬟的语气里透着悔意,苏水帘面无表情的侧目向门口而视。

    十六个仆人迅速分为两列,恭敬的弯腰等待着贵客。一炷香的功夫,一辆金碧辉煌的豪华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马车外部的流苏挂坠用的是最上等的玛瑙,就连赶车的车夫穿的也是上等的绫罗绸缎。此时若是有人看的更仔细些,便会发现马车的内部全是由金丝软榻构成。

    “公子,翡翠阁楼到了。”

    “嗯。”

    众人屏息而视,车夫微掀流苏挂坠,一位身上散发冷气、身着黑衣的男子从马车上缓缓而下。

    翡翠阁楼门口的十六个仆人齐声说道:“公子一切准备就绪,公子请上楼。”

    “参见南公子,我是苏家三小姐。”苏水帘见南寒苏缓缓上楼,赶紧曲膝行礼。

    南寒苏听后冷冷的看着苏水帘,淡然的上了阁楼。阁楼中的女子与街上的女子全被南寒苏所吸引,一时半会空荡荡的翡翠阁楼,竟然变得人满为患。

    戚流年见了嘴角出现一抹阴险的笑意,脑海里浮现出多次戚家被灭门的画面。南王府的灭门也迟早会来,你们亏欠戚家几世是时候还了。

    我戚流年定要让你南寒苏懂得繁华落尽之后,只剩单只蝶影的孤寂,我要让你看着至亲、至爱、挚友,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最后只剩一无所有的落寞。我要将你给我的痛苦,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宁雪,我们下楼。”

    “哥哥说黎城有位长的精致、心思缜密的南公子,楼下之人就是哥哥所说的南公子,如此贸然出去,怕是会引人注目了些。”穆宁雪摇摇头,拉着准备下楼的戚流年,焦急的说道。

    戚流年笑了笑:“我们又不欠他什么,再说了他不会明里对我们做什么的。”

    “南寒苏,好久不见。”

    “嗯,确实很久没见。”

    戚流年与南寒苏早在一年前的宴庭就已相识。南寒苏的十六岁生辰之时,怀南王宴请过官二品以上的王公大臣去祝贺。怀南王也派人去宴邀过戚行云,所以那场宴庭戚流年也去过。

    宴庭席上,南怀南颇有为南寒苏选妻的态度,众多王孙闺女、官家名女都争先恐后的想来表现自己。

    那些女子生的娇艳欲滴,虽然气质为上等,但却无一能入南寒苏的凤眼。怀南王见南寒苏浓眉微拧,正要想开口道结束之时。

    戚流年已身着青色绫罗、珠纱遮面、手持紫剑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众人见那剑式千奇百怪不说,且还多变莫测,纷纷点头议论起来。

    自那次宴庭之后,戚流年便成为了黎城家喻户晓的世家嫡女,戚府在黎城也同样被宣传的沸沸扬扬。

    一时间,提亲的王公贵族差点踏破门槛,因于直白的拒亲让戚府得罪过不少人。记于前车之鉴,戚流年便不再使用美人计这种引火焚身的手段。

    “你要离开?”

    “嗯。”

    “自从上次生辰初遇戚小姐之后,我便对戚小姐一见倾心。待你十八岁时,我许你十里红装可好?”

    穆宁雪听见南寒苏说要娶戚流年为妻,内心着实震惊,见戚流年不回答,赶紧小声提醒:“南公子说要许你十里红装。”

    重生之前,出嫁之时。那场看似奢华的十里红装,不仅迫使自己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还让皇上借题发挥来对付戚家。断头台上,百姓那不堪入耳的吐沫声直击戚流年的心脏。

    戚流年眸子微暗,冷声道:“我认为不可,我并非南公子的仰慕者,十里红装怕是也配不上。”

    南寒苏眼神微微一愣,眼底出现隐藏的悲伤,笑道:“没有配不配的上,只有给不给的起。给的起不算什么,要看敢不敢给。不喜一见倾心,日久生情也可以,我有这个耐心。”

    你狠狠地用手将我推入泥沼,每当我绝望的掉入泥潭之时,陆心庭总会及时出现焦急伸手相救。日久生情当然会有,但绝不是对你南寒苏。

    戚流年用手微微抚额,慢悠悠道:“南公子,突然感觉有些乏,一日后无价酒楼见。宁雪,我们走。”

    穆宁雪斜睨南寒苏片刻,道:“年姐姐,外面狂风骤雨,怕是走不了。”

    原本冷冷清清的翡翠阁楼,如今已经人满为患。南寒苏给仆人做了个手势,翡翠阁楼渐渐变得空空荡荡。

    苏水帘斜睨男子递来的油纸伞,藏在广袖里的左手不禁紧握。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南寒苏,竟然已有心念之人。

    苏水帘柳叶眉微微轻挑:“小柔,我们也上楼。这雨这么大,我这身子怕是受不了。”

    “嗯,差点又误了小姐的身子。”苏水帘的婢女,连连点头道。

    阁楼门口缓缓停驶一辆精致马车,苏水帘一见便知里面的人是南宓月。车夫微掀红色珠帘道:“郡主,公子早已来。”

    南宓月接过车夫递来的红色油纸伞,冷冷的应了一声。雨打落在伞上的声音无比汹涌,暴雨也阻止不了南宓月的脚步。

    “你又偷偷出府,回府后,祖母又要训斥你。”

    “不怕,父亲舍不得。”

    怀南王除去一个正室外,还有两个妾室。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在南王府内着实应景。

    怀南王的正室非常厉害,两个妾室屡次怀胎后,正室直接威胁利诱让两位妾室主动滑胎。

    多年以来,南王府只有正室生的一儿一女。因为人丁稀薄,所以怀南王是竭尽所能的对子女好。南寒苏也应只有一个妹妹,所以是出人意料的疼爱南宓月。况且南宓月本身就很厉害,所以南宓月的嚣张跋扈是非常有资本的。

    南宓月微微凝视,故意忽视戚流年,对着苏水帘轻道:“苏姐姐的身子可有好些?这雨怕是停不了,不如就在阁楼住下。”

    “宓月。”南寒苏冷声阻止道。

    “哥哥我”

    南寒苏异常狠戾的一面,南宓月无意间撞见过。南宓月从那以后是有些惧恐南寒苏的,一般情况下的南宓月其实不喜伪装。

    戚流年淡淡道:“这雨今夜不会停,等雨势小些,我们就回府。”

    “嗯。”穆宁雪微微点头应道。

    苏水帘还未走近戚流年,就闻到股淡淡的幽兰香,道:“戚小姐,你的香味好特别,黎城女子属你的香味最淡。”

    方才这女子说她是苏家三小姐,现在又来提醒我身上的幽兰香。看似柔弱的苏家三小姐城府可不浅,苏家三小姐不能留。

    小柔早已探出苏水帘对南寒苏的小心思,小声道:“戚小姐这两把油纸伞是南公子特意准备的,我家小姐身子弱,禁不起折腾。”

    “年姐姐,我们走。”

    “嗯。”

    南寒苏见戚流年离开后,眼神似冰般寒冷的凝视着苏水帘,语气透露出隐藏的威胁:“苏水帘你是想前功尽弃?也许我可以成全你。”

    你见识过我杀人不见血的模样,自然知晓我所有的伪装。我原以为你不揭露是因为懂我,原来你压根就没将我放在眼里。

    “是我唐突冒犯在先,日后绝不再犯,请南公子原谅。”

    南宓月微微蹙眉,道:“不过是两把油纸伞而已,哥哥不用如此置气。苏姐姐不必如此拘礼,哥哥向来如此。”

    苏水帘见南寒苏脸色阴沉似雾,实在难以让人猜透。轻轻应声后,便不再言语。

    “快速进入安好客栈,这雨势太猛。伞已漏雨,怕是要破。”

    “嗯,总归舒心了些。方才南公子说要许你十里红装,我真怕你动心。”

    “十面埋伏的情爱里,女子不能轻易动凡心,宁雪可要记着。雨势猛的竟真将这伞撑破了,宁雪快快进来。”

    郝衷倾、轻珏、书生、老鸨、五位门丁见戚流年与一位身着浅蓝纱衣的女子踏入客栈门槛,忧虑的脸上瞬间洋溢的笑意。

    “戚流年,总算来了。”

    “郝衷倾,我来看你。”

    余下的八人满脸的不乐意,随即合力将郝衷倾狠狠地推出门外。

    众人听大夫这般说,心里都松了口气。仆人付给大夫诊金,并客气的领大夫出府。

    “老爷,那把紫剑的主人是年儿的生母?”大姨娘根据穆老夫人的反应猜测道。

    “三年前我见这把紫剑在你枕边,拿在手中仔细看过,紫剑确实是你娘的贴身之物。”戚行云背着身子对戚流年说完,又威严的向穆宁雪吩咐道:“宁雪带你年姐姐出去,那把紫剑也一并带走。”

    此时头冠瓜皮帽、身着白布衣的中年大夫也匆匆忙忙的赶了来,戚行云看了眼戚流年的身影,提起沉重的脚步带领着大夫去了东苑。

    戚流年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紫剑,心中想着:娘已经糊糊涂涂的活了一生一世,我不想让娘死的也不清不楚。我不后悔,我没有错。

    穆宁雪理了理戚流年耳边的乱发,摇了摇头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祖母时常如此。年姐姐不用太自责,毕竟错的不全是你。”

    戚府的东苑,幽兰悠悠摇曳,斜风吹着细雨携手同行。大夫拿着木箱从雅间出来,恭敬的对戚行云说道。

    “老夫人并无大碍,不久自会醒来,相爷无需担忧。”

    “这伞已经被年姐姐弄破了,等会儿祖母又要说我泼皮。”穆宁雪赶紧将两把油纸伞捡起来藏在幽兰草内,轻快的向戚流年追了过去。

    戚流年、穆宁雪先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二人的出现让原本压抑的客堂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戚流年将紫剑放于案几上,向穆老夫人与戚行云曲膝行礼。穆老夫人与戚行云注意到案几上的紫剑,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年姐姐可还好?”

    “祖母会不会有事?”

    穆老夫人心里痛的用手捂住胸口,片刻后还是昏厥了过去。戚府客堂的众人瞬间感到紧迫与恐慌。戚行云让仆人去叫大夫后,赶紧又叫人将穆老夫人背去东苑的雅间。

    众姨娘赶紧跟在穆老夫人的身后,心中急的说不出话来。贴身丫鬟们将各自的小主子带回别苑后,也匆匆赶去东苑瞧情况。

    戚流年轻轻一笑:“有时候沉默不语总好过喋喋不休,毕竟最先出巢的雏鸟更容易让人盯上。祖母让你矜持一些,就是想让你少些言语。”

    穆宁雪听后双脚轻轻落地后,朝着戚流年做了一个特别的鬼脸。戚流年见了微微一笑,手中的油纸伞快速的向穆宁雪手中的伞旋转而去。

    戚流年平静的点点头,又将紫剑紧紧的握在手中。戚行云淡然的喝着杯中冒着热气的清茶,让众人无法觉察出丁点的思念。

    “外祖母可认识这紫剑?”戚流年见穆老夫人不做声,就将紫剑拿给众姨娘瞧了瞧,又继续说着:“这把紫剑是我十三岁之前带回来的,那天夜里我被雨淋湿生了场寒病。众人以为我被鬼缠上了身,其实我只是为了去见一个临死之人。”

    “你说人已经”戚行云身子情不自禁的向前猛然一倾,心口闷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戚流年只是想知道外祖母与父亲看见这把紫剑会是怎样一个反应:“年儿起身晚了,请求祖母与爹爹的责罚。”

    穆老夫人比戚行云先行反应过来,慈祥的笑着说道:“宁雪那傻丫头,一路跟我念叨着要保护年儿。外祖母寻思着这样好似也行,年儿认为这样可行否?”

    “陆哥哥整日往戚府跑,你们两人情投意合,不过我听人说”穆宁雪听完嘴角微勾笑着对戚流年说道。

    戚流年瞧见穆宁雪那双灵动的杏眼带着笑意,嘴角也笑意盈盈的说道:“眼见的还不一定为实,何况是耳听的呢?谣言一般不靠谱,不用说我也能猜到。”

    “我只是想跟着年姐姐混,更容易混出府,而且祖母的责罚也不会那般理直气壮。我喜欢热闹,祖母说女子要矜持。”穆宁雪边说边将手中的油纸伞打开使劲的旋转,最后抛转于空中轻跃拽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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