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爱，重要的是去调查一些事。”男人说。
“什么事？”
“A911·3。”男人看向窗外说。
这是他今晚唯一一次看向窗外。
楚子阳也跟着看向外面。
“那么多没法解决的事总得由先士开路，先从A911·3处理吧。”男人回过头说。
“试剂和亚当有关？”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关了，或者说他们早就和试剂有关了。”男人说。
楚子阳没有说话。
“这次亚当派人偷智慧树枝终端系统我就在想亚当会不会和试剂有关联。
他们派人来偷智慧树枝的行动很奇怪，明知道没法偷走还要小动干戈地试试，看起来像是闲着没事干，其实从侧面可以说明他们的契约觉醒出了问题。”
“亚当氏族，氏族，他们不是世袭传承契约吗？氏族里的每个人都是离人，男子只会娶女离人，女子也只会嫁给男离人，高纯度的契约结合，他们的觉醒要比我们容易的多，怎么还会出现问题？”楚子阳分析着说。
世界三大离人组织，中国的温流会所，美国的亚当氏族，日本的长治集团，三大组织各不相同。
中国的温流会所可以说是五湖四海，杂成一家，只要是生活在中国，温流就会将人拉拢进会所，所以会所里有不少外籍专员。
日本的长治集团是个大型公司，和洛狐企业一样，不过比洛狐企业更加明显，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离人，是由几大家族共同营造起来的离人组织。
而美国的亚当氏族最为特殊，全族上下都姓亚当，无论是父大还是母大，子都只随亚当一姓，所以他们的婚姻问题可以说是层出不穷，给人以一种封建思想，固步自封的感觉。
但因为高纯度的契约结合，他们的契约觉醒要比另外两大组织容易的多，力量也要大，权与力更不用说。
所以，在离人世界里，亚当就是霸权的存在，无论是商业还是神迹，他们总会用实力去威胁别的组织。
“不知道因为什么，这也只是我的推测，那些疯子是不会让别人比它高一头的，抬头都不行，如果契约觉醒出现了问题，他们肯定是要想办法弥补的，而最好的弥补办法就是我们的智慧树枝终端系统。”
“可他们并没有要硬抢，似乎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终端。”楚子阳说。
“对，这就是最为蹊跷的地方，我见过那小偷，在他看到我之后就放弃了偷窃想法，而派他来的幕后人也并不是要求他非得偷走终端。”
“是在向你传递某个信息？”楚子阳立即说。
“嗯，应该是，我的猜想也是这。”男人若有所思，“所以我要去调查一下。”
“如果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是终端的话，就说明他们找到了替代终端的办法，而目前唯一知道可以替代终端的只有A911，试剂的作用可以激发离人契约。
他们想传递的信息应该就是这个。”男人说。
“这些人还真的是……”楚子阳欲言又止。
“奇奇怪怪吧，这就是他们的风格，恶心的风格。”男人说。
“有时只是低个头，合作一下就能解决的事，这些人非得好面子，我看他们原本的意思就没打算要偷终端，而是直接打算从试剂里找出觉醒契约的办法。
现在看来，应该是出现问题了，这些人又好面子，不想也不敢直接向外人求助，搞这种花里胡哨的路子来引起外人注意。”男人有些愤懑地说。
“也有可能他们中有人也反对这种试图从试剂里找到办法的行为，但这人又纠结于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然后便用这种暗示的方法，如果我们注意到了就注意到了，注意不到他们就决定一条路走到黑。”
“嗯嗯，分析的很对，很符合这些人的风格。”男人说，“不过从你的分析来看可以得出一个猜测。”
“这些人的试剂实验有了进展。”楚子阳说。
“而且还发生了更麻烦的问题。”男人补充。
楚子阳点点头。
如果不是出现了问题，亚当这些人也不用传递这种暗示，甚至会直接对外发表这一成就，只要成就是好的，也就不会得到离人界的任何谴责。
“你一个人行吗？”楚子阳看着男人问。
虽然说男人也是温流会所的会长，但只身一人去亚当氏族里调查，难免不会出现一些干扰问题。
“哟嚯，终于关心起我了啊。”男人笑的极其调侃。
楚子阳又是羞涩地低下头。
“我没事，好说我和这些人还算有点关系，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件事而这么做，那幕后者一定会在暗处保护我。”男人摸着下巴说。
“我忽然又有了一个猜测。”楚子阳突然抬起头，表情有点怪异。
“嗯？什么猜测？”男人看着楚子阳疑惑。
“会不会是他们故意设下陷阱，然后等你过去之后杀人灭口？”楚子阳还真是毫不遮掩地说。
男人：“……”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一回事的意思，那看来我还真得小心谨慎点。”
“嗯。”楚子阳淡定地点头。
“不用担心啦，就算那些人不保护我，也有人会保护我。”男人摆着手向后仰去说。
“洛韬？”
“嗯嗯。”男人点头。
听到这楚子阳就猜到了男人说的是洛韬。
“亚当妨碍了他们的路？”楚子阳尤为关心地问。
“对，试剂的出现就妨碍了他的路，亚当要真的和试剂有关系，恐怕洛韬会与亚当为敌。”男人说。
“洛韬走的到底是什么路？”楚子阳皱紧了眉头。
他看不穿也猜不到洛韬的想法，之前的错误路线是弑神目标问题，洛韬总不会真的是想弑杀所有的神吧，可神与试剂的关系相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啊。
“不能说。”男人比了个嘘的手势，“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交给我就好。”
“奥。”楚子阳有点傲娇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这句话，就像是要摆脱掉他这个累赘一样。
楚子阳可不喜欢自己成为累赘。
“那你什么时候走？”楚子阳才想起要问时间。
“明天。”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间里，时间一直在走，本热气腾腾的火锅现在也失了火候。
店主一家人也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衣服。
话题就此结束，男人该说的都说了，楚子阳该问的也问了。
今晚吃的并不多，但两人已经感觉到饱了。
聊天是可以充饥的。
“走吧，送你回总部。”男人起身说。
“不用，你给我送回事发地点，那有辆车我还要开回去。”楚子阳也起身回复。
男人犹豫了一下说：
“好，也行。”
在楚子阳的印象里，只要提及到亚当氏族，男人就会咬牙切齿，就像遇到仇家一样，楚子阳也不知道让男人如此反感亚当的原因是什么。
只是商业合作？男人不至于因为金钱而损失形象吧。
“你每天都在出远门。”楚子阳难得地会开玩笑。
“哈哈哈，也是。”男人笑了起来，“这次不同，这次要出国。”
“出国？去放松旅游？”楚子阳问。
“亚当氏族？”楚子阳说了出来。
男人左扬轮廓，单挑眉地回应。
“你不是不爱和这些人打交道吗？”楚子阳问。
“还可以，能接受。”楚子阳说。
他已经习惯了在电话里听男人的声音，只要男人还活着，见不见面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非得不可的事。
伙伴会是治愈一个人最好的良药，也苦口，但对于一些人来说，能治病就好。
“去美国，见见那些老家伙，同时也调查一些事。”男人收回面孔说。
他的神情语气总会在提到这些人的时候发生不同程度的转变。
那是独有一份空间的小小善良，但比其他任何善良要更真实，纯粹。
“我最近可能要出远门一趟。”男人夹起几块土豆放到楚子阳碗里说。
楚子阳用沉默终结了这个话题，再接着问下去，他只会得到更多的困惑。
“咱爷两好久没这么说话了。”男人看出楚子阳有意终结话题说。
他不希望这些人中的任何人受伤，所以从深渊出来的时候，他尽全力用契约去保护凌风，克莉丝和劳恩，哪怕最后他用肉身去抗压。
而对于唐浩宇，和其他人一样，他也会用“这孩子很善良”来形容。
确实善良，在楚子阳看来，唐浩宇的善良虽然是隐藏在悲哀里的善良，但这善良不会因为悲哀玷污丝毫。
楚子阳就遇到了一些好伙伴，总部有精英小队的成员，外面有从不对话的洛韬和调皮捣乱的洛星星。
这些人确实改变了楚子阳很多，楚子阳心里也知道这些改变，只是他不爱多言，总把这些记在心里，放在心里。
楚子阳听的迷迷糊糊，原来的事他都没有想明白，突然又多出了这么多事。
帝王的群体苏醒，崩坏之日的降临，男人对唐浩宇让人难以琢磨的信任，离人世界也没有那么团结。
这样一看，世界真的是要变化，而促使他变化的原因却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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