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耶还是没有睁开眼，呼吸也很微弱。
田园犬守在它的箱子下面，小声呜咽地叫着。
兽医过来解释：“这只田园犬一关进笼子里就很凶的叫，会影响到别的狗狗。”
“我们把它放出来，它就老实了，乖乖地跑来这里陪着萨摩耶。”
温夏薇伸手摸摸它的脑袋：“既然它不攻击人，就随它吧，它一定是在这里鼓励它的伙伴要坚持下去。”
秦孽也蹲下身看着这条大田园犬，他很想知道它在说什么。
他抬头问顾明焰：“你能不能帮我编译一个可以听得懂猫狗说话的软件？”
“那你得找宠物专家来帮忙，写程序简单，重点是怎么翻译。”
秦孽考虑了一下，点头：“行。”
现在新一代黎明之光的研究进入瓶颈，他们小组正好可以研究点别的，换换思路。
……
在伙伴寸步不离的陪伴和兽医的治疗下，一周后，牵牵病情好转，站起来了。
一个月后，牵牵可以走路了。
随着营养的逐步加强，它开始长毛发。
它开始对着照顾它的人类露出灿烂的微笑，慢慢恢复了“微笑天使”该有的模样。
即使它曾经被人类伤害，但它却还是热爱着人类，对照顾它的人亲切又友善。
两个月后，它能出去奔跑了。
摸摸和它一起，在向日葵花海里狂奔、玩闹。
跑着跑着，它们忽然停了下来，一起看向院墙外的身影。
摸摸和牵牵都认出，那就是当初，给过他们片刻关怀的老奶奶。
两只狗立马跑了过去，隔着围栏蹭她的手。
老奶奶慈爱地看着它们，摸摸更壮硕了，牵牵现在漂亮的她都不敢认。
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个馒头，掰开来，喂给它们。
她的目光越发温柔，就像在看着孩子。
不远处，工作人员看见有人在投喂摸摸和牵牵，赶紧就要过去阻止。
犬舍为了猫猫狗狗的健康，每天给吃的都是健康餐，不需要额外再吃别的，乱吃东西还容易导致生病。
温夏薇也瞧见了，她认出那个拾荒老人，一把拉住这个工作人员：“别去了，吃点馒头不碍事，这个老人也认识它们俩。”
工作人员便听老板娘的命令，不过去了。
从这天后，老奶奶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隔着栅栏给摸摸和牵牵喂馒头。
……
又过了两个月，一个年轻男人来到犬舍，他想领养一只狗。
工作人员打算带他去幼犬区挑选的时候，那男人直接问：“不用，你带我看看你们这里的纯种品种狗。”
工作人员便领着他去看品种狗，路上跟他解释：
“品种犬大部分都是因为生病被主人弃养的，我们已经治好了，但没有什么小狗，都是成年犬，恐怕不能跟小狗一样容易培养感情。”
那个男人不怎么在乎感情不感情的，他只是想要一条品种狗。
他很快被牵牵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条多漂亮的萨摩耶啊！
纯白蓬松的毛发，高挑又健硕的身材，看见人就露出标志性的微笑，真的如同小天使一样。
他指指牵牵：“我想领养这条，可以不？”
工作人员点头：“可以，得签合同，交一千块钱领养费。”
秦孽和温夏薇不指望向日葵犬舍赚钱，但希望领养这些猫猫狗狗的主人，可以珍惜小生命。
所以，无论猫猫狗狗的品种、品相，只要有人想领养，都收一千块钱。
花了钱的，多多少少都会珍惜一些。
男人立马答应了下来。
萨摩耶啊！中等品相的，正规狗场都会卖五六千，这种完美品相的估计能卖到一万！
他分分钟签了合同交了钱。
工作人员看他根本都没仔细看合同，就跟他强调了一下合同的内容：
“先生，您领养了狗之后，要对狗负责，如果有任何虐待狗、倒卖给被人等不负责任的情况，我们犬舍都会收回狗，并且追究法律责任。”
男人点头：“放心，我就买来自己养的，不会倒卖也不会虐狗。”
于是工作人员就把牵牵的笼子交给了他。
男人拎着牵牵，经过摸摸面前时，摸摸仿佛预料到了他要带走牵牵，疯了一般朝外面狂吠。
牵牵也朝着摸摸叫，叫声害怕极了。
犬舍不会捆绑售卖小狗，但是工作人员知道牵牵和摸摸感情好，就跟那个男人提议：“先生，这两条狗是一起被犬舍收养的，关系特别好，您有没有余力把另一只也收养了？”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只小土狗，还是只串儿，连忙摇头。
土狗串儿他可不养，多没面子！
工作人员只好不强迫了。
……
男人把牵牵带走后，摸摸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
它不吃不喝，见人就咬，也不再吃东西。
如此持续了三天后，它没力气了，才停止攻击人，但还是不吃不喝。
工作人员十分担心，就在这时，他看见拾荒老人又来了。
他知道摸摸和她关系好，就去把情况跟老奶奶说了一遍，邀请老奶奶进来看望它。
老奶奶一听，忙不迭地进犬舍，隔着笼子，万分心疼地摸摸摸摸的脑袋。
摸摸果然没有向攻击其他人一样攻击她，乖巧地让她抚摸。
她因为生来残疾，一生孤寂。
这段时间经常来投喂摸摸和牵牵，才觉得生活有了一丝牵挂和温暖。
她早就看见犬舍外面的公告，知道领养一条狗需要一千块钱，两条狗两千。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
所以，她这段时间努力拾荒，为的就是攒够两千块钱，来收养摸摸和牵牵。
没想到晚了一步。
她眼睛有些模糊，抬起手擦了擦，然后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馒头。
摸摸这才重新开始进食。
她喂给摸摸一个馒头后，工作人员邀请她有空就来看摸摸，她答应了。
她也暗暗下决心，早点攒到领养摸摸的钱，来把摸摸领养走。
……
牵牵被男人领养到家的第一天，男人围着它拍了好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刚发出去，就有好多人评论：
“哇塞，好漂亮的萨摩耶！”
“这狗得一万块吧？我朋友圈的富豪就是你！[大拇指]”
“小哥哥心地好善良，我最喜欢对小动物有爱心的男人了。”
“……”
一条条的羡慕和夸赞声让男人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自我满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去给牵牵弄吃的。
牵牵刚到新家，很害怕，又想念摸摸，没什么胃口。
男人也不管它，直接就去睡了。
第二天，男人是被一股臭味臭醒的。
他往床下一看，床头有一坨很稀的狗狗粪便。
男人气炸了，抓住牵牵，拿起拖鞋就往它脑袋上砸。
一连砸了好几下，一边砸一边骂：“老子给你吃给你喝，你居然跑来床边大便臭我！狗果然就是狗！”
牵牵生来就一直是依靠人的宠物狗，没有摸摸那么强的攻击力，瑟缩着发抖，也只敢小声地呜咽。
因为它还记得，在上个主人那儿，因为自己叫的太大声了，主人把它嘴巴捆起来接着揍。
其实，犬舍给这个男人发了领养手册。
手册上写了，狗狗刚到新家会不适应，最好给它准备一处安全的角落，让它有安全感，否则肠胃不适很容易拉肚子。
而且，刚到新家的狗狗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上厕所，需要主人耐心教导。
但凡这个男人能花一点心思，能多看一眼，都不会弄成这样。
可牵牵在他眼里，只是获得赞誉的工具，他根本就没有耐心来照顾这条小生命。
一顿打之后，男人上班去了，也没给牵牵留食物和水。
牵牵瑟缩在墙角，动也不敢动。
顾明焰抬头看向秦孽：“我们去看看？”
三人一起去治疗室。
下次再过来一定得把他家姐姐也带过来。
秀恩爱也不能输给他们！
温夏薇和他们俩说正事：“刚才小葵带我又领养了两条流浪狗，也顺便录入一下吧。”
顾明焰把信息录了进去。
秦孽问：“给它们准备定位芯片了吗？”
温夏薇摇头，担心地说：“先等等再植入芯片吧。田园犬很健康，但是那只萨摩耶病的很严重，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你们都想象不到它到底收了什么样的折磨。”
现在录入完了，顾明焰盯着上面的信息，嫌弃地问秦孽：
“你都给你们的狗起的什么破名字啊？亲亲、抱抱、贴贴、揉揉、捏捏……你这是在开车吧？”
秦孽淡淡瞥了他一眼：“是你满脑子开车，我们这些名字都很正常。”
顾明焰伸手：“品种？名字？性别？”
“一条田园犬，公狗，一条萨摩耶，母狗。名字……”温夏薇想了想，“田园犬叫摸摸，萨摩耶叫牵牵吧。”
反正不要脸这件事上，他从来都没赢过秦孽。
他瞄了一眼那两个人，又默默看向屏幕。
这种程序秦孽自己就会做，但他懒得做。
顾明焰现在和秦孽温夏薇一样，也在黎大读研，平时很闲，也愿意来劳动。
她还不知道两个人又在吵什么，就被秦孽拉了过去，揉揉她的脑袋，又捏捏她的脸。
还一边做一边问顾明焰：“揉揉就不能是揉揉脑袋，捏捏就不能是捏捏脸？你想什么呢？”
顾明焰：“……”
顾明焰不服：“前面几个我算你正常吧，你这后面都揉揉、捏捏了，你这正常？”
说话间门开了，温夏薇走了进来。
温夏薇去控制室找秦孽和顾明焰，让他们俩把新领养来的萨摩耶和田园犬信息录入。
控制室里，程序都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这个程序并不复杂，主要是要链接芯片，然后管理者从app上就可以知道每一只猫猫狗狗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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