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避开刘朔的目光，说道：“唔……我和他说过一些，但他说我多虑了。其实，顾哥最近也怪怪的。我觉得，他好像在故意隔开我和老姐……最奇怪的是今天下午，他和我姐在房间里说话，我走进去，顾夕赟就问我考托福前想不想去瑞士游学三个月放松放松。”
“这不是好事吗？”刘朔说。
李晟苦笑道：“可是我家和顾夕赟认识五六年了，他向来只和我姐说话，今天他和我说的话抵上过去三年了。况且他还很积极地要为我准备签证之类……难不成，他看上我姐，这回是来讨好小舅子的？”
刘朔的脸彻底黑了。
“好吧好吧，”李晟挠挠头。“或许真的是我多虑了。我刚刚说的这些事情的确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说完，李晟放下一直在打哈欠的猫，站起身，捡起车钥匙。“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心里觉得不舒服，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你这里了。我姐的事情，我真的很想和人说说。我爸妈不在，然后你别看我姐整天嘻嘻哈哈，其实她很少出门社交，总有来往的我颠来倒去数了许久，也只有你和顾夕赟。我打扰了你这么久，其实就只有一句话想和你说——
我觉得她变了，其实变得不太多，甚至还是变得更好了，可唯独那些变的地方让我……很不舒服。”
他立在门口，耷拉着脑袋，手里无意识地转着钥匙圈。
许久，屋里沉默着，沉默地几乎要让李晟告别抬腿走人了。
“你姐，”刘朔突然开口，最终打破了这片寂静。“她一直都很好，不需要变。”
李晟愕然转头。
“我们认识的李川，不是不成熟，只是不在乎。”刘朔站起来，抽出李晟手里的车钥匙。“她不在乎太多的事情，可如果遇上她在乎的，李川比谁都成熟，坚强，并且可靠。”
李晟睁大了眼看着刘朔。刘朔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
“走吧，你不是说觉得她怪怪的吗？以后我每天下班都和你一起去守着她，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李晟低垂着眼眸，他抱着猫咪，自己却如同另一只受了伤的猫。
“顾夕赟知道这些事吗？李川不是从他的医院里出来的吗？”刘朔突然问。
“我给你举几个例子吧，”李晟不由自主地搂紧了猫咪，严肃道。“昨天晚上，我从酒吧……咳咳……通宵回家，四点钟，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竟然瞄见她在书房熬夜看书！”
“额……言情小说？”刘朔挑了挑眉毛。
李晟摇摇头：“不是，是一摞科普知识，甚至还有几本数学书……我姐诶，两百以内加法都要掏手机算的人，她从小到大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李晟的陈述句里却明显带着疑问。
刘朔说：“这些事情你和李川沟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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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摇摇头：“说起来是我矫情了，其实上面那些事情都不是大事，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好像有点不太喜欢她。不，说直白些，我好像有些害怕她……”
“哇，哥啊，你家里好干净，比我姐的都干净。”李晟砸吧着嘴东张西望。“天哪，你还养猫啊，好可爱的狸花猫。”
刘朔关上门，回头看见李晟正在逗弄躺在饭桌上打滚的猫咪。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刘朔问。
刘朔说：“或许你姐开窍了？”
李晟一本正经道：“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大二的时候也曾经兴致勃勃地要去当天文学家，虽然就上了三节课就没下文了。但是看书这事儿就让我一股脑想起些别的事情来。她回家之后生活非常规律，早起早睡。她的坚果零嘴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喜欢，而且，她的行事态度越来越一板一眼，或者说是认真吧……当然，这些都说明不了什么事，毕竟人不是一成不变的，或许我姐受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创伤后，就成熟了？”
“这些日子……我总觉得我老姐……哪里怪怪的。”
刘朔一怔，脱口道：“你姐刚受了打击受了伤，有些行为异常也很正常吧。”
刘朔愣了：“李晟？你怎么来我家了？进来吧。”
李晟咧着嘴笑了笑，一个闪身进刘朔的公寓。
李晟眼珠转了转，反问道：“难道你不先问问我老姐好不好吗？”
刘朔脸上一红，窘道：“一大帮人照顾她，不用我担心……吧？”
只见李晟脸色一暗，两眼扫了扫周边，忽而压低声道：“刘朔哥，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件事。”刘朔凑上耳朵。
李晟一边撸猫一边道：“偷偷从老姐手机导航里找出来的。”
刘朔奇怪道：“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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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朔打开房门，外面钻进来一个脑袋。
“朔大哥啊~我能进来吗？”是李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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