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是他什么人？”
从背后传出来的声音让陈念再次停下了脚步。
声音沙哑又苍老，就像是风烛残年吊着最后一口气的老人在说话。
转过头。
还好没有陈念想象中的可怕场景出现。
走廊上303号房间已经打开了大半，一个驮着背的老妪扶着门框看向陈念。
陈念没有回答老人的话，皱着眉头看向303打开的大门。
哪怕是朱红色的木质大门已经打开了大半，可是303房间里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没什么事的话就离开这里，这里不干净。”
老人说完咳嗽几声后，也不等陈念开口，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直接转身就走进了303房间。
“砰。”
303朱红色的大门再次被关上。
不干净肯定不是说这里脏，而是指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陈念眉头皱得更深了，看着被303倍关上的大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去敲门，而是继续往前走。
但303突然出现的老人，还有她说的话，让陈念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横竖是一个死，至少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站在304房间大门口，陈念有些紧张，如果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发现，那陈念也只能乖乖等死了。
因为这里已经是他所能追寻【危笑】最开始的时间和地点。
撕。
陈念将朱红色大门上已经风化的封条撕掉，轻轻拧动同把手。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门锁竟然直接被打开了。
现在，只需要陈念轻轻用力一推，这扇尘封了9年的大门就会再次被打开。
但他还是犹豫了。
自从他的三观崩塌重建后，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肯定是有鬼的。
而且，人是会被鬼给杀死的！
或许刚刚303号房的老人就是一只鬼。
或许，等他一打开和303同款的朱红色大门，里面同样会有鬼的存在。
“咯吱。”
陈念手心开始冒汗，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现在放弃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陈念没有再犹豫，向里推开了304的大门。
嘶。
门内的景象让陈念倒吸了一口凉气。
视线里，整个303房间十分的整洁，小小的一室两厅布置得极其温馨，似乎9年的时间并没有给房间里带来多少变化，就连灰尘都看不见一丝。
只是房间里一眼看过去。
不管是地板上，还是墙壁上，甚至是家具、电器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幅幅猩红的画。
而这些画，都是画的同一样东西。
一副笑脸。
所有的画都是扭曲的，只有一张微微上扬的嘴角清晰的有些诡异。
眼前的一幕让陈念思维都有些停滞，他想过303房间可能会有腐烂的尸体，甚至是鬼。
可根本无法想象到是这样一幅诡异的景象。
这些诡异的笑脸是谁留下的？
张国强？
隔壁诡异的老人？
或者说是鬼！
犹豫了一下，陈念还是走进了303房间，但进去之前他将门锁先用匕首给捅坏，以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大门被锁上，跑都跑不了。
“虽然瘆人，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陈念穿过客厅，看了眼厨房，在昏暗的光线现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定格在了9年前。
但这恰恰是最诡异的地方。
整整空置了9年的房间，哪怕是还不足以让木质的家具，或者金属电器腐朽和破烂。
但至少房间里也会蛛网密布，甚至可能连墙皮都会斑驳脱落。
可303房间里除了一幅幅猩红的诡异的笑脸画像，所有的一切都太干净了，干净的有些诡异。
就像是有人天天在打扫一样。
“客厅，厨房和阳台都没有异常，也不是当初的死亡现场，那只能是在卧室了。”
从客厅通向房间的走廊不过几米长，不到2米宽的走廊两侧，一左一右是两扇白色的木门。
按房间的常见布局来说，在右手边朝向的应该是主卧，而左手边的房间则是客房或者说是儿童房。
咚咚。
陈念正在犹豫该先打开哪一扇房间大门，沉闷而缓慢脚步声从303大门外传过来。
像是一具尸体赤着脚在移动，陈念的汗毛瞬间根根竖立。
微微转过身子，在陈念的目光里，大门口站着一个老人。
看上去似乎是303房间的老人。
但是仔细看过去，似乎又不是。
“鬼！”
陈念心里咯噔一下，刚刚还在楼下的鬼竟然已经跟了上来。
“是因为自己的死亡的时间快到了，导致鬼更加接近自己。”
“还是因为自己走进303房间，导致鬼跟了上来。”
不管是哪种情况，陈念对陈念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管了，鬼既然跟了上来，那说明这里肯定会有什么发现。”
陈念强迫自己不去看大门口一动不动的身影，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右手边主卧房门的把手上。
“咳咳。”
一道咳嗽声传过来，紧接着像是有人搭在陈念耳边说话一样：“小伙子，天黑了，该回家了。”
沙哑而苍老的声音让陈念再一次僵住了，这个声音陈念敢肯定，就是303那个老人的声音。
难道她在自己身后？
是什么时候来的？
自己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陈念僵硬的转过头，好在身边并没有人影。
“不对，在门口！”
303大门外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清晰了起来，是一个驼背的老妪。
陈念脑子里瞬间在思考一个问题：“303房间的老人是鬼？还是鬼就是303房间的老人。”
两句话看上去是一个意思，但对于陈念来说却完全是两种意思。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303房间的老人是鬼，那说明，这里还有第二只鬼存在。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鬼就是303房间的老人，那说明，想杀死陈念的鬼就是303房间的老人。
只是现在似乎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对陈念来说都好不到哪里去。
左右都是鬼，没得选！
“我尼马！”
陈念骂了一句。
就像是在一栋鬼宅里一样。
陈念转过头看了一眼，随后转回头没有理会打开的303号房间，径直的朝着走廊尽头304号房间走过去。
“304在另一边吗？”
运气似乎不太好，陈念选择的楼梯通向的是301号房。
陈念只能沿着走廊往另一边走过去，尽头还有一个楼梯间，走廊中间是303和302。
透过缝隙看过去，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像这种老式的住宅楼采光一般都不太好，再加上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就连走廊上都有些昏暗。
显得有些压抑。
陈念回过头，不再去关注门外的身影，也没有试着去打开铁门。
他知道诅咒，或者说鬼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了。
两天前，他在医院目睹女人残忍的自杀后，他总是能看见有东西在朝着自己不断的靠近。
咯吱。
路过303号房间时，陈念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声响，是303号房间的大门被打了一条缝隙。
因为是老式的住宅楼，而且楼层也不高，所以花园小区的住宅楼都是没有电梯的，一左一右有两个单元门，进去之后就是楼梯。
陈念沿着楼梯上了三楼，楼梯口正对着一间大门，而门头上挂着301的门牌号。
但仔细看去，却更像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时间不多了，鬼已经离我这么近了。”
因为很有可能在床下或者柜子里，突然就看见一只鬼，这画面想想都刺激。
陈念怕自己还没被鬼给弄死就先被自己给吓死了。
回到花园小区3栋。
最开始的时候距离自己很远，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东西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所以陈念才会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而且始终开着灯，甚至连家具和床都没有。
哐铛。
陈念回过头看向被关上的老式军绿色铁门，透过锈迹斑斑的栏杆缝隙，隐约能看见铁门外有一道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影。
或许是因为光线的原因，门外保安的面容有些看不清楚，看上去像是刚刚在小区大门和陈念抽烟、哈牛比的某个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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