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败了，我的下场只会更凄惨，那时候，你会说自己狠毒吗？”
那语气，不屑至极。
指责别人时，自然什么话都能说。
可轮到自己时，又是另一道说辞了。
再说了，武道界实力为上，说什么狠毒，不过是笑话罢了。
沈老被噎住。
楚临渊却不打算放过他，而是继续道：“为什么不问问幽冥殿其他人的意见？”
“你问问他们，愿意看着幽冥殿毁灭吗？”
“你再问问你孙女，愿不愿救幽冥殿？”
这……
沈老沉默。
“我愿救幽冥殿！”
这时，沈慧颖想也不想，立马郑重地大叫。
“你闭嘴！”
沈老直接瞪眼呵斥道。
“爷爷，您能一生守护幽冥殿，贺叔叔为了幽冥殿，也能自裁，我也是幽冥殿的一份子，为了幽冥殿，为什么不能牺牲我？”
沈慧颖却反驳道。
她的话，掷地有声，一脸的严肃。
她虽然单纯，却不傻。
现在的幽冥殿，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她主动成为楚临渊的婢女，就能保住幽冥殿。
她拒绝？
楚临渊强行掠走她，还是改变不了她的命运，反而给幽冥殿带来祸端。
既然没有拒绝的余地，为什么还要拒绝？
“傻丫头，你还小，……”
沈老叹声道。
“我不小了。”
沈慧颖直接挺胸打断了他的话。
那身材，傲人非常。
这资本，谁敢说她小？
沈老的老脸僵住。
沈慧颖却看向了楚临渊，“我做你的婢女，你是不是就不为难幽冥殿了？”
“我说的是不为难，也不让幽冥殿臣服你！”
她的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楚临渊，尤为加重了后面的语气。
“谁让我看好你呢？”
楚临渊失笑一声，“给你一个面子，我不为难幽冥殿了。”
“当然，也不让幽冥殿臣服我了。”
他的语气轻松非常。
呼！
沈慧颖听此，轻呼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那我做你的婢女。”
“你说话一定要算数，否则，我就是自杀，也不让你得逞！”
她呲着牙，向楚临渊威胁。
楚临渊好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向说话算数。”
小丫头，你还嫩得很呢。
听此，沈慧颖彻底放心了。
“爷爷，没事了。”
然后，她向沈老说道，“这一次，就让我保护幽冥殿吧！”
“我长大了，我行的。”
她抬起手，攥着拳头，语气坚定非常。
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更是闪烁着道道光芒。
哪怕牺牲了自己，能保全了幽冥殿，仍然让她很开心。
“傻丫头，苦了你啊！”
沈老叹声道，神情落寂，整个人看起来愈发苍老了。
他是幽冥殿的定海神针，可在幽冥殿生死存亡时，他却保护不了幽冥殿，接连让贺树和沈慧颖牺牲自己，这才保住幽冥殿。
贺树和沈慧颖，就是幽冥殿最有天赋的两个人啊。
而现在，这两个人都没了。
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能为幽冥殿做贡献，我感觉很荣幸。”
沈慧颖笑着道，“爷爷，您不用伤感。”
“他在伤感幽冥殿的衰落。”
这时，楚临渊插话道，“他的寿命到了尽头，而幽冥殿却没有继承者，幽冥殿注定只能成为历史，可悲，可叹。”
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沈老攥住了拳头，沉着脸，却不说话了。
“你不是说，我做了你的婢女，你就会做幽冥殿的靠山吗？你说话不算数！”
沈慧颖皱着眉，怒瞪着楚临渊。
“你做了我的婢女，我就要管整个幽冥殿的死活吧？”
楚临渊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幽冥殿投靠我，我做幽冥殿的靠山，你说了，不让幽冥殿投靠我，那我为什么还要做幽冥殿的靠山？”
沈慧颖直接傻眼了。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住地盯着楚临渊。
是这样吗？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幽冥殿绝对不会投靠你！”
沈老哼声道，牙齿咬得咯吱响。
楚临渊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原本还想帮幽冥殿解决问题，你这样说了，那就没办法了。”
“啊。”
听此，沈慧颖惊呼一声，双目明亮，“你，你能帮幽冥殿解决问题？你有办法？”
啧啧。
真不愧是我的婢女，这配合，真的太好了。
楚临渊忍不住赞了一声，望向沈慧颖的目光，也是更加满意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
沈老哼了一声，“现在的幽冥殿，缺的是先天境巅峰宗师！”
说完，他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
一个势力，没有先天境巅峰宗师坐镇，那就不是顶级势力。
“对啊，幽冥殿缺少先天境巅峰宗师啊，你有什么办法？”
沈慧颖柳眉轻蹙，好奇地看着楚临渊，“你还能给幽冥殿变出一个先天境巅峰宗师吗？”
楚临渊都想为她鼓掌了。
这话递的，若说对方不是他的贴心婢女，只怕都没人相信。
楚临渊笑看着她，真是越来越满意了。
然后，他点了点头，“是啊，我就是能为幽冥殿变出先天境巅峰宗师啊！”
“而且，只要我愿意，不仅能变出一个，甚至两个，三个都没问题。”
他的语气清淡，随意。
那却充满了无尽的自信。
唰！
现场瞬间寂静。
幽冥殿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副看傻子的样子。
“真的假的？”
沈慧颖惊声叫道。
那俏脸上全是震惊，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若楚临渊真的能帮幽冥殿变出三个先天境巅峰宗师，那幽冥殿岂不是稳了？
“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沈老沉着脸，怒声道，“这种无稽之谈，简直就是荒谬！”
“原来你是骗人的啊？”
听此，沈慧颖的俏脸一下子又耷拉下来了，嘟着嘴，哼声道。
“我说了，我从不骗人。”
楚临渊笑着摇头。
“我可以作证。”
不待众人开口，何阳走上前，郑重地道。
“你不会是想说，你这个先天境巅峰宗师，就是他变出来的吧？”
沈老冷声道。
“是啊！”
何阳认真地点头，“我能晋入先天境巅峰，完全就是楚先生的功劳。”
他的神色严肃非常。
“我看不是他变出来的，而是编出来的。”
对他的话，沈老嗤之以鼻。
“快说说，他怎么做到的？”
沈慧颖却很感兴趣，立马兴奋地向何阳问道。
听此，楚临渊不由再次看了她一眼，脸上全是欣慰的笑容。
这哏捧的，实在是太妙了。
“前两天，我还是一个寿命即将耗尽的先天境后期宗师，但楚临渊帮我打破了瓶颈，让我踏入了先天境巅峰。”
何阳沉声道，“若没有楚先生，就没有现在的我。”
“没错。”
耿中正接着道，“我原本是一个寿命即将耗尽的先天境中期宗师，是楚先生助我突破到了先天境后期。”
“楚先生赋予了我新生。”
他的情绪极为激动，“不仅我们两人，还有其他人，也在楚先生的帮助下，打破了瓶颈，踏入新的境界。”
“楚先生的实力很强，但最让我敬佩的是他的手段，他能给人新生，创造先天境巅峰宗师！”
那语气，充满了崇拜，双目都在发光。
幽冥殿的人听此，一个个都傻了。
帮人打破瓶颈？
这是梦话吗？
至少，他们就感觉在听笑话一般。
沈老惊住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个先天境巅峰，一个先天境后期宗师，都信誓旦旦地说楚临渊帮他们打破了瓶颈。
如此的话，这可信度就非常大了。
更何况，他们也没必要骗人啊，难道就为了在他面前装逼？
这显然不可能！
那一刻，他的双目开始闪烁起来。
难道，楚临渊真的有那样的手段？
这也太骇人了！
“这也不可思议了。”
沈慧颖立马兴奋地叫了起来，也说出了沈老等人的心声。
她一脸兴奋地望着楚临渊，“你那么厉害，你能帮幽冥殿吗？”
“不能！”
楚临渊很是干脆的拒绝。
“你……”
沈慧颖当场僵住。
这也太绝情了。
“我是你的婢女……”
她咬着牙道。
“那又如何？”
楚临渊耸肩，“幽冥殿和我可没关系。”
“再说了，你做我的婢女，我已经放过了幽冥殿，现在竟然还让我帮幽冥殿变出先天境巅峰宗师，这有些过分了啊！”
那句“幽冥殿和我可没关系”，他尤为加重了语气。
这就是在提醒对方，他没有义务帮幽冥殿。
沈慧颖完全急了，“那你怎么才肯帮幽冥殿啊？”
“这就要问你爷爷了。”
楚临渊笑着向沈老望去。
馅饼摆在这，你吃还是不吃？
听此，沈慧颖的神色一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幽冥殿和楚临渊没关系，楚临渊不会帮幽冥殿，可若幽冥殿和楚临渊有关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到底，他还是要让幽冥殿投靠他啊！
“你，你太过分了！”
她咬着牙，怒瞪着楚临渊，愤愤地叫道。
这丫头，真是可爱又天真。
“我哪里过分了？”
楚临渊笑看着对方，“前一刻，幽冥殿还对我喊打喊杀，这一转眼，我还要帮幽冥殿的人提升？我是不是犯贱啊？”
沈慧颖说不出话来了。
“爷爷……”
她向沈老望去。
楚临渊也笑着望向了沈老，一脸的轻松。
而这时，沈老的脸色也是不停地变幻，满是纠结，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
最后，他颓然一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似一下子消散了。
“你，真的能帮人打破瓶颈？让人踏入先天境巅峰？”
他看着楚临渊，直接问道。
“自然。”
楚临渊平静地笑道，就那样看着对方。
“好！”
听此，沈老一咬牙，终于做了决定，认真地看着楚临渊，“只要你能让幽冥殿拥有先天境巅峰宗师，幽冥殿就追随于你！”
他说的很艰难，也很肯定。
同时，他的心中又是羞愤莫名。
前一刻，他还说绝不臣服楚临渊，这一转眼，他就主动要求追随楚临渊了，这让他的老脸很不自然。
没办法，先天境巅峰宗师啊！
这对幽冥殿太重要了，诱惑也太大了。
只要幽冥殿拥有先天境巅峰宗师，即便他寿命耗尽，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而换一个思路想的话，楚临渊实力强悍，又能助人打破瓶颈，幽冥殿追随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可能是幽冥殿的机会。
另外，楚临渊能帮先天境后期宗师打破瓶颈，让其踏入先天境巅峰，那能不能帮先天境巅峰宗师打破瓶颈呢？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忍不住怦怦巨跳起来。
这对他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啊！
那一瞬间，沈老的眼神都变得灼热起来了。
“任何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楚临渊哂然一笑，“你带着整个幽冥殿对付我，就该想到后果。”
此话一出，沈老的脸色阴晴不定。
若楚临渊将他重伤，那些盯着幽冥殿的势力，绝对不会错过吃掉幽冥殿的机会。
楚临渊没有直接灭幽冥殿，但却能间接毁掉幽冥殿。
“你，好狠毒！”
沈老咬着牙，凶狠地盯着楚临渊。
他无法反驳楚临渊的话，也只能这样色厉内荏地大叫了。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这绝不可能！”
“我也绝不会出卖孙女，来挽救幽冥殿！”
“幽冥殿对我出手，我就是强行掠走你孙女，这也不过分吧？”
楚临渊轻轻一笑，继续道，“你阻止得了吗？”
“没错，我确实答应了贺树，不灭幽冥殿，但我可以将你打成重伤，然后再将消息散布出去。”
“你说其他势力会不会想吃掉幽冥殿？”
“当然了，若幽冥殿追随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此，沈老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如此羞辱幽冥殿，还让幽冥殿追随你？”
楚临渊笑着道，“你要明白，这是为幽冥殿好。”
他说的很平静，“今天，你幽冥殿阻止我报仇，对我大打出手，你不付出一些代价，我凭什么放过幽冥殿？”
那语气，完全就是一副吃定了对方的架势。
他咬着牙，怒声大吼。
“何必那么生气？”
“做我的婢女，有什么不好的？”
面对沈老的气急败坏，楚临渊却是神色平静，“这也是为幽冥殿找一个靠山。”
“几年后，你死了，看在你孙女的面子上，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欺负幽冥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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