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满屯赴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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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坐下靠椅,随从侍卫替三个人递上玻璃酒杯,斟满酒,泷仁英太郎举起酒杯道;“来,为我们今天的相逢干杯!”

    三个人喝完杯里的酒,随从侍卫又替三个人斟满杯里的酒,泷仁英太郎的眼光落在满屯背上插着的刀柄上,笑问道;“满屯君,马上劈杀应该用军用马刀,轻便灵活,我看你背上插着的刀柄似乎有些笨重?”

    满屯从背上取下单刀放在圆桌上,解释道;“这不是我的刀,是巘蒙山将军岙新四军游击队的,事情是这样的,他们也成立了骑兵队,恰巧被我遇见,与他们一番比试教量,赢了他们,就得了这柄刀和一匹马,我看这刀还很牢实坚固,就想今天用这柄刀与泷仁君阁下比试比试。”

    池上中队长听得新四军游击队这几个字,顿时惊吓一跳,警觉地问道;“你是他们派来的?”

    满屯轻蔑地看他一眼,解释回答道;“我刚才说了,是与他们比试教量,赢的这柄刀和马匹。”

    对池上中队长的惊恐举动,泷仁英太郎也有些不满,不由狠狠瞪他一眼,池上可顾不得这些,他马上站立起身来,将酒杯放在圆桌上,离开座位,径直走到满屯骑来的马匹前,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在马臀部位仔细查看,随即一声惊呼道;“这可是我骑兵中队的马匹,上面的军印就是横滨旅团的。”

    泷仁英太郎也有些疑惑,不禁对满屯问道;“满屯君,这马匹真的是横滨旅团的?”

    待池上中队长返回到座椅前,一副横眉怒目,似乎要兴师问罪的样子,满屯才再次解释道;“我想应该是你们横滨旅团的,新四军游击队哪里来这么高大雄骏的战马?他们肯定是从你们弄出去的,他们那里还有十多匹,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也就是想替泷仁君阁下追回那些战马?”

    池上中队长听到他这么说,火气顿时消除,态度也变得和蔼起来,赶紧坐下身来焦急地问道;“满屯君,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替我们追回这些战马?”

    满屯不慌不忙地举起酒杯对池上中队长做一个请喝的手势,待池上中队长喝下一大口,他自已才将酒杯里的酒喝完,咂咂嘴称赞道;“这酒好喝,一点不比咱满洲的烧刀子酒差。”

    “这可是纯正的英国名酒威士忌。”泷仁英太郎解释道,言下之意,这酒的价格比你那烧刀子酒不知要昂贵多少倍。

    满屯天真烂漫一笑,随即继续道;“那些新四军游击队的人可谓不知天高地厚,他们的骑兵队破烂不堪,居然还要我代话给泷仁君阁下,他们要找阁下比试,如果他们输了,愿意将所有的战马归还给你们,如果赢了,你们就给他们十几匹战马,比试分为三场,三打二胜,一方只要胜出两场就算胜,这些庄稼泥腿子真的是不自量力,他们与皇军比试教量,岂不是螳螂挡车?我看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既有可以收回流失的战马,也可以教训一下那些新四军游击队。”

    池上中队长马上反对道;“不行,咱们的泷仁君阁下是什么人?以他的身份怎么能够去与那些游击队比试,这传出去岂不成笑话?”

    泷仁英太郎沉吟一阵,才开口道;“按中国人的说法,口出大言,必有广学,也许他们中间就有一俩个高手,才敢给我下战书,去会会他们又有什么不好,也把那些流失的战马收归回来,那些可都是些血缘纯正的良种马……”说到这里,他又偏头对满屯问道;“只是我与满屯君的比试教量又如何进行?”

    满屯再解释道;“新四军游击队当然也提得有条件,因为我轻易地就赢了他们,所以他们提出,我与泷仁君阁下俩个人各占一方,泷仁君阁下要是不愿意与他们比试也没有关系,我就给他们回个话,取消比试就行啦。”

    “不,去会会他们——”泷仁英太郎自信地一笑道;“一则我与满屯君的比试可以进行,顺便也把那些流失的战马收归回来,有何不好?二则另外两场比试就由池上君出动你们骑兵中队的人,我也要检查一下你们骑兵中队的训练素质,这种敌我双方的比试就是最好的检验。”

    池上中队长见泷仁英太郎决心已下定,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应承道“那好吧,既然阁下决定要与他们比试,我就带些骑兵去,也让阁下看看我们横滨旅团的战斗素质成绩。”

    泷仁英太郎转头问满屯道;“满屯君,与他们相约的时间与地点在那里?”

    满屯马上回答道;“就在这放马川下面的翠林圢,时间是定在正午晌,我还是要申明一下,这是双方约定的比试马上劈杀技艺,双方都应该本着公平的原则,不要带太多的人去,也事关双方的名誉与威望,希望双方遵守。”

    泷仁英太郎抬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对满屯和池上中队长道;“堂堂的横滨旅团骑兵中队怎么会与一般的游击队耍花样?满屯君尽管放心,时间还有一会儿,咱们再喝一瓶酒再去也合适。”言毕,又手下的随从侍卫吩咐道;“再开一瓶威士忌来!”

    随从侍卫在圆桌旁边的木箱里面再拿出一瓶威士忌酒来,打开瓶塞,替三个人再斟满酒杯,三个人悠闲地喝着酒,闲聊着天。

    翠林圢位于放马川下,日军横滨旅团与国军对峙的空置地带里,这一带在山坳里面出现一片偌大的开阔平原,更有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树林,树林叶枝茂盛,青翠浓郁,因此而得名翠林圢。

    满屯淡淡一笑,从容回答道;“在下的身世没有什么背景,在下也是世代贩马,训马出身,略懂一些骑术,我的一个二叔被大日本关东军聘为一零六师团骑兵旅的兽医官,所以我就跟随二叔随时出入骑兵旅,关东军将士豪迈英武,热情坦荡,我就与他们成了好朋友,我的骑术也在骑兵旅得到升华。”

    泷仁英太郎却对满屯热情地道;“满屯君,请坐下来,咱们边喝酒边聊。”

    原野的尽头传来一阵马的嘶叫声,一匹黄骠马风驰电掣般的奔驰过来,由于马的速度快,马上的骑士自然骑术精湛,也引得泷仁英太郎手下人和一些日军骑兵的欢呼称赞。

    黄骠马在泷仁英太郎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从马上跳下来一个骑士,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团脸饱满,浓眉密稠,圆圆的大眼睛黑白分明,虎气生生的,却正是与泷仁英太郎有约比试马上劈杀技艺的少年满屯。

    来的少年正是满屯,他冲泷仁英太郎抱拳行礼道;“泷仁君阁下,在下满屯赴约而来。”

    泷仁英太郎看见骑兵中队长走过来,就对满屯引荐道;“横滨旅团骑兵中队队长池上君,也是我的好朋友。”言毕,又指着满屯介绍道;“这是中国的朋友满屯君,一流的精湛骑术,而且他的骑术也是在满洲关东军骑兵军营里练成的。”

    满屯首先抱拳行礼问候道;“中队长阁下安好!满屯这里有礼了。”

    “哟西!”池上中队长挥挥手说道,算是回礼,他一双三角眼不停地上下打量少年,忍不住疑惑地问道;“满屯君的身世莫非还有什么背景?怎么就与关东军骑兵军营扯上关系,还能够在那里练成骑术?”

    轿车徐徐慢行,三营的人紧紧跟随在后面,到达日军的守备队,殷昆就与余占魁,索彪三个人进去办手续接人,三营的人等候在大门外面。

    隔一会儿,殷昆与余占魁,索彪三个人走出守备队大门,后面有俩个日本士兵用担架抬着甄令山走出来。

    三营的人赶紧上前接过担架,只见担架上的甄令山营长浑身衣衫不整,血肉模糊,显然是受过重刑,三营的官兵见此情景,顿时群情激动,高声怒骂起来。

    泷仁英太郎站立起身躯来,他注意到少年后背上特的插着一柄单刀,果真是不负约定,赶来比试劈杀技艺的,他满意地笑了,对满屯客气地道;“满君果然是诚信之人,不让本阁失望,先请坐下来,咱们喝上几杯酒。”

    这时,草坪那边也走过来几个日军骑兵官兵,骑兵中队队长就走在最前面,他大概听手下人说起过满屯这个少年上次与泷仁英太郎比试骑术,似乎略胜一筹,他有些不相信,他知道泷仁英太郎的骑术那可是世界第一流的,一个山野孩子怎么能够相比教?今天这个孩子来了,他当然也要过来看看热闹,证实那些传闻是否属实。

    这是日军横滨旅团骑兵中队的驻防地和牧场禁区,泷仁英太郎还是穿着白色的短袖汉衫,带领着他手下的十多个贴身随从在原野里纵马驰骋,练习骑术,草坪的一个角落,撑得有一张巨大的遮阳伞,摆着圆桌和靠椅,圆桌上有酒杯和英国的威士忌酒,那是供泷仁英太郎休息时用的。

    泷仁英太郎骑了一会儿马,就在坐遮阳伞下的靠椅上,从圆桌上端起一杯威干忌酒,慢慢地品抿,他望着草坪上嘻戏撒欢的马群怔怔地出神发呆,他一生太喜欢马,也与马结下不解之缘,他是日本国皇族嫡亲成员,处处享受的都是特殊待遇,他曾经在英国的苏格兰,爱尔兰草原上呆了三年,接受的都是世界级骑术大师的培训,他的骑术堪称世界一流,放眼日本与中国,还没有遇到与自已能够匹敌的对手,但是前些天却在这原野的草坪上遇见一个孩子,孩子的骑术确实让他吓了一跳,也让他凭添了几分心事。

    殷昆与余占魁,索彪三个人怏怏地走出宪兵司令部,再乘坐轿车返回到团部里,面对日本人的强横态度,三个人也感觉气馁沮丧,万般无奈,只好打电话通知三营营部,明天接人,随后也叫勤务兵送来酒菜,三个人喝了大半夜的酒。

    第二天一早,殷昆还是与余占魁,索彪三个人一道乘车先到三营的营部里,叫上石敢当,贺中恒俩个连长和一些手下人一同到日军的守备队去接人。

    殷昆也明白他的心意,就对石敢当细心吩咐道;“好兄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回到营部里面,好生照看营长,有什么困难就打个电话过来,也看好手下的兄弟们,不要滋生事端,再节外生枝。”

    石敢当重重地点点头,然后就招呼手下人抬起营长径直回三营的营部。

    放马川,一望无际的青青原野,蓝天白云,芊草茁壮丰肥,碧绿的植被如茵,好多高大雄骏的战马放牧在原野里,马群奔腾嘻戏撒欢,任其自由地放逐在原野里面。

    殷昆忙挥手制止住,他叹口气道;“狗日的日本人真是他妈的牲畜!把人抓进去打一顿出出气就行啦,没有想到把人伤成这样严重?”他再看看余占魁和索彪道;“本想今天给三营长在酒楼里摆下几桌酒宴压压惊,但是现在三营长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喝酒?我看这样吧,三营长又没有成家室,就把他送到最好的医院里去,要一间特护病房,好生疗养一段时间。”

    甄令山躺在担架上直拒绝道;“谢谢团座的一番好意,就将我送回到三营的营部里就行啦。”他其实是担心惦记他伤成这样,又不在营部里面,下面手下的兄弟们一时激怒起来,做出什么过激的蠢事来,毁了三营。

野岛司令官与森谷大队长军衔都是大佐,只是他是宪兵队的,行政权力上要高得多,野岛马上打电话向守备队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电话那边,森谷强词夺理,反倒诬陷皇协军三营营长无视皇军守备队的军事防务检查,带领士兵起哄骚乱,最后还打伤森谷大佐,森谷严正声明,必需整顿军纪,让甄令山吃些苦头,让皇协军再不敢违背皇军的任何命令及防务视察。

    日军守备队是有权力检查视察皇协军军事防务的,野岛也明白森谷的为人与粗暴傲慢,还有渡边在一旁的撺掇,同是日本人,他肯定只能袒护包庇日本人,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不要闹出人命来。

    可是没有等多久,皇协军的殷团长带领他的俩个营长前来找他要人,不依不饶的,野岛推辞不过,无奈之下,只好再拿起电话向守备队要人,经过再三协调磋商,对方答应明天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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