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都想清楚了么？”
“嗯。早就想清楚了。”
莫清尘含笑伸出手：“那，玉成，日后我们灵界再见。”
“好，灵界见。”
莫清尘垂下眼帘：“那我就先走了，师兄还等……”
罗玉成深深凝视着莫清尘转过去背影。风翼一展，瞬间出现她面前。
“清尘，我……能不能抱抱你？”
莫清尘眼帘一直没有抬起，点了点头。
罗玉成伸手把莫清尘揽入怀里，下巴抵着她青丝，闭上了眼睛。
……
月瓣似乎凋谢。倒映那湖边，点亮湖面一个圈。
一个人感觉，静静看着天。不知道天有多远。
像出列孤雁，游弋白云间，划不完美和弦。
屋檐上冒着烟，对烟囱说再见，这一去就是永远……
……
“清尘。这一次，我先走啦。再见。”罗玉成轻轻推开莫清尘，含笑冲她挥挥手，化作一道清风眨眼消失蓝天白云间。
“再见……”一滴泪终于从莫清尘眼角滚落，她毫不优雅揉了揉自己脸，咧出一个笑，转身向着前方飞去。
玲珑镇酒楼里，叶天源持着酒壶，一杯接一杯喝着酒。
火乌鸦毫不同情数落：“落阳真君，你是傻啊还是呆啊，把自己媳妇留给别人，万一被拐跑了怎么办，那里离人家家近着呢！”
阿青看看叶天源，再看看火乌鸦，又扭头看着莫染衣，一脸莫名其妙：“母老虎，他们说什么？”
“没你事儿，抱儿子去。”莫染衣把嘟嘟塞给阿青，同样瞅着叶天源。
叶天源恍若未觉，继续喝着酒。
火乌鸦用翅膀把酒壶夺过来，翻了个白眼：“喝酒有个屁用啊，要是担心，赶紧去找主人啊。”
叶天源笑了：“我没担心。我相信师妹，也相信罗道友为人。”
“那你借酒浇什么愁？”火乌鸦拍拍酒壶。
叶天源顿了一下问：“来酒楼不喝酒，难道就这么干坐着么？”
众人一想还真是，自从他们进了酒楼就一直怀着莫名心情瞅着叶天源，谁还记得喝酒啊。
这样一想，都囧了。
叶天源垂眸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是男人，明知另一个男人对师妹感情，甚至像他一样可以为了师妹出生入死，还把师妹留下说不郁闷是自欺欺人。
但是，也正是因为知道那个人为师妹做一切，他才明白，他们需要一个单独道别。
放手成全做不到，而这，是他唯一能做了。
熟悉气息传来，火乌鸦翅膀一展，嗖飞了出去，吊莫清尘胸前：“主人，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跟人私奔了！”
大厅中无数道目光瞬间落莫清尘身上。
莫清尘额角青筋狠狠跳了跳，一伸手把火乌鸦拍飞，大步流星走进了雅室。
一行人离开玲珑镇，继续向南飞。
“清尘，你们要回瑶光么？”莫染衣忽然问。
莫清尘点头：“离开太久了，想先回师门看看，然后……”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看着莫染衣道：“十姐，然后我们就去夹心海，看看十四姐吧……”
筑基修士寿元三百岁左右，前往中琅前，她就吩咐良辰她们给莫凝柔送去一枚长生丹。
长生丹可增寿元百余年，莫凝柔如今有三百九十多岁了，若是没结丹，哪怕还世也到了寿元极限。
想要去东部十洲，本就要经过瑶光派所方诸山脉，莫染衣听了并没反对，一行人速向方诸山脉飞去。
只是挂念着莫凝柔事，姐妹二人心情都无端沉重起来。
如今瑶光派，规模比莫清尘离开前大了一倍有余，山门旁边另辟了一条宽阔大道，直通门派外一座高山之顶。
这座山峰如今已被称作临天峰，是流觞真尊定期开坛讲道所，早已成为无数他派修士和散修心中圣地。
今日，正巧是流觞真尊讲道日子，大道上人来人往，热闹异常。
当莫清尘一行人落下时，瞬间引起了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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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出现歌是《若相惜》，很好听歌。
罗玉成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作为能与灵界沟通使者。人间界存本就有损天道平衡，若是传承成功再贸然出世，那会引来奇祸。
只剩下莫清尘和罗玉成一阵沉默。
“清尘，我回家了。”罗玉成终于打破了沉默。
莫清尘迎着罗玉成仿佛能看透一切清澈目光，笑了笑：“玉成，你回到族中，是要接手族中事务么？”
罗玉成忍不住伸手，想揉揉莫清尘头发，又收了回去，笑道：“算是吧，我要回去接受族中传承。”
“然后不会出世了么？”莫清尘问。
罗玉成虽没有提过，不知为何，她就有这种感觉。
罗玉成深深看了莫清尘一眼，点头：“会，再见。”
说罢身后出现青色风翼，刚转过身去肩膀却被按住。
“叶道友？”罗玉成看着肩膀上手，讶然。
“怎么这么想？”
“你忘了，初我们相识，就是我无意间听到你和族人谈话。那时候你就肩负着族中使命吧，现要返回族中做要做事，不是接手族中事务么？”
说完竟头也不回向前方飞去。
其他人见状，看了莫清尘和罗玉成一眼，亦是默默离去。
几人没有驻足，很飞离了众妖出没蛮荒之地，往南飞了一段路程，罗玉成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莫清尘：“清尘，叶道友，我们就此别过吧。”
莫清尘笑盈盈看着他：“好，玉成你一路顺风。”
“这样么？”叶天源看向莫清尘，“师妹，我们前面玲珑镇酒楼等你。”
“师兄——”
叶天源伸手抚了抚莫清尘青丝：“师妹不必多言，我都明白，你早点追上我们，路上不要耽搁了。”
叶天源紧绷着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道：“罗道友何必如此匆匆？”
罗玉成微怔，然后道：“下出世已久，该做事情已经做完，是该返回族中做自己要做事情了。”
踏上熟悉土地，众人立半空中望着莽莽山脉感概万千。
妖帝洛风长啸一声，冲众人抱抱拳：“青山不改水长流，诸位，我们灵界见。”
话音刚落，就迅速消失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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