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历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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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言叹了口气,对于少年的心情,虽然不能体会,但是可以明白,这世道,确实是太残忍了。。。。。

    “最后有个好心人,给了我们兄弟一块地让我爹娘可以入土为安。我无数次祈求上天,但是还是落到这般境地。。。。。为了讨口饭吃,就找到了大人你。。。。”少年其实告诉敏言这些,只是希望敏言能好心不要出尔反尔。

    敏言听完少年的故事,只能沉默着,他帮不了少年,他只是个过客,谁都帮不了,胡大山也一直沉默着,也许比起敏言,他更理解少年的苦,“这狗日的世道!还有那些天杀的鞑子!不把我们当人看!”胡大山唾了一口唾沫恨恨的说道,这个耿直的猎人很直接的唾骂着那些压迫者。

    少年苦笑着,他也恨!恨那些官,那些有钱人,他不明白,自己父母在土地上耕作一辈子,但死后却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地主从来不种地,却衣食无忧,为什么?为什么只知道压榨百姓的恶人活的滋润,为他们做牛做马的人们却连一口饭都难得,少年不知道,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他还得为了吃的努力着。。。。。。。

    “大人,你武功高强,村长说你是干大事的人,要不去找那些起义军,干翻那些狗娘养的鞑子!”胡大山扭头对着敏言说道。眼中满是对敏言的推崇,这可是以一敌百的英雄啊!如果大人加入起义军,或者带领义军,肯定能威震八方!

    “咳咳!再说,以后再说!”敏言尴尬的干咳两声,这胡大山可真是看得起自己,心中苦涩,如果自己不是无法伤人这种坑爹设定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无敌天下,怎么说哪怕拼命打法,反正自己不会受伤,那还不是所向睥睨,但是。。。。。。。嘛,反正自己又不是真是什么救世主,自己连这个时代的人都不是,这些想想就算了。。。。

    闻言惊疑的看向敏言,少年虽然猜到敏言不一般,可能是什么大家族流落子弟什么的,但是听那位大哥的说法,敏言是个高手?之所以认为敏言是大家子弟也是因为敏言虽然穿着有些奇怪,但是看气色和皮肤,怎么看都是养尊处优的,至少比起自己这些人来说,一看就是不用为生活衣食担忧的人,难道练武这种身板也可以很厉害吗?少年感到很疑惑。

    注意到少年的眼神,敏言也是无奈,只能任其想象,为了岔开话题,敏言主动说道:“说起来,那你之后打算干什么?这点口粮也不够吧,你也不可能总能找到我们这样的人啊?”

    “嗯。。。我打算去镇上的寺庙里当和尚,能混口饭吃,但是我二哥想要出去找活,我就想给他准备一份口粮,现在家里人都散了,爹娘也没了,只能各自尽力活下去。。。。。。”少年淡淡的说着自己的打算。

    “好吧。。。放心吧,这天下,会变的,好好活着,也许你会看到改朝换代的那一天。”敏言望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肯定的说道。

    多看了眼敏言,少年迟疑片刻,说道:“大人你是指那些起义军吗?”

    “算是吧,怎么了?”敏言好奇的问道。

    “我有一个同乡,听说加入了义军,也不知现在混得怎样,当初他也劝我去,但是,我没那个勇气,我怕死。。。我爹娘死后就更怕了,我怕死了也没有人给我收尸。。。。毕竟我只是个小人物,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少年自嘲的说着,对于自己的人生很是悲观。

    “怕什么,大丈夫生在世上顶天立地,如果不是村里还得需要我,我早就去和起义军一起砍翻那些鞑子了!”胡大山倒是痛快,直言不讳自己想要造反的心思。

    “我。。。我也想啊,可是我连刀都拿不稳,我还想过给自己改名,就叫朱元璋!成为那些鞑子见到就害怕的人物!”少年也被胡大山的话激起一丝斗志,但是紧接着又缩回脖子,闭口不语。

    而敏言被少年的话镇住了,朱元璋?!什么玩意?!心中有种猜测,但是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试探的说道“朱元璋?名字不错嘛,你真想这么改?”

    “啊?我听刘家的教书先生说璋是一种很锋利的玉器,我就想像锋锐又高洁的璋一样,成为元朝害怕的凶器!不过,我现在是不敢改的,要不可能会被抓起来,那些鞑子可不会管你死活,到时候随便把我杀了或者打残了就完了。”少年诚实的解释道。

    朱元璋,明朝开国皇帝,覆灭元朝的人物。。。。。。会不会是重名?努力回忆着有些丢回给历史老师的知识,对于一个理科生来说还真是难受,皇觉庙!对了,朱元璋在加入义军前确实出过家,后来还大肆推广佛教。

    “额,咳咳,那个,你打算去的那个寺庙叫什么名字啊?”敏言不动声色的问道。

    “叫皇觉庙啊,哪里的和尚都不愁温饱的,虽然我去可能也就打打杂,但是能有口饭吃就好了,和尚也能娶媳妇,等安稳下来,就找个媳妇成家,生个孩子传宗接代,告慰我爹娘在天之灵。”少年继续低着头说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感觉有些奇妙,自己在和未来的皇帝说话?而且这位开国皇帝还想方设法的得到自己的一点口粮而奔波。。。。。。真是难以想象!心中念头翻滚,但是表面敏言还是保持着平静,怎么说也是见过神仙和巨龙的人,这点刺激还是受得了的。只是这奇妙感还是蛮复杂的。见敏言不说话,少年也知趣的不再谈论,胡大山更是当做是敏言习惯的深沉,三人就这么安静下来,等敏言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一夜无话。。。。。。

    “到了,这里就是日精峰山腰处了,如果大人想要找什么,这里是最方便观望的地方。”少年,或者说少年朱元璋指着远处的风景说道。

    其实不用他说,敏言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但是因为不好指出,于是打算先打发掉两人,转身笑着对胡大山说道:“大山,谢谢你一路帮忙啊!我找到我要找的东西了,你先回去找村长吧!”

    “大人,你确定不要我协助了吗?虽说这一带我不熟,但是这林子里,我还是帮得上忙的。”胡大山有些不舍的说道,和这样的英雄人物相处,就算当手下也愿意,这是胡大山的想法,但是注定不能如愿的了。

    “不用,我已经找到了,接下来的事有些隐秘,你懂得吧。”敏言故意含糊的说道。

    这招确实管用,不管胡大山怎么脑补的,至少他明白了自己不能耽误大人的大事,于是万般不舍的告别了,领走前拍着少年的肩膀“小子,你那些娘们一样的想法最好还是别要了,大丈夫就该和大人一样,做个顶天立地威武霸气的英雄人物!”说完挺着胸膛,好像自己也是英雄人物一样。

    敏言心中暗笑,你说的这位少年,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不知道以后知道真相会不会惊掉下巴,不过现在的少年显然还不是以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此时畏畏缩缩的干笑着应付胡大山的告诫。

    “行了,大山,你先回去吧,晚了又得耽误一天,村长那边刚搬迁事也不少呢!”敏言对着还在得意洋洋的胡大山喊道,听闻敏言的话,胡大山马上就恭恭敬敬的答应着下山了,望着胡大山的背影,敏言也有些感慨,对于这个老实善良的汉子,敏言也是颇有好感的,但是自己还有着重要的事要做,转头看向少年,说好的粮食已经给了对方,此时还没有走,是因为敏言说有其他东西要给他,抱着满肚子疑问,少年也看向敏言。

    “这个给你,如果以后决定成大事了,能用得上!但是记得不要随便拿出来,也不要给别人知道,这个可是宝贝,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微微一笑,敏言把村长给他的那本藏宝图丢给了少年。自己用不上,但是这个人可以!虽然不知道朱元璋具体的崛起之路,但是这个藏宝图在他手里怎么说也比在自己手里有用,也算是了解了村长一番心愿,这可是间接资助了开国皇帝!

    手忙脚乱的接住所谓的宝贝,看着是一本破烂的古书,一头雾水的少年听完敏言的话后,眼神就变了,武功秘籍?从那位大哥哪里听说了一些敏言的“英雄事迹”虽然有些怀疑吹嘘的成分,不过应该也确实有过人之处,那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成大事?什么大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对于敏言的警告少年还是明白的,眼前这位就是和元朝官府对着干的猛人,这给的东西恐怕也不是什么能拿出来炫耀的,心里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扔了或者埋了,免得惹祸上身。

    敏言也不管他心中的念头,自己也只能做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命运了!摆摆手示意少年可以离开了,待少年走后,敏言转身望着下方一处山涧湾流,空间连接点就在那里的石壁上!从这里下去估计要绕一圈,胡大山又走了,万一自己迷路就惨了,想了想,敏言决定做个疯狂刺激的举动,跳下去!反正自己开挂的,应该没事,计算好方位,后退几步,一个冲刺,猛地跳起向着目标坠去,说实话,真的太刺激了!比过山车还刺激得多啊,这少说得有百米高吧!隐约似乎听见一声惊呼,但是没来得及细想,只见地面迅速放大,好像。。。。偏了一点?

    敏言之前呆的山腰上,此刻,那位未来的皇帝,朱元璋少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那个高手跳下去了?自杀?不对,自杀哪有还得这么冲刺的?咽了口唾沫,慢悠悠的走到悬崖边缘,望着下面的景象,寻找着,突然找到了,稍微前面一点的山涧边缘,只见那位大人,毫发无损,站在山涧旁边观望着,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百多米高啊,简直不可思议,此时此刻,少年相信了胡大山的话,这别说以一敌百了,估计还能飞天遁地吧!神仙啊!对,就是神仙吧,武功再高也没听说过这么离谱的啊,想着对方是神仙,说的那些话,摸摸怀中的古书轮廓,心中有一丝火热,难道自己是天选之人,成大事?什么算大事?反正娶老婆生娃娃肯定不算大事,至少对这般神仙人物来说不算,那就是?。。。。。。想起同乡的那位朋友说的话“和我一起去加入义军,推翻这该死的朝廷!我们兄弟二人也能成就一番大事!”

    造反!对!大事只有这个可能了!心中一颤,这可是要命的事啊!可是。。。。。。少年心中不由纠结起来,而此时,只见之前还在观望的那位大人,哦不,神仙似乎确定了什么,又是一次飞跃,而这一次,望山涧的峭壁上砸去,哪怕知道是个神人,少年也是看得心惊胆战,不过更神奇的事发生了,只见金光一闪,从神人胸口射出一道金光,没入峭壁中,接着峭壁同样金光一闪,那位神仙就不见了!少年望着神仙消失的地方,久久忘了起身,真的是神仙下凡?按了按怀中的“宝贝”,少年原本打算扔掉,但是现在,少年决定留着,只要小心点。。。。。。。一咬牙,也许我真的能成大事吧,心中的种子一发芽,就开始蔓延开来。一种想法在少年心中慢慢滋生!想起逝去的双亲,地主的嘴脸,官兵的凶恶,少年埋下头,沉默着走下山去,自己也许还是要去当和尚,毕竟得先保证不能饿死,但是也许传宗接代的事得缓缓了,爹娘!孩儿恐怕得搏一把!如果你们在天之灵能和神佛说上话,那就必然会支持孩儿的!这不公的世道,我想亲手改变它!

    敏言不知道自己身后有那么一番影响,但是成功找到神隐之地的他,此刻拿着发光的圆盘,也就是特制载体,走向深处,有些不舒服的东西,敏言感觉自己身上毛毛的,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紧接着如同瞬移一般,自己瞬间就到了亮光面前,似乎在小隐的神国里也感受过这种感觉,眼前的亮光是个人,或者说,六百年前的小隐,此时少女蜷缩着,抱着双膝,头埋在膝间,浑身散发着微弱但明亮的光辉,来到身旁,感觉那种毛毛的感觉不在了,敏言看着少女有些心疼,感觉这里真是孤独,黑暗,之前那种让敏言不舒服的估计就是污染吧,少女默默承受了七百多年吗?敏言蹲下想要摸摸少女的头,但是突然怀中的圆盘主动震动起来,接着飞出敏言的怀中,飞到了少女的面前,而少女似乎有所感应,只见强烈的光芒覆盖了视线,但是并不刺眼,等再次能看见东西后,敏言已经在那神奇的神国空间中,回来了?扭头望了望四周,在敏言疑惑之际,小隐出现了,就像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在敏言上空,接着自由落体,也就一两米的距离,狠狠扑到敏言身上!

    “小言最棒啦!~”少女兴奋的在少年怀中折腾着。

    倒在地上的少年只能苦笑不已,这活泼劲!刚想好的话都给“砸”没了,不过一种因为之前历史的沉重感,也烟消云散了,不自觉的轻轻抱住怀中扭来扭去高兴的少女,露出轻松的微笑“我回来了!”

    然后就被拍飞了,那一瞬间,不会看错,白色的龙尾,凶手是谁已经确定了,小隐你要为我报仇啊!。。。。。。。。。。。。

    少年显然已经能面对现实了,并没有失控,只是泪水还是忍不住而已,随便伸手往脸上一抹,擦掉泪水后,淡淡的继续说道:“我四姐已经出嫁了,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我三哥也是倒插门去了远处,我和二哥想要把我爹娘埋了,但是没钱买棺材,只能拿草席裹着。。。”少年咬着嘴唇,显得很是不堪,连父母的安葬都只能如此惨淡,确实很让人难受,但是更难受的不止是这点。。。。。

    “我和二哥找到刘家地主刘德,想求他给个地埋了我爹娘,但是那黑心的老狗,毫不犹豫的就把我和二哥赶出来了,说我爹娘给他干活,他给我们家一口饭吃已经是仁义尽致,死了与他何干!”说到这,少年也是咬牙切齿!“我爹娘给他当了一辈子佃户,现在却连一块地都不肯给来安葬!我和二哥抬着爹娘尸首四处寻找地方下葬,这天下这么大却没有一处属于我们。。。。。。”

    “行吧,那就在这过一夜吧。”反正自己是“不死之身”,主要是担心胡大山和少年的安全,但是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三人落脚的地方,帐篷最多也就挤下两人,虽说可以让少年自己睡外面,但是这事敏言显然做不来。

    “大人,我来帮忙。”看见敏言有些生疏的手法,少年很拾趣的主动替换下敏言,和胡大山一起布置帐篷。

    自从听到胡大山叫自己大人后,少年也跟着改了口,说起来,这少年颇为精明,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人中胡大山以敏言为主的关系,于是尽力讨好敏言,对于着和自己同龄的少年,敏言有些吃不消对方的好意,但是敏言其实也知道对方担心着什么,所以也没有拒绝,也许这样对方能安心点。原本以为对方要钱什么的,没想到只是要点口粮,想到那些官兵的作为,敏言也就明白了少年的难处,很痛快的答应了少年,虽然胡大山只准备了两人的口粮,但是这两天胡大山抓了两只野兔,又一路摘野果,敏言自己胃口也很小,甚至敏言怀疑自己不吃东西都行,于是还是可以多余出一些干粮给对方的,胡大山这个老实汉子甚至表示,自己可以靠打猎搞到自己的口粮,总之敏言决定把自己的那一份给少年,加上省下来的,很顺利的达成了交易。

    “还有这种规定?那你家在哪?”敏言倒没在意少年的经历,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真的大人物。

    “都是哪些鞑子规定的,我家。。。。”少年提到自己的家就变得有些低沉,敏言见状就知道估计和对方跑来找粮食有关,果然,只见少年接着说道:“我爹娘都是佃户,靠着给村里的刘家地主干活讨点饭吃,我家里我是最小的,排行老五,我有一个姐姐个三个哥哥,我平时就给刘家放牛,干了十余年了!能得一口饭吃就不错了,有时候还能偷听刘家请来的先生上课,虽然家里穷,但是还过得下去,有时候爹娘会带一些老爷家不吃的猪头肉,或者一些剩下的荤菜,还有一个竹蜻蜓!我很喜欢我家,我唯一的愿望也就是找个媳妇,生个娃娃,好好照顾我爹娘,但是年初发了大水,听说许多人都死了,虽然我们家没有被淹到,但是。。。。。”少年眼神一暗,不用他说,敏言就知道估计又和那些官兵脱不了干系!

    “那些当官的总是想着方法收钱收粮,刘家有钱不怕,可是我们家就没办法了,我爹为了给家里找口饭,没日没夜干活,自己却没吃多少,最后饿死了,我大哥也是,两天后就也饿死了,可怜我大哥的小儿子,才几岁大,就听说也饿死在家里,我娘为了给我和二哥省下点吃的,没两天也饿死在家门口。。。”说着少年留下了泪水,敏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在敏言这个现代人看来,饿死人几乎是不存在的,至少在中国,只要能干活,根本不至于饿死。然而这是个残酷的时代,沉默着,望着悲伤的少年,敏言仿佛看到了那个可怜的村长,看到了许多人的缩影,这就是残酷的历史吗?

    “额?你怎么知道?”敏言好奇的问道。

    “你们一看就是外来的,但是又不住店又不做生意,一直在到处跑,而且他背着那么大一个包袱,肯定是赶路的,你们之前要么是去问路要么就是去买补给,可是买干粮可用不着去布店里。”少年小心翼翼的说着,虽然观察两人只是好奇而已,但是难保两人不会生气,而他倒是不怕一顿打,就怕两人不高兴不能完成接下来的“交易”。

    “哦?看来你倒是早就盯上我们了啊,确实,我们再找去日精峰上的路,你应该也是有备而来吧!”敏言看着明显有所打算的少年,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敏言闲着无事,打算和这位少年聊聊,这一路上胡大山不说话,敏言也就不说,两个闷葫芦真的是有多沉闷就多沉闷,胡大山认为是敏言深沉,由于对敏言的恭敬崇拜不敢打扰,敏言嘛,纯粹是找不到话题,不管怎么说,自己一个现代少年和一个几百年前的山村猎户实在不知道聊什么。。。。不可能讨论一下元朝历史吧。。。。。。。。而对于同龄人的少年,敏言还是比较好奇的。

    “啊?哦哦,我叫朱重八,其实这不算名字,我没读过书,按规定,我们这样的名字只能按我出身那天起。”说着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好吧,不过你确定这个山岩不会有事?”敏言指着头顶上的岩石,有些担忧。

    “不会不会,这石头牢固着呢,我小时候就一直在这了,把周围围起来,就可以遮风挡雨了。”少年肯定的回答道。

    “你们是要找路吗?”一个年轻人主动与两人搭话。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看起来和敏言一般大小,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同样的,身上的衣物也破旧不已,正在敏言两人准备走出小镇继续上路时跑了出来,看得出似乎已经观察两人很久了。

    少年一愣,随即干笑了两声,但也没有隐瞒,很直接的说道:“我想要点吃的,要两个人的分量!”

    小路还在,但是因为走的人少,已经变得不显眼,如果不是很熟悉这里的人估计就算找到了路径,时不时可能就会走错路,毕竟这本来就是人走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官到,一些其他小路交叉在一起,让人不好分辨。

    “大人,今天可能走不到了,这天黑得快,估计只能在这里过一夜了。”少年小心的说道,虽然对方同意了交易,但是万一不满意最后不给自己报酬,那也没办法,所以少年都是小心翼翼的,至于为什么担心两人反悔却又帮两人,也只是没得选而已,只有赌一把,才能得到必要的粮食。

    “我是本地人,日精峰我知道该怎么走,我可以给你们带路!”少年见两人没有生气,不由有些兴奋,急忙说出自己的打算。

    “那么我们给帮你什么呢?别说你是好心帮我们。”敏言感觉自己现在莫名的冷静,第一反应不是高兴有人带路,而是想着对方的要求。

    天空依旧下着绵绵细雨,仿佛永不停歇,按胡大山的说法,这雨从大灾后就一直下,中间也就那么几次停歇过,但都不超过半天,因为这天气的影响,当然,还有各地的骚乱,此时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有也是埋头匆匆赶路,一股压抑的气氛萦绕在这个小镇中,商铺大多早早关了门,只有那么几家客店还开着,但伙计昏昏欲睡的样子就知道生意也并不好,镇子不大,外面就只有低矮的石墙,显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看起来也就比南峰村房子多一些而已。

    钟离镇,敏言和胡大山两人赶了一天的路程,才到了这处小镇。期间在野外过了一夜,要说这胡大山也是粗中有细,带了草席,包袱是叠起来的帐篷,把包袱打开,找几根树枝,一个简易的临时落脚的住处就做好了,两个人将就挤挤倒也过了一夜,按胡大山的意思,是想让敏言一个人住帐篷,自己睡外面的,他的说法是打猎经常在外面过夜,山洞地穴树上都睡过,完全没问题,但是敏言哪会答应,自己又不是大爷,不需要这么照顾,在敏言的坚持下,这老实巴交的汉子才肯和敏言挤挤,这胡大山睡觉倒不会打呼噜,说是打猎在外睡觉能多隐蔽就要多隐蔽。

    两人一到小镇,就寻找着路线,虽说沿着小道走就能到,但是据胡大山说,自己也有好些年没下山来了,得先问问那小路还在不在。可是这街上的景象不像是能找到人问路的样子,而去店家商铺里,确实没少受白眼,敏言还特地戴了个帽子,以免引起误会,可是基本所有商铺对于两人的打听问话爱理不理,有时候还会直接把两人赶走,其实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两人都是风尘仆仆,敏言身上满是灰泥,这两天也只是来的路上洗了个脸,按一个现代人的标准,敏言现在就和乞丐一样,胡大山更不用说了,虽然有自己带的衣物,但是同样的可以看出穷苦的形象,其实两人这样子倒也不少见,不过都是在镇子外面,大多是逃难的难民,或者是没田没地的流浪汉,这样的人对于做买卖的商人来说完全就是空气,对于两人的问话自然不闻不问。无奈,两人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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