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珠知道陆曜是再也不肯说了，不过方才看陆曜的口型，好像是三个字，到底是哪三个字呢？
旁边的阿闪推了推陆怀珠的胳膊，对她挤眉弄眼，小姐，小姐，我知道。阿闪的手在陆怀珠耳畔弯成一个小窝窝，“方才大少爷是在说，小呆瓜。”
呸，真是坏！告诉她这个小姨子她还可以去帮他追求人家姑娘呢，不识好人心，陆怀珠愤愤地起身。
“干嘛去？”
“如厕！”
恭房里观影台有一段距离，此处鱼龙混杂，等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走后，陆曜让副手也悄悄地跟了去，对陆怀珠，陆曜多放一丝心都不为过，却不料还是出现了不测。
一盏茶的时间，副手鬼魅一样的赶来，“将军，跟，跟丢了。”
手中的茶盏捏碎，“通知十两，找！”
“将军！”十两并非一人，而是十个陆曜的秘密军队，一人就抵千军。
“去！”
十两，陆曜从未动用。听到哨声的，有十里外赌钱的，丢掉手中的牌子，没入夜色之中。
陆怀珠醒来，后颈间一阵剧痛，口中被塞了一块香帕，身下一颠一颠的，在马车里？阿闪呢，还有，昨夜她明明看到二姐陆暖了！她还想跑过去质问陆暖，回京城了怎么不跟家里人说声，没想到转眼间就被人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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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珠气急了，拽着陆曜的袖子，缠着他再告诉她一下，“哥哥再说一遍，刚刚没听到，再说一遍嘛。”
陆曜却再也不肯说了，不过还是被陆怀珠逼得没脾气，“等珠珠儿长大了再告诉你。”他喜欢的人还没有长大，现在的喜欢，还不能是那种喜欢。
“谁啊？”
“珠珠儿啊。”
陆怀珠被陆曜看得心颤，着急忙慌道，“不是，我说的是那种喜欢，就是那种，嗯，大哥懂的。”
“放心，大哥只会喜欢女人的。”陆曜知道她想问什么。
陆怀珠松了一口气，喜欢女人就好，上辈子祖母为了陆曜的婚事操过不少心呢，咦，大哥方才说有喜欢的人，心里的八卦小火苗一个劲儿地烧，“大哥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啊？”
昆曲正好唱完，四面八方的人掌声一阵赛过一震，差点就要把这四面的房顶给掀翻。正好，正好盖过了陆曜的回答。
陆曜也不避讳，来都来了，再装模作样地保护她也没有必要，告诉她道，“这世上有很多坏人，或是说癖好怪异者，上次在那个猎户家，阿华就遇到了一群禽兽，那些人专门欺凌幼女。还有一些人，喜欢男人，下面唱昆曲儿的几个男孩子，是叫男倌儿，特地给那些人备下的。”
原来妓院不止是有女人，也有男倌儿。
“我们这栋北楼后边儿，还有一栋楼，是男倌儿们的住处。”陆曜继续道。
陆曜放回手中的茶杯，忽而哈哈大笑，刚喝完水有些呛到了，“有的。”
“谁啊，男的女的啊？”
“大哥，你，你有喜欢的人吗？”陆怀珠吞吞吐吐地说道。
陆曜侧脸看着她，毫不犹豫，“当然有。”
“都是男人。”
陆怀珠闻言“啊”了一声，是男人吗？他们的身材那么纤细，皮肤也是十分细腻，明明是是女人才有的。
注意到陆怀珠的目光，陆曜道，“珠珠儿看我做什么？”
陆怀珠咽了咽口水，手心有些紧张的冒汗，“大哥，我问你个问题，你别骗我。”
陆曜压了一口茶，花月之地，倒也有这等好茶，“你说。”
那些富贵人家除了玩女人，觉得没意思，开始玩男人了，一圈走下来，陆曜愣是见到了几个朝中大臣，心照不宣地互相明白，当作没看见，不熟识。今夜一过，穿上衣服又是一派衣冠楚楚，明日里还是嘘寒问暖的同僚。
这世间千奇百怪，陆怀珠还是觉得，阴阳调和才是正理儿。若是身边亲近的人有这样的怪癖，她肯定受不了。
衣香鬓影，花月楼地处城郊一片，占地极大，与京城许多房屋一样，呈四合院状，前门亦做成一栋两层的小楼，与东、西、北三座小楼连在一处呈“口”字形，南楼最是人满，因今夜红珊就在南楼的戏台子上起舞。
陆曜掐的时间很准，他们一行人刚在北楼二楼观影阁坐下，南楼的戏场子已经开始了。先上的是昆曲儿，陆怀珠听过昆曲儿，只是觉得这下面又唱又跳的几个人有些怪怪的。
侧身来问，“大哥，这些人，到底是男是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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