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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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则五百、七百元。钱拿完了,便有人要那单子,女解说员说,这单子是不能给你们的,单子必须由大师亲手焚化掉,才能保你们平安无事。这时一个

    中年妇女伸手拿过单子,便要打开,范立刚正想看看,只见是一张手掌大小的单子,上方盖一枚鸭蛋大小的方印,有一个“佛”字篆字,其他字却没看

    清,就被女解说员抢了过去。

    突然人群中有一年轻女子上前说:“还有我的单子呢?”

    女解说员愤愤地说:“没有了,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了,有,肯定有!”那年轻女子大声说。

    “你们不能吵,佛不允许的,你们这些人都与佛无缘。”女解说急得满头冒汗。

    那年轻女子转身上了楼梯,边走边说:“我自己找去!”

    女解说员急了,大声叫起来:“那位女士,这是佛门净地,你是不可以随便上去的。”说着大步追了上去。

    那年轻女子坚持要找到单子,女解说员只好恼羞成怒地到处找来钥匙,原来那投钱的箱子是两把套锁,一个人是打不开的,钥匙找来后,只好当着

    年轻女子的面开了锁,那女子伸手拿出一张单子,打开一看,说:“这就是我的。”

    女解说员说:“你是多少钱?”

    年轻女子说:“十元,钱不要了!”转身就要走。

    女解说员说:“不行,十元钱拿走,这里没有十元钱的规矩。”

    女青年说:“不是二元钱灯油费吗?”

    女解说员说:“最少灯油钱是每天晚上二元,七七四十九天,起码九十八元,才能照你们全家平安。二元算什么钱!”

    那些退了钱的游客似有些不安,有的便拿出十元、十五元不等,来到大殿“功德箱”前,挥动手中的钱对女解说说:“喂,喂,你看着,我们把功

    德钱放进箱子了!”

    女解说员看了他们一眼,眼光轻蔑,嘴角冷冷地翘了一下,随后说:“嘿,你们算什么,我们大师是正处级!”

    听了这话,范立刚愣住了,转身来到女解说面前问:“大师叫什么?”

    “你要干什么?”

    范立刚笑了笑,说:“是不是莫真大师?”

    女解说员突然睁大双眼,看着范立刚。

    范立刚又说:“如果是莫真大师,我是认识他的。”

    女解说员愣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看着范立刚说:“先生贵姓,容我通报一声。”说着转身上楼去了。

    范立刚说:“我姓范,莫由省委组织部的。”

    范立刚站在那里,觉得有些好笑,按说无论在哪个寺庙里,却从没有过这样打交道,通常都是称游人为“施主”,而且大小和尚见了客人都是双手

    合掌说道:“阿弥陀佛!”而这里却称“先生、女士”!

    就在这时,女解说员从楼上下来了,范立刚迎了上去,她却说:“先生,我们大师不是莫真大师,你弄错了!”

    范立刚便无话可说了,但他不明白,分明刚才那女解说员的表情、态度,她虽然没有说楼上的大师就是莫真大师,但她已经默认了,而且说去通报

    一声。然而现在,范立刚明知他就是莫真大师,他不见也就没有办法了。

    停了一会儿,范立刚随着这群游客慢慢地下山去。此刻他们都在边走边谈论刚才发生的趣事。

    那个身穿嫩绿色连衣裙的女人(孙洪珍老婆)问旁边一个胖胖的青年女子说:“哎,小尹,那个大师和你说了些什么?和你磨蹭了那么长时间!”

    小尹说:“大师问我向佛求什么,我说求财,他说那要点七盏灯,一家三口,一盏大灯,六盏小灯,每盏灯一百二十元,七盏灯便是八百四十元。

    我问他要那么多啊!他说这些灯要照七七四十九个晚上。他又说,既然我嫌多了,那就打对折吧!那就是四百二十元。我只好给了四百二十元。”

    旁边一个高个子女人大笑起来:“好像做交易一样,还可以打五折,真滑稽,那佛为你求的财打不打五折呀!”

    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

    范立刚问:“那单子上写的是什么?”

    孙洪珍老婆看看他说:“写上一家三代人的姓名,下面求什么写什么!”

    “大师说的?”

    “是啊!那个女的好厉害,办法多得很。”

    小尹又问:“哎,李大姐,你写什么?”

    李大姐(孙洪珍老婆)眼睛一动,笑笑说:“天机不可泄露!”

    小尹说:“还天机不可泄露呢,你老公那么大官也照样被那女的点了名。哟,还不是让佛为你老公再升大一些官!可是你把钱退了回来,岂不是不

    灵了吗?”

    孙洪珍老婆朝小尹瞥了一眼,把脸拉得长长的,小尹自感没趣,转身离去。

    范立刚又问:“那大师什么样子?屋里没有窗子,还不热死了!”

    几个游客几乎同时说:“那里面有空调,清凉得很呢!”

    范立刚问:“大师什么样子?”

    “屋内没有电灯,只点一盏盏小油灯,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

    “身穿袈裟,和唐僧的样子差不多,头上也戴那种帽子,盘腿而坐。”

    玲玲拉着范立刚,低声说:“我进去了!”

    范立刚说:“我找不到你,一猜就知道你也进去了。你也向那和尚跪了?”

    玲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说:“脱了鞋子,进屋后,什么也看不清,昏暗得有些叫人害怕,那灯不知是烛还是油,昏黄的灯光好像不是人间。那

    个女解说员叫大家都跪下,面朝西,对面坐着一个身披袈裟、头戴僧帽的和尚。虽盘腿而坐,但感觉到他身材高大。众人跪下后,女解说员又让前面三

    人向前移了几步,那和尚面前横着一张长长的桌子,却如同茶几一般高矮。和尚坐在后面,这时他嘴里含糊地念着咒语,谁也听不懂什么,先用右手在

    每个跪着的人头上洒了几滴水,随后又撒了几粒米之类的东西,或而又在他们的头上用三个手指轻轻地按了一下,然后边念咒边发给每人一张单子,接

    下来便由那女解说员领到一边,问你佛缘什么,让你写上三代人的姓名,下面写上向佛求什么,或发财、或升官、或平安、或消灾。这时便叫你附上灯

    油费,一般情况下,每晚灯油费二元,七七四十九天,为九十八元,如有特殊情况,那就多多益善了。”

    范立刚问:“灯油费是什么意思?”

    “每天夜里为你点灯,才能平安、升官、发财呀!”玲玲笑着说。

    “滑稽、有趣!”

    “那和尚说灯要点七七四十九天才灵!不知他在哪里点那么多灯!”玲玲睁大双眼看着范立刚说。

    范立刚说:“为何刚才那些退款最少的是两百元?”

    玲玲说:“你不知道那女人办法真多,加上那样的气氛,凡进去的人都带着几分渴求的,你说这年头哪个家里没有点难事,谁又不想好事从天

    而降!固然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也有些心痛,但就在那一瞬间,凡进去的人都慷慨解囊了,然而又都有些舍不得。”

    范立刚说:“你进去了,为什么没给钱?”

    玲玲笑笑说:“我的包在你手里呢,身上分文皆无。”

    范立刚又说:“如果你身上带钱了,也会写那单子,给钱?”

    玲玲说:“也许吧!”

    这时两名游客从他们身边经过,其中一个说:“难怪那个导游说,这个景点是免费赠送的。”

    另一个说:“这都是和旅游部门共同串通的,那些导游手中都有一张卡,他们都是定期将钱打到他们的卡上。”

    “这种免费赠送的景点收入还得了,仅我们这一批人,如果刚才那些钱不退,起码是两三千元吧!”

    “每天若是来几批,这数字就可观了。”

    又一个游客说:“现在不少旅游景点都在玩这种方法,游人也都习惯了,尽管平时省吃俭用,但出去旅游也不在乎这些小钱。不过从没有像这里如

    此心黑。几百元的骗子,还是少见的,一般都是几十元。”

    这时范立刚想,如今的佛门净地,净被一些利欲熏心的导游和部门搞得乌烟瘴气。想到那些家境贫寒无钱读书的孩子,决定回去把那些钱捐给贫困

    家庭的学生,也不能捐给这个骗钱的和尚和导游。

    来到山下,只见这一行游客上了一辆中型面包车,车刚启动,又一辆面包车缓缓停下来,一批游客在一位年轻的女导游引导下,怀着虔诚而好奇的

    心,往山上登去。

    当天下午三点多钟范立刚已经回到家了,冲了个澡便躺在沙发上,头脑中总在想着今天的碰到的事,渐渐地进入蒙眬状态。

    突然手机响了,他翻身去找手机,一看那陌生的号码,犹豫了片刻,接通了电话:“喂,请问哪位?”

    “请问是范处长吗?”这是一个陌生又有些似曾相识的声音。“我是莫真大师……”

    “莫真大师!”范立刚吃惊地叫了起来。他看看墙上的石英挂钟,已是六点半。“莫真大师,有什么事吗?”

    “范处长,打搅你了,我来市区有事,想到你上次对我的关心,顺便给你打个电话,没想到佛还是有缘的。”

    “噢……”范立刚不知道莫真大师怎么会知道他的手机号码的,今天是双休日,他有什么事呢!

    “范处长,您方便吗,我想见见您!”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省委职工宿舍大门口。”

    “那好吧,我就下来。”

    范立刚挂了手机,玲玲站在客厅门口说:“谁?”

    范立刚说:“玲玲,你说怪不怪,我们中午在西凌庙时,明明那女解说员默认是莫真大师,说上去通报一下,可是回来却说不是莫真大师。现在莫

    真大师居然亲自来找我了!”

    玲玲说:“他做的事心里不踏实,便来试试你的深浅。”

    范立刚说:“与我何干,我又不是纪检监察部门的,我是一个游客。”边说边穿好衣服,就下楼去了。

    来到大门口,只见莫真大师穿一件白色长袖上衣,一排密密麻麻的布纽扣,面前两个方方的大口袋,下面穿一件灰色灯笼长裤,脚穿一双黑布鞋,

    站在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旁。见到范立刚,忙迎了上去,既不双手合掌,也不念“阿弥陀佛”,倒像官场之人,伸出双手,紧紧握着范立刚的手说:“

    范处长好!”

    范立刚说:“到我家去坐坐?”

    莫真大师说:“出家之人,多有不便。请范处长上车吧!”

    莫真大师说着,拉开车门。

    上了车,范立刚说:“这车是大师的?”

    莫真说:“现在是信息时代,没有车不方便呀,所以自己筹集资金,报宗教局同意买了这个车。”停了一会儿他又说,“按我这个级别是不够享受

    专车的,但是你看哪个县的领导没有专车,而且都是好车。”

    范立刚虽然也点点头,但心里既好气又好笑,如今这和尚也染上了官场上污泥浊水,还有什么佛门净地可言呢!

    说话间,已到民族饭店门口,上了二楼,要了一个包间。除司机只有莫真和范立刚,三人坐定之后,莫真大师点了菜,范立刚看着莫真对宴席一套

    也十分老道和熟练,看来也是经常走出佛门,倒斝飞觞的老手了。

    菜上来了,莫真大师说:“范处长,喝点什么酒?”

    范立刚看着莫真那光秃秃的脑袋,笑了:“莫真大师也喝酒?”

    莫真的脸一下子红了,忙说:“不,我是为你的。”

    范立刚说:“如果仅是为了我,那就免了吧!”话一出口,范立刚又有些后悔了,应该看看莫真大师到底能喝多少酒。

    这酒宴上本是对酒当歌慷以慨,欢声笑语喧惊雷的,然而没有酒就显得呆板了。范立刚细细揣摩莫真大师找他到底要说什么,但是莫真总是若无其

    事,不动声色。

    三人只是默默地吃菜,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过了一会儿,莫真大师放下筷子说:“范处长,佛门之地是禁酒的,我今天只能以茶代酒了。”说着端

    起茶,“前次你和唐处长、皮局长去小寺后不久,宗教局就给我下了个正处级住持。今天本应邀请唐处长和皮局长的,可他们都联系不上。”

    范立刚说:“如果是为此事,就大可不必了,这都是凡夫俗子所为,慧心不够啊!佛教博大精深,万不可染上官场的恶习。”

    莫真大师脸色红润,端着茶,像喝酒似的,动作十分熟练老道。过了一会儿,说:“世人哪里都能理解佛教,其实佛只是佛教提倡的一种精神、一

    种境界,或者说是觉悟。只要有心,人人都可以成佛。佛是觉悟的众生,众生是未来觉悟的佛。佛教以为万物皆有佛性,只看你有没有佛缘,愿不愿觉

    悟。人们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实这是佛教语言,可见佛教影响之深远。”

    范立刚笑笑说:“听说今年秋天莫真大师要亲自主持一次全国佛教演讲,到时将有全国各地寺庙住持几百位僧侣们参加?”

    莫真大师犹豫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阴影。范立刚瞥了大师一眼又说:“怎么了,莫真大师,这是好事啊!”

    莫真大师纵声笑了起来:“范处长,从哪里听来的流言飞语,哈哈……”

    范立刚看看莫真大师,觉得他的这一笑,含意十分深刻,想把范立刚对他的疑虑推得光光的。西凌庙的那女解说员说那大师九年一次的佛学演讲,

    怕也是子虚乌有了。然而,范立刚则更加了解到其中的无穷奥妙。莫真大师又说:“在中国,我敢说还没有一个佛教的权威大师,因为佛是进口货,意

    译‘觉者’、‘觉’。觉有三意:觉他、自觉、觉行圆满,觉行圆满是佛教修行的最高果位。而凡夫缺此三项,声闻、缘觉缺后二项,菩萨缺最后一项

    ,只有佛才三项俱全。小乘佛教一般用作对释迦牟尼的尊称。大乘佛教除指释迦牟尼外,还泛指一切觉行圆满者。所以,自从佛教传入中国,没有出过

    一个本土的佛,充其量说出了几个菩萨。我在佛学院读过三年研究生,那里哪像研究生,那些导师还不如我呢,他们培养佛教本科生在我看来只相当于

    初中生。”

    范立刚听出莫真的本意了,一是说明他对佛的理解和对佛教掌握得深厚;二是在中国,佛教界并无什么真的佛,又从另一个角度把自己推向中国佛

    教界的最高层次。

    莫真大师越发兴奋起来了,干脆放下筷子说:“释迦牟尼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罗王国净饭王的儿子。生活于公元前565至前486年。29岁时痛感人世生

    、老、病、死各种苦恼,舍弃王族生活,出家修道,遍访名师。经过六年苦行,悟到苦行不能达到解脱,弃而至菩提伽耶,在菩提树下静思‘成道’,

    得世间无常和缘起诸理,于是开始传教,苦、集、灭、道‘四谛’以及‘正八道’等,后来一直在印度北部和中部游道教化,信众很多,尊之为佛陀,

    八十岁入灭。弟子们将他一生所说的教法记录整理,成为经、律、论‘三藏’。随着传播范围的扩大,佛教逐渐形成世界性的宗教。佛教主张弃恶从善

    ,主张无缘大慈,要有慈爱之心,反对杀生,反对破坏自然。”

    范立刚也放下筷子,想到刚才莫真大师的一番话,心里不觉产生一种怪异的想象,原本是好好的佛教思想,为什么如今在中国却变了样子呢!一个

    主张弃恶从善、无缘大慈的佛教大师却要追逐地位,贪图级别享受,甚至欺骗人民、骗取钱财。现在,范立刚越来越明白莫真大师此时见他的真正目的

    所在。这些所谓的佛教理论只不过是他没话找话而已。

    范立刚想了想说:“莫真大师,听说离我们这里一百里地,长江边上有一座西凌庙,大师可曾去过?”

    莫真大师脸色一阵阴沉,半天才说:“佛对自己是有缘的,况且佛教是无定的,所到之处无界之分。”

    莫真大师又巧妙地绕了一个大弯,回避了范立刚所提出的问题。这样莫真大师此行的目的也就基本达到了,然而范立刚也从中窥见了什么。

    又坐了一会儿,就出了饭店,正要告别时,莫真突然问:“范处长,静空现在怎样了!能否见上一见?”

    范立刚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指的是曲秀萍,一时真的不知如何回答。

    莫真大师突然问及静空之事,范立刚一时无以应答,他越来越看透莫真的佛教思想了,凭静空倾城之容貌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奋斗的。当时他

    们决定把静空带下山,可见莫真是极不愿意的,可是他又知道自己有求于这样几个人,只好忍痛割爱了。但是静空和唐雨林却有一见钟情之意,而现在

    静空去了哪里,范立刚确实也不清楚。但是他又怎么能直接回答他说不知道静空去哪里了呢,于是他灵机一动,便说:“莫真大师的确牢记佛教的主张

    无缘大慈,有一颗慈爱之心,真是禅宗衣钵传人,可见大师已修成正果了。”说着便用手示意道:“大师请。”

    莫真只好微笑着缓步出了大厅。范立刚一边走一边想,佛教主张无缘大慈,是说对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也要关心爱护,莫真对静空虽是爱护,但却

    包含着违背佛教的清规戒律,男女授受不清的宗旨。

    莫真无奈地走出饭店,口里含含糊糊地说着“这个这个”。打开车门,回头莞尔一笑,也不提送范立刚回去,关上车门,隔着玻璃挥了挥手。范立

    刚也就更加明白他的心迹了。

    范立刚看着莫真远去的车子,便欣赏着闹市区眼花缭乱的夜景,慢慢地沿着街边走去。想着上午发生的趣闻,觉得已经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往事,又

    觉得恍若隔世了。回到家里,玲玲身穿睡衣正在客厅看电视,他刚要坐到玲玲身边和她亲热一番,玲玲一定要他先去洗澡。范立刚看看卧室,岚岚已经

    睡了,拿了衣服便去洗澡。

    范立刚只穿着汗背心和便裤头,靠在玲玲身边,玲玲搂着他问:“那个和尚找你干什么?”

    范立刚说:“这个家伙说话滴水不漏,但是他绕来绕去,无非是要向我表白,西凌庙里的和尚不是他。”

    玲玲不再说什么了。

    不多久,范立刚听说宗教局收到一些佛门子弟的举报信,告发莫真有辱佛门圣地,希望能还寺庙以清静。至于如何处置,范立刚也只是隐约知道一

    些。

    紧,也会写上他范立刚的名字呢!

    女解说员又打开一份单子,便大声叫着名字,问是多少钱,钱数对了,名字也对了,便把钱交给某人。原来这些游客出手都很大方,少则二百元,

    穆安静的气氛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女解说员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回形针别好的黄纸裹着的钱,慌慌张张地打开,拿起上面的第一份,拿掉回形针

    ,大声说:“孙洪珍,孙洪珍是谁?”

    “拿来!”

    范立刚一看,正是那个穿嫩绿色连衣裙、戴金丝眼镜的女人,他一想,孙洪珍不是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吗?他虽没见过此人,但也是大名鼎鼎的

    人物,那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孙洪珍的老婆了。范立刚看了那女人一眼,她倒是很坦然的样子,而他却感到几分尴尬,一个政法领导干部的名字却在这地

    方任一个小小的女子如同点名似的道来,而且是这样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范立刚看看玲玲,他担心玲玲是不是也干了这样的荒唐事,给了钱不要

    其中高个子女游客说:“你们这哪是什么佛门净地,完全是在欺骗嘛!”

    那个穿嫩绿色连衣裙,戴金丝眼镜的女人说:“咱们是相信你们的,烧了香,又献功德,可是,啊?可是你们这是什么大师,玩一套什么把戏,骗

    钱!”

    “多少钱?”女解说员问。

    “三百块。”

    玲玲摆摆手说:“你别管,等会儿告诉你,特好玩。”

    女解说员愤愤地跑上楼去了,这时大殿里有人要求退回“纪念品”,收回“功德”费,有人三个一群两个一档地大声谈论着,整个大殿里刚才那肃

    范立刚走过去,见玲玲也站在游客中间。

    女解说员说:“你们与佛无缘,会后悔的!”

    女解说员说:“好吧!既然你们不愿平安、求财,与佛无缘,就把钱退给你们,但我必须告诉你们,你们回去后,如果有什么不测,别来找我们!”说这话时,她的脸色异常难堪。

    顿时,佛门净地的大殿里乱成一团。范立刚在人群中找到玲玲,他走过去拉了玲玲一把,玲玲回过头,退到一旁,朝立刚笑笑,说:“有趣!”

    范立刚低声问:“你干什么去了,也进屋朝那和尚跪下了?”

    女解说员显得有些慌张,看着七嘴八舌的众多游客,神色不安地扫了众游客一眼,这时偏偏那孩子拉着她叫了起来:“妈妈,我要撒尿!”

    女解说员没好气地推了孩子一把,孩子大声哭了起来。旁边那个赠送纪念品的女人抱着孩子走了。

    突然间听到吵闹声,回头望去,声音正是从大殿里传来,范立刚便回头登山,大步跑上去。迎面碰上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大声说:“什么佛门净地

    ,工作人员带孩子。什么大师,假的,叫你们领导出来!”

    再一看,刚才那一群游客正围着穿白衬衫的女解说员,相互间大声嚷着,却辨不清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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