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三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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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公子,想必这位小兄弟已经告知了我们的来意,我等不必多说二次,信与不信,尽在你一念之间!”陈衾香堪堪说道。

    “我,要如何相信你们能破了此案?”柳长清保留怀疑,更是惊奇自家的事除了官差和那些大夫,还没有谁知道实情,怎的这三人却是对此了如指掌一般。

    刘少冰捋了捋额前几缕碎发,十分得意地阐道:“不知柳公子对近日隔壁豫州城中了结的鲛人案可知一二?”

    “略有耳闻,听闻破那案的是当今圣上派遣的两位大人以及几位游历江湖的公子。不过鲛人案与此案有何关联?”

    “嗯哼~你口中的那几位公子便是我们了。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真正找到关键破了案的并非是圣上的人,那般英明神武聪明机智的自然只有我……们公子喽。”刘少冰自豪骄傲的很,就好似慈父在夸赞自家有出息的孩子。

    柳长清虽看出秦殊异于常人,但那鲛人案弄得人心惶惶,那般大案岂是没有身份之人所能参与的,他半信半疑不免低颔蹙眉。

    “柳公子可是不信我等?要不我把那案子的原委统统于你道来。让我来给你分析分析:一来我们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与你柳家自然没有恩怨,这番帮助只是出于好意,毕竟另妹与我家公子有些缘分。其二公子对于这些疑难杂案有很深的见解,不是我胡诌,你不信我大可把这几月的见闻同你分享。三来有了公子不出七日那凶手必会现身!”刘少冰吹的越来越神乎其神,听到‘七日’,就是秦殊也不由得哆嗦一下。

    柳长清淡漠地看向秦殊,他知晓这人定是不一般的存在,但父亲这事,定不能让他人掺和。他还有好多没有捋清的地方。

    “我家之事,已经报了官。官府尤为重视已经加大了搜捕范围,就不劳烦三位相助了!还请回吧,小喜送客!”柳长清说完此话,也不做礼数便要进门。小喜深知少爷下了逐客令,很是自觉地给秦殊开路。

    “柳兄,注意你的袖口。下次可不要这般匆忙。毕竟有些事情隐瞒起来需要下大工夫……”秦殊被人驱赶也不动怒,只是不愠不火地撂下此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刘少冰自然‘啧啧’了几句,为这柳家众人不识泰山而惋惜。

    柳长清一脚踏入门内,却在秦殊的玩笑中停下另一只已经迈开的脚。将袖口着于目光之中,竟发现几滴墨汁在上晕染开,形成一滩诡异的痕迹。他现在所呈现的姿势尤为别扭,细想秦殊方才阴阳怪气的话语,忽然明了他的言外之意。柳长清惊奇地转过身,却已不见来人踪影。

    “少爷,少爷?”小喜恭敬地叫唤他,将其拉回了现实。

    “小喜,你带着几人去随在秦公子的身后,注意不要被他们发现。打听清楚他们住在哪里,最好探听出他们的真实身份,事后一定要第一时向我汇报。”柳长清靠在小喜耳边吩咐几句,就连跟踪这等鬼祟之事,他的口气也能表达的温和如风。

    “好嘞,放心吧少爷!”

    柳长清嘴角扯出恰到好处的微笑,直到回了书房,又露出了一开始的凝重。目光锁定在那暗格之中,他此时早已心乱如麻。这第三封信,让他终于有了担忧,捏了捏重如磐石的额,他回想起自己二十二年来记忆中所经历的一切。

    秦殊被太阳晒得有些乏了,随意打了个哈欠便要回去休息。刘少冰再三阻拦并承诺这几天的房钱由他出这才作罢。大门开了一道缝儿,秦殊吊儿郎当缓慢撇眼,见着柳长清从门内踏出,这才换上一副稳重温润的样子。

    “柳兄别来无恙。”别人父亲遇此惨事秦殊却风轻云淡地与人打招呼,陈衾香皱眉表示不满。秦殊只得收敛起笑脸故作深沉。

    秦殊顶着正阳到了柳府门口却被告知府内闭门不见客,他无奈地摆手,仿佛告诉刘少冰不是自己不帮对对方不让帮忙。刘少冰急地上火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二人的脾性如孩童一般,陈衾香从容地推开秦殊的轮椅,温润如玉的声音把炎热消除殆尽:“这位小兄弟,想必你对我三人也有映象,今日前来我们不为别的,正是为了祛除府上之大哀,还劳烦你向柳少爷禀报一声,我三人自会在此等候。”

    那小厮被陈衾香翩翩公子的模样冲愣住,想到此人前些日子曾来过柳府,小姐对他很是上心,便应下回禀柳长清去了。

    柳家书房

    “我不是说过近些日子除了官差谁也不见?”书房中一阵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柳长清的低稳的声音。

    小厮紧张地抹去脸上的汗珠,试探性地又说:“那三人说能帮助公子解决府中大事,而且公子也是见过他们的,就是前些天来找小姐的那位程公子和其他两位。”

    “他……”柳长清脑中勾勒出秦殊不可一世叫人挪不开眼的模样,匆忙收拾手边的三封信将其放入暗格之中,随即习惯性地掸了掸身上尘渍便打开屋门随小厮而出。

    “不过什么?嬷嬷你放心说出来。”柳长清温声问道。

    “不过柳三爷这些年来确与老爷矛盾万千,昨日他还为些琐事来府上与老爷争吵过。”

    说起这柳三爷本与柳胜是同胞亲兄弟,但是性子狠辣为人奸诈,年少时与柳二爷喜欢同一女子,那女子又钟情二爷,最后却是柳三爷设计将其强娶。二爷所爱被夺,从此郁郁寡欢。柳三爷觉得还不够,故意在他面前将已是自个儿妻子的黎晗指使刁难,一段时日过去没了新鲜,他竟然背着黎晗在外花天酒地,黎晗因一系列的打击病入膏肓,就在这时,柳三爷却又从青楼里买了头牌纳为小妾。柳二爷哪能看着自己曾经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女子被这般对待,二话不说就在三爷纳妾当日在众宾客面前与其发生冲突,然而三爷不顾兄弟亲情,竟然下了狠手要了柳二爷的性命。最后柳家老太爷出面保了他,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柳毅柳三爷被赶出柳家除出宗籍,从此柳家重担便由柳胜柳大少爷一人承担。

    柳长清按捺不住自个儿的好奇心,终究把手中的信纸打开。这已经是他收到的第三封信了,今日衙役走了不多时,小喜便领着这封信交到他手中。他匆忙问道信的来历,小喜只答是个舔着糖人儿的孩子交由手中,而且三封信每封都是不同之人所送,想要查出何人所为并不容易。忆起父亲的惨状,柳长清不免捂起胸口将这来历不明的信一字不落地尽收眼底。看罢,他只觉自胸头传来一阵腥甜之色,面目狰狞许久,那一口血还是忍不住呕了出来。

    “少爷,外面有三人等候,您见是不见?”小厮声音断续小心,怕扰了公子丢了饭碗。

    “你吃完了?吃完就上路吧!”

    刘少冰满头答应,伸了爪子带上几块糕点便离席开路。只觉着公子这话隐约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柳夫人抱恙昏死,柳疏画一时半会儿呈现疯癫,这硕大的柳家如今只剩柳长清还算镇静。他细细想来,终究没个头绪。

    “大人,我家公子自小便与师傅在山上修行,对府中接触的人并不熟络。再者柳家经商多年,家大业大使不得让有些人眼红妒忌,要说恩怨还真不好直指几人。不过……”在柳家服侍夫人和小姐多年的老嬷嬷磕磕绊绊地站出来,话出一半,突然十分忌惮地言出又止。

    “不管怎样,我等还需去柳三爷府上盘查一番,就不作打扰了。柳公子请放心,我们定会竭尽全力缉拿真凶!”小捕快们无丝毫头绪,敷衍一番便急匆匆地告辞。柳长清似是有心事只微微点头便让人散了去。

    刘少冰这边将糕点塞得满嘴,差点噎食上了西天。陈衾香怕他一不小心与世隔绝,便顺着他的食道在背后轻拍几下。感受到一阵灼热的视线,抬眼看向秦殊,发现他咬牙切齿很是不快。

    刘少冰还感激地朝陈衾香报以笑意,秦殊只觉更加刺眼儿。

    柳毅也算手段高明,被赶出柳家后四处漂泊,最后竟然凭着自个儿闯出了名堂。四年前又回到了他最憎恨的地方。柳家经营绸缎生意,他自然开了第二家,这些年更处处与柳家作对,坏了柳家不少大单子。

    “柳毅虽与我家有过节,但他昨日申时而来,不一会儿便拂袖而去。小的是亲眼瞧见他走的!”一小厮唯唯诺诺道。

    刘少冰深知如今程清相才是真正的主导,独自思忖以后碰到什么大事还是要先通报他获得许可后公子必然会跟着应允。晌午太阳有些毒辣,刘少冰一路火急火燎的奔走衣衫湿了大半,更何况他连着早膳已有两餐饭未食,这会儿便瞧着小桌上的茶点吞吐口水。秦殊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推开手边的梅花糕示意他赶紧垫垫肚子。

    柳府

    “柳公子,这件案子十分棘手,不知您可方便透露哪些人与你们柳家有恩怨往来?这也好给我们查案缩小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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