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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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星河递过一条毛巾:“是啊。”

    “老毕,不简单啊,这种离丹妖只有一步之遥的妖兽居然命丧你手,厉害厉害!”壤驷离风叹道。

    “运气而已!”毕星河不置可否:“赶紧去洗把脸罢,看你这幅从土里钻出来的模样。”

    “我本来就是从土里钻出来的!”壤驷离风将毛巾接了,又看了看手中的珠子:“老毕,这几颗碎丹是水属性的吧!”

    “这是一头水云兽的碎丹,你要是喜欢,不妨留着,我放着也就是个摆设。”毕星河看到壤驷离风表情,就知道这家伙估计看上了。这几颗水云碎丹时他前年接受清理河道时,遇到一头凝液期妖兽,妖兽到达凝液期,那就离丹妖境只有一线之差,当时,毕星河根本就没有跟它打的意思,然而,此妖兽却不肯放过他,两者在大河之中打了两个多时辰,毕星河才侥幸将它斩杀。

    “那我就不客气了。”壤驷离风嘿嘿一笑。

    “你再看看里面是否还有你需要的,我离城之前,就要把这些处理掉。你若是看的上的,尽管拿走!”毕星河笑笑:“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去洗把脸!”

    壤驷离风忽然想起自己还有重要任务,忙到:“我还得去一趟城主府,待我回来的时候,再来看吧!”

    他匆匆洗了脸,跟毕星河打了声招呼,自己走出大门,朝大街飞奔而去。

    毕星河看着他的背影,略有所思。随后叹息一声,走回屋里,在床上坐了下来,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张开手指,将头埋进掌中。

    西门迟小心翼翼跟上薛时雨,虽没有领教过万毒门的高招,但早已耳闻万毒门的厉害。

    传言,九黎原最不能惹的门派不是沉淀亿载岁月的道源门,不是承秉祖巫意志的昆玉洞,也不是霸道绝伦的祁阳山,更不是神秘莫测的紫玉阁,而是毫不起眼的万毒门。

    毒,虽然是功法,但有的时候,也直指人心。

    万毒门的疯子们不但修炼着绝顶的毒功,同时也修炼着一颗狠毒的心。

    传说,每一位正式的万毒门弟子都是从十个预备弟子中挑选出来的,挑选的方式是杀掉另外九个。

    他们不但对别人狠毒,对自己也是这样,毒功练到高深处,便要将毒融入血脉,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融入的毒越霸道,便对身体造成的影响越大,所以这些家伙的脸上长满绿色脓疮与疙瘩,传言他们自修炼毒功后,便已绝育,因为他们从里到外都是毒,身上有,血脉里也有,就连**之中也有。没有那位巫女能承受其中蕴含的毒。

    西门迟虽然不惧这群疯子,但也不得不小心些,传言万毒门对丹妖级别仍然有效的毒至少有上百余种,其中无色无味的也有许多,他可不愿由于粗心大意的缘故,而着了对方的道。

    说实话,他也不愿跟这群疯子拼命,然而在月前,这群疯子竟然潜上虎瞳山,将修炼已到丹妖中期的蟒妖抓走,如果没有这件事,这条蟒妖必定成为他们的第八位当家。

    大当家师向南很生气,西门迟也很生气,他平时与这蟒妖关系最好,对于义气为先的他,自然将这笔账算在辅庸城的巫族上,更是算在万毒门的这群疯子身上,而就在今天,自己那位挚友已然西去,他却无力营救,自然心中愤怒万分,总算老天有眼,让他遇到了元凶。

    薛时雨停了下来,这是一座荒丘,地面开阔,地势虽说不上平坦,但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高手,八层以上的交手在空中,倒也不用在乎。

    西门迟就非常满意,但他还是以妖识仔细的扫了一遍,没有任何异像。

    薛时雨静立如峰,丝毫没有打扰西门迟检测战场的意思,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也许表情对他这种人也是多余,没有哪位正常人,愿意盯着他这样一张脸。

    “开始吧!”西门迟冷冷道。他本不应该说这句话,这句话让这场战斗看起来像一次决斗。

    决斗与战斗绝对不同,决斗往往有些规则,而战斗只有目的。

    这是一次战斗,以生命做赌博的战斗,这样的战斗在九黎原每隔几秒便会发生几次。

    薛时雨没有先动的意思,西门迟冷哼一声,他手中多了件丈三长枪,这是他的犀角所化,用起来自然得心趁手。下一秒,西门迟跨过十丈距离,来到薛时雨三丈外,三丈,绝对是他最佳的攻击距离。

    薛时雨灰袍一抖,一团黑雾如同墨石丢进水中一般,一边行进,一边扩散,而黑雾中心的那片漆黑,却丝毫不曾减淡。他料定西门迟一旦抢占先机,便会施展一套连环攻击,而这一击,却能让对方的节奏难以带起。

    西门迟长枪疾如闪电,势如毒蛇,枪尖搅起的枪花,宛如朵朵傲霜的秋菊,覆盖的范围不多不少,刚好能封死那团黑雾的行进路线。

    下一秒,黑雾被搅散,在长枪带动的风劲面前,仿佛不堪一击,最终消散一空,毫无痕迹。

    西门迟双眼一凝,长枪再展,宛如万千雨点,朝薛时雨透射而来。

    薛时雨一挥手,一道凝实的碧翠屏障横于身前,再挥手,数道色彩不一的雾透过碧翠屏障,如同灵蛇般,自动辨别方向,朝西门迟袭来。

    枪尖与屏障相遇,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如同万千连绵不绝的鼓点,凝缩到了同一时间。

    屏障登时破碎,然而薛时雨释放的毒劲已经袭到身边,西门迟不慌不忙,他手腕一转,长枪如同手臂般灵活,极快地回到身前,下一刻,枪身旋转如风车,将那几道毒劲吹散。

    直到现在,两人还没有真正进行有意义的动手,他们只是在试探。……

    刑九阳从身后取出兵器,这是两柄形状有些怪异的斧头,斧柄不到半尺,斧身如玄月。这样的斧头,若是给普通人去砍柴,只怕累死了也未必能有所收获,然而,整个九黎原却没有人怀疑它的威力。

    因为,只有这样的斧头,才能充分发挥邢家绝学《刑天舞》的威力。

    段青狼也露出自己的兵器,这是一套爪刃,由自己的利爪所化,这样的武器,无疑也是最适合他的。

    两者立于三十丈之外,没有任何交流,当刑九阳取出斧头那刻,段青狼便发动了进攻。

    三十丈的距离在他们这个层次,只是伸手抬足之间的距离,更何况,段青狼的身法有些出乎刑九阳的意料。

    快,太快了。

    刑九阳居然没有看清段青狼的身形,只是凭敏锐的感觉,以破空声作为判断依据,在段青狼爪子与空气摩擦发出如同尖啸般刺耳的时候,才堪堪以斧身招架了一记。

    斧身传来一股巨力,他轻轻抬脚,将其快速卸去,他有些庆幸,段青狼没有动用妖力,再次找到段青狼的身形之时,段青狼已经在他身后三十丈外。而此时,刑九阳眼中还有有几道极为清晰的残影。

    如此快的速度,刑九阳还是第一次遇见,他想了想,便全面展开巫识,将自己数十丈范围全部覆盖进去。

    段青狼完全没有停留,下一个瞬间,他又出现在刑九阳身前,这次,刑九阳才捕捉到段青狼行进的轨迹,他有些疑惑,这段青狼并没有如同直线般冲来,而是以一个极小的弧度,从三十丈外攻至。

    还是快得令人心寒。

    这次的攻击,段青狼似乎加重了力度,空气的尖啸更为刺耳,仿佛连同分子都被撕裂一般,刑九阳不得不佩服,段青狼在“武”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层次,以他为半径,他的攻击将覆盖六十丈内每一个点。

    刑九阳的防御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何况这种开胃菜般的攻击,两者的兵器又一次相撞,刑九阳苦笑不已,自己居然也会沦落到只能防守的一方。

    然而,段青狼对空间的解析,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高的层次,无论是速度,还是对距离的掌控,都已做到了极致。

    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做到极致,便能化腐朽为神奇,武道一途也是如此

    “老毕,你也太贫寒了吧。”壤驷离风道。在卧室另一侧还有一个房门,壤驷离风掀起麻布做的门帘,往里面瞅了瞅,这是一个存储室,里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兽骨兽皮,树筋树皮,按照分类丢成一堆。

    壤驷离风眼尖,走了进去拾起几颗透明的珠子:“老毕,这是凝液期妖兽的碎丹吧!”

    然而,下一秒,毕星河飞了出去,将原本还能支撑几年的木门彻底报废了。

    壤驷乘风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祖巫保佑,我壤驷离风的《后土诀》终于已经大成了!”

    “无妨。“毕星河冲壤离风笑了笑:“我过阵子就要离开这辅庸城了,你来的正是时候。“

    毕星河打开原本锁着的房门,房间略显幽暗,待毕星河将窗帘拉开后,房间明亮了起来。

    壤驷离风跟了进来,他有些哑然,入眼的房间基本没有什么摆设,一床一几,被子在床头叠得整整齐齐,几上只有一壶一碗,都是陶土做的胚子,在几边还放着几卷书,这就是毕星河的卧室,保持着在军中时的模样。

    壤驷离风摇摇头:“这家伙居然还有兴致种这玩意!”他没有理会向日葵,而是在那棵院中唯一的大树下停了下来。

    大树上有个不起眼的疙瘩,他伸出手指,在里面抠了抠,抠出一颗枣核般大小的东西,这东西被一层青苔覆盖,已经看不出原貌,壤驷离风用衣服将他擦了擦,随后丢进腰间的口袋里,他又摸出一颗同样大小的木珠,珠子上密密麻麻地刻着符文,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又用神识感应了一下,感觉没有问题,就塞了进去。

    “换颗定位符还是比较保险些。“壤驷离风笑了笑,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仍然挂着厚厚一层泥土。

    毕星河在壤驷离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壤驷离风这一招打在他的肩头上,他直感到肩头麻木不已,感觉整只手臂被卸下来了一般。他有个不好的预感,他感到自己对承受疼痛的能力已经锻炼到了麻木的程度。

    “老毕,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功力全失了。“壤驷离风一脸歉意,看着毕星河现在的状态,他感到一阵心酸,重逢的喜悦,顿时减了几分,他没问毕星河的遭遇,但他知道。

    就在这时,院子外的门开了,一个青年走了进来,壤驷离风却没有躲避,他提起精神,接着跳了起来,大声道:“老毕,接我一招!”

    来者正是毕星河,他刚踏进院里,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巫族朝自己扑来,好在他定力非凡,才不致于掉头就跑:“离风?”毕星河是从声音判断出来的,沉静的眼中也泛出一丝意外与惊喜。

    他喝完水,看了看锁住的房门,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又跑去猎妖兽了吧!”

    他摇了摇头,又径直走到西边的墙边,在那里种着几株向日葵,此时正精神抖擞地与太阳相守相望,深情款款。

    昨天夜晚,他被族长十万火急叫道跟前,让他赶紧去辅庸城一趟,于是他运用家族秘法“土遁之术”连番赶路,直到此时,才进到这辅庸城。

    这颗定位珠是他多年前亲手塞进这树疙瘩中的,正是有那颗定位珠的帮助,他才不至于在土遁之时迷失了方向。

    八个半时辰的土遁,已经让他快要散架了,他很累,他需要休息,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在东南角,有一张摇椅,树阴从墙外映衬进来,刚好盖住摇椅的位置,壤驷乘风就走过去,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摇椅之上。

    树阴斑驳,清风徐来,他竟有丝困意起来。

    壤驷离风从泥土中钻了出来,他一边用力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普通的人族院子,四四方方,每个角落堆满了杂物,有破椅子烂桌子,院子中央还扯着一根长长的晾衣绳,只不过此时太阳刚猛,这个院子的主人却没有将衣物晾了出来。

    在院子东北角,放着一个大水缸。看到大水缸,壤驷离风笑了笑,走了过去,他迫不及待地揭开缸盖,又从旁边拾起一把瓢,从中舀了一瓢,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喝了两口,他叹了口气,喃喃道:“这辅庸城的水质比我哪里差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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