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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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当时还是没能把郑莉莉放下,就叹了口气说:“再说吧。”

    郑莉莉毕竟是我的初恋,那种感情岂能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好在江雨也很理解我,说:“没关系,这种事要慢慢来,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你的伤养好。”

    下晚自习的时候缸子他们又来了,华仔也没走,跟着他们来了,知道我吃过东西了他们都很高兴,说实话,我只是喝了一碗稀饭,现在肚子早就饿了,但又不好意思再让他们去给我买,只好忍着了。

    没想到没过多久谢苗苗又来了,还给我带来了好吃的,用饭盒装着。

    还没等打开饭盒,我就闻到一股香味,打开一看竟然是炸豆腐和烧排骨,这下连江雨都愣了,问:“小猫,你怎么知道江风最喜欢吃这两样的?”

    谢苗苗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不是告诉过我嘛。”

    江雨一愣,哦了一声,然后就问我想不想吃,我说:“我早就饿了。”这么多人就不能让谢苗苗喂我了,就由江雨代替了,江雨一边喂还一边对我那帮哥们说:“你们看看人家小猫,多细心啊,哪像你们就知道提着十个手指头过来。”弄得谢苗苗很不好意思。

    饿了感觉吃什么都香,而且又是我最喜欢吃的菜,结果一点没剩,都吃了。偶尔发现谢苗苗看我吃完了显得很高兴,当时我还想:“碰巧而已,要是别人送来的我一样能吃完。”

    然后华仔问我气顺点了没有,我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冷飕飕的,但不想让他们担心,说:“我疯子是什么人,过去就过去了。”华仔说这才是疯子。

    我又跟华仔说:“这次不好意思了,把你也连累了。”华仔开口就骂:“闭上你的嘴吧,他娘的被人打傻了吧?跟我说这些。”我笑了笑没再多说。

    这时候鸨子又开始了,“疯子,这事咱不能就这么过去了,等你好了带着兄弟们找他们去。”

    我摇了摇头说:“算了,到此结束吧。”我并不是怕了兵子,而是再也不想跟郑莉莉扯上什么关系了,更不想再见她。

    鸨子见我说这话有点不高兴,还想说什么,让缸子拉住了。

    因为天已经很晚了,我便劝他们回去休息,他们说要留下一个人陪我,我说不用,就是睡觉而已,江雨还说小猫心细,不行让小猫留在这里吧,我赶紧拒绝,她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孤男寡女的,看来这江雨为了能让我跟谢苗苗好上简直是不择手段了。好在谢苗苗脸皮也薄,也不同意留在这里,结果最后大鸟留下了。

    只剩下我和大鸟两个人了,而且大鸟又是我的铁哥们,我们之间也是无话不谈,聊着聊着我就说到郑莉莉身上去了,我说我刚开始根本没发现她的好,直到跟她发生过关系了才对她念念不忘,而且后来跟她见过两次面后就更是忘不了她,然后我就一直埋怨自己没有提前跟她把关系定下来,这事发展到今天完全怪我自己,说到最后时,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大鸟也劝我,说以前见我跟女孩在一起玩的时候都大大咧咧毫不在乎似的,想不到喜欢上一个人后竟然这么痴情。我说可能因为是初恋吧,大鸟说不像,他说我这个人的性格已经注定了,不光是对女孩,就是对男的朋友也是全身心的付出,后来还劝我说以后要注意点了,要不然很容易受伤的。

    我说他娘的你的意思是以后再交女朋友的时候就抱着玩玩的态度?

    大鸟说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要陷得太深,万一到后来分手了你不又得难过一次?

    我想了想说难过就难过吧,慢慢会好起来的,我说性格是改不了了。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到后来我真的受伤了,而且那一次受伤使我毕生难忘,也成为我心里永远无法平复的伤痛。

    我忽然想起谢苗苗来,大鸟一直喜欢谢苗苗,而从江雨口中知道谢苗苗竟然一直喜欢我,这下让我跟大鸟的关系怎么办?于是我就试探着问:“你最近没再去找谢苗苗?”

    大鸟说:“找过几次,还是以前一样不冷不热的,我心里很着急,真怕别人把她抢去了。”

    这一下把我弄得愣在那里,没想到大鸟对谢苗苗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再后来几天谢苗苗来看我的时候我就故意冷落她,谢苗苗可能也觉出来了,后来就很少来了,江雨一直追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被她逼急了,就说:“我对她真的没什么感觉。”

    其实当时我说的也是实话,因为毕竟郑莉莉还在我心里占着,虽然我嘴上说不提她也不想她了,但哪有那么容易做到?再到后来谢苗苗就不再来看我了。

    这次受伤让我躺了将近十天,身上的肿才完全消了,这天我跟江雨回学校,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远远看见谢苗苗跟一个男的在那里有说有笑,而且那个男的偶尔还抱抱她,当时我就一愣,心想谢苗苗难道找男朋友了?

    江雨也发现了,脸色很难看,拉着我绕道走了,路上埋怨我:“你看吧,让你不喜欢人家,现在人家有男朋友了吧?”

    我说有了就有了吧,还说一直喜欢我,这么快就找男朋友了,看来也不是真的喜欢。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江雨又急了,说:“谁让你说对人家没感觉的?那天谢苗苗找我一个劲的问为什么你对她那么冷漠,我被她逼急了,就把你那句‘对她真的没感觉’的话告诉她了,其实我告诉她后当时我就后悔了,但也晚了,谢苗苗哭了好几次。这下好了,人家对你死心了。”

    我说这说明我们没有缘分。

    回到教室后快到了晚自习的时间,鸨子坐在那里看小说,而我却无所事事。想想从一进高中我就没正八经的干点事,打架被人干躺下过好几次,谈恋爱又谈成这幅模样,可以说是一事无成。我想着来学校主要还是为了来学习的,就从桌子里把我那崭新的从来没动过的书拿出来,看看能不能看进去。

    我的这个动作把鸨子惊着了,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问:“咋啦,脑子被人砸坏了?怎么摸起书本来了?”

    我说滚,我要学习!

    鸨子就哈哈大笑起来,还故意看了看外面,说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这怎么就变了天呢?

    让他这么一闹我就没心思看书了,再说一翻开全他娘的跟天书似的,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干脆一划拉全扔到桌子里面去了,指着鸨子说:“我他娘的学习不好就怪你。”

    鸨子撇了撇嘴,没稀得搭理我。

    过了没几天,学校里就发通知,说是要举行运动会,并且把各个项目列出来,让同学们踊跃报名。

    运动会并不是只有九中参加,而是全镇所有的高中都参加,包括八中、十中和职业中专,因为九中的校区是全镇最大的一个,所以向来运动会都是在九中举行。

    因为这件事,班主任还特意开了一次班会作动员,说每年的运动会九中在各个项目上都是数一数二的,今年希望有这方面特长的同学踊跃报名,为九中再争一次光。

    鸨子就问我报不报,我说没兴趣,鸨子说闲着也是闲着,玩玩呗。我想想也是,就说好吧。然后鸨子问我擅长什么,我随口就说了句我他娘的最擅长逃跑。鸨子说知道了。

    当时的比赛项目比较少,长短跑、铁饼、铅球、标枪、跳高、跳远、拔河等。班长拿着表格挨个人问,到我们这里时鸨子直接就把我们两个的项目报上了,我还奇怪,问他给我报了什么项目,鸨子坏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我才想通她当时为什么一个劲的傻笑。

    江雨看我沉默了,就问我:“怎么样,人家一直这么喜欢你,你是不是考虑跟人家交往交往?”

    还没等谢苗苗收拾好东西,江雨就回来了,我心说你去干什么了这么快就回来了,江雨回来后还故意朝谢苗苗使了个眼色,弄得谢苗苗脸又红了,我看在眼里知道了——这家伙是故意让谢苗苗喂我的。

    过了没多久,谢苗苗就说要先回去了,江雨也没留她。等谢苗苗走了以后江雨就对我说:“现在你也知道郑莉莉是什么样的人了,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去喜欢,还是赶紧把她忘了吧。”然后又说:“你看人家小猫多好啊,人又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心又细,最主要的是人家一直喜欢着你。”

    我撇了撇嘴说:“你拉倒吧,我们认识才几天啊,怎么就一直喜欢着我了?”

    我还是怀疑,说:“你骗我的吧?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快的?”

    江雨奇怪的说:“难道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小猫说对你的感觉就是那样,刚开始说不上来你哪里好,但就是觉得一见你就心动了。”

    然后江雨又跟我说了几件事,第一件就是当时我们去爬山的时候谢苗苗一开始不去,后来又答应去,到最后最终没去,江雨说她已经跟谢苗苗确认了,当时就是因为我去她才打算去的,结果出门遇上那么件事,让她感觉我是故意把她往大鸟身上推,所以她就没去;第二件事是华仔来告诉我郑莉莉答应做我女朋友而我请他们吃饭的时候,当时她们三个人就坐在那个雅间外面的桌子上,谢苗苗一听完就说感觉不太舒服,饭都没吃就回去了,江雨和黎雅后来进去找我们了,当时看上去谢苗苗就很伤心;第三件事就是我和她一起挨揍的事了。江雨说虽然那天谢苗苗也挨了揍,但因为当时我为了保护她而甘愿被别人打,让她特别感动,所以尽管她挨了打,她还是很高兴。

    她不劝还好,一劝我更忍不住了,心里的委屈刹那间冲了上来,我一转身抱着她就哭了起来,哭的特别大声。

    不知怎么了,哭了一会我就感觉心里好受多了,江雨见我不哭了,就替我擦了擦脸,我转头一看,江雨和谢苗苗两个人也跟着哭成泪人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就冲谢苗苗笑了一下。

    谢苗苗见我笑了似乎很高兴,就抓着我的手说:“你不能折磨你自己,现在吃点饭吧,好不好?”

    江雨说:“你还别不信,前两天我刚跟她深谈过一次,那时候她刚知道你和郑莉莉好上了,心情很不好,就全都跟我说了。据她说当时你去我们班找我的时候她就注意你了,看见我跟你很亲热的样子,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后来才知道你是我弟弟。再到后来她去你们班找人的时候,说刚好在门口遇见你,说你还很客气的问她找谁,你要帮她叫,她说当时你说话的样子让她感觉很有风度,声音也很有磁性,就对你有好感了。后来就是她和黎雅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她说吃饭的时候看我对你那么好,而你又特别听我的话,让她感觉这样的一个男生很难得。再到后来因为七霸的事她和黎雅都看不起你,但到后来又真正认识了你,从那时候开始就真正喜欢上你了。在听说你受伤后她一直想来看你,但因为你没答应,她才没来。再到后来黎雅请客吃饭,你很霸气的跟大家说有你在谁也不敢欺负我,让她感觉好有安全感。她又说你人很聪明,又很会理解人,所以就感觉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听完这一通都愣住了,江雨说的这些事我的确都经历过,但我当时根本就没在意,想不到谢苗苗还记得那么清楚,难道说她真的一直喜欢我?

    我看了谢苗苗一眼,她的脸也红了,不过还是端着碗用勺子喂我,我想赶紧吃完好结束这尴尬的场面,哪知咽的太急,不停的咳嗽,谢苗苗也慌了,一个劲的给我顺胸口。我当时是光着上身,因为被揍的到处都鼓鼓的,她可能也觉出来了,眼圈又红了。

    本来想吃几口就行了,结果谢苗苗说多吃点,吃少了江雨回来要不高兴了,我一想也是,就把整整一碗稀饭都喝了。

    我一句句听着,心里感觉更加难受。从小到大除了我娘就是江雨最疼我,但我跟江雨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和我娘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因为初中的时候我们就一个班,她对我的好我心里清楚的很。这次我受伤,她会有多心疼我当然知道。渐渐地,我的眼睛也模糊了,眼泪顺着眼角一个劲的流了下来。

    江雨似乎发现了,拿着毛巾帮我擦了擦,劝我说:“好弟弟,咱不哭,有什么事咱过不去的?”

    江雨就把稀饭倒出来,端着稀饭想喂我,我现在手也不方便,只能让她喂了。好在江雨是我姐姐,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哪知还没等喂呢,江雨突然像想起什么事似的,说先等等,她有点事,然后又一把把稀饭塞到谢苗苗手上,说要不然你先喂他吃。

    这一来弄得我和谢苗苗都很尴尬,我说要不等你回来吧,江雨说等什么等,赶紧吃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完就走了。

    这时她主动第一次拉住我的手,虽然我的手还是肿的,但仍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软,虽然现在根本没有胃口,但我又不好拂了她的一片心意,就点了点头。

    她们一看我答应吃饭了,就赶紧把我扶起来,斜靠在被子上,江雨问我想吃什么,我一时答不上来,谢苗苗就说:“他一天一夜都没吃饭了,胃里空得很,先喝点稀的吧。”让我感觉她挺细心的。

    这样屋里就只剩我和江雨、谢苗苗三个人了,江雨很了解我的脾气,没有直接劝我,反而跟谢苗苗像是聊天似的说起我来。

    江雨说我从小就懂事,五六岁的时候就帮着我娘做饭,到现在还能做的一手好菜。她说在我们家亲戚不多,但只有我比她小,所以她就感觉她应该好好照顾这个唯一的弟弟,但是到后来却是这个弟弟照顾她。她说她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被班里一个男生欺负了,我听说后就一个人跑人家家里去打人家,后来人家害怕把门关了,他愣是拿石头在人家门口一直砸,直到后来那家人憋不住了,才拉着那个欺负她的同学出来给他道歉。江雨说从那天开始她就觉得她什么也不害怕了,因为她这个弟弟能保护她了。

    江雨说她这个弟弟在初中的时候谁也不怕,就是听她这个姐姐的话,她这个姐姐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这个弟弟能把天翻下来。江雨说她也最心疼这个弟弟,说看见我受伤自己心里就像刀割一样,宁愿从自己身上剜块肉也不愿意我受伤,一边说着一边又轻轻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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